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冷風呼嘯而過,吹的我一個哆嗦。真希望風可以把門吹開,這該死的際遇!

“沈如笙!你在裏麵嗎?”

是誰在叫我?我發現鐵門外麵居然有聲音就立馬跑過去錘打,道,“開門!開門!我在裏麵!”上個時空被推下了天台,現在怎麽也不能麵對天台的空虛和寒冷。我開始抱著自己,害怕寒風的靠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白色的襯衣晃過我的眼睛,我就暈過去了。醒來就是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這是醫院?

“你醒了?”醫師拿著酒精棉問我道。

我摸了摸鼻子道,“我怎麽在這啊?”

“你暈厥了。”

清冷的男聲讓我一個激靈,我轉頭一看,何銘和顧言就站在醫師旁邊,風姿綽約。怎麽可以把白襯衣穿的那麽好看呢?

“你把我送過來的?”我問。

何銘沒有回答,顧言撚了一下我的被角道,“從來沒見過你那麽嬌柔的人,吹點風就倒了。”

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眼裏仿佛放了一個梨渦一樣迷人。

但是我怎麽就覺得他說的那句話很有問題呢?什麽叫吹點風就倒了,明明那麽大的風!

“我……”

“你什麽你啊,我們已經給你爸爸打電話了,他會過來接你的。”

顧言道。

我滿不在乎道,“我爸不會來的。”

“為什麽?”

“我逛夜店十二點都不回家的人,我爸會擔心?”我瞅了瞅病**綁著的點滴管子。

“額……”可能是被我的坦白嚇到了,顧言一下子就沒話了。

“同學,等下,叫你家長來簽個字。你已經沒事了,可以下來了。”一個女醫生,拿了便簽過來把我的點滴抽了。

但是我覺得我爸應該是不會過來的吧,他肯定覺得我能自己解決。

“叫你自己回去。”何銘的聲音果斷而清冷。搞的我以為剛才那個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太好吧。”顧言道。

“沒事沒事,我成年了。”我趕緊插科打諢。

顧言啞然失笑,道,“就算成年也是個女生啊!還有法律規定,滿十八歲才算成年。沈同學現在應該隻有十七歲吧。”

顧言溫柔的嗓音說話讓人覺得十分舒服,我摸著還有點懵的腦子連連道,“嗯嗯。”差點忘了,他們都是些高中孩子。

“那麻煩兩位男同學送我回去好嗎?”我眯著眼睛道,眼睛卻打量了一下何銘。

何銘冷峻的眼眸掃了一下醫務室道,“我來簽字,你帶她走。”

“嗯,好的。”顧言回答道,然後過來牽了我一下,道,“能走嗎?”

“沒問題,OK的!”我自信滿滿道,結果剛踏出一步頭就有點暈。顧言一把扶住我,道,“女孩子就別逞強了,還是讓何銘背吧。”

“……”我去,這個邏輯我竟然無法反駁。

何銘剛簽完字過來冷著一張臉道,“別弄髒我衣服。”說完就半蹲了下來,姿勢文雅美觀。

他那一雙冷峻的眼眸看的我心驚,都不敢上去。

顧言笑眯眯道,“沒事,你上去。”

是嗎?我怎麽感覺上去容易,下來就難了。何銘這個人看起來就讓我害怕,惹不起啊!

“快點。”何銘皺眉道。

我趕緊趴上去了,溫暖的軀體靠近忽然讓我的身體一僵,也讓何銘的身體一僵。但是我感覺到他馬上調整好心態站了起來。

雖然何銘這個人五官淩厲霸氣,但是身體看起來有點瘦弱。可是他的背確是十分堅實可靠的,靠在上麵無比的舒服。

出了校門,顧言向我們揮手,上了顧家司機開來的車。我四處看了一下,我沈家的司機和車居然都不在。我不得不懷疑要把我關在天台過夜的事情就是文靜幹的。

我一直覺得我在學校雖然不招人喜歡,但是也不至於那麽招人恨。不至於有人要冒著被開除或者更加嚴重的冒險把我關在天台。

司機不在,看來十有八九就是文靜拾掇的!

“我一定要報仇!”

“……”我有點尷尬,我居然把心聲說出來了,幸好何銘沒什麽反應。估計這個大神的思想在神遊吧。對啊,他在想什麽?何家沒有派司機來接他嗎?難道他要把我背回去嗎?

“你就這麽背我回家?”我問。何銘這講文明,樹新風的帶頭羊作用也搞的太積極了吧!簡直是五好青年啊!連我都那麽夠朋友!但是就是不知道他那冰山臉什麽時候可以溫柔點。

“下來。”

“啊?”這是哪?怎麽就把我趕下來了?

“等五分鍾,會有人接你。”何銘冷冷道。

“那你呢?”我問,他難道自己走回去,這天都黑了。“你就不怕被人劫色?”

“你說什麽?”何銘的臉色有點嚇人,我覺得應該剛剛那句話刺激他了。趕緊收回來道,“為了生命安全,何銘同學你還是打個車回去吧。”

何銘看了一眼時間,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走了,明天記得來找我。”

我一邊說話,一邊想起昨天晚上小如笙告訴我,何銘知道了我的秘密。這天幹物燥的,四下無人把他解決了?

“何銘?”

何銘聽見我的聲音他,停下來腳步,落葉被風一吹,洋洋灑灑的落下來。

“有事?”

何銘的側臉在燈光的渲染下竟然有點柔和。

“沒……沒有。”還是算了吧。估計我打不過他,“等下。”

“怎麽?”何銘又停了。

我扶額,咬牙道,“沒!”怎麽說呢?怎麽說不會引起懷疑呢?

“有話快說。”何銘冷峻的聲音刺的我一個激靈。

“其實,我有個孿生妹妹,她腦子不太好。經常以為她自己就是我,來幫我上課。這件事,是……”我咽了咽口水,希望不會被小如笙給捶死,繼續道,“這是我們沈家的秘密,希望你不要說。”

四周安靜的隻能聽見風聲,良久何銘才道,“嗯。”然後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夜裏了,然後就有一輛白色的傑克過來了。

我緩慢的起身坐了進去,司機先生穿著考究的中山服道,“沈小姐好!”

“叔叔好。”我點頭,看了看慈眉善目的叔叔,心想這應該是何家的專屬司機吧。

“沈小姐真是漂亮又有靈氣!”司機叔叔看著我笑眯眯的點頭,發動了引擎。

“謝謝叔叔。”引擎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不過一會兒我到了沈家門口,我下來對司機叔叔道,“叔叔,能幫我一個忙嗎?”

“沈小姐,你說。”司機叔叔還是特別和氣的同我說話。

我扒著窗口道,“叔叔,我這麽晚回家,我爸爸肯定會著急生氣。希望叔叔幫我做個證,讓我爸爸免生一場不必要的氣。”

“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我就陪你走一趟吧。沈小姐,先進去吧。我去停一下車!”

“謝謝叔叔。”我連連道謝,然後和門口的保鏢打好招呼就進去了。

一進門就看看文靜和爸爸的秘書都在客廳。

然後我壯著膽子道,“爸爸,文靜姐,我回來了!”本來我以為迎接我的頂多就是爸爸的怒吼,沒想到是爸爸揚起玻璃缸砸過來濺起了一地的碎渣子。

上好的大理石地板被砸出了裂縫,爸爸的臉色也變差了。

“爸……”我都不敢大聲說話,沈維這個老混蛋生那麽大氣我還是第二次見。

第一次是家裏破產的時候,家裏抵物件。爸爸黔驢技窮,隻能砸煙灰缸來宣泄心中的怒火。

“沈如笙,你去哪了?”

“爸爸,你別生氣。笙笙還小,貪玩很正常。”文靜又是一副大方懂事的楊子,看的我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爸……”我剛說話,沈維就扯著嗓子道,“這是貪玩嗎?十七歲的女孩子半夜還不回家!”

“……”不是他同意嗎?

“沈如笙,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將來我的公司都是你的,你這樣我怎麽放心把公司給你!”沈維歇斯底裏,差點把客廳的茶幾掀了。

我默默的擦掉了老爸噴的一臉口水,暗罵道,自己本來應該是個小公主,現在成了孫子。

“爸爸,別生氣了!”文靜一邊拍著沈維的後背,一邊嗬斥我,“笙笙,你就不要給爸爸氣受了。”

我默默的看著他們兩個演的父女情深,覺得十分諷刺,道,“那是我爸爸,你叫那麽好幹嘛?”

文靜愣了一下,十分不客氣道,“雖然我不信沈,但是我就是爸爸的女兒。”

他媽不姓沈,還是沈家的女兒?我剛想懟回去,然後沈維就推開了文靜道,“我今天替你媽媽來教教你,怎麽尊重父親,姐姐!”

我去,我看著那揚起了的大巴掌後退了兩步,心想沈維這個老混蛋不會真的狠下心打我吧?我可是從幼兒園開始就沒有被挨過碰過一下的小公主!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是那個叔叔的聲音。

嚇死我了,救兵來了。我掐了自己兩下,擠出了幾滴委屈的眼淚,道,“叔叔,請您幫我做個證。我爸爸,他要打我……”

可能是我哽咽的語氣讓沈維心疼了,他竟然手軟了。但是濃眉還是皺的緊緊的道,“怎麽回事?”

“先生,我是何家的私人司機,我們家大少爺讓我送沈小姐回來。沈小姐在學校因為受涼了,在醫務室耽擱了好久。所以才回家那麽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