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多進補,我在做的時候你們江府的廚子也在一旁,我做的很慢,他肯定都記下了。江大爺以後可以找他代勞。”穆青娘補救般的說。

雖然這個廚子做的菜嚴格意義上說並不好,但是自己要不這樣做,保不齊以後會被江大善人纏上。

江驍毓麵上沒了表情,自顧自的吃著雞肉。

穆青娘心不知怎麽的抖了抖,湧起了危險的預感。

自己說錯了什麽嗎?

幸而就在這時候,下人來報,正元醫館的小姐來了江府,吵著要見穆青娘。

穆青娘心下大喜,也顧不得其他,借著這個理由開溜,連個招呼都沒敢打。

陸茹沫在回廊來回的踱步,臉上都是汗,非常的著急,她兩隻手,不自主的搓著,身體也有點發抖。

“茹沫,出什麽事情了,怎得這樣的著急?”穆青娘及時的來到了陸茹沫身邊,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讓陸茹沫穩定一些。

陸茹沫看見了穆青娘,一頭撲進了穆青娘的懷裏,說話間帶著哭腔。

“師……師父,不好了,我家,正元醫館碰見來鬧事的人,他們好凶,我爹讓我來找你,說江府是安全的,嗚嗚……”陸茹沫說的著急,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穆青娘急忙柔聲安慰,她輕撫著陸茹沫,想辦法讓她穩定下來。

“慢慢說,沒事的我在這呢,出事情了有我,慢慢說。”穆青娘像是哄著小孩子一樣,溫柔細語。

“就在你來江府後不久,來了兩個人,說要買傷寒藥和保險子,他們說話中氣十足的,好像很不好惹,我爹爹也不敢怠慢,急忙給這兩個人每人一瓶,都是師父你親手做的上等品級。哪知道那兩個人說,要把這些藥全都買下來,我爹爹說明了規矩,這藥物療效很好,吃一瓶就能慢慢好轉,有規矩不能多買。誰知道那兩個人不依不饒,說我爹沽名釣譽,買藥又不是不給錢,一定要強買所有的藥,還和醫館裏的其他人扭打了起來。”

穆青娘聽後臉色大變,她本就想著,這種藥物一定會導致惡意供求,所以之前和陸梓約定好一定要限製每個人的購買數量,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麽久,還有人不懂這裏麵的規矩。

“情況緊急,咱們趕緊回到正元醫館,我怕你爹會有危險!”穆青娘有些著急,想帶著陸茹沫離開江府,卻遭到了下人們的阻攔。

“穆大夫,今天蘿姐兒那兒還沒有打招呼,也沒有進一步的治療,現在離開不妥當吧。”其中的一個下人有些為難,他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全過程,但是職責所在,還是把穆青娘攔住了。

“但是我們……”

“蘿姐兒現在已經睡下,況且宜雲院需要休整,一些事情現在來不及,就隨她們吧。”

穆青娘和陸茹沫一回頭,看見了江驍毓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後。

“來不及,就坐江府的馬車去,你們碰見的事情太棘手,有江府的車馬也方便一點。青青,你看我對你這麽好,還不快承我的情…”

江驍毓在這種危機的時候,還有心跟穆青娘調笑。

穆青娘能如何,隻能當做沒聽到,說了聲“承情了”後,急匆匆的跟陸茹沫出了江府。

馬車疾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正元醫館的門口。

馬車剛停當,穆青娘兩人立即跳下來,直奔醫館。頓時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醫館裏有很多病人、藥童都被打的趴在了地上不敢動,陸梓被反手扣著,表情十分痛苦。

“你們放開我爹!”陸茹沫大聲的說,扣住陸梓的人不為所動。

“兩位來醫館裏,不瞧病,還要強買成藥這樣可不合規矩吧,就不怕我們報官?”穆青娘冷冷的說,眼神犀利,就像快要殺人一樣。

“嗬嗬!報官?你去啊,你去問問,那芝麻綠豆大的縣官,敢不敢管這檔子事情!”為首的那人隻是覺得諷刺,開始大言不慚了起來。

“管?咱們家不就是官?咱們可是這青州知府裏的人,他敢嗎?哈哈哈哈!”扣住陸梓的那個人狂笑著,陸梓被這股力量搞得動彈不得,痛的臉龐都幾乎扭曲了。

“再說我們可沒有主動惹事,是咱們家公子害了病症,聽說這正元醫館有奇藥,我們才屈尊降貴的來買。誰知道這掌櫃的卻不賣我們!就這幾瓶藥,才幾個錢?又不是不給錢,擺什麽臭架子。”

“這藥物是我做的,這規矩也是我定的,早就說好了,不能強買強賣,知府家的人又怎麽了?知府家就這樣的囂張?”穆青娘據理力爭,眼神中滿是燃燒的怒火。

“哎呦,早就聽說這藥是一介女流做的,就是沒想到啊,這女郎中居然還生的這麽標致。你在這更好,我們今天藥要買走,你也不能落下,跟我們一起走吧!”

那人伸手想要抓穆青娘的肩膀,卻被穆青娘輕巧的躲過去,手指連動,飛速那人的手臂上連著紮了三針。

登時,那人的胳膊像是不聽使喚一樣,垂了下來,那人疼的大叫了起來。

“這藥賣你們,但是要按照我的規矩來,我說每人限購就每人限購。你們想全部買走,這絕對不可能!”穆青娘忍無可忍,全數爆發了出來。

這知府的兒子是命?染病的其他人就不是命?穆青娘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

“好一個臭婆娘,你敢紮我!我饒不了你!”那人忍著疼痛想要繼續發難,另一個人此時卻放開了陸梓,急忙攔下他。

“大哥,別衝動,你看門口停的馬車,是江府的,咱們在這衝突,大人那裏不好說,冷靜,冷靜。”

那人定睛一看,還真的是江府的馬車,更別提一側的羅豐正盯著他們。

兩人猶如被冷水兜頭澆下,隻感到一陣惡寒襲來。

江家的勢力,就算是青州知府也得給幾分薄麵。兩人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知府大人的家奴,真是好大的脾氣啊,敢動我江家的恩人,佩服佩服。”羅豐諷刺道。

“羅……羅管事,這一切可能有誤會,咱們可別傷了和氣。”剛才扣住陸梓的那人說話都有點結巴了,急忙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放到了正元醫館的櫃上。

“今日多有得罪,這,這算是我兄弟倆賠給你們的。”

穆青娘從櫃上拿了兩瓶藥,扔了過去,那家丁接住,她才拔掉了另一個家丁胳膊上的針。

“這藥,限購!如果病人還有別的問題就再議,我也可以出診,親自診病。但是我的規矩不能變!”

那兩個人態度立馬變了,一人拿了兩瓶藥收了起來。

“滾!”羅豐在門口不屑的吐出了一個字,隨後兩個人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穆青娘三人沒了危機,對著羅豐施禮感謝,羅豐也隻是笑笑不說話。

“羅管家這次真的謝謝你,如果還有事情,就去忙吧,醫館現在有損失,病人又多了些,我可能要忙到晚上呢。”

“那,我把事情忙完,接上阿遷後再來等你罷。”羅豐禮貌性的回了禮數,上了馬車就匆匆離開了。

時間很快過去,劉渠從賭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此時的他滿麵春風,似乎在賭桌上賺了一筆,他步伐輕快的來到了坊市裏,買了半扇排骨,又買了一公一母兩隻雞,把蔬菜放到了布袋裏,手提著肉趕著牛車就往出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賭坊的老板倚著門框,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劉渠回到家裏,天剛剛黑了下去,劉大娘出門迎他,卻對劉渠的滿載而歸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