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平靜的一句話將禾夏心中的情緒拔到頂峰。

“乖一點?是乖乖的看著你去機場接機?還是乖乖的看著你,把我的心血全部交給別人?”

禾夏不甘示弱,目光直視溫淵丞,有些咄咄逼人。

溫淵丞目光不變,“我說過,你想到任何公司任何位置我都可以調動。”

禾夏固執開口,“我就要在雲家,我要做我的新能源計劃。”

男人靠近一步。

禾夏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男人薄唇微啟,弧度卻有些不近人情。

“除了這樣東西,你想要其他都可以。”

禾夏的手掌抓了抓,最終攥成拳頭深呼一口氣。

“這樣東西是我的!”

是她沒日沒夜的鑽研,是她化解了一個個危機,是新能源計劃送雲家到現在的高度。

溫熱的大掌撫上,在禾夏頭發上摸了兩下。

“你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

禾夏餘光掃過一旁平靜的畫像,那明媚的笑容與機場女人的麵容重合起來。

她是誰?她和你是什麽關係?

無數問題在腦海中叫囂,最終化作一條線,將禾夏的嘴死死的束縛住。

禾夏閉上眼睛,片刻之後睜開。

“你有其他人,可以直接跟我說,離開而已,誰也不欠誰。但是新能源這個項目,你不能不知會我一聲就給別人。”

提到離開兩個字,男人的眸色忽然變深,手掌死死的按住女人的下顎。

“離開?你敢。”

禾夏抬眸,正好對上男人眼中危險的神色。

像是蟄伏在暗夜中的野獸,終於不受束縛,一下子蹦了出來,隻要麵前的人稍有不對,便可以舉起鋒利的爪子,將麵前的人撕碎抹淨。

男人的唇重重地壓了下來,帶著撕咬的味道,無關情愛,充滿征服。

女人肩膀單薄瘦削,被男人死死地按住,壓在桌前。

禾夏掙開男人的唇,呼吸微喘,“這是辦公室,你瘋了嗎?”

男人嗤笑,“我想,又有哪些地方不可以?”

禾夏像是第一次認識麵前的男人,忍不住後退一步,手腕卻被麵前的人牢牢的掌握住。

“你記住,安定村的投資是溫氏發的,你母親疾病複查的醫生也是我聯係的,雲家的現在更是依賴著溫氏,你乖一點,我給你想要的。”

男人的語氣像是蠱惑,細聽之下卻能感受到其中的無情。

禾夏劇烈喘著,胸膛起伏,隻能死死的篆住拳頭不敢做什麽。

她深深的知道,真把麵前的人惹怒,後果不堪設想。

“你要調任,還是想要其他?”

男人語氣緩和下來,像是商量。

禾夏閉上眼睛片刻之後猛然睜開,“我要留在雲家。”

哪怕是給他人做嫁衣。

從溫氏集團出來的時候,外麵陽光刺眼。

禾夏伸手擋了擋,隻覺得陽光不達心底。

回到雲家的時候,氣氛嚴肅。

人群之前,溫明雲抬起頭。

她的眸色是溫和的粟色,不笑時看起來很嚴肅,同樣黑白剪裁的西裝襯的氣質高貴,氣場強大。

“你叫禾夏?”

溫明雲微微皺眉。

同事讓路,禾夏慢慢的走進來,停到溫明雲麵前。

溫明雲壓住心中的情緒,“我讓所有人來開會你去哪兒了?身為公司的副經理,你更要以身作則,帶動同事。”

禾夏定定的,一言不發。

一旁的同事有些著急,“禾經理快解釋啊。”

甚至有人先一步開口,“禾經理身體不舒服來晚了一點。”

溫明雲目光直視禾夏,“我要她自己說。”

冰冷的語氣一下子震住了在場所有人,那麽滿滿的上位者氣息,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禾夏目光回神,扯動幹澀的唇角,“是我錯過的開會的時間。”

溫明雲鐵麵無私,“我新官上任,不處罰你難免不服眾,我也知道你是雲家的老人,資曆很高,這樣吧,就罰你去最下線的銷售發傳單一天,重新感受一下基層。”

溫明雲目光嚴肅,“你服氣嗎?”

在眾人的目光,禾夏點了點頭,“我服!”

說完轉身。

豔陽高照,太陽像是要把人烤掉一層皮。

禾夏穿著玩偶服,戴上沉重的頭套。

一旁的同事有些不忍,“禾經理,處罰而已,別太認真,你去坐著,我來發傳單吧。”

禾夏搖搖頭,目光堅定,“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避開了一旁想幫忙的手,將手中的傳單遞了出去。

這也不過是從最開始做起而已。

對於發傳單,路人要麽冷漠避開,要麽接過就順手丟在一旁。

但偏偏禾夏運氣不好。

傳單剛落在一個青年麵前,便被他不客氣的打開。

“沒看見我在追我女朋友嗎?有沒有長眼啊?”

禾夏努力抬起手。

天氣的悶熱,加上玩偶服的厚重,讓她汗水漣漣,再加上麵前青年的責罵,大腦一片空白。

“就是說你!要不是你擋了我的路,我的女朋友能生氣地走掉嗎?”

那青年將和女朋友吵架的煩惱轉移到禾夏身上。

一旁的同事站了出來,“你怎麽說話?”

那青年緊身褲上勒緊皮帶,將那小同事一推。

“我就這麽說話怎麽著?”

禾夏看到一旁的同事踉蹌幾步,連忙扶住。

目光冷冷的看向青年。

“我勸你好好說話。”

“你一個死發傳單的,還敢這麽囂張?”那青年流裏流氣的揚起頭。

禾夏摘下厚重的玩偶頭套,露出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給她道歉!”

“你誰啊?你憑什麽說道歉就道歉?”

青年邊說邊手比劃,激動的回到禾夏麵前,被禾夏一把抓住。

禾夏力氣很大,握著青年的手不能動彈。

“我說給她道歉。”

語氣低沉。

青年拽不動手開始慌了,“道歉就道歉嘛,放開我。”

禾夏手微微一鬆,那青年忙拽開手,晃了晃被捏痛的手腕,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推禾夏。

“出來發個傳單,這麽囂張。”

禾夏一時不察,被推倒在地,腦中一片眩暈,來不及做反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耳邊隻有一道著急的男聲。

“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