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立即接話:“是呀,葉小姐懷裏抱著畫夾,可能是出來采風的……她就坐在小廣場上,眼睛一直盯著金融大廈大門口,像是在等什麽人。”
這回一直等到車子開進別墅,他都沒有聽到老板再說話。
別墅還是那幢別墅,夏易雲回到主臥室,房內的裝修和葉心心離開之前一模一樣。
他洗完澡對著鏡子擦拭頭發,那枚戒指就落在他鎖骨下麵。
夏易雲想了想,把戒指從脖子上摘下來,放進抽屜裏。
第二天他準時去上班,陳南剛啟動車子,他下意識去摸脖子,空****的,他立即喊:“停車。”
陳南一腳踩下刹車。
夏易雲下車,回到樓上臥室,又從抽屜裏拿出那枚戒指項鏈戴上,這才再次離去。
九月到來,葉心心回到久違的大學,本科認識的同學們都不在了,麵前全是新麵孔。
恩師聶教授今年隻帶了四位研究生,介紹的時候著重提了葉心心,他在另外三位同學麵前耳提麵令,讓他們對葉心心一定要絕對尊重,她是自己從本科就在帶的學生,更是他的得意弟子!
研究生和本科不同,能否畢業全在老師一句話,所以大家都很在乎導師的話,其中一位女生對葉心心很是親熱,幹什麽都要邀請她一起去。
而另外兩位男生則悄摸摸打聽葉心心的情況,如果她還沒有男朋友的話……正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或許是故意讓葉心心忙碌起來,聶教授分配給她許多任務和作業,於是她每天忙的團團轉,再也沒有別的心思去想別的。
轉眼到了十一國慶節,是難得的長假期。
“心心啊,你也累了一個月了,這幾天好好休息。”聶教授慈愛地看著她說。
葉心心把準備好的禮物遞上去:“老師,這是我親手做的餅幹,無糖的,拿給您和師母嚐嚐。”
聶教授笑眯眯地接過來,看向葉心心眼神越來越溫柔。
“心心,那兩個臭小子對你有意思,但我偷偷和你說,咱們可不找他倆,你師娘已經給你物色出一位青年才俊了,明天你們見個麵……”
葉心心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老師,我現在不想談那件事……”
“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失敗是成功之母,你要多去認識新朋友,機會不就來了嗎?”
“可我……”葉心心壓根沒心情去認識所謂的新朋友。
“行啦,就聽老師的,你師娘的眼光你還不相信嗎?她那人挑剔了一輩子,能入她的眼,一定是最優秀的男生。”
盛情難卻,葉心心又對恩師言聽計從慣了,所以隻得答應下來。
可她心裏卻想著,明天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第二天因為全國放假的緣故,葉心心發現地鐵上人好多好多,她等了兩班車都沒有擠上去。
焦急地看了眼時間,顯然要遲到了。
沒辦法,是師娘親自介紹的人,葉心心不想沒有禮貌,所以立即做出決定,從地鐵站出去,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咖啡館。
緊趕慢趕的,還是遲到了兩分鍾,她氣喘籲籲地跑進咖啡廳,略帶焦急地張望著。
糟了,她不知道那人的手機號,也不知道他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師娘隻告訴她咖啡館的地址和一個名字。
服務生過來詢問:“小姐,請問您幾位?”
葉心心猶豫著,該說兩位還是一位呢?
“請問您是葉小姐嗎?”就在葉心心窘迫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她扭頭一看,是個笑容溫暖的男人,正朝她微笑。
“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落座後,葉心心向對方表達歉意。
“沒關係,我也才剛到不久。”傅亭書不僅笑容溫暖,連聲音也帶著暖意。
葉心心是第一次相親,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她又性格內向,話少木訥,所以在道過歉後就開始沉默。
傅亭書問:“葉小姐,請問您喜歡喝卡布奇諾嗎?”
葉心心回過神:“好,謝謝。”
“服務員,一杯卡布奇諾。”
葉心心垂下眼睛,又開始沉默。
傅亭書上下打量著對麵的女孩兒,她很瘦,整個人弱弱的,足以激起每個雄性的保護欲。
等服務員端上她的那杯咖啡,傅亭書才開口:“咳,我的基本情況,聶教授應該告訴你了吧?”
葉心心搖搖頭。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亭書,今年二十八歲,是A大的物理係教授,算是很無趣的理科男。”
葉心心愣愣的聽完,又不能沒有回應,所以小聲說:“我叫葉心心,今年二十二歲,剛剛研一,算是很無趣的藝術生。”
眼前的小女人一直沒敢看自己,傅亭書聽到她的話笑起來。
“我也有接觸過藝術生,她們的性格都很外向呀。”豈止外向,個個大膽到令他害怕,每個人都有各種奇思妙想。
“我身體不好,所以性格有些內向。”葉心心不想瞞著人家。“傅先生,師娘一定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每天都要喝藥的。”
說完這些話,葉心心鬆了口氣,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傅亭書應該對自己沒什麽想法了,誰會搭理一個病秧子呢?
可是傅亭書的態度卻沒有改變,對待她始終很溫和,笑容也越來越溫暖。
“葉小姐,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看看時間到了飯點,傅亭書邀請她共進晚餐。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葉心心臉上浮現倦色。
傅亭書立即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走出咖啡館,傅亭書對她說:“你等等我,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葉心心柔柔地說了一聲好。
傅亭書轉身離去,葉心心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看。
過了一會兒,一輛牌子蠻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開過來,傅亭書走下駕駛座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謝謝。”葉心心坐進副駕駛。
車子掉頭緩緩駛入車流之中。
密閉空間內,傅亭書很友好的為她的身體提出保養建議:“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要多出去運動才能增強免疫力。”
“我好像不太擅長體育運動。”她從小到大都沒上過體育課。
傅亭書想了想:“籃球排球什麽的,你都不太適合,畢竟體力消耗太大,羽毛球和乒乓球就蠻適合你的……周末你有時間的話,我約你打球好不好?”
約她?葉心心還以為沒有以後了呢,怎麽還有周末打球這一說呢?
“……不了傅教授,我在體育方麵沒什麽天賦,還是別給你添麻煩了。”
傅亭書笑道:“我現在還真的是副教授,我的同事們還每每打趣我,過幾年提了正教授,也永遠是副教授。”
葉心心有些傻眼:“為什麽?”
“因為我的姓氏啊。”傅亭書笑。
姓氏?葉心心在心裏喊,傅教授……副教授?原來如此。
葉心心一下子被逗笑了,雖然是很淺的一個微笑,可到底是這兩個多月以來第一個真心笑容。
“唉,雖然姓氏如此,可我也隻能欣然接受了。”傅亭書歎息著說。
葉心心收回臉上笑容,又開始默不作聲,她想自己這副無趣的模樣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興趣吧。
傅亭書也很識相的閉上嘴巴,卻伸手點開音樂播放,一首舒緩的鋼琴曲在車內悠悠回**。
葉心心忍不住閉上眼睛靜靜聆聽。
這一路,傅亭書把車開的極慢,但總歸還是會到達葉心心的住處,他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望了一眼大門,這是很高檔的住所。
扭頭看去,葉心心靠在車窗上呼吸清淺,傅亭書把音樂聲調低,安安靜靜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