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峰的笛聲一起,他的四周便聚集起了六七把無形氣劍。

郝仁眼睛一眯,原來玉笛劍法的真正秘密,從來不是以玉笛為劍,而是笛聲化為氣劍傷敵。

說話間,隨著笛聲的曲調轉變,那些氣劍衝著郝仁飛來。

這攻擊手段,倒是與郝仁的結拜大哥嚴少卿的攻擊方式很像。

隻不過嚴少卿是以星象之力催動三把星奕小劍殺敵,徐淩峰的無形氣劍卻沒有實質,而且數量多了一些。

郝仁手持如意金箍棒,正麵迎著氣劍而來。

風雷棍法中的舞字訣,本就是將棍子舞出棍花,用來抵擋暗器或多人攻擊的防禦手段。

誰曾想,那氣劍被棍子打散之後,竟然立即重組,鍥而不舍的繼續攻擊。

終究有六七把氣劍,郝仁一個不察,便被其中一把氣劍劃傷左肩。

這也是郝仁閃避及時,原本那一劍是衝著郝仁的喉嚨而來,郝仁奮力右閃,這一劍才從喉嚨處移到左肩。

郝仁喊道:“這麽玩是吧?”

“看我滿天花雨。”

他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把鐵彈子,朝著徐淩峰飛灑出去。

但凡是暗器手法,都是力量與技巧並用。

可鍛玄宗壓根沒有暗器功法,郝仁也未到化神期,無法領悟創造功法。

這招漫天花雨,全是力量,毫無技巧。

全仰仗郝仁身懷27點體魄,力量驚人,所以每顆鐵彈子上都附著極強的力量。

雖然壓根不算什麽招式和技能,隻是扔出一把暗器。

可是郝仁拿著李鑫試驗過,每顆都能造成2-4點傷害。

你沒看錯,又是李鑫。

身為郝仁最親近的兄弟,李鑫永遠是那個悲催的試驗品。

而且這漫天花雨的最大好處,正因為不是招式技能,所以壓根沒有冷卻的概念。

鍛玄宗什麽最多?

當然是靈石和鍛器所用的各類礦藏。

這鐵彈子不過是凡鐵所製,是郝仁獲得鐵匠副職之後練手玩的,專門裝鐵彈子的那個儲物戒指,裏麵鐵彈子已經堆成了山。

隻要郝仁不嫌累,他足足可以扔上一天一夜也扔不完。

徐淩峰不知這些鐵彈子的威力深淺,本能的移動身體躲閃,同樣也因為分散了精力,能夠禦使的氣劍也消失了三把。

他又召回了兩把氣劍去格擋開那些鐵彈子,所以郝仁麵前的氣劍隻剩兩把,壓力大減。

郝仁見這招有效,玩心大起。

他幹脆把如意金箍棒收了起來,雙手並用的不停的使用漫天花雨。

從儲物戒指之中取物,本就是意念一動,雙手探入虛空從儲物空間中取出東西。

這倒方便了郝仁,每當他甩手扔出一把鐵彈子,手掌回掏的同時,已經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把。

兩隻手交替扔暗器,方便又高效。

徐淩峰但凡有靈智,一定會破口大罵,就沒見過這麽無恥賴皮的打法。

郝仁每次扔出的鐵彈子足有二三十顆,若是不躲避,隻要能有十幾顆能夠砸中徐淩峰。

按照郝仁的頻率,基本上可以穩定的達到每息二十點以上的傷害。

徐淩峰的修為境界對標的是郝仁的金丹初期修為,血量隻有三百出頭。

若是原地不動與郝仁對拚傷害,十幾息時間徐淩峰沒有把握能夠殺了郝仁,可郝仁隻需十六息便可以殺了他。

徐淩峰隨即改變策略,不再使用氣劍攻擊,轉而換了一首笛曲。

郝仁聽到徐淩峰的曲調與之前大不相同,本來也沒當回事,可是突然間看到徐淩峰麵對鐵彈子不閃不避,甚至還主動迎上前去,希望可以被更多的鐵彈子打到。

郝仁內心頓感不妙,可是一時之間收不住手腳,還是多甩出去了二十多顆。

徐淩峰的身體被兩波漫天花雨打中,一共中了三十七顆,承受了四十多點傷害。

可郝仁自己的氣血,也突然之間掉了一百八十五點。

郝仁大叫一聲:“我擦!”

郝仁這才想起,上一次去幻音宗觀看音修大會之時,曾經有笛修貢獻出了一本上古笛曲——反震曲。

這笛曲的效果便是在吹奏期間,每次遭受攻擊都將反彈五點傷害,此傷害直接扣除,無視防禦和護體。

當時郝仁還覺得反震曲十分的雞肋。

因為吹奏這笛曲的時候,無法分神攻擊敵人,隻能被動挨打。

要是練氣期的時候,還能勉強用來防禦。

可是練氣期以上的修士攻擊,動輒十幾點,多的時候幾十點。

別人打你一下幾十點傷害,你反震別人五點傷害有個屁用。

但是現在這反震曲卻成了對付郝仁的頂級神技。

郝仁的漫天花雨雖然無賴,可是卻是靠著每顆鐵彈子打出1-2點傷害,以量取勝。

他剛才兩波漫天花雨打中徐淩峰三十七顆鐵彈子,那便是等於對徐淩峰攻擊了三十七次,每次反震五點傷害,恰好是一百八十五點血。

郝仁氣急敗壞:“跟我玩陰的是吧!”

“來來來,咱們便比比看,誰更陰。”

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五色琴,便坐地彈奏了起來。

徐淩峰眼見於此,正準備重新換回那首可以召喚氣劍的笛曲,卻不料郝仁的左手一把鐵彈子扔來。

郝仁現在坐在地上,不好發力,但那鐵彈子每顆仍然造成了固定的一點傷害。

徐淩峰這一波吃了虧,白白受了十七顆鐵彈子的傷害,卻沒有反震回去。

郝仁得意的說道:“你們吹笛子的好處便是可以隨意走動,我們琴修隻能原地彈奏。”

“可吹笛子的可無法單手吹奏,必須雙手齊用。”

“我們就不一樣了,左手大多時候都是用來和弦轉調的,真正撥弦、彈弦的是右手。”

“恰好很多曲子,單手便可以完成,就比如說輪指連彈。”

郝仁左手握著鐵彈子,逼迫徐淩峰隻能一直維持反震曲。

右手,郝仁則是用出了輪指連彈,不停的朝著徐淩峰攻擊。

輪指連彈受五色琴的加成,可以每次彈奏五波無視防禦的音浪攻擊,每次五點傷害。

看似郝仁是五點傷害換五點反傷,並沒有占到便宜。

其實不然,郝仁間歇性的摻雜一次破音攻擊,便可以造成十一點傷害,多傷了徐淩峰六點血。

更何況同為金丹境,郝仁作為鍛玄宗門人,血量上限可比徐淩峰高多了。

徐淩峰似乎是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那沒有神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笑。

笛修的確可以肆意走動,隻要手上和口上不停,並不會影響笛修吹奏。

可若是笛修原地不動,那就要注意了。

那代表他們將全神貫注的吹奏某首曲子,對笛曲有極大的威力加成。

果然,當徐淩峰不再閃避輪指連彈的音浪攻擊時,郝仁受到的反震傷害從五點提升到了八點。

郝仁哈哈大笑:“不愧是琴聖前輩的弟子,哪怕沒有神智,戰鬥本能可怕,這麽快便找到了應對之道。”

“可惜我技高一籌!”

“出來吧,皮卡丘!”

郝仁心念一動,一隻萌萌的小白團子從虛空中落到地上,直接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這小白團子居然一臉哀怨的看著郝仁,似乎在控訴自己主人把自己摔疼了。

“主人,我叫孤夜狼皇,不叫皮卡丘。這是你第七十八次喊錯我的名字了。”郝仁腦海中響起了一個童聲。

這小白團子正是當初郝仁在進入五聖穀前,抽出的機緣寵物孤夜狼。

這幾年郝仁一直把它當寵物養,郝仁甚至於懷疑江月影最初對自己的好感,就是因為出於對這小家夥的喜愛。

雪白萌寵,不掉毛,不長大,不拉臭臭,還不用吃寵物糧食,這樣的萌寵殺傷力太大了。

孤夜狼倒是有另一種威猛形態,不過也就是嚇唬人的而已。

無論哪種形態,都不影響他的靈寵增益:當主人血量不足上限的一半,則其所有攻擊多4攻。

郝仁的血量上限為615點,剛才先是被徐淩峰陰了一手,掉了一百八十五點血,又是和徐淩峰同歸於盡般的換傷扣除了一百多點,血量早就不足血量上限的一半。

現在的郝仁,輪指連彈每次的音浪,足足有了九點傷害。

沒過多久,徐淩峰便含恨倒下。

郝仁興衝衝的跑過去一看,徐淩峰竟然啥也沒爆。

郝仁氣得直跺腳:“還是琴聖前輩得意弟子呢,怎麽這麽摳呢?”

“半山腰那個用鼓的家夥都爆了一首笛曲,你好意思什麽都不留下嗎?”

回應郝仁的,是徐淩峰屍身所化的點點白光。

孤夜狼邁著小步伐,跑到郝仁的身邊不停的用頭拱著郝仁的小腿,求抱抱。

郝仁不耐煩的一腳把它踢開:“去去去,自己玩去,我煩著呢!”

孤夜狼眼神委屈的看著郝仁,自己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主人,需要自己的時候喊人家小寶貝,戰鬥結束之後便把我一腳踢開。

還是月影姐姐好,沒事就喜歡擼自己的頭,感覺可舒服了。

郝仁坐在地上,運行浩然正氣心法,為自己戰後快速回複著氣血。

一個徐淩峰手段便如此厲害,那麽主殿裏麵的護寶靈獸肯定更加厲害。

幻音宗的洪宇提過,音修秘境最強的護寶靈獸是琴修。

莫非主殿裏的那位,是琴聖本人?

郝仁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

郝仁從五聖穀的南宮問天和五行礦洞的花老口中,聽到的所有關於琴聖司徒第一的描述,概述起來隻有四個字:不爭,無敗。

司徒第一從不喜歡與人爭鬥,因為他若要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即便爭了也毫無成就感。

他又驚才絕豔,隻要他感興趣的事情便能修到極致,一輩子從來沒有敗過。

這是何等人物?

哪怕是琴聖隻是天道之力幻化而出的幻象,哪怕這個琴聖和郝仁一樣的金丹境初期,郝仁也不覺得自己能與之抗衡。

將自己的狀態恢複圓滿,郝仁把孤夜狼放到自己肩上,朝著主殿走去。

孤夜狼和郝仁心意相通,卻又因為是奕仙係統的產物,所以無法攻擊,也無法被攻擊。

謹慎的郝仁,還是決定卡一卡這個BUG,派孤夜狼先跑進主殿之中探路。

在門外等了一會,孤夜狼才邁著小碎步回來。

郝仁問道:“怎麽樣,裏麵什麽情況?”

孤夜狼歪著腦袋,衝著郝仁意識傳音:“主人,裏麵屍山血海,滿地屍體。”

“隻有一位身處大殿中央的瞎眼琴師活著。”

“那大叔好可憐,雙手雙腳都被一條鎖鏈刺穿了。”

“他聽到我進去的響動,不停的朝我攻擊,那兩隻手腕因為被鐵鏈貫穿,彈奏的時候不停滲血,好可憐。”

郝仁摸著下巴:“瞎眼的琴師?”

雖說這秘境是重現當年忘憂穀被剿滅的場景,但司徒第一身為魔祖,是自盡而死,斷然不可能是司徒第一。

徐淩峰雖為司徒第一的三徒弟,但是實力卻可排到第二,那麽這瞎眼琴師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司徒第一的大徒弟張文峰。

張文峰作為司徒第一收的首徒,論起資質其實並不高。

很多其他徒弟為了討好師父,都各自學了師父其他的絕學,以表明繼承琴聖衣缽的決心。

張文峰卻不然,他隻練琴,極於情,極於琴。

所以張文峰的修為不如二師弟,天賦不如三師弟,但是戰力卻穩居琴聖眾弟子之首。

據花老所說,張文峰為守護忘憂穀,力敵九大宗門掌教,最後力竭而亡,被術法轟得屍骨無存。

這樣一個人,郝仁打心底裏敬佩。

哪怕可能殿中的隻是張文峰的幻象,郝仁也十分敬重。

對於張文峰最大的尊重,便是與之對戰之時全力以赴,讓張文峰的幻象看到,七千年後,琴聖的傳承並沒有斷絕,他當年堅守之事,有了答案。

他摸了摸孤夜狼的頭說道:“待會你就在一邊自己看著,主人我接下來這一戰十分凶險。”

“你不能和平時一樣,在我彈琴的時候來打擾我,知道嗎?”

孤夜狼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郝仁深吸一口氣,然後踏入主殿之中。

剛剛進入殿中,便有一道音波攻擊襲來。

郝仁對這招十分熟悉,那便是破音。

瞎眼琴師的這一擊速度極快,郝仁壓根躲不過,頭上冒出了鮮紅的“-18”字樣。

郝仁驚道:“這破音難道在上古時期不是天授琴曲,也享受琴意的效果翻倍加成?”

瞎眼琴師並沒有回答,而是又是一招輪指連彈,朝著郝仁攻來。

郝仁這回有了防備,險之又險的閃出輪指連彈的攻擊範圍。

這招雖然厲害,但是郝仁對這招太過熟悉,這輪指連彈的攻擊雖然源源不絕,但是每次需要指定一個範圍,然後對著這範圍彈出三道音波攻擊。

若是提前躲過了這攻擊的範圍,那麽接下來的兩次音波攻擊,也隻能在那個範圍施展。

郝仁大喊道:“等會再打,前輩我們可以聊一聊嗎?”

那瞎眼琴師冷哼道:“想必你也是天道派來的戲弄我的雜碎,我與你無話可說。”

郝仁臉色一喜:“前輩,你果然不是幻象,而是意識被天道禁錮在這個秘境的上古大能。”

“晚輩琴修郝仁,見過前輩!”

瞎眼琴師不能視物,聽到郝仁自稱琴修,微微一愣:“你也是學琴的?”

“不對,你剛才閃避我攻擊的身法極快,明明身懷其他絕學,琴修可沒有這麽快的速度。”

“我雖然看不見,卻聽得清清楚楚,你休想要騙我。”

郝仁連忙說道:“我真的是琴修。”

“雖然這秘境方才出世不足一個月,但是想必前輩應該碰見過了很多來闖秘境的人。”

“那麽你當知曉,現在琴修的艱難處境,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的琴師等級超過十五級了。”

“您剛才的兩招攻擊,分別為破音與輪指連彈。”

“這兩招作為需要將琴師等級提升到二十五級和三十級,方可習得。”

“若我不是琴師,我又怎麽說的出這招式的名字?”

瞎眼琴師微微點頭:“似乎也有道理。”

“但我與你又有何話可說?”

“你不過是天道派來折磨我的小輩,隻想把我殺死,好獲取天道施舍你們的曲譜。”

郝仁奇怪道:“前輩,按理說您應該是寂滅期大能,即便是受秘境規則所限,但是也斷然不會輕易敗於我等後輩呀!”

瞎眼琴師冷哼道:“這秘境困了我七千多年,卻從未出世。”

“在這秘境之中我無法繼續修煉,這七千年來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盼到秘境出世,但我的修為自築基境至元嬰境來回變換不停,我一直未能適應。”

郝仁點了點頭,花老和火雲豹之所以秘境之中無敵,是因為五行礦洞已經出世很久了,他們早就習慣了自身修為忽高忽低,累積了足夠多的戰鬥經驗。

這瞎眼琴師卻還沒有完全適應,怕是經常想要使出一些手段,卻悲哀的發現境界不夠,無法施展。

瞎眼琴師接著說道:“而且即便我已經適應了自身修為的變幻又如何?”

“我四肢上的這四條鐵鏈,已經將我的手腳貫穿,不但會削減我的攻擊力。”

“而且我每用一次功法,我的氣血便會損耗一分,之前便有一些小輩,活生生的將我耗死。”

“你聽到這個消息,應該十分開心吧!”

“因為我並非無法戰勝,你也有贏我的機會。”

郝仁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張文峰前輩你莫要誤會。”

“我曾有幸得過琴聖前輩的傳承,我又怎麽會對他的弟子做不要臉皮之事。”

瞎眼琴師驚喜道:“你得過師父的傳承?”

“傳承的是哪一首曲子?”

郝仁拿出五色琴,在瞎眼琴師麵前彈奏起了斷腸曲,隻是單純演繹,並沒有開啟斷腸曲附加內傷的效果。

一曲奏罷,瞎眼琴師的眼角已經濕潤,不過流出的不是普通的淚水,而是血淚。

郝仁這才知道,這瞎眼琴師原本是不瞎的,是在當年的大戰中被人活生生弄瞎的。

每當這音修秘境生成,他就要再經曆一遍眼睛被戳瞎的痛苦。

瞎眼琴師說道:“斷腸曲,果然是斷腸曲!”

“我曾聽師父說過,他年輕的時候有過一位愛妻,可是她愛妻天生無法修煉!”

“師父卻是修為與日俱增,容顏不老。”

“他的妻子不願意讓師父看見她容顏老去的模樣,竟然選擇了服毒自盡,將自己最好的容顏永遠定格。”

“師父傷心之下創出了這斷腸曲。”

“這曲子除了我們幾位師兄弟,其他琴修即便聽了也學不會。”

“全因這曲子的傳承,須有師父的琴意做引,方可學會。”

“你能獲得這首曲子的傳承,福源之濃厚,堪稱逆天。”

“你是從何處獲得師父傳承的?”

郝仁回答道:“晚輩幾年前有幸去了一趟五聖穀,機緣巧合之下才學了這曲子。”

瞎眼琴師皺眉道:“五聖穀?”

“可師父是離開五聖穀之後,方才收了我們幾個徒弟的,他之後再也沒有回過五聖穀。”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張文峰這個名字的?”

郝仁說道:“在風靈郡鍛玄宗內,有一個叫做五行礦洞的洞天秘境。”

“洞天秘境之中,有一位前輩與您一樣是被天道封印在其中的上古大能。”

“他的本體是食人花,乃是上古妖祖,他沒告訴過我他的名字,隻是讓我喊他花老。”

“花老跟我說了很多上古秘聞,他老人家最尊敬的便是琴聖前輩,所以我才知道您是張文峰。”

瞎眼琴師苦笑道:“張文峰?”

“我不是張文峰!”

“如果你曾經聽過那位花老講述的上古秘聞,那麽一定繞不開一個人。”

“那就是豬狗不如,欺師滅祖的納蘭元述。”

“我,就是納蘭元述!”

郝仁瞪大了雙眼:“你是納蘭元述?”

“可是花老不是說納蘭元述在道魔大戰之前便消失了嗎?”

納蘭元述苦笑道:“當年我修為停滯不前,沒有經受住天道化身的**,選擇了進入先天道胎中修煉。”

“最後神智被天道完全控製,犯下了大錯。”

“與師父交好的棋聖、五聖、書聖三位前輩,親自出山找到了我,將我四肢用隕仙索貫穿,囚禁在此。”

“當時他們聽我的招認,還以為設計害師父的是畫聖吳天風。”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天道所為。”

“他們走後,我便一直被囚禁在這裏,一直到所謂正道修士前來剿滅忘憂穀。”

郝仁問道:“這秘境所化,應當是當年的場景。”

“你既然被囚在無憂穀,又怎麽會在主殿之中?”

納蘭元述說道:“你錯了,這裏壓根不是主殿,而是忘憂穀的囚室。”

“真正的忘憂穀,是在一件神器之中。”

“這裏不過是忘憂穀的外圍而已。”

“那些正道人士,跟你一樣以為這裏是忘憂穀主殿所在,便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我可以贖罪。”

“我將這些來犯者盡數殺死,也算是為無憂穀分擔了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