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拒絕,“我老了,不愛逛,你去吧。”

夏遠一臉嚴肅,“禾姐不去我也不去,姐,你這麽年輕又能幹,怎麽算老。”

見夏遠認真勸說,禾夏也不好推辭,“行,明天就隨便逛逛。”

她對參觀A市沒什麽興趣,夏遠卻認真地做好攻略。

次日醒來,禾夏剛打開門,就見夏遠穿戴整齊,收拾完備,站在門口。

“早啊,禾姐!”年輕人的笑容明朗爽快,活力滿滿。

禾夏哭笑不得,“這麽早就準備好了?”

夏遠邊說著,邊掏出手中的便簽,“我已經計劃好了,我們去A市的哪裏打卡,地方不多,不會累著禾姐的。”

禾夏笑著點頭,果然還是年輕人有活力。

根據夏遠的計劃,第一站打卡的是櫻花公園。

A市的櫻花大道很是出名,淡粉的花瓣飄飄灑灑隨風飄落,鋪落在道路兩旁,堆積成兩條粉色的線。

夏遠拿著準備的相機,對禾夏晃了晃。

“姐,站過去一點,我給你拍張照。”

禾夏剛剛挪過去,站在一棵櫻花樹下,目光看向鏡頭。

夏遠大喜,“這個角度特別好,那位先生,你能稍微離開一點嗎?那位先生?”

櫻花樹下,禾夏隻覺得眼前飄過一片粉色陰影,緊接著一股大力攬過自己的肩膀。

她眉頭一凝,正要一個掃腿過去,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別動。”

禾夏動作停住,抬眸,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五官鋒利,目光深邃,一片散落的櫻花瓣從發間滑落,落在黑色西裝肩頭。

禾夏下意識後退一步,掙脫懷抱。

“你怎麽來了?”

男人目光積壓著情緒,“我給你發了信息。”

禾夏低頭,淡淡的哦了一聲。

身後不明事情的夏遠走過來,看著麵前危險的男人,一把擋在禾夏麵前,“你是誰?想對禾姐做什麽?!”

男人目光沉沉,“身邊又多了新人?”

禾夏頓感不妙,連忙開口,“我是來出差的,這是我同事,今天就是逛逛A市。”

溫淵丞直接無視夏遠,拉住禾夏的手,“A市我比他熟,我陪你逛。”

見男人拉著禾夏就要走,夏遠遲疑又擔心,“你到底是誰?”

男人的手大手,禾夏看出了那眼中積攢的怒氣,平靜轉頭。

“小遠你先回去吧,這是我,朋友。”

夏遠以後要在公司長期工作,自然會認出溫淵丞身份,禾夏隻用朋友兩字替代。

男人卻誤會了,冷笑一聲,“禾經理還真是能言善辯。”

說著拽著禾夏就往前走。

直到走出了夏遠的視線,禾夏企圖把手拽出來。

男人不聞不問,腳步加快。

禾夏皺眉,“你幹嘛?”

男人倏然停下腳步。

禾夏一個不妨,撞上寬闊的後背,額頭頓時一片痛。

男人低諷,“你就是和別的男人來這談情說愛?”

禾夏抬眸,“你說什麽?”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疊照片,甩了出去。

照片紛紛揚揚,落在灑滿櫻花瓣的地上。

禾夏蹲下去,捏起一張照片。

上麵拍的無非是她這兩天和夏遠在一起的過程。

兩人本就是清清白白的談生意,隻是這些照片角度刁鑽,借機錯位,讓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禾夏皺眉,“你哪來的這些照片?”

男人目光深沉,裏麵積蘊風暴。

時間拉回到一天前。

溫氏集團與海外楓林集團首次合作,創下一大佳話。

慶功宴上。

男人右手捏著紅酒杯,左手掏出手機。

那天設計會上兩人不歡而散,他忙著合作的事也無暇顧及太多,此刻得空了,卻不知發什麽消息。

安娜穿著搖曳多姿的紅裙,走過來,輕笑,“溫爺也需要和小女友報備?那真是位不太成熟的小女友。”

男人收起手機,眸色淡然,“安總。”

安娜挑動嫵媚的眸子,紅唇微啟。

“溫爺可別說我打擊情敵,我的競爭向來光明正大。溫爺你忙於生意沒時間陪小女友,你的小女友身邊可不缺人陪。”

說著將牛皮紙袋裝的信封遞過去。

溫淵丞沒有接,語氣冰冷,“生意之外的事,就不勞煩安總費心了。”

安娜靠近,將牛皮紙袋塞進溫淵丞懷中,曖昧的笑笑,“我隻是想借此讓溫爺想清楚,你我不管是家世還是思想都是匹配的,沒人比我們更合適。”

說完安娜婀娜多姿的離開。

男人沒有理會,直到回到公寓,房間中黑漆漆的。

沒有女人的身影,也沒有熟悉的氣味。

直到打開信封,看著裏麵親密的照片,男人麵無表情,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A市。

禾夏雙手環抱,“我堂堂正正,這些照片借機偷帕,才是下流!”

無端的怒氣在心中積攢,狗男人生氣,她還更生氣了。

“我和同事出差,你不是也和那什麽要緊遊輪上一起看日出,你行事就坦然?”

第一次被人指責,男人冷然。

“我在談合作。”

禾夏向來不喜歡把事情憋在心中,直截了當。

禾夏笑,“誰還不是談個生意。”

說完,轉頭就走。

狗男人真是氣死個人。

下一刻手腕卻被拉住,一個冷靜禾夏被扯到溫淵丞懷中,溫淵丞將禾夏按在樹幹上,二話不說便鋪天蓋地下了一個吻,帶著濃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禾夏瞪大眼睛,被迫拉入這個吻中。

男人目光幽黑,像是風暴欲來。

禾夏也不甘示弱,試圖在這一吻中占據上風。

然而男人吻技高超,禾夏落敗,輕輕的閉上眼。

猛烈的吻忽然變得溫柔下來。

片刻之後,男人鬆開力氣。

禾夏毫不猶豫推了男人一把。

靠在樹幹上,抹了一把唇,認真開口,“溫淵丞,如果你不願意把你的生活告訴我,我也沒有必要把我的事告訴你。”

“你和誰吃飯,什麽時候回家,你覺得不用說,我懂分寸,但是,我的事你也少管。”

她生氣的,從來都不是什麽莫須有的照片。

照片可以虛構。

但是,和男人相處之中仿佛總是隔著一條距離,他完美沉穩,仿佛能做好方方麵麵,卻讓她有一種,從未走進他世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