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李曦眼睛紅腫的站在一旁,臉上惱怒的情緒恨不得將顧廷臣和林妙妙生吞活剝了似的,他兩個鼻孔都要翻出來。
“給我打,今天誰要是讓顧廷臣和林妙妙這兩個人吃夠了苦頭,我大大的有獎!還有王欽,靠,以前沒少給我苦頭吃,我呸呸,今天你們落到了我手上,我非要你們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
李曦脖子上都是鼓起來的青筋,他是真的氣紅了眼。
那些被請來挖墳的全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們,雖然不是專業打手,可下手也沒個輕重,饒是顧廷臣受過專業的訓練,體能較好,可還是因為對麵人多勢眾而掛了彩。
他的下顎線繃的死死的,隨著用力的動作,胳膊上的肌肉也透過襯衣凸顯出了輪廓,額頭上已經沁了一層薄薄的汗,顧廷臣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
“給我打,狠狠打!”李曦叫喊著。
場麵越來越膠著,林妙妙被顧廷臣和王欽護在身後,看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將西裝隨意的扔在地上,將袖子挽起來幹架,沒了平日裏斯文的模樣,卻多了幾分淩厲和血性。
這是平時林妙妙看不到的。
她手心裏已經濡濕一片,心跳也已經到了嗓子眼,生怕顧廷臣受傷。
幾輪下來,已經有三四個人倒在一旁,“哎喲哎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可顧廷臣和王欽隻是稍微掛了彩。
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男人,此刻打起架來,也根本不遑多讓,顧廷臣身上起床全開,就連李曦都退避三舍,他看著地上不爭氣的幾個人,恨不得將他們給揪起來,“你們幹嘛呢幹嘛呢!一個個都沒吃飯啊?快點給我起來!起來!”
“嗬……”
顧廷臣看著氣急敗壞的李曦,嘴角勾起了一個嗜血的笑。
他張狂的用粗糙的指腹蹭了蹭嘴角殘留的血跡,聲音沉悶的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直接揪住了李曦的衣領,將人給提起來,“起來幹什麽?跟你做幫凶嗎?”
“顧廷臣!你,你鬆開我!……你要是敢動我,我就報警!”
李曦嚇的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被顧廷臣這麽提著,隻感覺喘不上氣來,“咳咳咳……顧……啊!”
他下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顧廷臣給扔在了地上。
一個站不穩,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一群人都被打倒在地上,遍地哀鴻。
林妙妙連忙繞過了那些人走到了顧廷臣身邊,眉宇間滿是擔憂,她將顧廷臣的手抓起來,仔仔細細的看,聲音也透露著急切,“沒事吧?顧廷臣,你剛剛是不是受傷了……”
“傻丫頭,我想是那麽容易受傷的麽。”
林妙妙搖搖頭。
胸腔裏的那點兒擔心隨著顧廷臣這個寵溺的笑消散了不少,可林妙妙保險起見,還是將顧廷臣上上下下檢查了遍。
王欽看著都覺得牙酸,他捂著自己剛剛在“戰鬥”中受了點兒小傷的胳膊,“哎喲”了聲,“行啦行啦,這裏還有個單身狗呢,你們悠著點啊。”
“你還敢說?”
顧廷臣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太陽曬的每個人的麵孔都是紅彤彤的,熱氣充斥著每個細胞,顧廷臣冷漠的眼神撇了王欽一眼,“誰讓你叫她來的?”
“這個……”
“顧廷臣,是我讓王特助告訴我地址的,你別怪他。”林妙妙連忙給王欽打掩護。
顧廷臣傲嬌的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冷漠的哼聲,霸道的將林妙妙圈在懷裏,兩人肌膚相親,卻並不覺得熱。
林妙妙白皙的小臉兒已經被曬的通紅,顧廷臣不顧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李曦,將自己扔在地上的西裝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塵土,給她遮擋著陽光。
隻是一個特別小的細節,可林妙妙心裏跟吃了蜂蜜一樣甜。
她略顯嬌羞的低頭笑了下。
那邊,王欽已經將地上的李曦給提了起來,胖揍了一頓,真真是打的他滿地找牙,李曦捂著臉哀嚎,等手指再被拿開的時候,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噗。”
林妙妙不經意間的瞥見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曦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王欽!你打人是犯法的,你信不信我這就去警察局告你啊嗷嗷!”
“你去啊,現在去。”
王欽見李曦這麽不聽話,上去就又給了他一拳,熱血頓時從鼻腔裏掉了下來,李曦捂著鼻子,嗷嗷直哭。
林妙妙都沒眼看了。
顧廷臣溫暖幹燥的掌心摟著她的肩膀,眉頭既不可聞的蹙了下,走到了李曦麵前。
顧廷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誰讓你來的。”
“沒,沒人啊。”
李曦捂著鼻子,吸了兩口氣,眼神閃躲。
他現在又落在了顧廷臣手上,隻恨自己為什麽當時沒有多叫點人呢!
“你還嘴硬?說不說,不說我這個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王欽見到李曦閃閃躲躲,立刻揮舞著拳頭嚇唬他,李曦欲哭無淚,裂開嘴巴就要哭,又瞥見了顧廷臣眉頭一皺,他直覺不是什麽好兆頭,趕忙抽抽嗒嗒的解釋,“是……是我姐姐和大侄子說的,說你現在已經不是顧家的人了,可以可勁兒欺負。況且……”
“說。”
顧廷臣陰沉著臉,距離他最近的林妙妙都能感受到顧廷臣身上的冷漠氣質。
他幾乎次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這個字。
顧廷臣稍微往前一步,李曦就以為他是要打自己,匆忙的抬起胳膊,慫貨。見顧廷臣沒動作,他才哆哆嗦嗦的說,“況且你媽媽死了這麽久了,還霸占著顧家媳婦兒的地方,我姐姐早就不高興了!昨天又因為林妙妙被老爺子罵,當然要報複回來……啊!顧廷臣,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李曦其實就是個紙老虎。
他跪著爬著撲到顧廷臣麵前,哪裏還有剛剛囂張的態度,倒像是一隻哈巴狗,正在不停的搖尾乞憐。
李曦撲了過來,卻被顧廷臣一腳給踹了個跟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