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魚兒躍出水麵,呼吸到清新的空氣,卻又猛地被人奪利,隻是這滋味太過甜美,像被誘人心神的人魚引,沉迷其中心甘情願。

許久之後感到無法呼吸,禾夏才猛地推開麵前的人。

溫淵丞的碎發尖上掛著晶瑩的水珠,被撲灑的陽光鍍成一片金色,緋紅的薄唇,和躍水而出的人魚有十乘十的相似。

禾夏耳根滾燙,瞪了男人一眼,小聲開口,“色狼。”

“我看你倒享受的。”

男人勾起唇角,淡淡的微笑像是冰冽雪地忽然盛開的花朵,晃的禾夏出神。

很快反應過來,別過緋紅臉,“胡說什麽。”

“既然你不排斥水了,我來教你遊泳。”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

禾夏角才恍然明白自己在水中呆了好久。

她懷疑男人早有預謀,疑惑開口,“你把我拉下來就是為了讓我適應?”

男人微微揚眉,“訓練你的憋氣功夫,我屬一無人敢說二。”

男人眼神望過來,邪氣中帶著魅惑,禾夏心突突一跳。

放在別人那裏美人魅惑的故事,到她這兒怎麽反調過來了,不行,定力要足。

故作淡定,“這麽厲害?”

話音剛落,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紅唇,帶著一絲色氣,卻讓禾夏明白了什麽,臉頓時紅了起來。

憋氣的功夫是指接吻嗎?

沒好氣,“能不能正經一點?”

男人轉身鑽入水中,頹長的身體遊動起來。

禾夏原本扒拉著泳池邊,直接麵前一個遊泳圈被推過來,他拉住遊泳圈,嚐試的遊了幾下,平衡沒掌握好,身體往下沉了沉被遊回來的男人及時托住腰。

男人手臂用力,讓禾夏鑽進遊泳圈中,同時拖著她的腰,讓她體會在水麵仰泳的感覺。

麵頰能夠自由呼吸,四肢被浮力托住,難說的愜意悠閑。

“先適應這種感覺。”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禾夏點了點頭,隨著水流,在男人的示意之下,緩緩拔動四肢。

如此反複,男人鬆開手片刻,她也能夠憑借浮力遊在水麵上。

見此,禾夏揚起眉頭,麵色一喜,“看我領略的快吧?”

陽光在湛藍的池水上留下一層金色的光,在藍色的水和金色陽光之間,女人笑容明豔,比這些光彩還要奪目。

男人麵色嚴肅,糾正著動作上的不規範。

“手還要抬起來一點,還有這裏,應該像我一樣。”

在男人的指導下,禾夏漸入佳境,索性拋開遊泳圈來嚐試。

沒了遊泳圈,少了一道浮力,但好在沒什麽大問題。

禾夏心情放鬆,遊到泳池邊緣,轉頭便看見陽光從池麵散射到池底,這個角度望過去格外唯美。

正開口要叫溫淵丞過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你不是說人不在這嗎?”

禾夏扶住岸邊,抬起頭。

正對麵逆著光,隻見一道纖細苗條的身影站在逆光之中,看不清神情,隻能看見纖細白皙的小腿,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鞋頭尖銳,有些不近人情。

許初文麵色為難的從一旁鑽出來,看見裏麵的人故作驚訝,“明雲姐,我真沒騙你,我這不是沒收到這裏的信息。”

男人站在另一邊,同樣被逆光模糊身形,看不見情緒。

禾夏想遊過去,隻是腳下無力,原本輕鬆遊過來的池塘,忽然變作深水,讓她不敢鬆開手。

溫明雲一眼掃過泳池,那邊禾夏的臉小小的,卻令人厭惡。

目光重新落到溫淵丞俊美無儔的臉上,溫明雲壓下心中的情緒開口,“爺爺又犯病了,我到處找你都沒消息。”

“真病還是假病?”男人語氣平淡。

溫明雲噎了噎,隨後帶著幾分警告,“我這段時間為了打消爺爺的想法,已經給你物色好各家小姐,有空就去見一見,讓爺爺老人家放心。”

“不必。”男人眉頭都沒有抬一下。

溫明雲歎了口氣,“她就是你認定的人?”

男人眸色微抬,神色冷淡,“是與不是,老天會給出答案。”

溫明雲抬了抬眼角,“好,我說過,隻要她能夠經受住考驗,不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我會撕毀合同,不再幹涉你們,至於什麽考驗,我來定。”

男人眼神複雜,片刻開口,“謝謝。”

溫明雲苦笑,“以前你從來不會對我說謝謝。”

十幾米的泳池距離仿佛變成了天塹,禾夏除了緊緊的攀附住一旁的池壁,心中五味雜陳。

聽不到對麵說話的聲音,隻能看見溫明雲彎下腰低著頭和溫淵丞說話,時不時抬起頭往她看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過了片刻。

男人動身遊了過來。

溫明雲站在池邊沒動,禾夏心中有了答案,溫淵丞因為溫明雲要離開了。

一旁傳來雪鬆的清冽氣息,禾夏眸色平靜,“怎麽了?”

“你先在這裏等等我,我去說幾句話就來。”

禾夏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男人沒有轉頭離開,有些愣。

男人抬起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像是逗弄著不開心的小朋友。

“很快回來。”

直到男人的身影離開,禾夏才緩過神來。

臉上似乎還殘存著男人手上的溫熱氣息,像是某種安撫。

禾夏心中嘀咕,她又不是小孩子,離開了還要哄幾下。

泳池邊沒了人,禾夏這下犯了難。

該怎麽上去?

感覺一鬆手人就會直直的往泳池裏麵墜落下去。

突然一旁傳來悠閑的聲音,“旁邊有樓梯。”

禾夏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從石壁上挪動過去,抓住樓梯,猛的出水上來。

直到踩到地麵,心才平穩下來。

禾夏呼出一口氣。

轉頭。

一盤許初文狐狸眼微挑,扔給禾夏一塊白色的毛巾,隨即在一旁休閑的長椅上坐下。

禾夏用毛巾邊擦著頭上的水,隨即坐在另一邊。

狀似無意開口問道,“她怎麽來了?”

許初文有些頭疼,“這幾天溫老爺子看的嚴,時不時說頭疼的,實則是讓他留在身邊,好好和明雲姐培養感情,淵丞忽然找借口出來,溫老爺子生氣,明雲姐才找到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