“怎麽會!我一猜就知道你們一準是誤會了!”冷華然淡笑著說完這句話,招呼白宛霜坐下,繼續說道:“隻不過她幫了我幾個忙,所以我幫她解個蠱,不過是還個人情罷了!你們不要想太多!”
冷濯羽與烈陽相視一笑,說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父皇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白宛霜偷瞄對麵兩位中年男子,皆俊美不凡,氣宇軒昂,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這兩人一者身著紅袍,宛如朝陽映空,另一個身著一身蒼藍色長袍,上繡祥雲龍紋又自稱皇上,想來是哪國的國君了。
難怪雲巫族雖然隱世,但冷華然居室的擺設皆不凡。以一國之財力支撐,雲巫族又怎會清貧呢!她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卻不知對方也在看著她。
“那叫什麽名字,是哪兒的人總可以說吧!”冷濯羽不死心地說道:“既然隻是還人情,隨隨便便帶回族裏,恐怕不好吧!”
“舅舅放心吧,她是大長老的人!”
“什麽?”冷濯羽錯愕地看看白宛霜,又與烈陽對視一眼,問道:“你確定她是大長老的人?”
“當然!大長老還說她是雪神轉世呢!誰信啊!”冷華然笑道:“好了,人你們也見了,關係呢,我也解釋了,你們真要留下來用膳麽?”
“那是自然,我們可不就是來用膳的嘛!”冷濯羽笑眯眯地對白宛霜說道:“丫頭,坐呀,別傻站著了!”
烈陽一指身邊的位子,輕聲說道:“坐這裏吧!”
白宛霜抬眼看了看冷華然,見他沒有說話,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誰知剛一落坐,冷濯羽便遞過一支酒杯,說道:“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宛霜。”
“哦,這名字取得好!冷若霜華,皎然如月,跟華然的名字倒是挺配的!”冷濯羽眼球亂轉,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麽歪主意。
冷華然疑惑地看著冷濯羽,心道:舅舅不是喜歡龍陽配麽?怎的對她這樣上心?這陣勢像是來者不善呐!該不會是被大長老騙了吧!
果然,隻聽他說:“瞧著與華然差不多大,不如也叫我舅舅吧!”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白宛霜眨眨眼笑道:“不如我叫你冷大叔吧!”
“咳咳!我這麽年輕,你怎麽能叫我大叔呢!”冷濯羽假意生氣說道:“你若是不自罰三杯,舅舅我可就生氣了!”
“這……”
“人家姑娘家家的,你讓人家喝什麽酒!”烈陽眉頭一皺,端過酒杯,說道:“我替她喝了!”
“阿陽,你怎麽這樣!”冷濯羽可憐兮兮地看著烈陽,一把奪過酒杯說道:“好啦,人家不生氣就是啊!不過是逗她玩玩嘛!”
“哼!”烈陽輕哼一聲不再理他,他打了個響指,一條花斑大蛇從窗戶爬進來,口中還叼著一個白瓷壇。
“啊!”白宛霜驚叫著衝向冷華然。
冷華然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說道:“沒事沒事!那是舅媽養的寵物!不會咬你的!”
“啊!啊!啊!”白宛霜真的被嚇到了,給誰猛然見看到這樣一條凶獸會被驚嚇到!天呐!這都是些什麽人哪?怎麽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乖,乖!寶貝!別怕!別怕!沒事的!”
這當然不是冷華然說的,即使在驚嚇中,白宛霜也被這異常溫柔地聲音弄懵了,她緩緩扭過頭,看到烈陽正無比溫柔地輕撫那條花斑“大蛇”的頭,而那條“大蛇”滿眼委屈,竟然還將蛇頭附到烈陽懷中蹭蹭,這……
烈陽薄唇一抿,似乎對白宛霜略有不滿,說道:“你嚇到它了!”
大哥、大叔、大嬸,它也嚇到我了好啊!白宛霜無限怨念地望著那條撒嬌的“大蛇”,手指緊緊攥著冷華然的衣襟。
“咳咳!”冷濯羽輕咳一聲,說道:“阿陽,讓小花出去玩吧!”
白宛霜感激地看向冷濯羽,可他竟然是一臉“我吃醋了”的表情,直盯烈陽。
烈陽取下白瓷壇,又輕撫了一下“小花”的頭,小花這才哧溜一下從窗戶遊出。
“小花隻是幫我取來了杏子釀!”烈陽對白宛霜招招手,說道:“你是女子,不善飲酒,這是我自釀的杏子釀,味子很好,而且不會醉,來嚐嚐吧!”
白宛霜哆哆嗦嗦地看了看窗戶,幹笑道:“嗬嗬,我不餓了……”
烈陽輕笑一聲,說道:“不用怕,沒有我的指令,小花是不會進來的,而且它既溫順又乖巧,從來都不亂傷人!”
尼瑪!溫順乖巧!這是形容那種恐怖生物的詞語麽?這裏果然沒有正常人!
白宛霜顫顫巍巍地坐回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烈陽笑道:“這可是最後一壇了!看你跟華然回來我才拿出來的!”
入喉便是清香甘甜的滋味,真的很好喝呢!
“真好喝!”白宛霜舒了口氣,方才因為“小花”而受到的驚嚇情緒似乎也被平複了。
“來,多喝一點!”烈陽不斷地給白宛霜添酒,一點長輩的架子都沒有,反倒像是酒肆裏的店小二,生怕客人喝少了。
冷華然微微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但尚不及阻攔,便被冷濯羽拉著喝起酒來。
推杯換盞間也不知喝了多少,冷濯羽終於醉了,被烈陽扶著離開了。
冷華然醉得趴到桌上假寐,白宛霜扶著他往寢室走去。
此時華然居的屋頂上,兩人一蛇趴在上麵偷窺。
“阿陽,你把幻情下在哪?丫頭看起來挺正常?華然好像也隻是喝醉了而己!”冷濯羽輕聲低語。
“下在酒裏了!”
“什麽?這麽說我也中幻情了?”
烈陽翻翻白眼說道:“這是減了量之後的,隻會出現幻覺,不會催情!”
冷濯羽壓低聲音說道:“什麽?為什麽不催情?”
“我怕你一會發瘋!”
“我什麽時候發過瘋!要是不催情,那怎麽撮合他們!你不是說上次華然親過她麽?這個蠢蛋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那我哪年哪月才能退位啊!”冷濯羽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每天看那些奏本,看得我眼都花了!我想退位啊!”
烈陽輕歎一聲說道:“不能太委屈小丫頭了!”
“幹嘛對她那麽好!”
看他一臉怨夫的表情,烈陽輕歎一聲說道:“當初我就是被你……所以我不喜歡這種方式!”
“阿陽,你這是在怨我……”
掃了一眼他哀怨的表情,說道:“沒有!你想太多!我隻是覺得凡事不要做得太過!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就好了!”
“我……”
烈陽中指放到唇邊,輕噓了一聲,說道:“安靜!仔細聽著……”
“啊!我怎麽這麽倒黴!每次你喝醉了都要我來收拾爛攤子!”似乎了口氣,又說道:“什麽怪潔癖!來幾個人伺侯多好!重死了!”
“你這是在埋怨我?”冷華然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出來,驚得白宛霜雙腿一顫,一把將他丟到床塌上。
“噝!”額頭磕到玉枕發出一聲輕響,冷華然輕撫額頭,說道:“你做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沒力氣了嘛,你醒著幹嘛不自己走!”
冷華然輕哼一聲說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明日回去之後,你離開皇宮,不準再接近雲舒!”頓了頓冷華然又說:“或者你留在族中,雖然你修練了玄冰心經,但時間太短,若是魔族再來人,你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了,族中相對安全!”
“不用了!”白宛霜賭氣道:“我又不是雲巫族的人,我自己一個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你管!”
冷華然冷哼一聲,說道:“這麽容易便答應了!你別想唬弄我!”
尼瑪,誰唬弄你了!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你喜歡的東西,並不是別人也喜歡!”
“既然如此,你自己好自為之,若是被我知道,你趁我不在勾引雲舒……”
白宛霜問道:“你要走?”
冷華然撇了一眼白宛霜,輕歎道:“我是昭陽國的太子!哪能成天遊蕩在外!”
“你舅舅是皇上,皇後是男人?”白宛霜驚奇地說道:“剛剛他喚阿陽的就是皇後?”
“全天下都知道,你不會剛剛才知道吧!”
“男皇後!”她真的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古代已經這樣開放了,男皇後哎!
“你剛剛說,你是昭陽國的太子,那你有妹妹麽?”她猛然想起來,卓蘭那廝可是一直叫囂著,她是昭陽國的公主來著。
冷華然輕笑一聲,說道:“自然是有的,怎麽了?”
“是叫卓蘭麽?”
冷華然眸光一閃,說道:“我姓冷,我妹妹又怎麽會姓卓呢?”
昂!那貨果然是在騙她!她就說怎麽會有那麽流氓的公主!
白宛霜吱唔了一下,終於問道:“你走了之後還會回來嗎?”
“當然!雲舒不沒答應嫁給我呢!”
白宛霜撲哧一笑,說道:“我看他似乎不會嫁呢!”
“世事無絕對!”
白宛霜聽他這樣說,心口一酸,問道:“你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女人?”
“從來沒有!”
好吧!都是她自作多情!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再對他抱有什麽幻想了!雖然他們曾經生死與共,但他喜歡男人嘛,對一個斷袖抱有幻想本身就是個杯具,如果她還執著的話,就是不給自己活路嘛!
“我靠!竟然蠢成這樣!他明明看到的就是這個丫頭,竟然說自己喜歡男人!真特麽蠢到家了,以後不要說老子教過他!丟人呐!”
“好了,熱鬧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吧!”
“我勒個去呀,不行,老子要給他下**!讓他快點醒悟!”
“不要亂來!”烈陽說道:“這樣吧,我把藥給丫頭,看看她想怎麽做!”
“喂!”
不待冷濯羽阻止,烈陽已經閃身進了屋子,隔空點了冷華然的昏睡穴,白宛霜見冷華然突然不吱聲了,以為他睡著了,轉過身卻發現烈陽站在她的身後。
暈!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因為她嚇到了他的小花?
“這個你拿著!”
誰知烈陽遞過來一個瓷瓶,說道:“此藥名幻情,可讓人產生幻覺,看到誰都是自己愛人的模樣,你……”
“我不會用的!”
“我方才已經給華然下了藥了!”烈陽說道:“他看到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