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十全十美

停止病房裏頓時又是一陣死寂。

和王森在一起極少有這樣的死寂,宋善惜半躺在病‘床’上平靜的望著王森,仿佛從第一天遇見到現在隻是短短數十秒時光忽然變得快速的讓人害怕忽然快速的讓人分不清這一場似真似幻的現實到底是不是夢境,仿佛兩個人的相識相知本就是一場訣別,命中注定的訣別。

“如果他知道你喜歡他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許語榮一邊幫宋善惜削水果一邊試探的問。

宋善惜一如既往的平靜靠在病‘床’上靜默著,頭輕輕的放置在柔軟的枕頭上側著一張被白天的光芒照耀的無比白皙的臉,如‘春’日裏沐浴陽光的‘花’朵一般較弱唯美。

“他知道了也不會對我做什麽的,感情這種東西不能搏以同情一旦在柔弱的時候跟某個人告白或者是什麽的,那個人百分之二百的會同意,因為人家知道你已經很不痛快了再找不痛快豈不是雪上加霜。”停頓片刻,宋善惜粉‘唇’微張,“許語榮。”

“啊?”

“你可千萬不要太助人為樂喲,我可不希望王森在這時候知道我喜歡他然後無條件的和我在一起。”宋善惜認為對於王森她還是有過了解的,表麵上是個陽光的大男孩兒‘私’底下卻是一個飽受世間冷暖的人,他的心裏擁有無盡的負能量無論任何時候隻要他憤怒那股負能量就總能不由得騰升,如同煉獄裏的鳳凰縱然華麗仍無力重生。

許語榮不說話安靜地坐在凳子上望著手中還未削完的蘋果沉默起來。

嘴角勾起一抹隱約的微笑,宋善惜吸了一口彌漫了一整間病房的略帶消毒水的味道,“我明天要離開這裏了去醫療技術最發達的地方動手術然後一直就不回來了,醫生說我就算是手術成功也不可能活過四十歲,不過對我來說已經夠了還有將近十年的時光能夠倒計時這種擁有預算期的死亡對我來說未嚐不是一種幸福,畢竟有的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我聽榮榮說你這是家族遺傳的病史。”王森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索‘性’找了個話題聞起來。

“嗯。”宋善惜笑著點頭,“家族遺傳病史發病率高到這種程度竟然都沒人告訴我,我每年都體檢但是就是檢查不出來,醫生也說這種東西是突然‘性’的因為是家族遺傳的緣故不發現就沒關係一發現就要摘除,這種東西沒得防。”

人總要離開在這個世界的,隻是每個人離開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有的人安靜有的人喧鬧有的人幸福有的人淒涼,等到最後孤身一人沒有一個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宋善惜忽然覺得這種懲罰會不會是因為自己之前造下的罪孽太深重的緣故。

沉默又是沉默,等到所有的話都說完說盡剩下的就隻是沉默了,宋善惜忽然釋懷也許這就是她本應該擁有的東西吧,總是和沒有緣分的東西在一起所以強製的創造緣分對別人來說往往都不可能有所成就,離開大約是恰好淒然的。

一句真正有用的話等到王森離開宋善惜也沒能說出來,空曠的地方一個人歎息著,可能這真的就是緣分吧。

遠在馬爾代夫的唐司曜和許語榮一家三口玩耍的瀟灑自在,確切的說唐司曜和大唐兩個人耍的最痛快等到許語榮的時候卻怎麽也提不起心情,好像有一大堆的準備要她去處理心情煩悶的不得了。

坐在沙灘上大唐一個人玩兒的不亦樂乎唐司曜帶了個墨鏡躺在柔軟冰涼的沙灘上沐浴陽光望著湛藍的天空不禁感慨。

“媽媽有心事喲。”大唐坐在沙灘上一邊玩兒一邊說。

閉上眼唐司曜拖著腦袋側著身子望著大唐,“你說你媽媽是不是自找苦頭?別人的事情他管的可多了。”

“但是我覺得這樣很好啊。”大唐不停下繼續說,“人與人之間不就要這樣嗎,雖然媽媽是個笨蛋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媽媽最好了。”

大唐向來說話犀利少有這樣的溫情,恰巧說這話的時候許語榮正好聽到,衝到大唐的身邊一把抱住大唐柔軟的身子將他塞進自己的脖頸裏興奮的說,“我就知道懷胎十月生的下來的寶貝兒不會這麽狠心的!司曜我決定了我要回去!!”

許語榮少有這樣的雷厲風行說幹什麽就幹什麽,說了這話之後立馬打電話給前台讓訂機票,速度驚人到追都追不到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重新回到祖國的熱土上許語榮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宋善惜空‘蕩’‘蕩’的病房裏頭隻有一個清潔阿姨在哪裏辛勤的清掃,摘下墨鏡許語榮愣了片刻緊忙問道,“請問……這個病房裏的病人去哪裏了?”

“走了啊。”清潔的阿姨站直了身子望著許語榮說。

“走了?”許語榮隻聽到晴空萬裏之中一陣炸雷駭人的很,“什麽時候走的!”

“兩個小時前就走了吧反正我接到清潔的信息的時候就是兩個小時前的事情了。”說完,清潔阿姨拎著收拾好的垃圾慢悠悠的離開。

完了完了,如果宋善惜走了王森卻還在這裏怎麽辦?

從口袋裏找出手機撥出王森的電話許語榮快速撥通他的號碼,“王森嗎?我要跟你見一麵!”

不出半個小時,王森從宋氏集團善後的地方來到許語榮和他約好的咖啡廳裏,推‘門’而入咖啡的‘門’上鈴鐺滴靈滴靈響了幾下,許語榮抬頭伸出手朝他示意。

“不是在馬爾代夫度假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坐下王森淡淡的聲音說。

許語榮身子一低盯著王森,“宋善惜走了你知道嗎?”

當然,她走的那天王森可是目送的角‘色’。

垂著眼瞼王森用手捏了一張紙巾放在手中把玩,“知道。”

“那你有說嗎?”許語榮迫切的問道甚至都忘記了這裏是咖啡廳需要保持安靜。

“有些事情說與不說還有必要嗎?該走的最終還是要走有些東西始終是留不下的。”王森的口‘吻’黯淡了起來是許語榮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

此時此刻的許語榮簡直要瘋了,這算什麽?王森什麽事情都還沒有做就選擇了放棄?難道這幾年的相處對於王森來說就是個擺設嗎?像每天早晨路過的早餐店一樣習以為常到經曆了那麽多之後還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王森你個笨蛋!”許語榮再也忍受不了了,心裏有一團火焰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焦灼,如果這件事情許語榮再不說出來的話那千裏迢迢從馬爾代夫的犧牲就是白白犧牲了!

“為什麽從小到大你就不知道改變呢,去美國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小時候的事情也就算了為什麽長大之後有一個‘女’孩兒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是這樣!宋善惜到底哪裏不好讓你明知道人家喜歡你這麽多年就是不肯打開你的心扉。”

王森的大腦忽然空白了一下,“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宋善惜喜歡你!你喜歡的人宋善惜剛好也喜歡你!你聽打了嗎?”許語榮現在恨不得一個耳光‘抽’在王森臉上,這個平時看起來哪兒哪兒都聰明的人在感情上麵怎麽就那麽笨啊!

王森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瞳仁不停的晃動,陽光從玻璃窗外照耀進來開始轉移到他臉上,不知道是迅速跳動的心髒還是天氣的緣故王森覺得自己的側臉有一種火辣辣的熾熱感,許語榮的話如同蜻蜓一樣不留漣漪的在他原本沉寂的湖麵上掠過卻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如同火烙。

恍然之間如夢初醒,王森放在桌麵上的雙手慢慢攥成拳頭,飛機在三個小時之前已經起飛現在去追趕顯然已經來不及,可是不去追趕是不是就意味著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宋善惜了?

心情開始莫名的律動起來,王森忽然起身將身後的椅子推出巨大的聲響。

“榮榮……”此時此刻王森興奮的已經不知道從哪兒說起,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許語榮的名字,眼眶之中有晶瑩的如同‘露’珠‘蕩’漾。

“喜歡就大膽的說出來啊笨蛋!”許語榮與他持平語重心長的說。

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事情莫不過是在自己有生之年遇見一個可以處心積慮想盡方法和她在一起的人,無論天涯海角哪怕是隻能再這個世界上存活一個小時隻要和那個人在一起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好。

王森在這一刻忽然恍然大悟,他清楚的聽到自己規律跳動的心髒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要放手一搏了。

“她本來就心‘性’高傲,從來不知道什麽是低三下四,可是她為了你默默地做了那麽多,就算你不知道她也喜歡你就但憑著你喜歡她這一件事情就應該放下一切顧慮去找她!宋氏集團已經不存在了,難道你還想讓宋善惜這個人不存在嗎!”

宋善惜沒有了宋氏集團,如果再沒有王森,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會不會太淒慘了。

王森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立刻奪‘門’而去,現在無論宋善惜在什麽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接下來的十年他都無法在見到她,隻要王森在去宋善惜世界的路上就一切都不會太晚。

“打個賭吧。”唐司曜半躺在沙灘椅子上戴著墨鏡望著遠方,手中的電話貼在耳邊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不出兩天王森那小子一定會來找你的。”

“你就那麽確定?”電話裏,宋善惜聲音淡漠的問道,根據宋善惜對王森的理解他可不是這樣的人,自己不過是王森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即使真的會不適應她的離開也不至於會來找她。

唐司曜吸了口氣,海邊清新的空氣之中彌漫了源源不斷的陽光的氣息,“榮榮昨天就已經回去了,如果我推算的不錯現在應該就在你離開的醫院裏,或許現在已經在醫院外麵見了王森告訴他所有的事情了也說不定。”

“什麽?”宋善惜驚訝的說道,“許語榮那家夥竟然回去了?在你跟她的旅行之中?”

“當然。”唐司曜淡淡道,“我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做足了準備啊,如果我不把她帶出來怎麽可能讓她下定決心給王森通風報信,榮榮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如果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結局不是皆大歡喜她後半生都過不好吧。”

電話的那頭,宋善惜開始沉默,垂下的下顎很快又抬起來,“萬一……王森真的出國了怎麽辦?就讓他在國外找我一輩子?我可還在家裏呢。”

“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你啊。”唐司曜得意的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去機場了,然後享受著怎麽樣跟你的愛人闊別重逢,雖然隻分別了幾個小時皆大歡喜不好嗎?”

“唐司曜。”

唐司曜的心咯噔一聲,停住了呼吸。

電話那頭的宋善惜沉默許久緩緩開口,“謝謝你。”

從小到大宋善惜在唐司曜麵前說過的謝謝隻有兩次,第一次是宋善惜被帶到唐司曜家中寄養之後第一次晚飯上唐司曜把自己心愛的食物分給了她時,她說過一次,第二次就是這一聲。

唐司曜知道,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對宋善惜來說有多麽重要。

勾起‘唇’角,婚後的唐司曜竟然也有了些許人情味兒,不再是從前那個冰冷到連鬼都避讓三分的傲慢總裁,而是一個坐擁上億身家的合格父親和超級暖男丈夫。

“不用跟我說沒用的,結婚的時候份子錢免了就行了。”掛斷電話唐司曜側著頭看了看一邊同樣沐浴陽光的大唐笑了一聲。

“你確定媽媽真的會告訴王森叔叔宋阿姨的事情嗎?”大唐不冷不熱的問,仿佛這事兒本來就應該失敗一樣。

唐司曜想了想,“五十對五十,沒有百分之百但是可能‘性’很大。”

“哎,不過也對媽媽那麽弱的人肯定什麽秘密都保不住,宋阿姨真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大唐翻了個身子有些哀怨的說道,“一個不能保守秘密的人算什麽朋友。”

伸出手放到大唐柔若無骨的肩膀上,手感極好的軟綿綿的胳膊被唐司曜握在手中,“你長大了也要成為王叔叔那樣的人嗎?”

“什麽。”大唐問。

“遇見了愛情不肯接受?”如果真的是這樣唐司曜可不希望,畢竟感情上的東西太過矯情苦了的可是自己,如果當年跟許語榮在一起的時候唐司曜不那麽傲嬌估計大唐現在都上小學了,哎可惜事事不如人意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司曜思考的過多還是因為大唐的的確確保持了沉默,隻覺得耳邊安靜了好長時間才聽見大唐回答,“我才不像媽媽那麽笨就好了。”

額……那到也對。

到機場宋善惜找了個地方坐下,因為輔助治療的原因臉‘色’蒼白到有些駭人,帶上醫用口罩順便將鴨舌帽壓的低低的,耳朵不停的看著候機大廳‘門’口進進出出的遊客。

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宋善惜在醫院住院期間唐司曜跟她商量的這件事情,病房裏麵唐司曜一本正經的對宋善惜說,“就這麽走了你真的心甘情願?”

她沉默,許久才笑了一下,“不心甘情願又能怎麽樣,難道說就一輩子這麽耗著嗎?醫生說了我的病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活過四十歲,我現在已經二十九了剩下的十年難道還讓我抑鬱著?”

“至少告訴他自己的心之後就算不能在一起最起碼也會更快樂吧。”

搖搖頭宋善惜拒絕,“算了。”

“就這麽決定了。”唐司曜起身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一期治療的時候我帶著榮榮去旅遊到那時候想方法讓榮榮告訴王森你們的事情,等你出院那天不要上飛機就好了在候車大廳等著以我對榮榮的了解她一定是個神助攻。”

宋善惜當時以為唐司曜隻是隨口說說,卻忘了唐司曜根本就不是那種隨口說說的人,候機大廳裏各式各樣陌生的遊客在宋善惜的麵前晃來晃去,心情也跟著流動的人群變得柔軟起來。

真的可以嗎?王森真的會來嗎?

每天需要吃大把的‘藥’來維持身體需要的各種營養,一期治療之後宋善惜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個支架,在冰涼的候機大廳等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兒就有可能透支,垂下頭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卻還不能看見王森的身影。

“別離開我好嗎。”

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宋善惜忽然瞪大了眼睛,轉過身子王森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王森?”宋善惜驚愕的望著他,和平時見到的樣子沒有什麽區別,隻是今天的王森比往常看起來更加的憔悴。

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宋善惜放在‘腿’上的手背上,眼睛直視著前方眨也不眨的說,“就算你的生命走到了最後一分鍾我也想用六十秒的時間告訴你這麽多年其實我在慢慢喜歡你。”

大概是從第一次看見宋善惜開始,這種莫名其妙的緣分就在冥冥之中注定,隻是簡簡單單的因為緣分不到所以才被‘蒙’蔽到最深的穀底,還好宋善惜埋藏在土壤裏的種子足夠堅強,在最深的穀底生根發芽逐漸鑽出地麵,才讓王森忽然發現原來最親近的人就在身邊。

“這麽多年她為你做了多少事難道你都以為是理所當然?”

許語榮的話一字一句都在耳邊,王森每每回想起來都是一次心疼,是啊這麽多年宋善惜為王森做過的所有的事情難道都是理所當然?一個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因為一麵之緣所以才為你做那麽多事情?

笑了一下,轉過頭王森這才凝視著宋善惜說道,“是我太愚蠢還是你的感情包庇的太深,讓我一瞬間瞎了眼睛不知道出口在哪裏,去國外動手術我陪你去等去了那裏我們一起渡過你所謂十年的餘生。”

“你真的願意嗎?”宋善惜的聲音稍稍有些哽咽,這是她從來不敢想象的畫麵。

“當然。”王森笑著,眼角無盡的溫柔,“無論你在什麽地方,我就會出現在什麽地方,我說過哪怕你還剩下一分鍾我也會用六十秒去愛你。”

幸福或許就是如此吧,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驚天動地。

“說好了就不要輕易反悔喲。”宋善惜笑顏如‘花’,被王森握住的手攥成拳頭。

王森笑了起來,手指在宋善惜的額頭上輕點一下,“當然,我發誓。”

唐司曜抱著大唐推開家‘門’許語榮坐在客廳裏頭一句話也不說,眉頭微蹙就連唐司曜開‘門’的聲音也置之不理。

輕輕吧大唐放到地上,大唐一路小跑跑到許語榮的麵前喊了一句,“媽媽。”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許語榮楞的出神隻是本能的,“嗯。”了一聲。

放下手中的行李,唐司曜走到她身旁坐下歎息一聲,“哎,真是天不遂人願啊,你回來那麽早到底是做到了什麽事情呢?”

可惡的唐司曜這是誠心在看許語榮的笑話嗎!

大唐還趴在許語榮的‘腿’上,許語榮一把將大唐塞到唐司曜的懷裏,沒好氣的說道,“唐司曜你的出生就是為了惹我生氣的嗎?”沒有幫忙已經夠讓許語榮悔恨不已了,唐司曜這麽做是為什麽?難不成唐司曜還想打架嗎!

“你說你是回來幫著王森跟宋善惜和好如初的,可是你看看現在人家手拉手肩並肩的離開了你卻一個人在這裏生悶氣,你值得麽你。”

“唐司曜你不要太過分哦!我可告訴你我……”許語榮忽然愣住,大腦靜止了數十秒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什麽?司曜你剛剛說什麽?你說誰和誰手拉手肩並肩?”如果許語榮剛剛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王森和宋善惜沒錯吧?

大唐在唐司曜的懷裏不屑了一下,“爸爸,我就說媽媽是個笨蛋吧,她連王叔叔和宋阿姨已經出國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出國?沒錯,大唐剛剛說的就是出國,王森和宋善惜出國了!!

之前還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的許語榮一下子就振奮了‘精’神對著,“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這次回來到底有多害怕,兩個有情人如果不能終成眷屬我覺得這輩子都不能好好過了!”

許語榮那天的一番演講看來還是有效果的,不然王森怎麽可能去找宋善惜,可是……

沒錯!剛剛許語榮聽到的是手牽手肩並肩沒錯吧?

“不對!”許語榮反應過來忽然拉住唐司曜的肩膀質問,“你剛剛說手牽手肩並肩!也就是說王森去機場的時候宋善惜根本就沒有走!”這是怎麽回事?那天王森離開自己的時候宋善惜的飛機不是已經起飛三個小時了嗎?怎麽可能還一起出國!

唐司曜懷中抱著大唐洋洋得意,許語榮啊許語榮你的小腦袋到底能幹嘛啊。

“你這個笨蛋媽媽沒有爸爸你以為他們還能在一起嗎?”大唐實在看不下去倒在沙發上優哉遊哉道,“這可是爸爸的計謀喲,讓王森叔叔知道宋阿姨對他有多重要所以才聯合起來演的一出戲啦!”

那這麽說,整件事情除了許語榮一個人不知道之外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咯?

許語榮愣了一下看著唐司曜試圖通過眼睛質問他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沒錯啊。”唐司曜如實回答,“我也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選擇這麽做的啊不然你以為王森會那麽醒目去機場而宋善惜剛剛好飛機能晚點三個小時嗎?”

好你個唐司曜自己謀劃這件事居然也不告訴老娘!

許語榮掄起胳膊準備給唐司曜一個好看,一旁的大唐輕哧一聲,“爸爸如果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肯定又繃不住告訴別人,你喲,注定是保不了秘的人啦!”

胳膊論起來停留在半空中,許語榮徹底被這個人小鬼大的唐大唐所折服,平時不把她這個親媽放在眼睛裏也就算了這時候竟然也敢上來拆台,好,今天就一起收拾這兩個不聽話的男人!

唐司曜看見許語榮的神‘色’不對立刻將大唐抱在懷裏,隻是這時候已經說時遲那時快,許語榮一把將大唐搶過來對著唐司曜兩個人一頓蹂躪,客廳裏開始彌漫起大唐的不耐煩和唐司曜的故意驚悚的聲音。

三個月後。

一大清早許語榮將唐大唐從‘床’上拉起來收拾個幹淨利落,穿著小西裝帶著寶藍‘色’的‘胸’‘花’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唐司曜從洗手間出來和唐大唐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瀏覽新聞,許語榮在房間裏磨磨蹭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出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無語的抬頭看了看二樓許語榮的閨房。

“喂到底好了沒啊?”唐司曜和唐大唐不約而同的說。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隻要是出‘門’就要對著自己的臉進行瘋狂而肆無忌憚的報複,在臉上塗塗抹抹半天出來的時候什麽都看不出來卻硬是要人看自己是不是漂亮。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許語榮才肯穿著一襲黑‘色’的短裙出現在唐司曜和唐大唐麵前。

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大唐不耐煩的說,“今天是方蜜阿姨和李少斯叔叔結婚,你幹嘛穿的那麽漂亮啊?”

許語榮做出一個撩人的姿勢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雖然我已經身為人母但是心理年齡還是很健壯的,‘女’人在公開場合的容貌決定了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唐司曜先生可是我們A市出了名的年輕企業家今天有事李少斯的婚禮,到場的媒體一定很多我當然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切,借口!

搖搖頭大唐跳下沙發對著唐司曜說,“爸爸我們走吧。”

“嗯。”

方蜜和李少斯的結婚典禮上唐司曜和許語榮帶著大唐一同前往慶祝,方蜜一襲白紗高貴典雅的婚紗照片擺放在酒店‘門’外,許語榮擦肩而過時仍然不忘記流連。

‘女’人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成為這個男人手掌心裏的一顆明珠,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許語榮不由自主的臉上彌漫起莫名的笑容,黯淡的瞳孔擴張‘精’彩起來。

“少斯。”剛剛進入會場唐司曜老遠就看見衝他招手的李少斯開口喊道。

“再晚就開始了!”李少斯一臉幸福的樣子從人群之中錯開走到唐司曜麵前。

伸手遞上一個盒子到李少斯的手中,唐司曜淡淡說道,“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這是什麽?”李少斯翻著看了幾下問,看著有些眼熟不過也隻是眼熟而已。

“我跟榮榮結婚的時候你們送給我們的東西,真是沒想到啊那天之後就成全了你們兩個人,我倆也算是隱形的月老吧?”唐司曜笑著。

“那當然。”李少斯也跟著嘿嘿起來。

許語榮四周望了一下沒看見方蜜的影子,問,“方蜜呢?”

自然的將盒子塞進西裝的口袋裏李少斯回答說,“在化妝間吧。”從開始接待客人之後李少斯就沒看見過方蜜,離開他的時候她隻是說自己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休息,礙於本來就是特殊群體李少斯也沒管多少耳語幾句就放她離開。

“哦。”

不知道為什麽,許語榮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怪怪的,方蜜不像是那種正兒八經的場合裏不顧全大局的人,這時候她身為新娘自然要把新娘的工作做得最全麵,這個時候怎麽可以呆在化妝室裏。

A市五星級酒店裏到處都是張燈結彩,滿世界的純白‘色’的玫瑰‘花’朵編製而成的‘花’球和描邊升華了原本單調高雅的黑‘色’牆壁,隻要是人流穿梭的地方都能聞到空氣之中淡淡的白玫瑰的‘花’香。

李少斯還算是有心,知道方蜜喜歡‘花’就給了她一個‘花’一樣的天堂。

走廊最深處的拐角擺放著一張碩大的婚紗照,不用問都知道這裏一定是化妝間,周圍擺滿了白‘色’的玫瑰‘花’的描邊,襯托著照片上兩個人甜蜜的笑容無比動人。

推開‘門’,許語榮人還沒進去便聽見一陣陣的嘔吐聲音,心裏突然咯噔一聲連忙奪‘門’衝了過去。

“方蜜!”

穿著潔白的婚紗方蜜半趴在洗手間裏的馬桶上嘔吐,許語榮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紙巾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