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梟黑著一張臉,把沐暖暖抱起來,直接扔進了車裏。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沐暖暖被摔得有點疼。

她摸著疼慢騰騰的坐起來,想靠在椅背上,但是汽車的後座不像椅子那樣兩邊有扶手,所以她靠在椅背上,就會不由自主的往兩邊滑過去。

身體往下一滑,沐暖暖就用手撐在坐墊上,繼續靠起來。

反反複複的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不知疲倦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傻。

她的一係列行為都被慕霆梟收盡了眼底。

時夜站在車門邊上,看了沐暖暖一眼,又看向黑著臉仿佛隨時會把沐暖暖拉出來扔掉的慕霆梟,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少爺,上車了。”

慕霆梟抿了抿唇,眼裏雖然有些嫌棄,但還是坐了進去。

沐暖暖還在繼續她剛才的動作。

慕霆梟坐進了車裏,就靠在車門邊,想盡量和沐暖暖保持距離。

時夜在前邊開車,考慮到沐暖暖的情況,他盡量將車開得平穩,但沐暖暖還是沒什麽穩力的晃來晃去,還撞到了硬邦邦的車窗。

“砰”的一聲,聽著就覺得疼。

他略微擔憂的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慕霆梟仍是冷著一張臉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對於身邊的左搖右晃的沐暖暖,表現得毫不在意。

時夜不竟歎了口氣。

沐暖暖喝醉了之後,除了特別衝動容易鬧事以外,別的倒還好,也不怎麽吐。

隻不過,她再不吐,也經不住這樣一直搖晃。

“嘔……”

沐暖暖下意識的捂著唇,幹嘔了一聲。

慕霆梟麵色一凜:“沐暖暖,你要幹什麽?”

“有點……”沐暖暖聽見他的聲音,往他的方向靠了過來,重心不穩,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然後,她將後麵兩個字補全:“想吐。”

慕霆梟伸手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僵了一下才出聲道:“停車!”

時夜急忙停穩了車。

沐暖暖撲在他懷裏,聞著熟悉的氣息,滿意的歎了口氣,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就閉上了眼睛。

慕霆梟見狀,沒好氣的推了她一下:“沐暖暖,要吐下車去吐。”

“不想……不想吐了……”沐暖暖斷斷續續說著,又在他的衣服上蹭了一下,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

“不想吐了,就自己坐好。”

慕霆梟說完,見沐暖暖並沒有動作,就伸手推了推她。

這才發現沐暖暖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沐暖暖和平時看起來不太一樣,她的那雙眼睛太過迷-人,平時睜著眼的時候,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漂亮女人。

而她睡著了,閉上眼睛的時候,就顯出一絲稚氣,比實際的年齡看起來要小很多。

在前麵開車的時夜,見慕霆梟叫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就不由得出聲叫他:“少爺?”

慕霆梟微微抬眼,說道:“沒事了。”

時夜聞言,就繼續開車。

慕霆梟盯著沐暖暖看了好大一會兒,實在沒能忍住,就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頭發撥到了耳後。

他察覺到,自己做這個動作似乎很自然。

以前,他經常和沐暖暖做這麽親密的事嗎?

雖然時夜也將他和沐暖暖的事告訴過他,但這也隻能讓他對沐暖暖多一絲好感,更容易接納她,卻不能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愛上她。

沐暖暖的努力他看在眼裏……

……

汽車在慕霆梟的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車一停穩,就有保鏢過來替慕霆梟打開了車門。

慕霆梟抱著沐暖暖下車,直接進別墅。

有傭人迎了上來:“少爺……”

慕霆梟腳下的步子未停,出聲吩咐道:“找個人上來幫她洗澡。”

這個時間,慕沐已經睡了,他的腳步放得很輕。

沐暖暖之前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他直接將她抱去了她之前住過的房間。

有傭人進來,慕霆梟站起身來,說道:“給她洗個澡,換身衣服。”

傭人微微頷首:“是。”

慕霆梟轉身出去,回了自己房間。

他回到房間洗了澡躺到**,輾轉難眠。

他翻身坐起來,伸手按了下眉心,打開了床頭燈,靜坐了幾秒,就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打開房門,就徑直往外走,在沐暖暖的房門外停了下來。

站在沐暖暖的房門口,慕霆梟愣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轉動著門把手,推開了門。

傭人大概是怕沐暖暖半夜起來,所以很貼心的留了一盞床頭燈。

燈光昏暗,照得不是很清晰。

慕霆梟走到床前站定,沐暖暖偏著頭睡得不太安穩,眉心微微蹙著。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拂上了她的眉心。

他愣了一下,手指微僵,索性在她的眉心處輕輕的按了一下。

不過,他的動作並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沐暖暖的眼睫顫動了幾下,就睜開了眼。

他沒料到沐暖暖會突然醒過來,一時沒有作出什麽反應。

四目相對,房間裏安靜極了。

沐暖暖喃喃道:“我是在做夢嗎?”

折騰了一個晚上,去了警局,回來的路上也沒少折騰,之前又洗了個澡,這會兒沐暖暖的酒意基本已經醒了。

隻不過,半夜睡醒就看見慕霆梟站在她的床跟前,顯然不太符合常理。

慕霆梟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背影看起來有些煩躁。

沐暖暖愣了一下,猛的翻身跳下床,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速度,衝到了慕霆梟跟前,將他攔住。

看著張開雙手擋在自己麵前的女人,慕霆梟麵上的表情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

他沉聲問道:“你這是想做什麽?”

沐暖暖也覺得自己此刻的動作有點怪異,就訕訕的收回手,小聲問他:“你去警局把我回來的?”

說起這件事,慕霆梟的麵色就更難看了幾分:“不然呢?醉成那樣,你以為是你自己從警局裏麵爬出來的?”

語氣裏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怒意。

不知道是在氣沐暖暖在外麵惹事,還要他去收拾。

還是氣她在外麵喝得那麽醉。

總之,他這一晚上,心底就沒有太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