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
厲天舜瞪著眼前穿著盛裝的甄月如,滿臉的憤恨:“甄月如,我這輩子最想不到的就是你竟然會背叛我!”
“你真的想不到嗎?”甄月如低低地笑出了聲,“如果你真的想不到,就不會從一開始就一直防著我吞厲家的股份了。”
“厲天舜,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虛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甩了厲天舜一個耳光。而厲天舜猩紅著眼,卻也不敢反抗一點。
他被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拿槍指著。
厲文彥一身筆挺西裝,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厲天舜咬牙切齒地笑道:“我厲天舜霸道了半生,沒想到到頭來栽到了你們娘倆手上!”
甄月如回以一個陰測測的笑容:“從你把我和文彥趕出厲家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料想到你今天的下場。”
厲天舜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用力捏碎了紅木椅的扶手:“甄月如,平行而論,這些年我有虧待過你和文彥?我根本不虧欠你們什麽!”
甄月如諷刺地冷笑出聲:“好一個不虧欠,厲天舜,我跟了你二十多年,為了你的計劃忍辱負重地當你的地下情人,看著你和奚清涵那個賤人假戲真做,你現在竟然跟我說你不虧欠我……”
她癲狂地大笑了一會兒,忽然又恢複了冷靜:“不過有一點你沒有說錯,你的確是不虧欠文彥,畢竟他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什、什麽?”
厲天舜僵硬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向甄月如:“你胡說八道什麽,厲文彥不是我的兒子還能是誰的……?”
他話說到一半似乎想明白了什麽,眼白裏瞬間迸出無數的紅血絲:“甄月如,你竟然敢背叛我!你這個賤人!”
甄月如抬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笑容戲謔:“厲天舜,我們彼此彼此啊,你不也真的愛上了奚清涵那個賤人嗎?要說背叛,你比我還要早呢!”
“是誰!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厲天舜氣紅了眼,吼出來的每一聲都格外歇斯底裏。
男士皮鞋一步一步地踩在大理石地麵上,傳來陣陣回響。
頭發略微發白的厲天堯從大門口緩緩向他們走來,當著厲天舜的麵就攬住了甄月如的腰:“好弟弟,你棄之如履的女人,在我眼裏可是瑰寶呢。”
甄月如含情脈脈地看向他,嘴角的笑意難以抑製。
厲天舜愣在了當場。
厲天堯?
怎麽會是他?
他可是他的親哥哥啊!
蒙塵的一角被揭開,過去的種種不合理在厲天舜的腦海裏接踵而至。
怪不得厲天堯終身不娶,怪不得他對厲文彥從小寵愛有加,就連他長大以後也堅定地支持他作為厲家的繼承人……
那個一直在背地裏幫助厲文彥翻身的人,也是他!
隻有他,傻傻地幫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厲天堯!
厲天堯——!
厲天堯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厲天舜目眥欲裂,胸腔內一陣悶痛,一口熱血隨即噴薄而出。
甄月如看到他大受打擊的樣子,忍不住拍手大笑:“厲天舜,你這就受不了了?”
“父親。”厲文彥忽然喚他,但轉瞬就改了口,“噢,不對,我應該叫你叔叔才是的。”
他笑容惡劣,轉手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甩在厲天舜的頭上:“厲聞川已經死了,現在,馬上把公司的一切都轉交到我的手上!繼承人的位置是我的!”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其中一支鋼筆,狠狠地戳到了厲天舜的手背上:“快簽字!”
厲天舜痛得冷汗直流,卻仍是挺直了脊背,保持著理性:“你想唬我?厲聞川哪會這麽容易死?”
十年艱苦的日子都能度過的人,哪會這麽輕易被厲文彥派去的幾個殺手殺死?
厲文彥的臉色忽然變得陰鷙無比。
他惡狠狠地揪住厲天舜的頭發,將他的腦袋猛地往桌角的方向撞去:“我讓你簽字,你聽不懂嗎?還是你想讓我直接把你殺了奪過繼承權?”
厲天舜努力去看清厲文彥的表情,發現他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不殺,不過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位,好讓他繼承厲家的醜聞達到最少。
嗬。
厲天舜忽然很想笑。
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原來是這麽一個白眼狼……
“厲文彥,你直接殺了我吧。”
厲天舜冷笑道:“我不配做一個好丈夫,也不配做一個好父親,你和厲聞川,我都對不起。”
厲文彥眼裏閃過一抹厲色:“可是你最後還是選擇了厲聞川!你到死都想著要為他鋪路!”
他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極為瘋狂,像是下一秒就要拉開手槍的的保險栓一槍結束掉厲天舜的生命。
忽然間,一枚子彈從窗外射擊而來,直穿厲文彥的手心。
砰一聲,他手中的槍著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快趴下!”
厲天堯護著甄月如的頭,衝著厲文彥嘶吼,“把厲天舜抓起來當人質!”
厲文彥霎時間反應過來,是厲聞川!
他沒死,還帶著手下殺回厲家了!
半空中忽然刮起一陣狂風,一架架直升機懸在厲家屋頂,幾十個黑衣人順著繩梯往下爬,為首的人厲文彥認識,是厲聞川身邊最忠實的那條狗,方祁!
聽到這些聲響,厲天舜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趁厲天堯分心,他猛地往後一傾,肘擊完厲天堯後一把奪走了他的槍。
厲家裏,兩個男人拔槍相互對峙。
厲家外,厲聞川的手下在步步緊逼。
厲文彥眼見形勢不利於他,心也亂了,再維持不住半點淡定,恐懼之下竟舉起槍對著外麵就是一頓掃視。
牆麵反射過來的流彈不幸射中了甄月如的胸膛,她捂著胸口,震驚無比地瞪著厲文彥。
厲天堯也被驚到了,還以為是厲文彥直接開的槍:“文彥,你瘋了嗎?那可是你媽啊!”
滿室陷入了沉寂,厲文彥驚慌無比地道:“我不是有意的,不是……”
他為自己辯駁了幾句,眼神忽然發起了狠,像是精神狀態被逼迫到了臨界值:“你們一個兩個的為什麽一定要逼我!為什麽!”
他不想殺人的,他原本就隻想和平地處理這件事……
“都是厲聞川逼我的!”
沒錯!
一切都怪厲聞川!
“真是好大一口鍋啊。”
一個男人忽然邪笑著走進厲家,衝厲文彥挑了挑眉。
“好久不見啊,我的便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