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好關門,風衣之中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黑亮的手表掛在手腕上,簡單幹淨。

“你怎麽回來了?”

禾夏開口。

這幾天男人都沒有回海棠灣,她也默認了男人在溫家老宅。

男人走進房,順手脫下風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動作自然。

“忙完了,就回家了。”

溫淵丞聲音清越,悠悠的傳**過來,落到禾夏耳中,忽然心頭一滯。

家,多麽溫暖的名詞。

禾夏打開冰箱,從高大的玻璃杯中倒出一杯綠豆水,轉身放到男人麵前。

“溫家的事解決了?”

禾夏順口一答,在一旁的沙發坐下。

她不知道溫家出了什麽事,外麵的消息也很少,周圍人都對此閉口不談。

男人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綠豆湯,淡淡的暑氣被清涼的**衝走。

“自己做的,還行吧。”

看著男人將杯中的綠豆湯喝完,禾夏滿意的點點頭,抬眸。

“好。”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禾夏站起身,又倒了一杯,轉身回來。

兩人坐在格子布藝沙發上。

陽光從白色紗窗外穿透進來,落在鋪著淺黃色拖布的茶幾上,一雙幹淨修長的手指,將空空的玻璃杯輕輕放在桌麵。

午後的時光似乎突然變慢了。

兩人的話不多,沉默著也格外愜意舒適。

男人突然回來,需要給之前的事一個解釋吧。

禾夏心中的空**被這無言的時光突然填滿,沒有催促男人。

男人目光落到窗外,看著旭日鋪酒著那片慘敗的海棠,頹敗中帶著一絲金色的生機。

語氣中有些遺憾,“這些海棠花都謝了。”

禾夏抬眼,“到時間了吧?”

男人突然轉過來,眸色深沉,如同不可觀測的夜空。

“禾夏,你知道這裏為什麽這麽的海棠花嗎?”

禾夏慢慢搖頭。

男人目光變得悠遠,語氣平靜。

“五歲那年,我第一次回溫家老宅,溫家的人太多了,太吵了。我無人問津,像不被關注的野草,就連父母都不問津。直到一次,瀾姨來溫家做客,看到被欺負的我,問我願不願意照顧她的女兒,我同意了。”

禾夏目光閃了閃,原來那麽早的時間,溫淵丞就和瀾姨相識。

“我從當時的溫家權力中心A市脫離,來到了C市,第一次進海棠灣,就看到滿院的海棠花,瀾姨喜歡海棠,後來我在這院子裏麵和溫明雲一起長大,也逐漸的走到溫老爺子的眼前。”

男人語氣平淡,禾夏卻不難想象出那是一段怎樣黑暗洶湧的歲月,如今能讓男人對自己坦白傾訴,也不容易。

“溫老爺子喜歡溫明雲。而我感激瀾姨的幫助,也一直照顧溫明雲,溫老爺子想讓我娶她以保後顧無憂,但是瀾姨見過你,認可你,我也不會娶她的。”

難怪上一次溫老爺子找自己談話,溫淵丞也是知道的。

禾夏神色複雜。

這段時間溫淵丞就是處理這件事?

禾夏頓了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麽,堅定是我。”

男人目光黑沉,眸底卻落著一絲柔和的光亮,“誰讓你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我的世界很單薄,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豐富,但是有了你就不一樣了。”

禾夏對視著男人的眸子,像被裏麵的漩渦吸了進去,從那裏麵,她看到了耳根緋紅的自己。

感情這個東西奇怪,就像一顆微小的種子,不經意的從心裏發芽生根,不知不覺間就長成了一棵蔥蔥鬱鬱的大樹,將心底牢牢占滿。

“所以禾夏,答應我,永遠相信我。”

男人語氣鄭重。

禾夏點了點頭。

男人擁住她的肩頭,兩人彼此依偎,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馨。

次日醒來。

禾夏睜開朦朧的眼,還不想動,便被男人挖了起來。

“快起來。”

禾夏揉了揉眼。

昨天的交心,讓兩人的夜晚也格外溫存,隻是一晚上感受著男人火熱的胸膛,沒怎麽睡好覺。

“去哪兒啊?”

禾夏聲音沙啞,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肩頭紅色的吻痕。

察覺到男人變得幽深的眸光,禾夏馬上將被子又拉了上去,神色警惕,“你看什麽?”

男人目光平靜,“我帶你去遊泳。”

禾夏滿臉疑惑,“好端端的學什麽遊泳。”

男人解釋,“這幾天正好有空,教會你這個求生技能,後麵我還要處理別的事情,短暫離開一段時間。”

禾夏知道男人之前的疏遠是因為溫老爺子,心底下有了個底。

慢悠悠的伸了個懶腰,“好吧!”

從**起來,洗漱完畢,直到坐到車裏。

禾夏想起一個難題。

“你昨天,力氣太大,我身上這樣怎麽穿泳衣啊?”

禾夏臉皺著,感受到了一絲燙意。

男人眸光一轉,落到禾夏麵上,帶著一絲揶揄的輕笑。

“遊泳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用擔心別人會看見。”

禾夏嚴肅,“我才不要。”

感受到禾夏強烈的抗溢,男人被迫在商業中心停下,臨時決定買一套合適的泳衣。

拽著溫淵丞的手進門,根據指示一路到了電梯三樓。

最大的一家遊泳用品的店中。

禾夏左右挑選,終於找到了自己滿意的衣服,不用露出手臂,正好遮住自己身上的紅痕。

男人付完錢,店員一把將映著性感logo的包裝袋掛到男人手中。

“幫女朋友拎。”

禾夏噗嗤一笑。

男人麵色清冷,氣質冷冽,看著不容侵犯,手臂上卻掛著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包裝袋。

男人眉頭微皺,禾夏趕緊將手拉了上去,並肩走出店麵。

“沒什麽,走走走。”

兩人正要走出商場,迎麵一群西裝革履的人正好進來。

周圍的氣氛忽然變沉,禾夏沒有注意,耳邊卻傳來了鄒紹元的輕笑聲。

“禾夏,好巧。”

禾夏抬頭。

直接鄒紹元站在幾個西裝精英為首的位置,襯衣最上麵兩顆扣子依然放檔不羈的散開,露出裏麵金色的項鏈,卻不顯得俗氣。

“你這是?”

這麽不湊巧,禾夏都快要感受到身旁男人冰冷的氣息了,連忙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