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線。

女人不服輸的對峙著,眼神中跳動著明亮的光。

見此男人也不由得心軟,語氣緩了緩,“你乖一點。”

他溫淵丞做事,向來是想什麽要什麽。

唯獨在這個小女人麵前不得不收斂自己。

禾夏偏過頭,“不和你說了,我同事還等著。”

說著就要走,卻一把被溫淵丞拽住。

“我來找你的。”

男人僵硬開口,哄道。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禾夏跟別的男人走。

禾夏妥協,她內心真的隻是不想牽連夏遠工作,絕對沒有心軟。

回頭,“找我做什麽?你的安娜美人不是還搶著約和你吃飯。”

“你不是要逛A市,我帶你逛。”

說著,溫淵丞把禾夏帶上車。

車輛緩緩發動,路過這片櫻花大道。

禾夏手機上發了個信息,對夏遠表示歉意,夏遠很快回信,表示不介意。

抬起頭來,發現溫淵丞的車一直在這附近繞圈。

禾夏心中的氣消了大半,狐疑開口,“你,不會不知道去哪兒吧?”

溫淵丞語氣淡然,“我是A市人,土生土長。”

看著又路過了一遍方才經過的建築,禾夏心中的懷疑就快要化成實質,“你不會,路癡吧。”

溫淵丞的麵一下冷了下來,別扭反駁,“怎麽可能?”

禾夏抬頭,仔細打量著男人的表情。

薄唇緊抿,看著很是嚴肅,隻是那微紅的耳根似乎暴露了什麽?

禾夏繞有興趣,誰能想到溫淵丞這人平時冷麵慣了,居然會有路癡這種毛病,而這麽長的時間,男人在她麵前表現完美,她竟然絲毫沒有看出來。

不過她收斂起來,沒有戳破男人。

“我來開車。”

男人不理會,車輛繞了一圈,片刻之後終於死心的在道路一旁停下。

溫淵丞有些微惱,這裏的道路太過環繞,等回去就將櫻花大道周圍的商鋪全部買完打通,道路一目了然。

兩人調換了位置,禾夏坐上駕駛位,打開導航。

“全程三公裏……”

清晰的語音播報聲音響起,男人心中的懊惱快要飛出來。

怎麽忘記了語音導航這個東西?

禾夏動了個小心思,掃了一眼定位點的海洋遊樂公園,慢慢駛去。

A市她沒有多大興趣參觀,不過借機捉弄一下男人罷了。

剛才放軟態度仿佛隻是錯覺,此刻副駕駛上的男人麵容冷峻,一副冰山不可侵犯的模樣。

到了人潮湧動的海洋館。

禾夏停了車。

“到了!”

邊說邊解開安全帶。

男人眉頭慢慢皺成一座小山。

“你要去這兒?”

禾夏麵上淡定,心中卻笑開了花。

看著溫淵丞平時的冰山模樣,一定很少來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海洋遊樂館。

她故意開口,“你不樂意?那我還是找夏遠一起玩……”

說著剛轉了身,便被男人按住。

男人的眉頭皺了又平,平了又皺,最後冷然開口,“我陪你。”

走到門口,色彩鮮豔的城堡模樣大門大敞開,男人買好票,折返禾夏身邊。

禾夏笑迷迷的打量男人。

他仍是一副冷靜的模樣,隻有那微抿的薄唇和時不時緊的手顯現出不自然。

周圍人潮湧動,不少帶著孩子的父母往人群中凸顯的高個子望去。

與周圍的歡樂相比,男人嚴肅的像是來開會一樣。

禾夏牽著男人的手,向人群一頭紮去。

她對遊樂園沒有太大興趣,也沒去過,無非是為了看男人有趣的反應吧。

男人態度想要哄她,那就記得好好哄。

禾夏偷笑,麵上卻是一本正經。

剛進去幾步,一個穿著大熊玩偶服的人熱情的向這兩名特別的遊客打招呼。

“買個燈牌吧!特別適合小情侶!”

這話出來,禾夏都險些繃不住。

反觀周圍小情侶,都是少男少女甜蜜相依,而玻璃中倒映出來她和溫淵丞的影子。

一個黑色西裝男人,深沉嚴肅,目光銳利,讓人不敢直視,氣質更是冷冽,而她也是職業裙子,踩著兩厘米的高跟鞋,幹練清爽。

這組合感覺下一秒就能坐上談判桌開始談判了,此刻在遊樂園鶴立雞群,像是誤入。

禾夏心中有些後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連忙擺手,向麵前的人拒絕。

“不了不了!”

那玩偶很是熱情,“成年人也有一顆童心,我懂的,別看那位先生那麽嚴肅好像不情願,說不定也想要呢。”

禾夏轉頭。

男人等在身後幾步,眉頭微皺,像是在忍耐什麽。周圍的人經過他身邊,不由自主的繞開幾步,以溫淵丞為中心,周圍竟然空了半圈。

怪不得這麽擁擠的人群她都不覺得擠。

禾夏點頭,“給我來兩個。”

這樣花花綠綠的發卡拿在手中,禾夏回到溫淵丞身邊。

“走吧。”

溫淵丞不想多停,匆匆邁開腳步。

禾夏跟上去,趁其不備,套上發箍。

豔麗的桃紅色愛心在碎黑短發上搖搖晃晃,配上男人冰山模樣的臉,有著說不出的違和。

禾夏撲哧一笑。

男人反應過來,摸到頭頂的東西。

“這是什麽?”

禾夏手疾眼快,掏出手機一樣快門。

哢嚓一聲。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同款冰山臉,眉頭緊皺,看著頭上的發箍似有不解。這模樣如果不違和到,還有幾分可愛。

男人一把拿下發箍,看著那少女的模樣,頓時黑了臉。

禾夏一本正經,“別人出來遊玩都帶著。”

男人忽然勾起唇,將發箍重新套到女人頭上。

“那你最好別取。”

“哎!”禾夏怎麽能容忍頭上頂著這麽幼稚的東西,剛想閃躲,卻被男人按住。

被迫帶上發箍。

男人勾唇,“取了,扣工資!”

禾夏心道後悔。

狗男人縱容的樣子就這麽幾分鍾。

那個無情的狗男人形象又回來了!

心痛疾首。

說是來玩,兩人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動靜。

禾夏看了眼進來門票的價格,硬著頭皮的將男人拉進去。

麵子什麽不重要,錢花了才是正道。

距離最近的是一個過山車,巨大的圓圈立在空中,看著頗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