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甫園雅那輕柔的、美妙的聲音,李十珍心裏情不自禁地狂跳了一下,“難道本童子要走桃花遠了?”

李十珍心裏這樣想著,兩隻眼睛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麵的這位佳人,她的粉麵也不知是因為剛剛出浴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而顯得紅噴噴的、給人一種白中透紅、紅中透嫩、如脂如玉般的柔潤感,兩隻秋水般的杏眼,黑白分明,似笑非笑,脈脈含情一般,恰似兩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相仿,既清澈又深不見底。

李十珍正瞅著有點出神,皇甫園雅的如春籟般聲音又響了起來,一下子打破了李十珍的遐想,“這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可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你洗一下會更舒服點。”

聽了皇甫園雅的解釋,李十珍尷尬地笑了笑說:“既然你這樣說,就不好辜負了你的一番美意了。好,我也去洗一下。”說完這話,李十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要不要,我幫你準備點衣服?”皇甫園雅也跟著站了起來說。

當著外人的麵,李十珍自然不好從搗藥罐裏直接取衣服,現在見皇甫園雅既然有如此美意,也就不好推辭了,便笑了笑一口應了下來。

皇甫園雅大方地跟在李十珍身後上了樓,也不知從哪裏弄出一套男人穿的浴衣遞給了李十珍。李十珍微笑著從皇甫園雅的玉手中接過了那套男浴衣,拉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這個女人呆會兒會不會借故跟進來?”李十珍在關上浴室門的一刹那,心裏升起了這樣一個想法。“如果她跟進來,那本童子可就不客氣了。”李十珍這樣一想,就有意沒有鎖上浴室的門,而隻是輕輕地帶上了。

水……,無聲地流在了李十珍身上,衝洗著他那高大的身軀。他的兩隻手,來回上下搓洗著,可是他那敏銳的耳朵,就次豎起來了,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浴室外麵的動靜。

李十珍似乎很希望出現戲劇性的那個鏡頭,皇甫園雅在外麵驚叫一聲,“蟑螂!”或者“老鼠!”之類的話,然後象受驚的小白兔一般飛奔著,一頭撞開浴室的門,一頭撲到自己的懷裏。接下來,就發生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李十珍閉著眼睛開始幻想著那可能發生的一切。可惜,幻想終究是幻想,並沒有變成現實。直到李十珍洗完了,穿著那件男浴衣從浴室裏走出來,也沒發生任何意想中的事情。他出了浴室的門,走到樓梯口,外下一望,見皇甫園雅姿式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也不在想些什麽。

李十珍有些失望地輕輕晃了晃腦袋,走下了樓梯,坐到了皇甫園雅對麵沙發上,坐了下來。

“洗好了?先喝杯菊花茶吧。”皇甫園雅說著見一杯準備好的菊花茶放在了李十珍的麵前,“你嚐嚐,應該不燙了。”

“謝謝!”李十珍道了一聲謝,然後端起那杯菊花茶,先試著喝了一小口,感覺溫度剛剛好,便再也沒客氣,正在口渴的他,來了個一飲而盡。

“痛快!”李十珍把茶喝了底朝天,然後輕輕喊了一聲,一下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皇甫園雅看著李十珍那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嬌笑了起來。李十珍也跟著笑了起來。

皇甫園雅笑了一陣,收住了笑聲,關心地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聽了這話,李十珍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胳膊腿,然後輕鬆地說:“全好了,比正常人還正常。”

皇甫園雅覺得李十珍的動作誇張得有點滑稽,又嬌笑了幾聲。

聽著皇甫園雅的嬌笑聲,讓李十珍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位笑聲甜美的慕容秋春。他在內心裏把兩個大美女的笑聲比較了一下,慕容秋春的笑聲總是帶著一絲絲甜甜的味道,而皇甫園雅的笑聲卻象心裏美蘿卜一樣,讓人感覺清脆爽口。

皇甫園雅見李十珍兩隻盯著自己一動不動,便又問:“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李十珍忙掩飾性地笑了笑回答:“你的笑聲,讓我想了一個朋友。”

“該不會是你那個美女小護士吧?”皇甫園雅微笑著說。

“不是她。是另外一位。隻是很久沒有見著她了。”李十珍說。

“對了,你開的那家九診堂有好幾天不營業了吧?”皇甫園雅說。

“是啊,沒有我這位坐堂大夫,還怎麽營業?”李十珍笑了笑說。

“平常你那裏的病人多嗎?”皇甫園雅說。

“你說我那裏呀?”李十珍見皇甫園雅輕輕點了點頭,說:“怎麽說呢?應該這樣說吧。我的九診堂可以用四個大字來形容。”

“門庭若市?”皇甫園雅不加思索地說。

“錯!”李十珍笑了笑說:“不是門庭若市,而是門可羅雀。雖然第一個字,都是門字,可是此門非彼門也。”

皇甫園雅見李十珍說得如此輕鬆,以為他在開玩笑,便又笑了起來。

“你可真會說笑話。我可是聽欣靜說起來過,你的醫術那是相當了得的。她還說,準備給你做一期專題節目呢,怎麽可能象你說的門可羅雀呢?你一定是在騙人的。”皇甫園雅笑著說完,歪了歪頭,甩了一下飄灑到胸前的秀發。

李十珍見皇甫園雅不相信,隻得攤開雙手,做了無可奈何的姿勢說:“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皇甫園雅隻好笑了笑,然後說:“對了,這麽多天不回診所,你那個美女小護士還不急瘋了?”

李十珍既不想騙她,又不想實話實說,便笑了笑,模棱兩可地說:“她有事,這些日子不在診所裏。我也是難得輕閑一下。”

皇甫園雅和李十珍畢竟隻見過,算上這次才三次麵,自然不好一味地追問下去,但她的話題仍然圍繞著李十珍的診所展開了。

皇甫園雅是做專訪欄目的,不論是口才,還是思維敏捷度那自然都是沒的說。

“我覺得,你的診所選置上有點小問題。”皇甫園雅說。

“你是說,我選的地方太偏僻了?”李十珍當然明白皇甫園雅的意思,反問了一句。

“是啊。如果能選在鬧市區,病人應該會更多。而且我覺得,你診所的規模也太小了點。以你的醫術,應該開個象樣的醫院才是。”皇甫園雅說。

開醫院這事,李十珍也想過。隻是他有他的苦衷,蕭清玉再怎麽說也是上了通輯名單的,如果自己在鬧事區開家象模象樣醫院,那每天的客流量一定小不了。保不齊,誰就能把蕭清玉認出來。那可是真是個大麻煩了。之所以選在江伯村這種地方,更多的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反正李十珍也不缺錢,現在經過掃蕩三才酒吧,他就更不缺錢了。

皇甫園雅見李十珍聽了自己的話,沉吟了半天沒說話,便又關心地問了一句,“如果是資金方麵有問題,我到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不論是銀行貸款也好,還是找人拆借也好。我想,我應該能幫上一定的忙。”

李十珍輕輕搖了搖頭說:“多謝你的美意。不是資金方麵的問題,隻是我暫時還沒想好,要不要開家醫院。等我想好了,如果資金上有問題,一定會向你開口的。到時候,你可要記得今天的話喲。”

聽著李十珍半開玩笑的話,皇甫園雅也微笑了起來。

“我可是聽說了,你九診堂的診金,不要說我們湖藍市,就算是全國,乃至全世界來說,都是最貴的。一次一萬元,這可不是個小數字。俗話說,薄利多銷。這一萬元的診金可是會把不少人嚇回去的……”皇甫園雅說到這裏,又朝李十珍展顏一笑。

“嗬嗬”李十珍也笑了兩聲說:“這你也聽說了。”

“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麽的?這種事,我怎麽可能不聽說呢。”皇甫園雅說到這裏,象是在開導李十珍地說:“其實,有時候把診金降下來,也許能吸引更多的病人來,隻要有了病人,再想掙錢還不容易的很嗎?比你現在可能要好些。”

聽了這話,李十珍笑了笑說:“你是說,象現在有的醫院那樣,不論大病小病,一律先開一大堆化驗單,還美其名曰,為病人負責。再來個什麽以次充好,最不濟也來個虛開藥品,來他個每天輸液五百瓶什麽的?一天輸液五百瓶,不要說是人,就算是頭大象,也早就淹死了。”

李十珍說的這些現象,皇甫園雅當然並不陌生,而且可說是非常熟悉,隻不過現在從李十珍嘴裏說出,感覺異常輕鬆好笑,根本不象是在說一個嚴肅的話題,倒象是在說笑話一般,惹得她又是一陣嬌笑連連。

李十珍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了一陣,又喝了幾口茶。皇甫園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如果我去你那裏看病,是不是也要交一萬元的診金呢?還是你能給我打個折扣?或者幹脆給我來個免費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