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有些擔憂,不過她還是什麽都沒說:“好!”

頂著楚涼夜的背影,江靈歌卻突然感覺什麽都不怕了。

隻可惜她兩個月都沒有見到念念,而且體內餘毒未淨,雖然已經不礙事,但明顯不適合親自喂養。

門外傳來兵器交織的聲音。

江靈歌抱著念念的手臂緊了緊,關閉的大門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可就算如此,聽著那些慘叫聲她也知道那戰爭有多激烈。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房間的大門打開,楚涼夜一身血腥氣的走了進來。

門口是兩個端著托盤的丫鬟,那兩個丫鬟端著盤子的手都在發抖,順著門縫看過去,地麵上橫七豎八著無數染紅了鮮血的屍體。

場麵十分令人驚悚,卻莫名的讓江靈歌心口微顫。

“吃吧!”

楚涼夜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痕跡雖然很快消失,可卻讓江靈歌心髒軟了軟。

“好!”

她什麽也沒問,楚涼夜隨意換了一件衣服坐在兩人身邊。

對外麵那些屍體視而不見,而院子裏也很快出來一隊人去清理屍首。

江靈歌剛哄著念念睡下,就見到楚涼夜站在門口看著外麵。

“怎麽了?”

楚涼夜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微微閉著眼說道:“讓你受苦了。”

他聲音幽遠之中透著一抹遺憾,還有無盡的憐惜和心疼。

江靈歌微微仰起頭,懶洋洋的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她感覺到楚涼夜的肩膀微不可覺的顫抖了一下,她連忙抬起頭,一把將他剛換好的衣袍扯開。

“受傷了?”

她瞪大雙眼盯著楚涼夜的雙眼,楚涼夜撇過頭,不敢和她對視:“一點小傷,不小心碰到的!”

江靈歌二話沒說,直接拉著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懷中掏出幾包藥粉。

“我幫你包紮,你別亂動!”

她語氣有些嚴厲,等到將他的衣襟拉開的時候,江靈歌才看清楚了對方的‘小傷’。

深可見骨,皮肉翻卷。

那是被劍劃傷的。

剛才外麵那麽淩亂,那麽多高手,縱然楚涼夜有通天之能,能夠在其中來去自如,將所有人斬殺殆盡,可卻不能不讓自己受傷。

畢竟刀劍無眼,他功夫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江靈歌皺著眉,什麽也沒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冷如蘭。

楚涼夜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低著頭,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眸子裏。

她動手十分利落,比以前的包紮手法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甚至一些禦醫都比不上她。

傷藥灑在傷口上,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楚涼夜也隻是緩緩皺了皺眉。

他身上受過的傷很多,這種傷勢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麽。

可是,他突然感覺到手背一熱。

他一愣,“靈歌,哭什麽?”

江靈歌依舊沒什麽反應,可是眼角卻是紅的,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手上也不由得重了一下。

楚涼夜倒吸了口涼氣,他故意皺眉說道:“疼!”

突然聽到眼前的人喊出這個字,江靈歌的注意力一瞬間被吸引過去,她仰起頭看了一眼她,撇過頭:“知道疼還就那麽不管不顧的衝上你,受了傷還瞞著我,你死了,以後沒人給你收屍!”

楚涼夜淺笑了一下:“不還有念念呢?”

他低聲靠近江靈歌耳邊,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吻:“想要我死,沒那麽容易的!”

江靈歌有些生氣,可是這氣卻又當著楚涼夜不知道如何發泄。

“愛妃別生氣了,會醜的!”

江靈歌直接揮了揮拳頭,她一挑眉,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麽,剛給你生了孩子,你就嫌棄我了?”

楚涼夜輕笑出聲:“不會,這輩子都不嫌棄!”

江靈歌沒說話,門口的痕跡都已經清理幹淨,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心中也有些沒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不過好在楚涼夜大發神威以後,這些人再也不敢苛待兩人,當時間過去十天的時候,江靈歌總算見到了東瞿帝本人。

短短幾天的時間,沒想到東瞿帝就病了。

對方是坐著轎子趕過來的,麵色有些蒼白,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江靈歌感覺到,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

一不小心就來了個跨國旅遊,江靈歌還多少有些不習慣,她以為自己能夠在西楚呆一輩子的。

“皇上今日有閑心來找我,所為何事?”

江靈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東瞿帝,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可她依舊看出來些什麽。

東瞿帝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

這種毒藥明顯是那種慢性的,十分折磨人的,不然對方也不會拖到這種時候來見她。

這麽說,一切就和楚涼夜猜測的一模一樣。

楚涼夜帶著念念坐在旁邊,一家三口就像是形成了一個壁壘,鋼鐵不侵。

看到眼前的狀況,東瞿帝忽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堂堂的西楚皇帝還是個癡情/人,放下江山千裏迢迢的來救美人,這種感情必然會令人傳頌!”

對於這種閑話,楚涼夜根本懶得去接茬。

因為他能看的到對方眼底深深的嫉妒。

“傳頌這種事情我和皇上不稀罕,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我會放了夜家家主,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東瞿帝的笑容有些虛弱。

“什麽條件?”

“把楚斐然交給我,安然送我們回西楚,我也不怕你們反悔,畢竟誰都會留下後手的不是嗎?”

東瞿帝聞言,看向楚涼夜的方向。

楚涼夜抬起頭和對方四目相對,目光之中的氣勢,明顯將東瞿帝死死的壓製住。

當了這麽多年皇帝,居然對兩個年輕人麵前甘拜下風,惹的東瞿帝不由得苦笑。

“就這些?”

他還以為自己將這麽大的弱點送上去,必然會遭到對方的極致利用,卻沒想到江靈歌隻是提出這麽一個小小的條件。

倒是讓他覺得十分意外。

江靈歌側眸:“怎麽,覺得我很善良對嗎,不過你以為的很對,我本來就很善良!”

她笑彎了眉眼,可是眼底卻不含有任何笑意,讓人看起來感覺有些陰森詭異。

東瞿帝笑而不語,卻讓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撤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三人,江靈歌疑惑的瞧著他:“怎麽,皇上不安排一些人保護?不能害怕我們對你動手嗎?”

“就算你們不對朕動手,朕也是強弓之末,又有何區別呢?”

他這樣說,倒是讓江靈歌對這個皇帝高看了一眼。

隻是江靈歌並沒有什麽興趣繼續留在這裏。

她站起身,淡淡對著楚涼夜點了點頭:“你放心,東瞿突然換了皇帝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好處,你也不過是夜家的一個傀儡罷了,我不會做那種食言之人!”

東瞿帝的聲音跟在後麵傳來:“來人,護送西楚帝後二人回國,至於楚斐然,等夜家主順利歸來,一定會完完整整的給兩位送過去!”

江靈歌並沒有回頭:“那就多謝皇上了!”

東瞿國的國力果然強橫,從看守兩人這些士兵的實力就能看的出來。

而且,整個皇宮和皇城,簡直裏三層外三層的全部都被圍繞著,城牆上還有十幾架火力凶猛的大炮,想要從東瞿國逃出去,難如登天。

好在楚涼夜等人來的時候隱藏了身份,不然哪裏有可能殺到夜家。

最重要的還是這些暗衛每一個人都精英,自身的實力都很強悍,才能躲得過這麽嚴密的偵查。

隻是江靈歌猜不到影七將夜靖帶到哪兒去了。

“準備馬車!”

兩人此時已經到了皇宮大門口,東瞿帝坐著轎子也跟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的厲害,額頭上還滲透著一層汗珠,看起來有些痛苦。

江靈歌停在宮門口,等著楚涼夜放完了信號彈,靜等著影七的人過來。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如今到處都是在搜尋影七等人的大軍,誰都能想得到對方可能過的並不太好。

這也是江靈歌急著離開這裏最重要的原因。

雖說看起來她和楚涼夜不會在宮中出事,最大的因素取決於影七不會被人抓到,一旦夜家主脫困,那麽輸的就是她們。

一個時辰之後,遠遠的一輛馬車跑了過來。

馬車疾步停在皇宮大門前,呼啦啦圍上去了不少官兵,楚涼夜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殺意一閃即逝。

東瞿帝看出了楚涼夜的殺意,直接擺手讓人退開。

車簾被人打開,影七押送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夜家主被人困的死死的,根本動的也不能動。

身上的衣服十分髒亂,就連頭發都黏在了一塊,臉色卻白的好似透明了一樣。

江靈歌突然想到,好像夜家主也有很重的病。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東瞿帝,邁步走到夜靖身邊,抓起對方的袖子給他簡單看了看。

氣若遊絲,如果不是心髒處還有些起伏,怕是以為就是個死人。

江靈歌有些意外的看著影七:“你打他了?”

影七搖頭。

“嚴刑逼供了?”

“也沒有!”

江靈歌有些詫異,感覺到這人氣血逆流,好似隨時這口氣都要斷了的樣子,也不好過多為難。

她猶豫了一下,將一枚藥給他吃下去,然後對影七使了個眼色。

影七將人拉起來,然後交給旁邊的侍衛。

那些人依舊圍著兩人,好似東瞿帝一聲令下,就會將他們亂刀砍死。

江靈歌靠在馬車旁邊:“不知道你們東瞿的醫術怎麽樣,若是將人治死了可不要怪我!”

東瞿帝的臉色很不好,因為如果夜靖死了,那他也活不成了。夜家對東瞿皇室掌控的十分嚴密,那解藥也隻有家主才能擁有,可本來不該在現在就發作,這次卻硬是提前的十幾天的時間。

江靈歌見到東瞿帝冷著臉色不說話,她道:“皇上應該知道唐家的醫術,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一定會將夜家主帶走好好治療的!”

隻是東瞿帝根本不相信她。

好在很快的,夜靖醒了。

東瞿帝連忙讓人扶著走到夜靖身邊,“還請家主賜藥!”

夜靖看到東瞿帝的模樣,就已經猜到了什麽,側眸瞧見和江靈歌站在一起的楚涼夜,嘴角緩緩揚了起來:“令牌暫且給你,你可以拿著它去夜家拿解藥,這段時間,我決定要跟著他們一起走!”

既然夜家主都發話了,誰還能阻攔。

就在此時,東瞿帝對身邊手下擺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一個灰頭土臉的人給帶了出來,楚涼夜一眼就認出了楚斐然。

楚斐然眼神之中露出一抹驚恐,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明明有十足的把握讓對方答應他的要求,為何東瞿帝會突然反悔,還將他抓起來交給楚涼夜?

一直到被押送到馬車上,這件事楚斐然都沒想通。

他一言不發的被綁在車內,對麵坐著麵色含笑,臉色卻蒼白的可怕的夜家主。

也許是江靈歌之前的丹藥發揮了作用,這會兒夜靖倒是感覺好了許多,他側躺在一個位置上,目光帶著俾睨之色。

楚斐然對對方的無視十分惱火,同為階下囚,對方卻好像根本看不起他。

可是這對夜靖來說還真不算什麽,畢竟他怎麽說也是夜家家主,而對方隻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普通人。

一行人在東瞿大軍的護送之下,順利的出了東瞿回往西楚。

道路遙遠,想要回到西楚至少也要兩個月的時間。

隻是夜靖的身體在此時卻已經不容耽擱。

江靈歌第一時間給舅舅發了書信,畢竟她學習醫術的時間很短,就算天賦很好記憶再在怎麽厲害,可也比不上已經浸**在醫術之中幾十年的唐墨蕘。

江靈歌一路上找到了不少藥物,讓夜靖這個夜家主勉強支撐著來到西涼唐家。

原本唐家分支的唐家主唐文聲已經不知道被打發到了哪裏,現在在唐家當家做主的,居然是那個給江靈歌說過幾次話的精女子。

江靈歌來到源城的消息唐家早就知道了,立刻張燈結彩的熱烈歡迎,然而,當所有人看到帶到唐家的夜家家主之時,全都有些傻了眼。

畢竟夜靖的名聲實在太厲害了,身為夜家這一代的鐵血家主,夜家在他的手上更上了一層樓。

如今才三十歲的年紀就已經隻手遮天,在東瞿地位深重。

唐家這麽多年的落魄,可以說當著拜他所賜,所以麵對這麽一個人,唐家其餘的人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怨怒。

不過這些都和江靈歌沒什麽事兒。

對於夜靖,她根本不想理會對方的死活,不過他死了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好處。

迎來的隻是東瞿和夜家無止境的報複罷了。

這些世家都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一旦傾巢出動還是很可怕的。

馬車被拴在一邊,江靈歌抱著念念向著裏院走去,那新家主直接親自迎了出來。

江靈歌看了一眼那個妖嬈女子,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我比你年紀大上許多,我本名唐蕊,叫我唐姨就好!”

女子有意和她拉近關係,江靈歌倒是對這點稱呼沒什麽在意:“好!”

唐蕊麵色紅潤,直接將唐家最好的屋子收拾好了給他們:“累了吧,先好好休息,等我安排了人燒熱水給你們洗漱!”

江靈歌由著唐蕊去安排,可是她突然想起來什麽,“唐妙呢?”

唐蕊腳步一頓,她輕笑著轉身:“他們沒事,雖然被趕出了唐家和源城,但畢竟是唐家的子孫,並沒有人敢傷害他們!”

江靈歌點點頭:“唐妙還不錯,別的人我不管,最好不要傷害她!”

畢竟那丫頭幫過她,江靈歌也不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那種,所以自然也要幫她求求你情!

唐蕊微微一笑:“好,都聽少家主的!”

“少家主?什麽少家主?”

江靈歌被唐蕊這一句話說愣了,卻見到唐蕊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牌:“這是唐家家主的象征,是家主讓我交給你的!”

“那舅舅人呢?”

她讓人發出去好幾封信,卻沒有一封信收到回音,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唐墨蕘的安全。

“家主說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怕是需要等到年底的時候才會回來!”

年底,如今還不到六月,年底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

好在江靈歌當初在那些書上學的東西很多,再加上木惜已經帶著那些書回到唐家,她也可以盡情查閱。

隻是楚涼夜都快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回西楚了,還不知道西楚現在是不是天下大亂了。

在唐家待了半個月的時間。

江靈歌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額頭,拿著一個小藥瓶從藥房之中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看到楚涼夜站在這裏等她許久。

他看到她眼底的疲憊,不由得皺了皺眉,用修長的手指幫著她揉了揉,“累了吧!”

他不願意看到江靈歌為了別的男人忙前忙後,可是偏偏他又做不了什麽。

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小女人變得更加強大。

江靈歌搖了搖頭:“跟我來!”

她帶著他來到唐家有些僻靜的後院,這裏暫時給夜靖居住,影七和影一等人就駐守在周圍,防止有人來偷偷將夜靖帶走。

不過江靈歌好像發現他們多慮了。

因為夜靖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推開有些破舊的大門,見到夜靖正坐在外麵曬太陽,江靈歌大步走到他身側:“夜家主,這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養身丹藥,能夠暫時壓製你的傷勢,隻要按時服用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夜靖挑起眼皮:“看樣子,你已經得了唐墨蕘的真傳!”

江靈歌皺了皺眉:“隻是我有些事情不明白,你這究竟是什麽病,藥引居然非要唐家人不可,甚至當初逼著我母親和唐家聯姻?”

一直隱藏在心裏的疑惑,總算被問出口,江靈歌靜靜的等待著夜靖的答複。

夜靖淡淡一笑:“這件事還要從唐夜兩家上一代說起,你母親有一位姑姑,為了爬上當初/夜家家主的床不惜給我祖父下了兩儀蠱,你身為唐家人,難道不知道唐家有一種禁術嗎?”

江靈歌搖了搖頭:“不知!”

夜靖也沒停止,直接說道:“想要壓製蠱毒,就隻有利用唐家嫡係血脈的身體才能紓解!”

江靈歌總算明白為何自己探查不清楚夜靖身體究竟怎麽回事了。

她抿了抿唇,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這孽還是唐家人做下的。

“難不成這蠱毒還會繼承不成?”

夜靖低笑出聲:“我祖父誓死不願意取她,逼的你姑姑自殺在夜家門前,當年這件事鬧的風風雨雨,在四家之中流傳甚廣,不過時間過去這麽多年,很多人都將那件事忘的一幹二淨,而後來才有唐家和夜家的婚約一事!”

江靈歌算是理解了一些夜家的心情。

這兩儀蠱對夜家才是重創,對唐家人卻沒有絲毫傷害,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唐家人怎麽可能甘願。

“可惜的是……”

夜靖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們唐家根本不遵守諾言,生了兩個女兒卻全部逃走,夜家尋找多年卻被你們唐家庇護,查不到絲毫蹤跡,害的我父親在我剛出生之時就已經意外慘死,好在我命比較大,能夠尋到可以壓製蠱毒的解藥,還能找到你!”

江靈歌緊緊的蹙著眉頭。

聽完了這麽一圈前因後果,卻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看待夜靖了。

怪不得夜靖會安排人抓她,怪不得對方的態度如此詭異,甚至一點兒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已經嫁了人,原來隻是單純的為了解蠱。

雖然手段太陰險,但是江靈歌不得不說,對方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她根本不能隻聽夜靖的一麵之詞。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幫你尋找解開兩儀蠱的方法!”

夜靖笑著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有辦法,難道夜家辦不到嗎?”

江靈歌忽然睜大雙眼,目光閃爍著一抹靈光:“如果夜家辦不到,我也辦不到,那聖島呢?”

聖島這兩個字被突然提起,夜家主微微一頓。

他眯起雙眼,幽幽說道:“我知道聖島有一樣東西!”

江靈歌倒是有些好奇,沒想到聖島居然還有連夜家也得不到的東西:“你說的是什麽?”

“能夠解開世間無數蠱毒,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丹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