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鍾後。

一群安保人員敲響了房門。

“厲少,請問您還好嗎?”

如果厲聞川這時說,沒事,我很好,請離開。

他們會立馬撞開房門。

這是他提前設定好的暗號,以備不測之時。

厲聞川鬆開蘇蔓的嘴唇,強忍著不耐道:“把該死的警報器關掉。”

安保人員不太放心地提醒:“厲少,我們監測到有一位陌生人進入了您的房子……”

“是我的客人,我等會兒會帶她去做登記,你們先把報警器關了。”

安保人員們心照不宣地看了彼此一眼。

是女人。

難怪厲少的火氣會這麽大。

眾所周知,惹誰都不要惹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

“厲少,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他們快速退離現場,警報器也終於停止了尖銳鳴叫。

厲聞川重新壓住了她的腰,然而蘇蔓已經開始心不在焉。

“聞川,這就是你真正的家嗎?”

豪華嚴密,死氣沉沉。

和那棟純白建築並無太多區別,幸好家具是齊全的。

蘇蔓試著拖延時間:“可以先帶我參觀一下這裏嗎?”

“做完再說。”

厲聞川皺著眉,一雙手掐住了她的軟腰,越探越深。

指尖在隱秘處流連忘返,花莖沾滿水霧,她身子抖得厲害。

“冷?”

厲聞川咬著她**的肩頸。

蘇蔓搖頭,眼神略微迷離。

不是冷。

是有點怕。

她莫名想起之前被段繆雲下藥的那種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下腹熱得厲害。

可又有些微妙的不一樣,那時的她身體更加渴求,意識也更加迷茫。

她覺得在下藥狀態下和厲聞川上床也挺好,至少不用直接對上對方那雙像是要將她吞噬殆盡的眸。

也不用反複做好心理建設。

“聞川,家裏有酒嗎……?”

“想都別想,我要你今天一整晚都保持清醒。”

“可是我、我有點緊張。”蘇蔓的臉像是要熟透了。

“我要你清楚知道我是誰。”厲聞川直視著她的眼睛,“你待會最好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既然他答應了要為她拿回厲家的繼承權,總該讓他提前透支一下獎勵。

幽暗中,女人白皙的皮膚泛著冷光,若隱若現的蘭花清香更是要命。

指尖已被潮濕瑩潤。

突兀的手機鈴聲卻忽然刺破了曖昧。

這次響起的是蘇蔓的手機。

厲聞川臉色一沉,過分克製的欲望令他看上去過分陰鬱:“手機關機,或者我現在就幫你扔出去。”

蘇蔓急忙撈過手機,望見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後,語氣顫巍巍:“是老夫人……她第一次打電話給我,可能是有什麽要緊事……”

意思是這個電話她現在還非接不可了?

厲聞川雙眸更加陰沉。

他深知老太婆的脾氣,今天這個電話蘇蔓若是不接,她能直接把他們兩個人的手機同時打爆。

反正氛圍感也隨著剛剛的手機鈴聲一起消失殆盡了,厲聞川索性擺了擺手,示意她接電話。

蘇蔓從**爬起,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領口,踱步到了窗前。

厲老夫人要和她交代的無非是厲氏集團的現狀,在許多“第一”、“最”、“領先”等詞匯裏,蘇蔓愈發感覺厲聞川答應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若是直接讓厲聞川進入集團,接觸核心業務再憑著厲家長子的名頭,或許真有可能談下一筆大業務。

但厲天舜的要求是,厲聞川必須要靠自己名下的公司去盈利。

還必須得在兩個月之內賺到當年的虧損額。

據老夫人說,厲聞川當年隨意簽錯的合同讓厲家直接虧損了2.58億。

有零有整。

蘇蔓無法想象這是一筆多麽大的數額,更無法想象厲聞川要怎麽在兩個月內把這些錢掙回來。

“現在在厲聞川名下的公司全是厲氏集團的邊緣企業,雖然都掛著厲聞川的名頭,但恐怕厲聞川連自己名下的公司是圓是扁都沒去看過。”

厲老夫人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從容,“你也不用急著讓他做出什麽成績,他動了想要繼承厲家的念頭,就足夠令他父親重視了。”

蘇蔓聞言心裏一沉。

何止啊,怕是也會令甄月如和其他覬覦厲家的人同時警惕吧?

蘇蔓看得出來,厲老夫人和厲天舜都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應允厲聞川,不過是想拿他當做轉移注意力的靶子,好讓那些對厲家財富虎視眈眈的仇家都先去對付他。

不功不過,是厲老夫人對厲聞川這兩個月來的唯一要求。

隻要不像之前那樣造成巨大虧損,她就一定能堵住悠悠眾口,再將厲聞川捧到和厲文彥同等競爭的位置上。

蘇蔓莫名有些不爽。

合著厲聞川又是一個被多方利用的棋子唄。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仰躺著的厲聞川,月光透進窗玻璃照著他的臉,蘇蔓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將她們的對話聽進去。

蘇蔓想了想,還是沉下聲音說:“老夫人,既然您和老爺能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一定會奔著最好去做的,我也相信聞川會通過這次的考驗。”

厲老夫人沉默了一會,音量驟然降低:“你現在在厲聞川那裏?”

蘇蔓剛要回答,也不知怎麽了,原本一直安靜躺在**的厲聞川忽然走過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衝著屏幕笑道:“老夫人,你剛剛失去了一個重長孫。”

“……”

厲老夫人匆匆掛掉了電話。

蘇蔓則瞠目結舌。

厲聞川睨了她一眼,忽然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屋外。

蘇蔓急急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斷往他懷裏躲藏。

她不理解,她現在這副模樣厲聞川為什麽要把她往外帶,就不怕突然有人經過嗎?

還是說他就是故意的?

“放心。”厲聞川指了指屋外一片無垠的草地,“這裏不會有人經過。”

說完又盯著她領口處的精巧鎖骨,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監控也隻有我一個人才能欣賞。”

厲聞川從來沒有踏足過夜晚的草坪。

平時他就很少回到這個家,他也不喜歡在天黑時與一群野生小動物一起共享這片草坪。

他原本隻是想借著月光,在月光下幹一些令人血脈噴張的事情,偏偏蘇蔓像個孩子。

“哇!”

玻璃門打開的一瞬間,她不僅脫下了鞋光腳踩草坪,還連帶著牽上了他的手,帶著他一起奔跑。

月光下,蘇蔓的笑容真實又美好。

美得像他不能輕易擁有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