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一中的晚會定期開始。
因為人手短缺,陳舒雅也被弄到後台當免費的勞動力。
在後台,陳舒雅撞見了剛弄好妝造的程餉,他的頭發分成了三七分,棱角分明又精致臉,眼尾上挑很是勾人。
見到陳舒雅他有些意外的揚揚眉,但總歸是沒說什麽,畢竟人手短缺。
等到終於忙完快開場的時候,陳舒雅偷偷溜到台邊的凳子上坐下偷懶,晚會是在晚上,剛開始,陳舒雅就困的要睡著。
打了個哈欠,正昏昏欲睡,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陳舒雅的鼻子裏,抬眼一看,正撞上程餉的視線。
陳舒雅擦擦眼淚問:“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我要困死了。”
程餉丟給她一顆糖,淡淡地說:“九點差不多吧。”
陳舒雅拿起糖一看,這次不是大白兔,是薄荷糖。
她撕開包裝吃下糖,很涼,刺激了一下陳舒雅的神經,清醒了不少。
陳舒雅側過頭打量了一下程餉,接著調侃道:“今天穿西裝很帥嘛,小程同學。”
程餉揚揚眉,尾音上挑:“是嗎,牙牙。”
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程餉是在叫自己的小名,陳舒雅微微紅著臉說:“你幹嗎叫我小名。”
程餉歪了歪頭,看了她兩秒,突然笑了:“害羞?”
“你才害羞!”
程餉嘴角揚起一抹笑,還沒說話就被喊走準備上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舒雅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點燙。
陳舒雅沒有看節目,因為是後勤人員沒有人約束自己,她轉身離開了禮堂前往小賣部。
在小賣部隨便買了點零食,陳舒雅在小賣部門前凳子上坐下,開始享受自己的美食。
正當她吃地開心,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好吃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陳舒雅一跳,手中的小麵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僵硬地扭過頭看去,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你主持完了?”
程餉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他懶洋洋地斜靠在那裏,跟沒骨頭一樣,陳舒雅側頭看他,他正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
程餉語氣疲憊:“嗯,剛完事。”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仿佛很累。
陳舒雅抿抿唇,從懷裏一堆零食中挑出一包QQ糖,撕開包裝她拿出一顆塞進程餉的嘴裏。
她輕輕笑著說:“吃甜的會讓心情變好。”
程餉不愛吃甜的,但是聽到她說的話默默將QQ糖嚼碎了吞下。
兩人坐在一起,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有樹間的蟬鳴。
沉默著,陳舒雅突然開口:“你說我的身體這麽差,會不會活不過18歲。”
程餉抬手,指尖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天天都在想什麽?”
想起什麽,陳舒雅說:“對了,昨天你生日,還沒有許願呢。”
耳邊是禮堂的音樂聲和蟬鳴聲,程餉輕聲說:“那許願你平安喜樂,身體健康。”
晚會快結束的時候,陳舒雅和程餉一起回了禮堂,他要致謝幕詞,她就在禮堂的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程餉走上台的時候,陳舒雅才算徹底看清他今天的行頭。
他身材高挑,穿西裝很帥,最主要的是,他長得也很帥。
致謝幕詞的時候,最後一句話是留給程餉的,陳舒雅看過他的稿子,最後一句話是:“祝大家天天開心。”
許久過後,程餉拿起話筒說出了他的那句台詞:“大家天天開心。”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牙牙也開心。”
躲在最後一排的陳舒雅眉心猛地一跳,心也在瘋狂地跳著。
沒有人知道牙牙是誰,氣氛烘托下,甚至沒有多少人在意程餉的最後一句話。
但她知道。
牙牙是誰。
當晚回到家,陳舒雅便收到了寧言的消息轟炸。
言言:怎麽回事???????
言言:他還知道你小名?????
言言:那麽多人麵前,他竟然敢說那樣的話,他要是不喜歡你,我徒步去西藏。
麵對寧言一連串的消息,陳舒雅猶豫片刻,打下幾個字發了過去。
江南:我感覺,我好像有了喜歡的人。
片刻過後,寧言回複了。
言言:程餉是吧
是吧。
她喜歡程餉,很喜歡很喜歡,他那樣好的人,下下輩子她也喜歡。
……
周日休息那天,陳舒雅在家睡了一天,晚上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下樓沒看到母親的身影,估摸著又是加班。
陳舒雅想著出門買點吃的,就沒換衣服,穿著帕恰狗的睡衣和帕恰狗的拖鞋就出門了。
吃了麻辣燙後,在街角遇到了個老爺爺推著自行車在賣糖葫蘆,陳舒雅買了兩串,想著離書店很近,就拿著糖葫蘆屁顛屁顛地跑到書店去找程餉。
推開書店的門,就看到程餉翹著二郎腿在櫃台前坐著打遊戲。
看見來的是陳舒雅,程餉指尖一劃,退出了遊戲,看著陳舒雅穿著睡衣,他頓了頓:“你怎麽來了?”
陳舒雅笑盈盈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我請你吃糖葫蘆。”
說著,她將糖葫蘆塞進程餉的手中,程餉不愛吃甜的,沉默了一會,在陳舒雅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小口。
他笑:“挺甜。”
陳舒雅剛想問他小狗在哪裏,隻覺得鼻腔一熱,鼻血流了出來,她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程餉心下一慌,急忙抽出兩張紙捂住她的鼻子,將她的頭往後仰:“別低頭。”
陳舒雅乖乖地站著任由他擺弄。
程餉將她帶到書店裏屋的衛生間,程餉將衛生紙打濕給她擦拭鼻血,陳舒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淩亂嘴唇毫無血色。
她笑:“程餉,我會不會死啊。”
程餉抬手朝著她的頭敲了一下:“上火這麽多戲。”
陳舒雅癟癟嘴,任由程餉繼續給她清理鼻血。
清理完,程餉就要去關門,陳舒雅疑惑:“你關門幹什麽?”
程餉揚揚下巴,示意她出來,等陳舒雅出了門,他鎖上門淡淡道:“帶你去看醫生。”
程餉沒有帶她去大醫院,而是帶她去了一條小巷子裏的小診所。
進了門,隻有零零散散幾個小孩坐在凳子上掛吊水,身旁坐著陪同家長。
陳舒雅身體僵了一下,扭頭問:“這是?”
程餉把她往裏屋帶,邊走邊說:“這個醫生治病很有一手,我小時候生病就是來這裏。”
醫生是一個老人,一看就很有經驗的樣子。
程餉沒有繼續待在裏屋,退了出來,陳舒雅留在裏屋看病。
沒過一會,陳舒雅也出來了。
她拉著程餉在沙發上坐下,程餉問:“怎麽,要打針?”
陳舒雅點點頭,解釋道:“單純的上火,但是他說我體質太差了,讓我打點氨基酸。”
等紮上針,陳舒雅才發現身旁坐著個年紀很小的男生,正滴溜著眼珠子看著自己。
陳舒雅覺得好笑,她柔聲說:“看著我幹什麽呀?”
男孩指著一旁的程餉說:“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嗎?”
話音落下,陳舒雅和程餉一同愣住。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陳舒雅笑道:“不是,她是姐姐的好朋友。”
男孩又問:“那我可以當姐姐男朋友嗎?”
此話說出,讓陳舒雅大跌眼鏡,她沒忍住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姐姐比你大很多歲哦。”
接著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陳舒雅的耳邊傳出:“小屁孩才多大點就找女朋友。”
小男孩朝程餉癟癟嘴,看著他那張冷峻的臉,沒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