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眾裏尋妻
他的手指緊了些許,唐唐真切的聽見了她脖子斷裂的聲音,瞪大了眼睛嘴巴長得老大,卻怎麽也說不出一句話,又疼又焦急,眼睛裏不禁漫出了淚‘花’,差一點兒就順著眼角落下。
唐司曜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
鬆開手,將唐唐狠狠推到牆上,唐唐隨著一聲悶響癱/軟在地,雙手捧著脖子不停的咳嗽。
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唐司曜原來可以是這麽凶殘的惡魔,還不等緩過勁兒來,就張口說,“是因為許語榮走的事情所以遷怒於我嗎?”
她竟然知道!
唐司曜逐漸平靜的雙眸立刻警惕起來,光芒四‘射’如同上了弦的弓箭。
從地上踉蹌幾下起來,唐唐臉上‘露’出一股驚悚可怕的微笑,有氣無力的靠在牆上,“我或許知道她在哪兒。”
唐司曜的瞳孔變得更加深邃。
“她在哪兒。”他冰冷的聲音問。
唐唐一副坦然,頭抵住牆壁望了他一會兒,失聲笑了起來,“我要是告訴你對我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我可以給你很多的錢。”唐司曜tuo口而出,為了許語榮,整個唐氏集團都讓給她都無所謂,隻要許語榮在他身邊安然無事就好。
“錢?我像缺錢的人嗎?”唐唐冷笑,邁著柔美冗長的步伐,饒有節奏的走到他麵前,手指在他肩膀上撩/撥幾下,聲音嬌/媚細如蠶絲,“我都住到你家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嗎?司曜……我那麽喜歡你,跟在你身後前後那麽長時間,你怎麽就是不知道看我一眼啊。”
唐唐不知道許語榮那個狗屁不懂的‘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竟然能讓唐司曜如癡如醉到這種地步,隻要一想起許語榮,唐唐的眼睛裏就會冒出千萬把鋼刀刺向臆想中的她,眼睜睜的看著臆想中的許語榮被千刀萬剮。
將唐唐的身子推出一個胳膊遠的距離,唐司曜本來蹙起的眉尖鋪平,眼睛裏的怒火消散大半,“你想跟我睡覺?”他一口的輕/薄。
唐唐“咯咯咯”笑了幾聲,有些赧顏,“看你說的,人之初xing本善,意思就是說,人一生下來,就是需要善意的‘性’/生/活,這樣才能更好的繁衍後代,許語榮不是不能生麽,難不成唐總真的就想唐氏集團日後沒人繼承?”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唐司曜淡淡道,眼睛再不曾看她一下。
“以前不關我的事,如果今天晚上你進入我的身體,那就關我的事了,醫生說了,我的身體指標可正常的很,如果男人夠旺盛,就一定能Huai上。”唐唐的話說的格外輕佻。
低頭,唐司曜眼瞼下垂,微微眯起,僅剩下一條縫隙能看清唐唐嬌‘豔’‘欲’滴的嘴‘唇’,‘精’致的妝容放在她臉上,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惡心。嘴‘唇’貼近她妝容‘精’致的側臉,滑到耳垂附近,嘴角輕勾一字一句說,“狗嗶,哪能配龍編。”
“唐司曜!”唐唐氣急敗壞,‘欲’用雙手將他推開。
而他緊緊抓住唐唐比許語榮還要瘦弱的肩膀,指尖微紅,唐司曜此刻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你要是敢動一下,就別怪我nie碎你的肩膀。”
他足夠有這樣的力氣,因為唐唐此時的肩膀跟碎了也沒什麽兩樣。
……
深夜,唐司曜從一個噩夢中醒來,夢裏他看見許語榮一個人無助的蹲在路邊,一億兩千萬的卡沒帶,她委屈的‘露’宿街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時間,距離他閉上眼睛隻有半個小時,在洗手間衝了一下臉,醒了醒神後,拿起鑰匙推‘門’而出。
已經三天,唐司曜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公司裏的事情壓根就不管,手機響了從來不接,天大的事也不如一個許語榮重要。從各大車站,到各大密集地,方蜜和李少斯三個人如同螞蟻在人群之中找尋另一隻小夥伴,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地方,他們從人群的這邊被推到那邊,卻始終看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唐司曜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許語榮的音容笑貌就會出現在腦海之中,每次都攪合的他睡不著覺,每一次從惡夢中醒來,唐司曜都後悔萬分,怎麽就這麽睡了呢?你在這裏越舒服,有人就會在那邊越難受,然後,就跳下‘床’去繼續尋找。
範圍一天天的擴大,從車站慢慢擴展到住宿,然後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再者就是流‘浪’兒收養家族,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跨市區,跨省,唐司曜有的是錢,在各大新聞各大報紙但凡能登廣告的全部登上,每天輪流播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甚至還打出,隻要有見到類似於此人的人,報告出線索之後必定賞金二十萬,若有騙子前來,狗‘腿’打斷!
唐司曜倒不是怕別人騙他錢,而是害怕有人帶給他謊言,帶給他點燃希望卻活生生破滅的謊言,他希望得到的線索是,一找就馬上找到。
而事實證明,渴望又怎麽能這麽容易實現……
……
“唐司曜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又欺負許語榮了?”方蜜把臆想扯的頭頭是道,沒好氣的看著他,這個唐司曜方蜜早就不讓許語榮跟他在一起,許語榮這個傻瓜卻偏偏不聽話,硬是往上衝,現在好了吧?人都衝丟了。
唐司曜坐在位置上如同一顆被囤的冒火星的炮仗,安靜的嚇人危險的嚇人,仿佛此刻但凡有一丁點兒的火‘花’就能將他一肚子的怒火引炸。
看他臉‘色’不好,李少斯趕緊給方蜜使了個眼‘色’,唐司曜生氣起來可是無人能敵,萬一怒火攻心再犯病,那可真的不值當了,關鍵是犯病還無所謂,嚇著方蜜就不好。
但凡是親密的人,都知道唐司曜偶然會犯怪病。
“我們廣告都登了這麽久,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遍了,可能她真的是不想讓我們找到,不然這麽多廣告每天二十四小時輪番播出,怎麽就沒人看見。”
如果許語榮真的鐵了心不想讓唐司曜找到她,就算有人天天圍著她播廣告她都不會回頭,在一起多年,唐司曜還是有點兒了解,以她的個‘性’,除了讓她不愛唐司曜,其餘的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垂下頭,悄然歎息一聲,唐司曜失魂落魄的說,“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找,城裏找完了就去鄉下,鄉下找完了就去山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把許語榮找到。”
……
遙遠的一座小鎮,許語榮一下車就‘迷’了方向,車站‘裸’‘露’在外麵,到處都是人,到處都四通八達,而許語榮卻不知道應該往哪邊走,看著陌生的地方和擦肩而過的麵孔,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裝模作樣的離家出走了,早知道就不寫那個所謂的訣別信了,乖乖的當唐司曜的小嬌妻有什麽不好,受氣不能生孩子也有他保護。
而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臨走之前連銀行卡都沒帶,隻拿了一張車票就離開家,等火車走到半路上她才猛然想起,狠狠敲打自己的小腦袋,埋怨的說,“許語榮你到底能幹點兒什麽啊。”
錢忘了帶,家不能回,看著即將進入夜幕的城市,許語榮連今天晚上住在什麽地方都沒決定,蒼茫的拉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人群之中到處都是熙熙攘攘麵如桃‘花’,唯獨她許語榮一個人孤苦伶仃。
電話卡消了,手機就是個擺設,這個破地方連個WIFI都沒有,想跟方蜜開口求支援也是做夢,哎……電話功能強大到連電話號碼都記不住,而偏偏許語榮又沒有把電話號碼記到手機上的習慣,卡瀟灑的被她拋到河裏之後才發現,手機跟個磚頭也差不多了。
找了一個公‘交’車站,晚上八九點已經沒什麽人來回,小鎮上忽然變得安靜許多,這座城市讓人詫異的竟然是沒有多少夜生活,拎著行李箱子,無比擔驚受怕之中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小可憐似的巴巴看著來來回回卻不能坐上去的公‘交’車。
可惡,竟然連兩塊錢都沒有。
天空開始打雷,眨眼的時候就開始下起瓢潑大雨,許語榮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本來夜晚就寒涼,再一下雨更覺得溫度下降,凍得身子瑟瑟發抖,偏偏以為自己有銀行卡,走遍天下都不怕,卻因為自己馬虎硬是忘得幹幹淨淨,更可惡的是,連她臨走前收拾衣服時隨手放在哪兒了都想不起來。
許語榮!我詛咒你在這個地方刷盤子!
結果……真的是刷盤子……
眼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雖然寒風陣陣,可雨水卻不會拍打到她身上一滴,許語榮為此感到高興,忍受寒風就夠了,至少不用再忍受雨水澆灌的難受。
隱約之中聽到不遠處有奔跑的聲音,昏暗的公‘交’站裏,四周都是漆黑,亮光的地方如同一把火炬把許語榮的視線照耀的特別短淺,等腳步聲逐漸增大,那人靠近,許語榮才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捧著一遝宣傳單跑到她旁邊。
抖摟著身上的雨水,嘴裏不停的說些什麽,而比起身上的雨水,他似乎更加看重手裏的宣傳單。
不小心掉到地上幾張,男孩連忙玩下身子去撿。
“招聘”兩個字出現在許語榮麵前,赤果而醒目,許語榮心髒忽然驟停,一動不動的盯著男孩兒將地上的宣傳單撿起來,年輕的下顎高高抬起,看著頭頂上如同瓢潑的雨水落下,擦擦額頭,彌漫起一絲微笑。
“請問……”許語榮終於忍不住,今天晚上住宿的問題估計就可以解決了。
“嗯?”男孩兒回頭,神情驚訝的看著她。
手指戳了戳他手上的宣傳單,許語榮小心翼翼道,“這個是招聘信息嗎?”
男孩兒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然後抬頭笑著回她,“對,我們店裏招聘同僚的信息。”
果然是招聘!
許語榮立馬來了‘精’神,起身走到男孩身邊在臉上綻放出一個絕好的笑容,“那個,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因為我想找工作……”
男孩打量許語榮一番,渾身上下一身名牌,身後的箱子也是價值上萬,頓時有了警惕,“你想幹嘛!”
幹嘛?許語榮‘欲’哭無淚,倫家隻是想拿你一張宣傳單你沒必要防範意識這麽強吧弟弟!
心裏有些不爽,臉上還笑著說,“我真的很想找工作,我今天晚上都沒地方住了。”
男孩略有些警惕,大半夜坐在公‘交’站的漂亮‘女’人,哦不,是大半夜坐在公‘交’站的身穿名牌的漂亮‘女’人,居然要找工作?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雖然隻是招聘,但也要探探虛實,萬一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好人怎麽辦!
真是個負責人的好少年。
許語榮想了一會兒,垂頭喪氣一番,先前的笑容也隨著頭垂下去而消失不見,好像她的確沒有什麽可以證明……
“咕……”
肚子想了一下,男孩清晰的聽到耳邊。
抬頭,許語榮悲戚的模樣問道,“聽見了嗎?剛才的聲音?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從昨天晚上上車到現在。”
男孩的眼睛咕嚕轉了幾下,仍是一臉警惕。
許語榮徹底敗給他,心中怒罵,你明明看得出來老娘一身名牌還Huai疑我,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長得就這麽像一個壞人嗎?你見過這麽漂亮的壞人嗎!別把我惹‘毛’了,惹‘毛’我當場把你打腫!
“你打110吧,讓警察把我接走。”
許語榮被男孩帶回店裏,麵積不大的小店裏頭有兩個白發蒼蒼的夫妻,生意有些慘淡,這個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段,竟然正準備打烊。
“成爸成媽!”扔下手裏的宣傳單和許語榮的行李,男孩快腳過去幫忙。
被男孩喊為成爸的人抬起頭來看他,和藹可親的笑了起來,“這都幾點了怎麽才回來。”然後目光移到許語榮身上。
成媽在裏頭才聽見他說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出來,看見男孩,喊了一聲,“冬冬。”
和成爸一樣看見許語榮時,眼睛裏‘露’出一絲絲驚訝。
“這位是?”他們理所當然的把許語榮臆想成不可思議的身份。
“我是來應聘的。”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許語榮趕緊說。
冬冬幫著成爸成媽把洗過的東西收拾到外麵的櫥櫃裏笑著,“我剛剛在公‘交’車站避雨,然後就發現她了,她叫榮榮,成爸成媽,讓她在這兒工作吧。”
許語榮驀然的覺得悲哀,從小到大直至現在她身上沒有一點兒過人之處,從來還沒發現,那是因為有唐司曜守護,等她終於決定要自己一個人支撐著過日子的時候,才覺得,原來許語榮一旦沒有唐司曜,就會死的特別難堪。
什麽都還沒學會,就想要高飛,許語榮一出‘門’就一頭碰到了牆壁上。
小鎮上的營生不太多,旅遊業不怎麽發達,每天到店裏吃飯的人屈指可數,可盡管是這樣,許語榮也有忙不完的工作。
可能是因為不會的緣故,所以才顯得那麽手忙腳‘亂’。
第一天工作的時候就打碎了人家好幾個盤子……
成爸成媽雖然說個老實本分的人,就算是聽到清脆的“啪啦”聲,也會和藹可親的說,“沒關係沒關係,從工資裏扣就好了。”
好吧,還有剩下那麽長時間,不知道等到開工資那天,許語榮能不能給自己攢下來一包衛生棉……
店本來就小,又在小鎮上,人少的時候成爸成媽夫妻二人就把幹活的許語榮當唯一的消遣,反正是‘花’錢請來的,不用白不用,索XING沒人的時候就把整個廚房打掃一下吧。
廚房不大,但是需要清潔的地方卻特別多,重油煙的地方,許語榮一進去就被嗆了出來。
成爸從外麵跑進去,看見許語榮躲在‘門’後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把手中的東西塞給她,“噴點這個,能好清潔。”
許語榮無語……
沒有任何一個時候能抵得過許語榮對唐司曜的思念,尤其是每天累得死去活來回去還要忙東忙西的時候,好不容易躺到‘床’上,許語榮眼裏的淚水啪嗒啪嗒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到枕頭上。
一輛車停靠在成爸成媽的飯店不遠處,窗戶搖下來時王森摘下墨鏡遠遠望著裏麵的許語榮在廚房的小櫥窗裏弓著身子洗涮,嘴角蠕動,目光複雜。
冬冬從學校騎著的單車回去,白‘色’的單車放到小店‘門’口,一邊解開書包一邊往店裏走去,“成爸成媽,蓉蓉姐!”
櫥窗裏麵的許語榮聞聲抬頭朝外看去,臉上笑容稀落,滿目明光,一個錯愕,她與王森對視。
先是驚訝,隨後,鼻尖一酸,這是這將盡一個月來見到的第一個親人,許語榮忽然有一種感‘激’涕零的衝動。
冬冬回到廚房,站在許語榮身旁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麽,光看見他點頭,然後嘴角彌漫笑意。
迎麵走出,許語榮如從前那樣小心翼翼過馬路,站在車前頭,王森目光一直盯著她,不肯先開口。
“你身體怎麽樣了。”許語榮想半天才想起這麽一句問候的話,比起你怎麽在這兒應該好很多,畢竟,他怎麽會在這兒她或許心知肚明。
“好很多。”王森回答,抬手將墨鏡放到後視鏡上,問,“大半個月的盤子洗的舒服嗎?”
話裏有些嘲‘弄’,令許語榮垂首赧顏。
“如果你是來笑話我的,那麽你可以走了。”許語榮明知道不是。
王森不說話,靜靜看著她,比起早前,臉頰明顯消瘦,人也憔悴很多。許語榮離家出走的前一天晚上,準備出院的王森怎麽也睡不著,閉上眼睛瞬間入睡卻總做著關於許語榮的噩夢,直覺往往百分百的王森立刻從醫院跑到她和唐司曜的家,在樓下整整呆了一晚上。
原本覺得沒事了,結果黎明的腳步剛剛到來,就看見許語榮拎著包裹從樓梯口下來的樣子,麵容悲戚。
一路跟她到這兒,還目睹了她受苦受難的整個過程。
“唐唐已經住進你家了。”王森想了半天,決定把這事兒告訴許語榮。
無奈笑了一下,許語榮靠在車頭,“我早就想到了,唐夫人和唐唐加起來司曜是鬥不過的。”
“可你們還沒離婚啊,唐司曜這麽做你就不難過?”
難過有什麽辦法,許語榮是寫了信出來的,這種事情應該早有預料。
這座小鎮沒有什麽不好,隻是人煙稀少了些,一切還都是古‘色’古香,成爸成媽的生意雖然不太好,但她可一刻都沒閑著,雖然晚上的時光要比較難熬,就算再難熬,也比呆在唐司曜身邊要強多了。
給的了愛,給不了他下一代,說再多都是徒勞。
……
冬季第一場大雪在落下帷幕的一天降臨,朝九晚五的白領們下了公‘交’車抬頭卻淋了雪,一年之計最興奮的是不過是第一場雪到來時,闊別了整整一年的寒冷落在手心,不少情侶開始大聲歡呼。
唐司曜家,從臥室裏傳來唐唐驚恐尖叫的聲音,隨後,她被人一把扔到客廳裏。
身子被狠狠摔到玄關上,嘭,的一聲悶響,倒在了地板上。
從屋裏走出來,唐司曜站在唐唐麵前,雙手‘插’兜,一臉肅殺,如果殺人不犯法,唐司曜恨不得第一個手刃這個表子。
唐唐嘴角在見到唐司曜的時候撕出一個佞笑,頭靠在牆上,如同瀕臨滅絕的植物搖搖‘欲’墜,瘦削修長的脖子四十五度斜在牆上,“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唐司曜。”
“‘弄’死你是分分鍾的事。”伸出一隻手,蹲在地上,唐司曜拖住她尖銳的下巴,和因為久久被唐司曜折磨的不能入眠的眼睛,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十足的失足少‘女’,我到底有什麽好,讓你玩兒命的要跟我在一起。”
“我就是想看著你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唐唐笑道,情緒有些怪異,“不然我為什麽要進唐氏集團呢?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了你,喜歡你有錯嗎?可造化‘弄’人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竟然在跟許語榮結婚,嗬嗬,多麽諷刺的事情。”
“賤/人。”唐司曜口氣生/硬,鬆開她的下巴,‘抽’出一張手帕狠狠擦了擦,“如果你不怕死,就繼續這樣,我能找到榮榮也就算了,如果找不到,你就等著死在我手裏吧。”
在這方麵,唐司曜想來說道做到。
一個月過去,許語榮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公司放任不管很長時間,電話一個都打不進來。唐司曜忽然沒了辦法,該登廣告的地方每天滾動播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唐氏集團CEO唐司曜,丟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有人羨慕,有人將它稱之為笑柄。
……
清晨,許語榮從住的地方來到餐廳,‘門’開沒開,王森已經在車裏等候,老遠就跑過去,趴到車窗上頭興奮道,“你怎麽這麽早!”
從王森知道許語榮在這裏工作之後,每天都會來這邊陪她,沒做過多的事情,隻是遠遠看著。
從副駕駛拿出早餐,放到許語榮麵前,“喏,我給你帶的早餐,我可是跑了大半個小時買來的,趁熱吃吧。”
許語榮興奮的話都說不出來,打開早餐袋子,裏麵放滿了她的最愛。
“唔……王森,你讓我怎麽感謝你呢……”她臉鼓成一個小包子,如同一隻倉鼠一樣。
要知道,王森還沒出現的時候,許語榮是沒機會吃早餐的。
成爸成媽一向把利益看得最重,冬冬是唯一一個對許語榮還算不錯的人,可是人家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到學校,哎,可憐的高三學生。
王森到小鎮之後,許語榮的日子明顯變得好了很多,成爸成媽知道有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人每天都跟許語榮在一起,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友好,洗碗這個行當本來就是她的工作,態度變好之後,碗洗的還是一個不少。
“那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唐司曜。”午後,王森把許語榮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天氣‘陰’冷的邪‘門’兒,在車後備箱裏不知道哪來的爐子,放到許語榮麵前打開,裏麵飄著一鍋的火鍋。
跟王森又不是什麽外人,許語榮當然毫不客氣的坐下大吃特吃,嘴裏塞滿了‘肉’丸子支吾道,“當然不能告訴他,告訴他我怎麽辦?難道跟他回去繼續受氣嗎?”
其實最主要的是生孩子,王森是個男人,這種事情在他麵前不好多說。
“但是我覺得我要跟他說才是。”王森如有所思道。
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們,‘交’通通訊發達的很,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從美國回來之前,王森臆想裏和許語榮的日子就是這樣,平淡,知足。
許語榮一臉沒好氣,“王森,我們是不是朋友。”
“當然。”王森點頭,現在的他們除了朋友之外,沒什麽可當的了,琳達那句話很對,愛她又得不到,不如當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王森聽了,不得不聽。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把我的行蹤告訴他!我受再多的苦我願意,隻要不讓唐司曜知道就行!”許語榮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唐司曜找到,雖然打心眼兒裏很想,可她不能回去,一回去,自己的計劃就全都打‘亂’了。
唐唐是個不錯的姑娘,雖然有的時候思想會過於複雜讓人‘摸’不透她到底想幹什麽,可是喜歡唐司曜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看人到底怎麽樣的,隻要唐司曜喜歡,哪個‘女’人隨便給他生個孩子,再他心裏都不重要。
“我過段時間就不能來了。”塞下最後一個丸子,王森幽幽的說。
“為什麽!”許語榮驚訝的很,小鎮上唯一的親人就是王森。
宋善惜回去繼續管理宋氏集團時,發現了財政方麵的問題,董事局的兩位股東竟然將稅務偷偷挪用,並且威脅光明正大的威脅她,如果想安然無恙的過好下半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偷稅漏稅是要犯法的。
唐司曜為了許語榮的事情頹廢到極致,電話關機人也找不到,宋善惜根本沒辦法聯係他,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向王森求助。
但王森可不能跟許語榮說這些。
“總公司那邊要處理一些事,我當然得回去了。”
“對對對,工作要緊。”
……
王森對此很誠信,不讓說的當然不能說,許語榮平安無事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唐司曜嘛,就算王森不能跟許語榮在一起度過餘生,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唐司曜幸福,對許語榮是殘忍了點兒,可是對王森來講至少公平許多。
從小分離,王森和許語榮在一起單獨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王森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也許日/久生情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夜裏,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推‘門’,來不及脫衣服便癱/軟的倒在‘床’上,日複一日。
清晨,方蜜的電話擾醒唐司曜,“什麽?在哪裏?”
“我把我的地址發給你,你跟我過來。”電話裏的方蜜焦急的說。
“嗯!”
掛斷電話,唐司曜的手機當啷一聲響了起來,方蜜把她的地址共享到他手機裏,點開之後直接設為目的地,隨手拉起一件衣服下/‘床’就跑。
“司曜!”
唐唐聽見動靜,從陽台上衝到客廳,跑到他麵前張開雙臂,“你要去哪兒?”
“我去哪兒好像不用跟你匯報吧。”唐司曜冰冷的聲音說。
可惡,自從許語榮那個家夥走了之後,衣服就再也沒人給他洗,一連好幾天都穿著同樣的外套出‘門’。
唐司曜一旦出‘門’,怎麽可能會輕易回來,唐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讓唐司曜離開這個家,他走了,她就什麽都沒了。
“是去找許語榮嗎?你不用找了,找她回來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就算唐夫人答應,她也不會主動善罷甘休,唐司曜本就應該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