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中標
翰森咕噥一聲,黑著臉返回了帳篷,副官小跑著跟了翰森懊惱的歎氣,一臉憂慮的在空曠的大帳裏背著手踱步歎氣。
“總督閣下,不過是一群野蠻人而已,不必過於擔心。”副官安慰可憐的總督。
約翰森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雖然作為誘餌,我們會有危險,但是我更擔心的是這一次我們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卻不一定能夠獲得足夠的回報,按照那個張有德將軍的意思,似乎並不願意英國人在印度大陸上分一杯羹。”
副官閉上了嘴,對於政治,他並沒有涉及太多,也不是很懂,至少在兩國的官方宣傳方麵,大明與英國都宣稱對方是傳統而且牢不可破的盟友,至少表麵是這樣的,而背地裏的齷齪副官也有不少的耳聞,隻是對於軍人來說,副官並不願意想的太壞。
可是約翰森卻不這樣認為,他嘟嚷了幾句,隨後揮揮手:“你出去監督那些懶家夥們幹活吧,根據大明情報機構的估測,再過三個小時,敵人將有一支騎兵抵達這裏。”
“好的,閣下。”副官再遲疑,怏怏的走了出去。
東印度處於熱帶,晌午的陽尤其毒辣,許多英國士兵隻能躲在狹小的溝壕裏,利用餘蔭躲避著炎熱的天氣,辛苦了一上午,許多士兵已經開始午睡了,因此一條長達三裏的壕溝內顯得極為安靜。
突然,暴雨一的蹄聲咚咚的響起,貼著溝壕的士兵明顯感到了大地在微微的顫動,緊接著是示警的高吼聲所有人精神一振,從睡夢中醒來,極快的探出了火槍。
潘迪特來了來的還有一萬餘混雜的騎兵,不需要任何的對峙,不需要任何進攻的前奏方就是沉睡的雄獅,必須趕在它醒來之前,將它擊垮。
轟隆隆……騎兵的馬蹄狂的撒開速的向漢人軍營接近。
“前進。殺光任何黃皮膚地蠻。”潘迪特地聲音極為嘹亮。他高舞著戰刀。在騎兵洪流之中。
馬拉緹騎士和象騎兵們熱血沸騰重拾了勇氣。惡魔既然睡著了。那麽就沒有什麽好顧忌地。
“砰砰砰砰……”硝煙升騰。地平線上突然冒出一個個戴著高帽地頭來。一名軍官用印度人從未聽過地話語高吼。緊接著耀眼地刺刀向前一揮。
瞬間功夫前方十幾名騎士毫無征兆地摔下了馬。戰馬仍然向前奔馳背上地騎士卻長眠於此。
衝鋒中地騎兵陣型不由得停滯下來。或許說是頓了一頓方地死傷並不算什麽。唯一讓他們震撼地隻有一點——對方早有防備且防備森嚴。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引誘餓狼地圈套。在他們地前方。獵人在哪裏呢?在他們地四周。成群地獵狗埋伏在哪裏?
潘迪特此刻已經心亂如麻。他開始以為。他就是獵人。絞盡腦汁布置了精密陷阱捕殺睡獅地獵人。而現在看來。獵人不是他。而他隻是一支自作聰明誤入陷阱地麋鹿而已。
潘迪特甚至已經忘了這是瞬息萬變的戰場,忘記了他所肩負的使命,他明白,完了,徹底的完了。
“前進,衝垮他們。”潘迪特還是大吼了一聲,現在已經沒有了後路,既然如此,那麽就殺個魚死網破吧。
“殺。”騎兵們的底氣顯然並不太足,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逃兵,好在王子衝鋒陷陣,還沒有出現大麵積的潰逃。
………
深入東印度邊境之後,遜克王開始不安起來,至今為止,還害未看到一個漢人存在,與上一次的偷襲完全不同的是,甚至連一個巡邏的印度土兵都沒有,這意味著什麽?大軍仍在前進,遜克王的斥候卻帶來了一個又一個不安的消息,遜克王在短暫的遲之後,仍然決定繼續前進,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漫山遍野的遜克大軍繼續前進,要約束起這群無知的農夫來說,顯然是極為麻煩的,各個大小的萬夫長、千夫長們帶著家族的私兵,猶如放牧一般用鞭子鞭撻著強征來的民夫前進。
突然,正前方的地平線突然出現了一條黑乎乎的影子,前方的大軍突然止步,引得後方的中軍一陣騷亂,謾罵聲絡繹不絕。
“誰能告訴我是怎麽一回事?”遜克王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麽事,大聲喝問。
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一名驚慌不安的千夫長終於踉蹌的跑了過來:“大王,前方出現了一支明軍,他們……他們似乎等待我們很久了。”
“什麽?有多少人?”遜克王眼皮子跳了跳,喝問道。
“三萬,至少三萬,全部是漢軍。”千夫長答道。
三萬人?遜克王心冷了下去,他最精銳的馬拉緹騎兵和象騎兵就是被這三萬的漢軍精銳殲滅的,現在他的左右有近二十萬人,但是遜克王明白,隻要那些怪異的火銃聲響起,至少會有一半人丟下木棒、戰斧、藤牌四散奔走。
“他們沒有騎兵,所有人聽令,有次序的向後撤退。”遜克王別無選擇,他可不願意被潰兵衝散,寧願退回去,敵人沒有騎兵,也不可能進行追擊,隻要不出現大麵積的潰散,諒這些漢人也不敢衝過來。
“快看,那是什麽?”後陣又是一陣**,緊接著有人大吼:“快去告訴大王,後方出現了漢軍。”
在遜克大軍的正後方,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從兩側的森林中鑽出了一支黑壓壓的隊伍,他們打出了打起,寫著殖民軍團的大旗迎風飄揚,而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徐達昌滿臉殺意,錫克軍官們則是不斷的喝令著士兵列隊。
“傳本總兵軍令,全軍列隊前進,但凡反抗者殺無赦。”徐達昌大聲的下著命令。
列成長蛇的印度士兵舉著火銃開始向前踏步伍雖然並不整齊,但是也頗為像樣,手中的火銃是大明三年前的淘汰產品於連發火銃的不斷改進,每隔三至五年,朝廷都會向兵工廠下發一批新式武器的訂單淘汰下來的武器要嘛轉售給奧斯曼人,要嘛列裝殖民軍團,因此殖民軍團的火銃雖雜
前兩年淘汰下來的新式連發火鐃,也有七八年前研火鐃型號,更有一部分是前膛裝藥的荷蘭火槍,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顯然這些武器已經足夠了。
“前進。”前方的海都軍團顯然也開始動了,兩大軍團一前一後,排成長蛇陣型徐徐的向中央的遜克大軍靠攏……
……………………
太子自從入營訓練之後,立時引起了邸報的關注,各大邸報紛紛刊出頭版,各出評論已表示讚同的,自然也有文字之中透露著反對的種論戰又充斥起來,如今的文字論戰已經成了南京城裏的一道風景線個立場的文人墨客口誅筆伐,揮斥方遒|是熱鬧,更為有意思的是,當年心學與理學之間的一場論戰竟讓整個大明的各個階層對科學技術都有了一定的理解,當年為了辯論,理學的士子為了反駁心學的觀點,自然也會查閱一些關於心學的典籍,也會涉及一些關於科學製造之類的知識,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反而真有一批理學的士子對科學製造有了興趣,不知不覺之間,理學也漸漸發生了變化,有人提出新理學的口號,新理學的產生不再拘泥於士農工商的思想,與心學一樣,都承認科學工業對社會的貢獻,但是在政見方麵仍然保守理學的概念,再加上新儒學的推廣,事實上,傳統的理學已經消失殆盡,畢竟士人之所以稱之為士,根本的原因就在於科舉的產生,而皇上提倡新儒家,在根本上對科舉製度進行了極大的改革,如果抱守成規,那麽單憑一套四書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科舉的明文規定是必須在律法、製造、文藝、醫學等學科方麵通過某樣考核才能進行科舉,而科舉也並非考上就有官做,而是先由小吏做起,慢慢攀升。
這樣一來,傳統的思想在社會的變革以及朱駿的改革之下發生了巨變。
呈在朱駿麵前的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單,名單上的一個個名字可謂觸目驚心,這個名單上包囊了內閣、六部、九卿、甚至是許多省份的地方官員,所有的官員分別用朱筆和墨筆填寫,朱筆的官員代表著心黨,而墨筆的官員代表著理黨。
扈言站在一邊,政殿內包括小桂子在內的近侍盡皆屏退,朱駿來來回回的翻閱著這份名冊,終於抬起了頭:“可是千真萬確的?”
扈言連忙道:“兩年前就出了端倪,茲事體大,微臣不敢風聞報事,因此派人暗中徹查,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
結黨是曆代朝最為嚴重的事件,而加入朋黨的大臣一經發現,要嘛砍頭,要嘛致仕,對於統治者來說是絕對沒有姑息的,令朱駿鬱悶的是,這份名冊中所記錄下來的人名實在涉及太廣,令朱駿一下子慌了神。
“扈愛卿,依你看,此時該如何解決?”駿語氣平淡,並沒有發怒,有明以來,結黨的事例層出不窮,從來未有過間斷,若說沒有人結黨他才驚訝呢。
扈言低著頭忙道:“微不敢說。”
他確實不敢說,雖說北鎮撫等於是朝廷的親軍,而北鎮撫司指揮使更是皇上最為信任的鷹犬,可是這名單中不管是哪一個人都是極不好惹的,而且事情太大,除非皇上聖斷,他一個指揮使是絕不敢參合進去的。
朱駿半闔著眼,靠在鑾椅上不再說話,知道,要消除結黨是絕不可能的,就算現在使用血腥和暴力的手段鏟除了它們,可是用不了十年,又會死灰複燃,而且更加隱蔽。
“朕知道了下去吧。”朱駿伸了伸懶腰,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恢複了神采。
“那麽臣就告退了。”扈言不敢多待,他的預感是,這個看似漫不經心的皇帝在幾天之後將會在朝野上下發起一場極大的風暴自己還是躲得遠遠的,繼續做好刺探、策反、監督那一項有前途的工作去。
“對了,去把在京的兩個大學士一並請來朕有話要說。”臨末時,朱駿淡淡囑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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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內一片安靜,朱駿似笑非笑的伏案不語,而殿下的兩個大學士神色凝重的分別傳看著扈言送來的花名冊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微臣有罪。”首先看完花名冊的沐天波已一臉慚愧的請罪。
“微臣有罪。”周慕白也跟著跪下。
朱駿故作詫異的噢了一聲:“怎麽?二位愛卿何罪之有?”
沐天波已是冷汗直流,鼻尖一滴滴的冷汗滴了下來,至於所謂的理黨他是有過些接觸的,畢竟許多大臣平日要好,政見相近因此走的近些是常有的事,這種事說大不大小也不算小,當年大明開朝惟庸結黨,朱元璋一道旨意下去株連殺戮的達三萬餘人。前後延續達十年之久,他自然相信當今皇上是不會下這狠手的,但是也難保會安置個什麽罪名。
周慕白則顯得鎮定了很多,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又練過的,偷瞥了瞥皇上的神色,還真沒看出龍顏震怒的跡象,因此並不惶恐,隻是低著頭,一副認罪的摸樣。
朱駿果然沒有震怒,隻是輕輕一笑:“都起來吧,結黨沒有錯,朕痛恨的是結黨營私、結黨謀逆、黨爭,朕知道,你們還是一心奉公的,起來說話。”
沐天波、周慕白一臉憂慮的起來,分別坐在錦墩上,聽到朱駿的聲音道:“朕並不會苛求你們,你們也是人,四周都是同僚,門生故吏也都是有的,若是不沾濕衣服,恐怕太能難能可貴了。”
沐天波道:“微臣慚愧。”
朱駿搖搖頭:“你們不必慚愧,結黨是人性,人以群分就是這個道理。”說到這裏,朱駿的話鋒一轉:“但是若誰想結黨營私,或是挑起黨爭,朕也絕不會輕饒。”
“微臣時刻謹
周慕白覺得皇上意有所指,尤其是最後那句挑起黨他周慕白算是個慣犯了,明顯是警告自己的。
“朕一直在想,朝臣們政見不合是不可避免的,當年太祖皇帝大肆殺戮也壓不下去,這是因為什麽?因為人性使然而已,朕現在想的是,若朕百年之後,我大明是否會陷入黨爭呢?”朱駿的語氣莊肅起來,任何一個創業者都希望自己的基業能夠萬世不拔,能夠千年不衰,對於這一點朱駿並非沒有考慮:“官員政見不合,則易邀朋結黨,以此來打壓對手,這是曆朝以來極為稀鬆平常的事。”
“既然朕遏製不住黨爭,何不如將黨爭公開化?”
“公開化?”沐天波愕然,周慕白卻不斷的在思索和消化著皇上的意思。
“不錯,公開化,既然你們愛結黨,那朕就給你們名正言順的權利,隻是每一個入黨的官員,都必須在鎮撫司備案,所結的黨派,也必須由朕核準。”朱駿順著思路想下去:“隻有這樣,兩黨之間固然可以相互爭論政見,卻能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以供討論,省的背後有人搞小動作,下陰招,使絆子。”
朱駿越想越是痛,內閣製大明是現成的,所謂的民主卻是不可能的,但是建立政黨的框架,將黨爭抬到前台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對於朱駿來說,可怕的不是朝廷的爭論,不是那些看得見的東西,而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卻時刻的左右著朝廷的格局,這才是皇權真正的禍害。
隻要朋黨處在台麵之上,廷還可以想方設法的控製,而那些結黨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贏取好的形象,自然也不敢攻訐甚過,既然不能消除他們麽朱駿的辦法就索性控製他們。
“皇上的意思?”沐天波還是覺得雲裏霧裏的不太明白,他甚至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在氣急之下說的反話,畢竟結黨在這個時代乃是反義詞。
朱駿坦然道:“朕想好了朕要批準個黨組建,一為心黨、一為理黨,其他的黨派就不必批準了至於一些黨綱嘛,你們兩個心學和理學的元老定下章程來,朕禦覽之後再批黨之人隻限官吏。”
朱駿所要營造的是;性朋黨,而不是後世大多數沐猴而冠的反對黨,事實上在後世所謂的民主國家共分為兩種,一種便是良性政黨者也可以說是民主集中製,所謂民主集中,其實不過在政黨之上的利益集團迫使黨派之間集中而已,譬如號稱民主典範的美國,在表麵上,兩黨之間的競爭不亦樂乎其實兩黨不過隻是一黨而已,兩黨之間的黨綱、目標、以及利益完全一致許多的國策方麵,雙方都能夠達成一致算是觀點不同,但是也能夠為了利益而屈服觀整個美國曆史,兩黨不管是誰上台,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政黨挑起過對另一政黨的遊行示威,他們的規則是,我們雙方進行競爭,當某一方成為勝利者之後,在野黨同樣可以作為輔助黨的存在,我不會發起支持者來反對你,不會在重大國策上看你的笑話,不會在國會中給你使絆子,所謂的兩黨,其實不過是一黨罷了,因為淩駕在兩黨之上仍然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給他們套上了枷鎖。
而那些沐猴而冠的惡性朋簡直就是民主製的恥辱,那些一個個包裝的滿是光澤頂著民主國家頭銜的怪物,一個個張口民主,閉口自由,今日我拆你的台,明日你拆我的台,眼中永遠沒有國家的利益,在國家困難的時刻,他們可以大造聲勢,大規模的糾結反對者,對執政黨進行遊行,今天是百萬人嗆扁,明日就是百萬人嗆馬,當執政者施政錯誤時,他們不會好心的指出缺點,提供幫助,而是自以為機會來了,冷嘲熱諷,不斷的挑撥民眾與執政黨的對立,不斷的提出各種所謂‘馬上好’‘五年之內超過某某國’‘七年之內超過日本’的空口諾言,更有甚者,所謂的在野黨淪為了反對黨,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斷的煽動對立,強加意識形態,利用欺騙的手段滋生事端,上位之後,更不會想著如何發展,而是不斷的利用資源打造聲勢,推翻前任的所有政策,摧毀整個國家經濟發展的延續。
《這裏聲明下,我在歐洲一些強國中沒看到任何所謂的反對黨,而在一百五十多個民主窮國之中,基本上到處都是這種現象。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發展中的民主國家進入發達國家的行列,千萬不要跟我提東歐,東歐在五十年前就是發達國家了。
總之,這種所謂的反對黨民主很怪異,為什麽發達國家沒有呢,很費解,有沒有高人解讀一下。》
既然是這樣,朱駿也不客氣,朝廷分出兩黨,也可以起著相互製衡的作用,而圈點他們的黨綱,則是朱駿當務之急的事,首先,他們的目標一定是一致的,為了維護大明皇室而努力,為了萬民的生業而奮鬥之類,其次,必須立即製定限製兩黨的律法,最後,自然是啟動錦衣衛進行監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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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未來大明的體製,小弟借鑒了很多‘主義’既有兩黨製,還有中央集權的專製體製,其實小弟因為體製問題看了很多方麵的書,也查過了很多方麵的資料,對當今的三種體製進行了研究,發現還是專製加微量的民主製結合比較好,至少後世就不關我的事了,美國的民主一開始也不是專製嗎?建國時允許投票的隻有擁有財產的白人,後來才加入了貧窮的白人、婦女以及黑人。我算了下,當時移民美國的白人大多數是窮光蛋,真正有錢的就是五月花號的那幫富翁,開始的時候,玩來玩去就是這萬把個人。不過我想,假如當時的美國所有人都可以投票的話,美國應該現在也不過是個加大版的墨西哥或者南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