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紹元突然轉過頭,直視禾夏的輪廓。

“我從來不喜歡過生日,甚至別人給我過生日都要發怒。”

禾夏,“為什麽?”

鄒紹元垂眸,深色複雜。

片刻之後,輕輕開口,“我八歲生日那天,想要一個貝殼,我奶奶幫我去撿,遇上了風浪,再也沒有回來過。”

禾夏心中有些震驚。

沒有想到平日裏囂張放壋的鄒紹元,還有這種過往。

察覺到禾夏複雜的眼神,鄒紹元忽爾一笑,“我都釋懷了,你是在心疼我?”

禾夏收回目光,“沒有。”

但心中或多或少,對鄒紹元的印象改變了。

鄒紹元忽然靠過來。

禾夏警覺抬頭,“幹什麽?”

鄒紹元輕倚著她的肩,笑容放鬆。

“別緊張,靠一靠。”

鄒紹元慵懶的伸個腰,斜晲了禾夏一眼,“小家夥,為什麽對我這麽防備啊?”

禾夏偏過頭,“沒有。”

“明明就有。”

看著鄒紹元不自知的眼神。

禾夏不客氣道,“你不清楚嗎?任何人對一個懷有目的靠近的人都會警惕吧。”

從一開始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鄒紹元就是一個負麵角色。更別說後麵的靠近似乎有意無意地夾雜著溫淵丞。

鄒紹元輕笑,“小家夥太逗了,你身上有什麽可圖的?溫淵丞嗎?”

忽然提到溫淵丞的名字,禾夏有些不自然。

鄒紹元語氣輕鬆,“我隻是怕你被他騙,多嘴了幾句。以後別再避著我了吧,好歹咱也算朋友。”

他已經得了高人指點,如果猛烈的攻勢讓禾夏退避的話,那不如就溫和一點。

想起某張紙條上的內容,禾夏僵硬拒絕,“不可能。”

鄒紹元眼中劃過失望,片刻之後掩蓋過去。

“哪怕騙騙我也好。”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禾夏站起身來,正要離開。

鄒紹元懶散散的站起來,“喂。”

禾夏停下腳步。

“如果一開始,我們相遇好一點,你會不會接受我?”

禾夏轉頭,認真的打量麵前的男人。

褪去了平日的放壋不羈與玩世不恭,一張剛硬的臉上滿是認真。

隻是他們之間不是一開始的錯,而是某個隻會威脅人的瘋子。

鄒紹元的靠近,隻會讓她生活不幸。

望著麵前認真求知的眸子。

禾夏頓了頓,開口,“或許吧。”

禾夏離開後。

男人低頭摸索著手機屏幕,上麵是他偸拍了一張他和禾夏手靠近的照片。

熟悉禾夏的人,很容易都能發現那清晰的手骨是禾夏的,是因為虎口處有一顆特別的小痣。

他手指動了動,將這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不一會兒便接連響起評論。

“有女朋友了?”

“恭喜啊。”

直到看到一個微信名叫W的白色賬號留下瀏覽記錄,鄒紹元才滿意的關掉手機,麵上的笑容擴大。

這邊禾夏剛走了幾步。

就看到熟悉的號碼來電。

禾夏接起電話,因走累的聲音微微喘希。

“喂?”

對麵沒有聲音。

禾夏拿下手機,疑心是手機卡了?

那邊的溫淵丞便直接掛斷電話。

打錯了嗎?

這個小插曲,禾夏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天亮。

禾夏收拾好出門,順手帶上簡曆。

出門找了幾家公司投簡曆,結果都不太理想。

中午的時間快到了,禾夏回到雲家準備拿自己落下的東西。

剛進大門便好巧不巧的撞上出來的趙元潤。

他那紅光滿麵的臉以及將軍肚皮都訴說著這段時間過得多麽的春風得意。

“喲,我記得你被解雇了吧?怎麽還敢回來的?”

禾夏麵色冷淡,“好狗不擋道。”

趙元潤被堵回去,分外不滿。

“我聽說你投了好多簡曆,別投了,找個掃地的夥計幹幹吧。隻要我還在C市一日,你就找不到工作。”

“是你?”

禾夏目光銳利。

趙元潤幸災樂禍,“我這可不算什麽,你可是把我的準女婿都弄到牢裏麵了。”

“你故意辭退我,就是為了報複這件事兒?”

趙元潤大大方方點頭,“是啊,你能拿我怎樣?”

禾夏勾起一抹笑,捏著手中的手機。

“我當然不能拿你怎樣,但是雲家高管做出這種事情,不知道飯碗還保不保得住。”

剛才她已經錄音了。

趙元潤麵色一變。

禾夏不理會,直接往樓上走。

中午午休時間,辦公室已經沒人了。

禾夏走到位置上,拉開抽屜。

裏麵果然放著一張身份證。

將身份證拿出來放好。

正下樓準備離開,在大廳撞到了之前工位的同事。

她顯得有些緊張,看見禾夏後攔住她。

“你,你怎麽回來了?”

這位同事是為數不多幫她說話的。

禾夏停下來打招呼,“有些東西忘拿了。”

本以為客套完之後兩人就離開。

誰知道那同事忽然擋在麵前,一副要繼續聊下去的架勢。

“那,那你最近找到新工作了嗎?”

禾夏心中覺得有些不對。

那同事還強撐著在聊天。

“說是收購,都沒看見新老板。”

禾夏點點頭。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剛說完,突然一陣高跟鞋聲音怒氣衝衝的踩下來。

“有小偷!”

這時吃完飯的員工紛紛回來。

“剛才誰在辦公室?”一個年輕女子怒氣衝衝。

禾夏頓感不妙。

剛才還聊天的同事突然開口。

“剛才不是禾夏回去拿東西了嗎?”

那同事陰陽怪氣,“確定是拿東西而不是偷東西?她一個被解雇的人有什麽東西可拿的?”

這是趙元潤也走過來,故作嚴肅。

“發生什麽事了?”

禾夏明白,這肯定是趙元潤故意安排好的。

那同事吵吵嚷嚷,趙元潤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樣,目光頓時都落在禾夏身上。

禾夏麵不改色。

“我沒拿你們東西。”

“胡說!雖然辦公室裏沒有監控,但是走廊的監控,可是拍到你進去。”

“我的金項鏈,金鐲子,說不定都在你身上!”

“既然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搜身吧。”趙元潤幸災樂禍。

禾夏冷眸微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搜身是違法的。”

“你做賊心虛!”

“快把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