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葉心心醒來,揉揉眼睛望著車窗外的夜色,整個人一臉懵逼。

“我在哪兒啊。”她忍不住低語。

“葉小姐,你醒了。”

葉心心扭頭一看,對上傅亭書英俊帶笑的臉龐,她瞬間臉紅不已:“對不起……”

她怎麽會在別人車上睡著的?莫非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嗎?

“看來我要向師娘告狀了,聶教授給你留了太多作業,讓師娘好好教訓他。”傅亭書道。

葉心心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確實是這樣,恩師為了讓她忘記失戀痛苦,所以安排了許多報告給她,就連昨天晚上都還在忙呢。

“謝謝你送我回來,太晚了,我就不請你上去坐了。”說完葉心心推開車門要下車。

“等等葉小姐。”傅亭書喊住她,伸手拿過一個粉色禮盒給她:“這是給你的。”

葉心心遲疑了:“不用了,我不能收。”

“隻是一些糖果罷了,我想著女孩子都愛吃,你收著吧。”傅亭書微笑道。

葉心心這才收下,再次道謝後衝他揮揮手,轉身進入小區。

回到住處,她把禮盒遞給翠翠。

“葉小姐,這是相親對象給的?”翠翠捧著盒子問。

“嗯。”

“相的怎麽樣啊?那人肯定很醜吧?”翠翠是有私心的,別看現在夏易雲和葉心心分開了,可這世界上不還有些詞麽,叫久別重逢,破鏡重圓。

“人不醜,斯斯文文的,是A大的物理係教授。”學物理的男生都蠻厲害的,是貨真價實的學霸。

翠翠暗地裏撇嘴,這職業聽起來確實不錯,放相親市場上估計要被人搶破頭。

可那又怎麽樣,再優秀也比不過夏易雲!她是堅定的雲心黨!

葉心心又隨口提了一句:“我不小心在人家車上睡著了。”

翠翠大吃一驚:“葉小姐,您以後可不能這樣,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您名聲不好的!”

萬一那是個壞人,趁葉心心睡著後對她動手動腳,占便宜怎麽辦?

葉心心點點頭,她曉得了。

洗過澡換上家居服,葉心心來到客廳,茶幾上放著粉色禮盒,她打開後果然有滿滿一盒糖果和巧克力。

“翠翠,來嚐嚐吧。”葉心心抓起一把糖果遞給翠翠。

翠翠剝開一顆放進嘴裏,雖然好吃卻還要挑三揀四:“這糖吃多了對牙不好,容易得蛀牙。”

葉心心隻嚐了一顆,她本身也不是太愛吃甜的,所以把禮盒交給翠翠,全都送給她。

翠翠也不客氣,抱著禮盒當仁不讓,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還是由她吃了吧,葉心心就別吃了。

回到自己臥室待著,葉心心從書櫃裏抽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她總要給自己找點兒事幹,否則就又要胡思亂想了。

手機叮咚一響,她隨手拿起來,有好友申請,頭像是一本書加咖啡,備注一個名字——傅亭書。

葉心心不好當做沒看見,於是點擊通過。

傅亭書:“打擾你了嗎?”

“沒有。”

傅亭書發去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本厚厚的法文巨著。

葉心心早年讀過這本巨著,發去一些觀點,傅亭書的回複總是恰到好處,一點點引導著讓她多說話。

“早點休息吧。”傅亭書適時結束聊天。

放下手機,葉心心托著下巴看向窗外,夜色茫茫,真是令人莫名感傷。胸口有樣東西還挺硌人,葉心心把項鏈從衣服內拿出來。

這是夏易雲之前送她的,他送過自己很多珠寶首飾,幾乎每隔幾天就讓工作室送來最新款,可這一條項鏈是她最喜歡的。

“唉。”她輕輕歎息一聲,拉開抽屜拿出那個紅色的絲絨小盒,一枚光芒璀璨的戒指顯露眼前。

葉心心用手摸了摸,又小心翼翼放好合上抽屜。

過了兩日傅亭書給葉心心打電話:“出來打球好不好?”

葉心心以為兩人沒什麽交集,所以拒絕了:“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嘛,葉同學,要勇於嚐試哦。”傅亭書柔聲鼓勵她。

“我真的不去了,抱歉。”葉心心還是很堅定地拒絕了他。

傅亭書沒有糾纏,而是好脾氣地問:“那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

葉心心心中湧出濃濃歉意:“傅教授,謝謝你,可我和其他姐妹約好了。”

想來這種推辭的話,他應當聽得出來吧,她現在根本無心戀愛。

“你的意思我明白。”傅亭書不疾不徐的笑著說:“那我不打擾你了,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結束與傅亭書的通話,葉心心悶悶不樂地接著發呆。

翠翠端著藥膳過來勸:“葉小姐,您總是不出門對身體不好的,要不然約棠小姐和秦小姐出去逛逛街吧?”

葉心心搖搖頭:“我沒心情。”她沒心情逛街,也沒心情出去吃飯,隻想一個人待著,誰也不見。

“可老這麽悶著,都要悶出病來了。”

葉心心望著窗外不吭聲。

翠翠出去之後,摸出手機給陳南打電話:“陳南,先生他還在生氣嗎?”

陳南躲在衛生間裏回答:“這段時間老板一直沒提過葉小姐,我看不出他的心思。”

“要不你今天提一提?”

“這……”陳南也不知道該不該提,萬一惹的老板不高興怎麽辦?

“我也不為難你,不能提就不提吧。”翠翠也不想給陳南惹來麻煩。“我就想問問,老板他沒有找新的女朋友吧?”

“沒有!”陳南堅定地回答,“老板別說找女朋友了,連公司大門都很少出,夜場更是一次都沒去過。”

聽了這話,翠翠高興地說:“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先生心裏還是有葉小姐的呀!”

“應該是吧。”陳南猜測。

陳南走出衛生間,思索一番後來到辦公室,夏易雲正在打電話,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等他放下電話,他出聲問:“老板,午飯給您訂什麽?”

“隨便。”

這段日子問他吃什麽,他就倆字,隨便。

糾結半響,陳南到底沒把葉心心這三個字說出來。

國慶假期很快過去,葉心心回到學校接著上課,剛到教室聶教授就過來說:“心心啊,你師娘讓我邀請你去家裏吃頓便飯。”

師娘邀請,葉心心不敢不從:“今天嗎?”

“今晚六點,準時到哈。”聶教授笑眯眯地說。

“我會準時到的。”下午沒課,葉心心回到住處做了手工無糖餅幹,又裝了兩瓶紅酒,這才提著袋子下樓。

聶教授住在當年學校分配的老教師樓,室內收拾的很幹淨整潔,葉心心一進門喊了聲:“師娘。”

一位笑眯眯地婦人從廚房走出來:“心心來啦,來就來了,還拿什麽東西,下回可不許了。”

“好。”葉心心順著師娘的話答應。“師娘,我去廚房幫你吧。”

“來吧,你老師早就想吃你做的菜了。”

師娘姓林,是A大的物理係教授,如今退居二線,被學校返聘回去當客座教授,她和恩師隻有一個兒子,如今定居在美國。

門鈴響了,聶教授去開門,然後壓低聲音說:“人已經到了,你小子可要好好表現,別讓我和你恩師失望。”

傅亭書嘴角含笑,連連答應:“記住了。”

聶教授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喊道:“心心啊,來客人了。”

葉心心走出門,看到傅亭書提著滿手的禮盒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笑。

她愣了愣,然後走過去接他手裏的東西:“你怎麽也來了?”他又不是聶教授的學生,他不是學物理的嗎?

傅亭書笑答:“恩師喊我過來吃飯,我也是許久沒來看望她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