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辦公室的同事將禾夏團團包圍住,麵色不善。

之前和她搭話的同事眼中劃過幾分愧疚,卻堅定的沒有動身。

禾夏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如果我說不呢?”

趙元潤心中焦急,直接想伸手去搶。

隻要找個理由把禾夏錄音的手機弄壞。

他才能放心。

成年男子的力氣很大。

禾夏也不遑逞讓,冷冷的盯著著急的趙元潤。

趙元潤開口,“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把包搶過來看一下有沒有贓物。”

周圍的人遲疑的包過來。

這種情況下當真百口莫辯。

禾夏很快被推了出去,踉蹌幾下,本以為會摔在地上,卻落入一個懷抱之中。

鼻尖傳來熟悉的雪鬆香氣。

身後人的心跳沉穩。

禾夏抬頭,看見男人如刀削斧刻般的下頜。

前麵一群人還在爭先恐後的翻著包,許多東西被倒出來,趙元潤趕緊摸索手機,裝作不經意摔在地上,再一腳踩上去。

“你們都在幹什麽?”一旁的高層氣急敗壞。

趙元潤得意洋洋回頭,看見高層,義憤填膺。

“報告領導,那個女人偷東西,被抓到了!”

前麵傳來同事的聲音,“我找到我丟的東西了,她果然就是小偷。”

一雙雙手指過來。

才發覺禾夏被一個男人半扶著。

男人眸色很冷,麵容卻很是俊朗,氣場強大。

這人是誰?一時不少人心中都有了猜測。

“難道是新來的董事長?”有人小聲嘀咕。

不少人頓時都紛紛告狀。

“就是這個人,因為品行不端被解雇了。”

“現在還偷東西。”

溫淵丞冷眸掃過去,一群人頓時噤聲了。

趙元潤點頭哈腰,“溫董?歡迎來到雲家。”

一群人都刻意無視溫淵丞懷中的禾夏。

一旁的高層咳嗽一聲,“趙經理,正好你在這兒,我也不浪費時間多跑一趟了。我們初步接手雲家,需要合適的人來做高層。我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叫禾夏的員工很不錯,上麵有意提拔!”

眾人口若木呆。

好半天趙元潤才開口,“你說要提拔的員工叫什麽?”

那高層皺眉重複,“禾夏!”

禾夏從溫淵丞懷中拉開距離,聲音清冷。

“我就是禾夏!”

麵前的同事如同見鬼一樣盯著禾夏。

那高層也沒反應過來。

禾夏也沒有料到收購雲家的竟然是溫淵丞,但不得不說狐假虎威的感覺太好了。

她故作惋惜擺手,“隻是有的人假公濟私,把我開除了。”

她不慌不忙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手機,對趙元潤笑迷迷的說道。

“我的錄音雲端都有備份,趙經理方不方便一起聽一下?”

趙元潤麵色僵硬,“開不開除什麽的都是玩笑,小禾,你別當真。”

禾夏煞有介意回頭,“溫董,方不方便把手機借我?”

周圍人更是一陣見鬼。

禾夏一上來就敢向新領導套近乎?這些領導看著可不怎麽好惹。

隻是出乎眾人預料的是溫淵丞掏出手機。

禾夏自然接過,登錄雲端賬號,下一秒趙元潤囂張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趙元潤啪的一下跪地,痛哭流涕,“溫董!這都是誤會啊!禾夏這個人剛才還偷東西呢,品行不端,這些話是她誘導我說出來的。”

一個中年男人在公司大廳涕泗橫流,這模樣看著有些慘。

禾夏麵色一冷,不等她有反應,鋥亮的西裝鞋上移,直接越過趙元潤,走到那群同事麵前。

“說她偷東西的,在哪!”

一個同事上前,麵帶羞澀。

沒想到溫總竟然主動詢問她。

她理直氣壯地掏出東西,“這就是禾夏偷我的東西。”

溫淵丞從懷中掏出手帕,捏過項鏈和手鐲,轉身交給一旁的秘書,聲音冰冷。

“碰過它們的人上麵會留下指紋,送去檢驗,看上麵都是誰的指紋。”

那同事頓時臉色蒼白。

幹幹巴巴的開口,“不,不用了吧!”

溫淵丞的眼神如同利劍,似乎要把她看穿,“我不希望公司有小團體投機取巧的員工。”

那個同事頓時麵色慘白,跌坐在地上。

這時其他人才看不出溫淵丞對禾夏的維護,那就是傻子了。

之前得罪禾夏的同事,此刻也分外惶恐。

戰戰兢兢的看著禾夏。

禾夏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男人高大的身影,不由一暖。

溫淵丞開口,趙元潤被開除的事毫無疑問。

一旁的領導幹淨利落解決掉這件事。

趙元潤癱坐在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管理層宣布雲家暫時休假整理,無論是環境還是人員,都需要好好收整。

同事們都散了。

禾夏也裝作若無其事的向門外走。

溫淵丞身旁的秘書氣喘喘的跑過來,“禾小姐,還請你在外麵等待一下。”

叫她等待她就等著。

禾夏瞥瞥嘴,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了溫淵丞車邊。

樹枝上綠葉晃動,黃色葉子飄落下來,打了個旋兒。

禾夏百無聊賴的看著,身邊傳出男人的聲音。

“上車。”

禾夏靠著車門,側頭看見男人走過來。

他身形筆直的像一杆標槍。

禾夏開口,“你,怎麽會突然收購雲家?”

男人言簡意賅,“感興趣。”

禾夏心中也不由得浮現出想法,難道是為了她?

兩人坐到車上。

禾夏反應過來,“那以後你不就是我上司了?”

男人薄唇微勾,“豈不是方便你走後門?”

禾夏一撇嘴,“誰要走後門。”

等到男人要發動車,禾夏頓了頓。

“你送我去醫院吧。”

男人點頭。

車像流星一樣滑出去。

男人開口,“你那些同事,都開了吧。”

輕飄飄一句話,禾夏知道是因為她。

心中一熱,麵上卻是趕緊解釋,“算了,她們隻是以為公司倒閉和我有關,有些看不慣我。”

她並不是聖母心,多在意那些同事,隻是不想因為自己讓這麽多人失去工作。

到了醫院。

禾夏開口,“謝謝你啊。”

下車關門。

正準備離開。

溫淵丞忽然開口,“禾夏。”

“?”禾夏轉頭。

“你昨晚在哪?”

車窗隔著,看不清男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