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喝了一些稀粥,雷雨見行天的臉色稍稍有了點起色,於是攙扶著行天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多謝你,雷姑娘。”行天道。

“你曾經救過我的命,現在你受傷了,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雷雨說話的同時,臉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升起了兩片紅雲,看上去更加的迷人。

“雷前輩和公孫大哥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我想見見他們?”行天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他們說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他們會過來看你的。”雷雨低著頭,雙手撥弄著裙擺,小聲道。

“我…我……”行天說著說著突然咳嗽了起來。

雷雨見此,一下子手忙腳亂了起來,急的滿頭是汗,還不停的詢問行天到底哪裏不舒服。

可以說雷雨能做的事情幾乎都做了,但唯獨就是沒有想起去喊醫師過來為行天診治。

在隔壁與雷宏遠、落飛雨等人商談事情的公孫龍陽突然聽到行天的咳嗽聲,立即衝到了行天的房間。

雷宏遠等人的實力都在公孫龍陽之上,公孫龍陽走後,他們幾乎同時察覺到了隔壁房間內行天的咳嗽聲。

木風喊了一聲‘不好’也趕忙起身衝了過去。

“行天,你怎麽樣?”公孫龍陽衝到行天的身邊,關心的道。

行天擺手道:“沒事,沒事。”

木風進來,看到桌子上的盛稀粥的飯碗,自責的道:“都怪我,都怪我。”

“木前輩,到底怎麽回事?”公孫龍陽看到行天滿臉的痛苦之色,擔憂不已。

“你們有所不知,血毒和其他的劇毒不同,其實血毒並不算真正的毒,對於我們來說血毒是天下最毒的劇毒,但對於修煉血元之力的武者,血毒好比武者修煉需要的元氣。”木風道。

在場的人,包括見識淵博的公孫龍陽在內,無不驚駭莫名,行天,雷雨兩人更是瞠目結舌。

“木兄,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行公子體內的血毒剛才根本沒有排清?”雷宏遠擔憂的道。

木風微微點頭道:“剛才我確實已經用飛針走氣的辦法將行公子體內的血毒全部逼了出來,可……”

“木兄,事情都演變到這個地步了,行公子的性命要緊,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落飛雨道。

“好吧,身中血毒的武者,在排除體內的血毒後,不僅在三個月內不能使用任何元力,七天之內還不得吃任何的食物,否則……”木風道。

“否則血毒會重新在中毒者的體內滋生,對吧木前輩?”公孫龍陽道。

木風看了行天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還請木爺爺趕緊為行天排毒。”

雷雨是個聰明的孩子,否則雷宏遠也不會將他一生的心血全部傳給她。雷雨‘撲通’一聲跪倒了木風的麵前,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雷雨的注意力全部在行天的身上,根本沒有看到木風臉上的憂愁。身為木風多年好友的落飛雨,雷宏遠兩人看到木風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小雨,別胡鬧了。”雷宏遠立即走到雷雨的麵前,一把將雷雨扶了起來:“你再打纏著你木爺爺,行公子真的就沒救了。”

“公孫公子,你將行公子先扶到床上躺下,我再試試。”木風道。

公孫龍陽一把抱起行天,將行天抱到了床上。

“這次我需要絕對的安靜,你們都先出去吧。”木風道。

公孫龍陽等人見雷雨站在那裏遲遲不動地方,最後再幾個人的努力勸說下,雷雨這才灑淚離開。

“多謝前輩。”公孫龍陽重重朝著木風道了聲謝後,這才緩緩將門關上。

木風給行天把了下脈後,立即又從心念空間中取出了那個盛放銀針的紅色布包,將一根根三寸長短的銀針分別從行天身上一百零八個穴位紮了進去,片刻後,整個房間內水霧繚繞。

……

煙雨樓

“木兄,前幾天的事情還請見諒,今天小弟為木兄補上。”落少烽慚愧的道。

“少烽你見外了,那天的事情確實不能怪你,行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麵人很可能就是公孫龍陽。”木瘤道。

“公孫龍陽!影殺的那個年輕一輩中實力最強的金牌殺手。”落少烽不屑的道。

公孫龍陽大鬧了落少烽為木瘤的接風宴後,落少烽回到城主府,思前想後,反複斟酌後決定再擺一桌酒席給木瘤接風。

這次落少烽沒有邀請任何人,他也隻是帶著他的六名貼身侍衛赴宴。

木瘤那天離開後,連神羽傭兵團駐地都沒有去,一直在城內到處打聽水鳳凰的消息。

今天如果不是落少烽的邀請,如果不是看在木落兩家一千多年來的交情,木瘤根本不會前來。

木瘤微微點頭道:“我雖然不敢肯定,但也八九不離十。”

“我相信木兄的判斷。”落少烽說著,雙眼猛然閃出了兩道寒光,心中暗道,‘公孫龍陽,沒想到本少城主不去惹你,你竟然敢跑來本少城主的地盤上撒野。’

木瘤感應到落少烽身上的變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落少烽,便將目光全部落到了手中的酒杯上。

落少烽立即察覺自己失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多謝木兄,小弟敬木兄一杯。”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

“對了,木兄,你此來尋找水姑娘,這兩天你可在城中打探到什麽線索?”落少烽將酒杯放到桌上,突然開口問道。

水鳳凰可以說是他的一切,為了水鳳凰,木瘤可以不顧大陸上對他的流言蜚語前往遭眾人唾棄的罪惡島,一住就是幾十年。如今更是為了尋找水鳳凰的下落,更是不辭勞苦,走遍大陸上每一個角落。

木瘤此刻聽到落少烽突然提起水鳳凰,憂鬱的臉上瞬間增添了許多愁容,傷心的搖了搖頭。

“那天聽了木兄的來意後,小弟是食不甘味,睡不安枕,也一直在派人在城內四處打聽水姑娘的下落。”落少烽道。

“那少烽你可打聽到什麽線索?”聽落少烽這麽一說,木瘤刹那間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激動的道。

落少烽沉吟不語。

木瘤心係水鳳凰的安危,變的更加的著急:“少烽,你是不是真的打聽到了鳳兒的下落?你盡管放心,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什麽令你們落家為難的地方,我會親自出手,絕對不會讓少峰你為難。”

“好吧。”落少烽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仿佛剛剛做出了一個簡單的決定:“既然木兄這麽說,那我就將我打聽到的消息告訴木兄。”

“少烽你快說。”木瘤催促道。

一直站在木瘤身後的青衫老者看到失去分寸的木瘤,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為木瘤暗暗擔憂。

“木兄你到落魂城這幾天,多少應該已經聽到了一些有關落魂穀一戰的事情吧?”落少烽道。

木瘤連連點頭。

“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水姑娘曾經在落魂穀一戰中出現,而且水姑娘在出現的時候,是和那位神秘的麒麟神皇一起。”落少烽火道。

“什麽?”

這次不僅僅是木瘤,就連站在木瘤身後的青衫老者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少主,看到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團突然出現的火雲很可能就是在落魂穀內突然出現的那位神秘的麒麟神皇。”青衫老者滿臉的擔憂之色。

回想起那天突然的火雲,木瘤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一陣的無力感。

落少烽看到木瘤和他身後青衫老者的反應,趕忙勸說道:“木兄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木兄打探水姑娘的下落。”

“那為兄我在此就多謝少烽你了。”木瘤感激的道。

“請。”落少烽拎起酒壺給木瘤斟滿了一杯酒。

木瘤趕忙端起酒杯和落少烽同飲。

……

落少傑,雪幕然帶著小黑豬從行天的住處離開後,雪幕然借口要出城外獵殺域獸,對雪幕然言聽計從的落少傑立即同意,在侍衛的保護下,兩人很快來到了落魂城外。

落少傑為了他們的安全,又從東城外的城衛軍大營中調來了五百精銳,保護他們一起獵殺域獸。

城衛軍的五百精銳,尤其是常年在落魂山脈中獵殺域獸的精銳,實力堪比一百名初入聖級之境的武者,即使同時麵對數隻聖尊級別的域獸,他們也絕對有一戰的實力。

“幕然,這是前往落魂穀的方向。”落少傑跟在雪幕然的身邊,指著前麵的山林道。

“就是前不久發生大戰的那個落魂穀?”雪幕然好奇的道。

“不錯,從落魂城到落魂穀這一千多裏的連綿山脈,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聖級的域獸,幕然如果你想獵殺域獸,我們不如換個方向,其他任何方向的域獸,都要比落魂穀方向的域獸多上很多。”落少傑一邊說著,一邊指出了幾個方向。

“就這個方向吧。”雪幕然看都沒看落少傑手指的方向,低頭對著懷中的小黑豬和幻妖鼠道。

“我們走。”落少傑道。

……

落魂城城主府

落九成拿著一節三尺來長的青竹來房間內來回踱步。

“這麽多年了,我們竟然都沒有想到這些血竹和我們修煉使用的元晶一樣。”

“是啊,我們這麽多年來,不僅沒有徹底將這些血竹鏟除,反而培育出大量的血竹研究。”雷宏遠歎氣道。

“雷老,現在不是我們自責的時候,現在距離下次血輪大戰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隻要我們盡快將這件時間回報給千變,木羽兩位神皇,一切還來得及。”木風有氣無力的道

“木兄你剛剛為行公子療傷,身體虛弱,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和九成吧,你就放心去休息吧。”落飛雨看到木風癱坐在椅子上,關心的道。

“來人。”落九成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一名侍女很快走了進來,恭敬的給落九城行了一禮。

“好好照顧木前輩。”落九成道。

木風剛剛離開,公孫龍陽也趕緊起身告辭。

在落魂商鋪的時候,公孫龍陽就已經察覺到了血竹的事情並不是他鎖能夠染指的,所以這次他知趣的先離開了。

“公孫老怪不怎麽樣,沒想到竟然教出了這麽一個懂事的孫子。”

公孫龍陽剛走不久,落飛雨讚賞的道。落九成和雷宏遠也先後點頭。

“對了,九成,我早就接到消息,少傑早就回到了落魂城,可少傑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回府。”落飛雨道。

“既然他已經回到了落魂城,那就隨他去吧。”落九成道。

落飛雨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既然你還想繼續考驗他們,那就隨你吧,我再也不管你如何挑選下一任城主了。”

“行天的傷勢怎麽樣?”落九城道。

落飛雨微微搖頭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難道連木前輩的飛針走氣也無法逼出行天體內的血毒?”落九成難以置信的道。

“木風的飛針走氣確實可以逼出行天體內的血毒,但血毒比我們想想的還要厲害。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的及時,你木叔叔今天很可能性命不保。”落飛雨猶有心忌的道。

“怪不得我們這麽多年來始終無法將血煞之氣徹底清除,看來我們還是對血煞之氣的了解太少了。”落九成道:“如果我們也能夠有五行元力之塔那樣的陣法……”

“九成啊,這一點你真的誤會那位前輩了。並不是那位前輩不願意將五行元力之塔的布置方法傳授給我們,而是我們沒有能力建出那樣的大陣。”雷宏遠無奈的道。

“什麽?難道連您也無法建造的出來嗎?”落九成驚訝的看著雷宏遠道。

如果今天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落九成絕對不會相信,但雷宏遠不同,雷宏遠在元力之塔的建造上,即使放在整個禁元大陸上,也是屈指可數的人物。

雷宏遠微微搖頭。

“九成,那位前輩和我們是一路人,這點你盡管放心。”落飛雨道。

落九成沒有再說什麽,緩緩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係這紫色絲線的竹筒遞到了落飛雨的麵前。

“什麽消息?”落飛雨驚訝的道。

禁元大陸上各大勢力的消息按照重要程度從低到高分為七個等級,依次為赤、橙、黃、綠、青、藍、紫,落飛雨看到落九成遞過來的竹筒上的紫色絲線,心中猛的一跳。

“罪惡島出事了。”落九成平靜的道。

“罪惡島?”

聽了落九成的話,落飛雨更加的驚訝。於是趕忙接過來竹筒,將竹筒打開,快遞的將竹筒中的紙條倒了出來,然後隨手將竹筒扔到了一遍,快速的看了一遍紙條上的消息。

雷宏遠看到落飛雨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不詳的感覺,起身來到了落飛雨的身邊,輕聲問道:“落兄罪惡島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又是那些魚人對罪惡島發動了進攻。”

落飛雨聽到雷宏遠的話,機械的將手中的紙條遞到了雷宏遠的手中,他依然愣愣的站在那裏。

‘啊……’雷宏遠接過紙條,看到一半,便驚呼出聲。

罪惡島四周被濃鬱血煞之氣包圍,如今島內情況不明,神級之境以下的武者不能入內。

“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罪惡島上怎麽會出現血煞之氣?難道那位前輩不在罪惡島上,這也不對啊,罪惡島的管理者不是也可以開啟五行元力大陣嗎?”雷宏遠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罪惡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唯一可以確定是整個罪惡島已經被血煞之氣籠罩。

血煞之氣的厲害你們應該十分的清楚,如果我們就這樣對罪惡島的情況一直視而不見,那罪惡島很快將成為第二個血泊大沼澤。”落九成道。

“九成,難道你想攻打罪惡島?”落飛雨聽到落九成最後幾個字,仿佛被雷擊一般,立即從愣神中醒了過來,一臉驚訝的看著落九成道。

“叔叔放心,我率兵攻打罪惡島不是為了三弟。”落九成道。

“好,好,這樣就好。”落飛雨道:“今天我有點累了,有關行天的事情,你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就問你雷老吧。”落飛雨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外走去。

“雷前輩,行天是你們長老會想要的人,一切就全都交給你們自己處理吧,等事情有了眉目,告訴我一聲即可。”落九成說著將手中的那節血竹遞到了雷宏遠的手中:“這節就是行天他們在嗜血傭兵團的駐地得到的那節血竹,是血河越在你們回來之前,親自送過來的。”

雷宏遠拿著手中的那節血竹,很快陷入了沉思。

落九成走到門外,對著守衛在門外的侍衛道:“雷前輩在房內休息,你們要好生保護。”

那些侍衛恭敬的領命。

……

水霧湖

“夫人,按照我們現在的進度,用不了十天我們就可以將水元之塔的構架建好。”一個身穿水雲傭兵團服飾的老者恭敬的道。

水霧湖正是水夢心在落魂山脈中尋找的那個最適合建造水元之塔的地方。

行天將水元之塔的圖紙交給水夢心後,便獨立離開水霧湖,等到十天後水夢心等人將水元之塔的外部構架建好,他再回來布置水元之塔內部元晶和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