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叛變事件已是過去許久,司徒家的餘黨皆清理的差不多了。對於司徒光父子,北堂修終究還是沒有殺了他們。而是除去了他們的貴族身份,貶為庶民,發配到邊疆永不得入京。

對於有些人來說,死,隻是一種解脫。從來就是錦衣足食的他們,要終日麵對疾苦和嚴寒,那才是懲罰。

他們將一生在懊惱與悔恨中度過。司徒家的那些貴族們如此,賀家也如此。尤其是賀敏,本沒病卻不得不承認有病,終日不可以出門,還要麵對世人的指指點點,久而久之,沒有都會變成有的。

秦祈顏是北堂宸煜的逆鱗,當初她對秦祈顏做過什麽,他可是好好記在心中的。自然不會讓賀敏一家太好過。

被除去官職貶為庶民,禁足在家都不能令北堂宸煜消除心中的怒氣。以他現在的身份,要想打擊報複賀家再容易不過,到了如今,他才不管世人會怎麽看待他,隻要能幫秦祈顏報仇,那些算什麽?

至於北堂赫宇,因為事發時他被司徒家的囚禁,並不算在叛變軍之類,加上他們都明白了北堂赫宇這些所做的真實目的。因此,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處分,隻是讓他禁足在府上。

但他卻請求北堂修把他發配出去,免去他皇子身份,貶為庶民,不經召喚,不得入京。北堂修思前顧後,還是答應了北堂赫宇的要求,除了除去他皇子身份這條,隻是把他發配到偏遠地區,不經召喚不得入京。

不過,在那偏遠的地區,他那皇子身份似乎也沒什麽用。

與北堂赫宇一同去的,還有雲迦。當然,這可不是處罰。憑著雲迦的能力,絕對是將相之才,北堂修也有那意思。可惜因為他與秦祈顏的關係,加上他太年輕,若直接封測,會落人口實。如今朝堂上大換血,實在是經不得一絲動蕩了。

因此,才會讓雲迦出去闖蕩兩年。等他再回來之時,就是封相之日了。

此時,三皇子......哦不,太子府中。我們的皇太子殿下笑眯眯的坐在庭院,看著正在教導秦祈樂學習的秦祈顏,那心情可不是一個美滋滋就夠形容的。

而旁邊北堂釋羽、紫漠漓、秋君顥等三人,則極度鄙視他。這還皇太子呢!隻不過情敵都走了,他至於開心成這傻樣?很難想象二人成親那日,某人會傻成什麽樣。

提起成親,紫漠漓的胃就感覺不舒服......

所謂情敵都走了,就是阿布回大漠去了,隨便帶走了無鳶。雲瑤見自己的表姐終於得到幸福,也默默離開了,雲黎知道後,則追了去。他一直在想,如果當然他陪著秦祈顏跳下那江中,或許能與她在一起也說不定。

然錯過就是錯過了,他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他不要再錯過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對於雲黎與雲瑤的事,秦祈顏早看出二人相互有意,隻是礙於什麽二人沒說出,如今這般到也不奇怪。她唯一糾結的是,阿布與無鳶什麽時候搞一起去了?

這般偷偷摸摸的,到人都被拐跑了,阿布才留信說明,當時秦祈顏可氣了個牙癢癢的,發誓一定要去大漠把無鳶偷出來藏個一天兩天的,看他們還敢瞞著自己玩地下情不。

當然,在北堂宸煜看來,最大的情敵就是雲迦與北堂赫宇二人。他還曾邪惡的想,那兩人最好搞一起去。

好在,那兩人最近也要走了。北堂赫宇是不經召喚不準進京的,至於雲迦,等他回來時,他北堂宸煜就是他頂頭上司,而秦祈顏就是他雲迦頂頭上司的夫人了!

想想北堂宸煜就很是開心,終於沒人窺視著他的顏兒了。

正在北堂宸煜得瑟時,一名家丁跑過來對著秦祈顏恭敬的說道:“祈顏小姐,剛剛二皇子那邊派人過來傳話說,他們就要出發了,讓您過去西門口送送。”

某三人聽到家丁的話,很有默契的看向剛笑的很二的某人,果然,某人的笑容慢慢收斂,一張臉綠的嚇人。

“不準去!”秦祈顏還沒開口,某人就很是不滿的對家丁說道:“你去回他們話,就說顏兒沒空。”

要走自己不回走啊?送什麽送啊?臨走都不忘來勾搭下他的顏兒。某人在心中這麽碎碎念道。

“是,太子殿下。”家丁弱弱的回答著,對這北堂宸煜行了行禮,轉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終於回過神來的秦祈顏急忙喊住家丁,然後莫名其妙的看向北堂宸煜:“我怎麽沒空了?我這不是閑著嗎?你去和二皇子說,我一會兒就來。”

這後一句,自然是對家丁說的。家丁聽言,頭上滿出幾滴汗:“是,祈顏小姐。”

“等等!”這一次家丁還未有動作,北堂宸煜就出聲了:“顏兒,你不是要教樂樂念書嗎?又不是不能見了,送什麽送啊?再說,不是雲迦陪著他一起去嗎?你還怕有人欺負他們啊?”

北堂宸煜說著,還不忘瞪了家丁一眼。意思就是,沒事你過來傳什麽話啊?還有,我說的你不聽,這丫頭說的你就聽了?

家丁被北堂宸煜這一等,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他就知道,進來傳這話不是什麽好差事......

“不是還有你嗎?你教不就行咯。”秦祈顏笑著拉起北堂宸煜的手,撒嬌道:“知道老公你最好了~就這樣啊,我先去換衣服咯。”說完,秦祈顏一股煙跑了。

某三人再次看向某人,看到對方又是一臉的傻子樣,他們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結果了。而那從開始就未表過態某三女,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從開始,她們就知道這結局了。

最後,北堂宸煜還是同意秦祈顏去了,準確的說,對於秦祈顏,隻要不是危害到她的,他根本就不會拒絕,在他看來,有什麽比秦祈顏開心而更重要的呢?

然而,當看到三人聊了很是開心的樣子,北堂宸煜就後悔了。他就是擔心秦祈顏會被他們拐跑了,才跟著過來了,沒想,自己來了結果也差不多。

“就這麽說定了,過些日子祈顏你要過來玩。”北堂赫宇微笑著,此時的他不用再裝出那份討人厭的嘴臉,到波有幾分風采,此時的他,絕對算得上翩翩美男子。現在看來,這北堂赫宇演戲的功夫倒也是一流的。

秦祈顏也笑了笑,道:“那是一定的,到時你可要管吃管住哦。”

在那邊,早有了靳葉山莊旗下的店鋪,靳葉山莊的令牌秦祈顏也給了他們一人一塊,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雲迦是她表哥,自然不用說。至於北堂赫宇,他們之間的仇早已經消了,司徒婉臨終前讓她照顧北堂赫宇,她自然會去做的。

兵敗如山倒,司徒婉所謂的照顧,也不過是讓那些喜歡落井下石的人,不要傷害到北堂赫宇罷了。不說秦祈顏對沒能阻止司徒婉的死有些內疚,就算沒有,對於一個母親臨終的請求,她也是不忍心拒絕的。

“顏兒,這天都快黑了,你們要再聊下去,那麽明天就可以再來送一次了。”北堂宸煜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很是沒好氣的說著,臉上寫滿了不爽。

他現在與北堂赫宇雖說是冰釋前嫌了,但要他與北堂赫宇有過多的交談,他還真做不到。所以,明明人都來了,他卻是遠遠的站在一邊。眼開時間過去許久,幾人都還沒有動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天快黑了?秦祈顏抬頭看看那還未到正午都未到的天空,心中很是納悶。難道是她眼疾又犯了?可她明明記得,她出來前才剛吃過早點的,這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啊。

與秦祈顏的納悶不同,雲迦與北堂赫宇則在努力在那裏憋著笑。

雲迦輕咳了咳,道:“祈顏,那你回去吧,我們走了。”

他這表妹夫,還真是個大醋壇啊!依著秦祈顏這性格,以後有的某人急的了。

“祈顏,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見了,臨走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對比起雲迦的善解人意,北堂赫宇就有些壞了,看著這與他鬥了多年的弟弟,臨走了他也忍不住想作弄他一番。

“什麽?”秦祈顏呆呆的看著他,她實在想不出她還能為他做什麽。

“臨走前,我想抱抱你。”北堂赫宇說著,也不管秦祈顏反應過來沒,走上前把她緊緊抱入懷中:“算是留個紀念吧。”

本自然反應想推開他的,聽到這話秦祈顏暗歎了口氣,反抱住他。從小就被迫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如今不但母親沒了,而且在這生長的故鄉還容不得自己了。

對於北堂赫宇此時心中的感受,秦祈顏最能體會。此時的他絕不像表麵上那般,其實他也很需要個人來安慰的。秦祈顏知道自己不適合那個角色,但此時她實在不忍心推開他。

北堂赫宇很快就放開手了,再抱下去,怕是要鬧出人命了。他鬆開秦祈顏,轉身上了馬,絲毫未作停留的揚長而去。夠了,就算不能擁有她,能與她做朋友他也就知足了,她注定不是自己的,而屬於自己的那位,還等著他去尋找呢。

雲迦見北堂赫宇走了,對著秦祈顏微微一笑,也翻身上馬追了過去。他不同與北堂赫宇,他在將來還有許多的時間可以看見她,守護著她。

秦祈顏看著二人離去,心中說不出的惆悵,她一點也都不喜歡這種離別的感覺。

就在秦祈顏在那感傷時,一個很是不爽的聲音傳了過來:“人都走沒影了,還看!”

秦祈顏聞聲,一回頭就看見北堂宸煜那黑的很是離譜的臉龐。秦祈顏很是驚奇的說道:“呀!宸啊,誰惹你了,怎麽弄的像誰欠你好多錢一樣啊?”

她看北堂宸煜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眼咕嚕一轉,道:“宸,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被戳到痛楚,北堂宸煜有些不自在,分貝提高,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怎麽可能?我可是很大度......。”

北堂宸煜話未,雙唇就被一雙柔軟的唇瓣堵住了。而此,他手臂摟上那雙柔軟的唇瓣的主人的腰,反攻而上,似乎把方才那醋意化為濃濃的愛意了。

............。。

而另一邊,雲迦終於追上了北堂赫宇,看著對方笑的一臉的奸詐,道:“赫宇,我從來沒發現,原來你這般壞。”

“我壞?哪壞了?”北堂赫宇無賴的打著哈哈:“是你當初說,我不可能抱到祈顏的,我這是實驗給你看啊!哎呀,忘記下賭注了,可惜,可惜了。”

雲迦看著對於一臉大為惋惜的樣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人,比起秦祈顏的無賴來,還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若太子殿下受了什麽刺激,小心祈顏來找你麻煩。”

“不會不會。”北堂赫宇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三弟寵祈顏的程度,保證隻要祈顏隨便說幾句好聽的,他就什麽氣都沒了。”

“也是。”雲迦輕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

把她托付給那人,他絕對的放心。這世上要說誰最愛秦祈顏,他不知道。但誰能給秦祈顏真正的幸福,也隻有他北堂宸煜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