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盛唐夢 一百二十三章 玄音封魂
來了來了……
磬音眯眯眼，坡下的正是那個嬌蠻的季雁翎，若不是因為她的性格有幾分肖似蕭夢如，她還真是沒有什麽印象。
“你識得他二人？”劍羽寒觀察她眸中神色，問道。
“略略見過一麵。”磬音站起身，向屋內走去。她不是很想見到他們。
劍羽寒微微一笑，跟在磬音身後。
正當他快要走進茅屋時，卻聽後麵有人叫道：“前方可是孫無憂孫神醫的高足？”
劍羽寒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兄台從何而來？”
那男子腳步加快，上了小坡來到他麵前。摘下頭上的鬥笠，鬥笠露出一張不苟言笑的俊臉。眉飛入鬢，黑眸中隱隱有冷色閃過。
“在下孟霗。孟北山是家父。”那男子朝劍羽寒拱拱手，道。
“孟北山？可是青城遺劍孟北山？
“正是家父。”
磬音在屋內聽得真切。青城遺劍孟北山，正是當今的武林盟主。這也是她在孫無憂那裏聽說的。
“敢問兄台所來何事？”劍羽寒問道。
“家父身中劇毒，命在旦夕。還請劍兄能救治家父。”孟霗說得懇切。旁邊的季雁翎也不停地點頭。
劍羽寒皺皺眉頭，語氣依舊溫和：“孟兄是如何得知在下的行藏？為何不去無憂山莊尋求家師？”他和磬音在此地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孟霗是怎麽找到他的？
“這……這也是巧合，我前日在街上恰巧見過劍兄。隻是當時追去，劍兄早已不見了蹤影，這兩日走訪下，才知道劍兄原來住在海邊。”孟霗輕咳一聲，他看見劍羽寒的時候，他手上還提著蔬菜……
孟霗頓了頓又道：“我與雁翎妹子本也要去無尤尋求醫治，但是家父身體情況自昨日起就開始惡化。打擾劍兄，誠不得已。還望劍兄能給在下一個薄麵，救治家父。孟霗感激不盡！”
“這……”劍羽寒沉吟，他實在是不想管這種事情，太麻煩。更何況他好不容易才見到磬音。還沒和她在一起幾天，難道又要分開？隻是……孟家上代家主曾經幫過孫無憂的忙，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看一看。
想了想，劍羽寒向孟霗告罪一聲走進屋內。
磬音看他神色，道：“要去麽？”
“嗯。”劍羽寒點點頭，“孟家曾經幫過師父，我不去在情理上也說不過。”
磬音抬頭透過窗子看看東海，道：“蓬萊海市恐怕要等到這月中旬才能開了。還有一些時間……我和你一起去吧！”說罷，將麵紗戴起，衝劍羽寒眨眨眼。
劍羽寒看著她，眸中溫柔似水：“磬兒，我真不願你出去……也罷，一起走也好。留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羽寒……”劍羽寒正要出門，卻聽磬音的聲音在身後低低響起，悅耳的聲線帶有一絲沉吟。
“你……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
劍羽寒腳步一頓，唇醬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紋，慢慢朝孟霗走去。
登州仙來客棧：
“原來姑娘是劍兄的夫人，那難怪了……”孟霗朝磬音拱手道，“月前是雁翎妹子失禮了，還請夫人莫怪。”
“無事。從未掛心，何來責怪。”磬音淡淡道。夫人？這個稱呼聽起來……怪怪的……
劍羽寒眉間輕展，眸中帶了一絲莫名的喜意。
“夢兄，令尊可是在天字間？”
“正是！”孟霗忙對劍羽寒道，“劍兄請隨我來。”
跟著孟霗，推開天字一號的門，穿過一道屏風，磬音看到一個中年人臉色煞白，唇色青黑地躺在錦被裏。眉間帶了一絲淡淡的黑氣。
磬音雖然功力被封，但是眼力還是有的。這中年人中毒已深，恐怕是活不長了。
劍羽寒定睛，仔細觀察那個中年人。半晌，他皺皺眉道：“令尊是何時中的毒？因何而中毒？”
“這……”孟霗一怔，臉色竟有些不自然起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這……說來話長，家父……家父……有些不好的愛好……”
磬音奇怪地看著他，有什麽愛好不好？
正疑惑間，卻見劍羽寒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是哪一家的女子？”
“我也不知……”孟霗臉色有些抽搐，“大約五日前，家父在登州碼頭見到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正說著話，家父便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磬音也恍然。原來這位盟主的不良愛好是好色。這恐怕也是這個時代很多男子的通病吧！也許是這位盟主表現的太多出格，才被其子稱為不良愛好。
想到這裏，磬音對這位盟主僅有的一點點同情心也告罄了。
瞟了一眼躺在的盟主打算離開，磬音足下忽然一頓。
這哪裏是中毒！
也顧不得什麽失禮，她上前幾步伸出兩指搭在孟北山的腕脈上，臉色有些奇怪。這不是……
“磬兒？”劍羽寒看她如此，不禁有些奇怪。磬音有些失態了。
磬音抬手，讓他不要打擾她號脈。少了仙靈力，讓她確認這件事情有些困難。
片刻後，磬音眉梢簇緊，放開了孟北山的手腕。
“羽寒，你跟我出來一下……”磬音眉眼一轉，衣袂擦過劍羽寒的右手。
劍羽寒向孟霗和季雁翎告罪一聲，跟著磬音除了房門。
“羽寒……這個毒，不解也罷。”磬音向劍羽寒耳語道。
“這是為何？”
“若是我所料不差，這孟北山恐怕是惹到了修真界的人了。那個紅衣女子是修真宅而且……有可能是……”磬音頓了一下，道，“有可能是我的同門。”
“什麽？”劍羽寒有點吃驚，隨即道，“原來如此，不怪我從未聽說我此種毒……你的同門？”
“嗯。可是……她怎麽可能在這裏呢？”磬音伸出纖細的手指揉著額頭。
在得到樂仙仙格地時候，昭雲師祖曾說過她還有一個師姐叫做朱華仙子，似乎還要她小心。當時她沒有往心裏去，可現在……
那孟北山遇到的紅衣女子大概就是朱華仙子，就算不是她，也可能是她門下的弟子。那封魂之法像極了她會的那種手法。
磬音將前因後果說給劍羽寒聽，劍羽寒聽後皺眉：“你說隻有你師門才能夠解開他的魂魄？”
“不錯。”磬音點頭，“並且必須是《清流經》的心法。否則，他一輩子都得躺在。修真者不可傷害凡人性命，但是讓他無知無覺地活到死也是做得到的。隻不過，這手法的確狠了些。若不是孟北山太過分，就是封魂之人過於睚眥必報。我門下這位也太過手狠，有傷天和。”
到底是救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