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蔓沒說什麽,隻是平靜地撫摸著腹部,然後點頭。

厲聞川將她攬進懷裏,似乎並沒有什麽要去處理公務的心情。

蘇蔓不太自在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掙開男人的懷抱。

下一秒,她被撲倒在了沙發上。

男人咬著她的後脖頸,眼底是藏都藏不住的欲念:“你是特地來辦公室找我的啊……”

他說得曖昧,蘇蔓不由得雙頰一紅:“我隻是來看看你,你別多想。”

厲聞川把下巴擱在她精致的鎖骨上,聲音暗啞:“我一進辦公室就瞧見你毫無防備地睡在沙發上,我怎麽不能多想?”

“……”

蘇蔓很無語地看著他。

采光良好的落地窗前,陽光照進來,為厲聞川周身都渡上了一層朦朧的金光,他頎長的身姿因此更加挺拔了,精琢的五官也變得更加深邃。

今天穿的西裝是格外正式的一套,白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頭,正好抵住喉結,配上他那張絕妙的臉,一副禁欲到極致的模樣簡直堪稱完美。

就算沒有真的動心,世俗之人蘇蔓也忍不住被他這樣一張臉吸引。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細微的動作立馬被厲聞川察覺,他眉梢一動,按住蘇蔓的後頸激烈地吻了上去。

口腔的一抹柔軟被捕捉,氧氣也在慢慢耗盡,蘇蔓整個人都被親得暈頭轉向。

好在,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沒有鎖上的辦公室大門,透亮的落地窗玻璃,以及,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這裏可是厲氏集團!

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倆在這裏……

蘇蔓推開厲聞川,呼吸有些急促:“不行,這裏是你的辦公室……”

厲聞川輕輕笑起來,唇貼著唇曖昧地說:“沒錯,這是我的辦公室。”

所以做什麽都可以。

眼瞅著厲聞川又要吻上來,蘇蔓又拿出了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做擋箭牌:“醫生說了,不可以……”

厲聞川眉頭一皺,遊走的大掌也停留在了礙事的肚子上:“我還要等幾個月?”

“流產以後也需要一定的恢複期,所以……”

蘇蔓雖是這麽說,腦子裏想得卻是這個孩子必須得在她離開厲家後才能打掉,否則現在被厲家的人知道她懷了厲聞川的孩子,很可能又要拖到她把寶寶生下來才能放她走。

再者,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作為一個“私生子”被養育在這樣一個世家豪門裏。

“會比你這幾天睡不好還要嚴重嗎?”

厲聞川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麽一句。

蘇蔓很認真地科普:“肯定啊,懷孕對母體的傷害當然沒有比流產對母體的傷害大……”

她話說到一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厲聞川。

這個在一堆商業用語和合同簽署中遊刃有餘的男人,在生娃這件事上卻好像沒有什麽常識。

厲聞川沒有再緊盯著她的嘴唇不放,而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如果提前拿掉這個礙事的家夥,反而會讓你的身體遭受更大的傷害,那就暫且留著他吧。”

“……”

蘇蔓困惑地歪著腦袋。

是錯覺嗎?

怎麽感覺這句話像是在關心她?

蘇蔓不敢多想,隻能佯裝甜蜜地靠在厲聞川的肩膀上,小聲地“嗯”了一句。

……

天月閣。

甄月如喝著下午茶,盯著桌上鋪開來的報紙頭條,眉頭皺得不能再皺。

隻見頭版頭條上赫然印著厲聞川和蘇蔓出雙入對的照片,標題是“恩愛夫妻共同打造厲氏新的商業帝國”。

這標題……

甄月如是越看越覺得刺眼!

什麽叫打造新的商業帝國,厲聞川要成為厲氏集團的繼承人這件事明明還沒有板上釘釘!

他現在不過是個總裁而已,得意什麽!

她氣得咕咚咕咚喝下一杯熱茶,全然沒有了過去雍容華貴的貴婦模樣。

一旁的傭人跟了甄月如十餘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氣,於是連忙倒茶勸慰:“夫人,你別看報紙瞎說,咱們的文彥少爺還是有機會……”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甄月如眼底掠過一瞬的煩躁:“厲文彥呢?人還沒找到?”

傭人語氣囁嚅:“還沒有。一定是大少爺心狠手辣,故意──”

她話還沒說話,甄月如已經厲聲打斷:“都是一群飯桶!這麽多人都不能將一個活人找出來嗎!”

傭人很少見甄月如如此生氣的模樣,整個人嚇得直抖篩子:“夫人,您不要太擔心文彥少爺的安危,他一定不會出事的!”

擔心?

嗬,可笑。

她根本就沒有在擔心厲文彥的安危,因為厲文彥根本就不是被誰捉了限製了自由,他純粹就是自己躲起來了!

真是個孬種!

甄月如正惱怒著,傭人又忽然道:“最近派出去緊盯著少奶奶的人要麽被大少爺的人發現了,要麽就是一丁點情報都沒有獲取到。”

甄月如捏著杯壁的手緊了緊。

不怪那些人搜集不到,實在是厲聞川防得太死。

他現在不僅全程負責厲氏新板塊的運行,如今還統籌著厲氏的其他核心部門,問題是,即使他身兼數職也讓人挑不出一點過錯!

過去厲聞川的所有醜聞都因為他現在的卓越表現被徹底翻篇,而且據財團內部傳來的消息,如果厲文彥下周之前還不能被找回來,他所負責的板塊也將由厲聞川負責。

到時候,屬於甄月如手底下的勢力會一步一步被瓦解得幹淨……

數十年來的經營就這麽毀於一旦,甄月如怎麽能甘心!

傭人見她這樣,有了想暫且退下,免受池魚之殃的心思。

隻是她退下前,忽然想起跟蹤蘇蔓的人曾說過一個不太重要的信息。

但這個信息究竟重不重要,還得由甄月如本人來評判,所以傭人還是小心翼翼地匯報了:“夫人,少奶奶最近似乎身體不是很舒服,飯量比平時驟減了一半,還經常幹嘔。”

“你說什麽!”

甄月如騰地站起身,眸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那個賤人該不會是懷了厲聞川的孩子吧!”

傭人也嚇了一跳:“不、不會吧……?”

蘇蔓要真是懷了厲家的重孫,那厲文彥可就真的完全沒有勝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