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別有一番深意 無憂中文網
這哪有不成的道理,李元青叫她不用擔心,隻管去做飯。
李氏想起今兒曬的幹蝦子沒收,她倆把院子裏曬的東西,都收了之後,才去的田家。
一進門,陳掌櫃都準備好了,他換下長衫,可因為沒帶像農家人幹活穿的利索衣服,田氏便拿了冬生的衣服給他穿,冬生個子高,衣服也大,穿在陳掌櫃身上,真像是借來的,要不是他裏麵衣服加的多,隻怕還得多係幾道腰帶呢!
瞧見麥芽跟李氏來了,他笑著跟李氏寒暄了幾句,便直往她身後瞅,“元青還沒來嗎?”
麥芽笑道:“他要在後麵背網耙跟黃鱔籠,馬上就來了,陳叔,你現在的模樣,比以前精神許多呢,都有些不像您了。”
陳掌櫃被她講的挺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道:“以前每天就在店裏轉悠,店裏來往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客人,咱也不能太隨便了,可這會不一樣,這不是要下地嗎?穿的太好,哪裏還像幹活的人!”
田氏從後麵出來,手裏還拿著圍裙,她也對麥芽她們笑道:“你陳叔一聽說要去河溝裏撈蝦,精神的不得了,你們要是再不來,他就該過去找你們了。”
麥芽笑道:“陳叔雖然看著挺好,可是秦大夫開的藥,還是得繼續喝,治病就得鏟根,可別留下後患。”
田氏一臉坦然道:“放心吧,那藥就在炭爐上煎著呢,等他們回來就能喝了。”
麥芽無聲的笑了,偷偷拉了下李氏的胳膊,回過頭去跟李氏對了個眼色,李氏輕咳了聲,忽然道:“喲,親家,你對陳掌櫃還真是細心,我咋都沒看出來呢!”
田氏被她講的一愣,隨後滿臉通紅的扭頭進屋去了,還不忘丟一句話,“都不知道你們在說啥!”
陳掌櫃剛開始也納悶的很,不過看著麥芽笑的那樣賊,以及李氏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似懂非懂,似乎又明白一些,似乎又沒弄懂。
這時,李元青站在門口喊他,冬生也從屋裏出來,拎了個水桶,背上黃鱔籠,陳掌櫃也顧不上揣摩她們的心思,也拎了個水桶,跟著他倆一塊出去了。
等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麥芽跟李氏去了廚房,田氏正坐在那開藥爐,瞧著她們進來,瞪了李氏一眼,有些生氣的道:“你呀,越活越沒個相,在孩子們跟前瞎說啥呢,我還不是看著他們把陳掌櫃請來家了,他又對咱家有恩,過門就是客,我又哪能怠慢了,再說了,不就煎個藥嗎?咋到了你的嘴裏,好像我對他有所圖謀似的!”這一長串跟放炮竹似的話,說的又快又急。聽著似乎沒什麽問題,但越是沒問題,越是有問題。
麥芽看田氏又急又氣的樣,又在急於否認,她隻是笑,並不接田氏的話。
隻有李氏笑嘻嘻的坐到她跟前,湊上去,道:“我說啥了,我就說你這個人挺細心的,除此之外,我啥也沒說呀,是你想多嘍!”
“你!”田氏直著脖子,正欲跟她反駁。
麥芽插話進來道:“兩位都別說了,現在該燒飯了,等吃過飯,你倆再慢慢掰扯吧!”
田氏氣呼呼的別過臉去,倒有些孩子氣的意思,而李氏卻是笑的意味深長。
大鍋裏的稀飯已經燒好了,麥芽洗了十幾個鹹鴨蛋,放在小鍋裏加水煮著。這些鹹鴨蛋,還是過年前醃的,擱的越久,就越鹹,還剩下三四十個,可得趕緊吃完,不然到了最後,能把人齁死。
光吃麵,她怕不夠,還得再燒些主食,現在發麵也不來及了,她便想著炕些鹹菜餅,可以用油炕,這樣就省時間多了。
李氏看她舀麵,問道:“現在不會要蒸饃饃吧?那可太慢了,等不得晚飯吃了。”
麥芽笑著說道:“不蒸饃,我炕些鹹菜餅,就著稀飯吃。”她去年醃的鹹菜,這會吃味道正正好。酸爽可口,不管是燒肉還是幹蒸,都下飯。怕光是鹹菜太幹了,她就切了些豬油渣,跟鹹菜拌在一起。這豬油渣是前些天,上縣城買的豬油回來練剩下的,鹹豬油不適合長期保存,但新鮮練製的豬油隻要不加鹽,就能儲存很久。
田氏道:“你那把剩下的豬油渣都剁了,要是拌不完,那就擱在鹹菜裏,明兒中午蒸鹹菜吃好成,再放久些,那油渣就該變味了。”
李氏忙點頭,“不錯不錯,豬油渣還是要乘著新鮮的時候吃,麥芽,你攔鹹菜餡的時候多擱些豬油渣,咱們幾個無所謂,可冬生他們一整天都得幹活,這油水少了可不行。”
聽她這樣講,麥芽幹脆把先前留下的半盆豬油渣都倒進盆裏,加了剁碎的鹹菜,又擱了些幹紅椒,在一起攪拌。
李氏幫著她把麵和好,再拿到小桌子上準備揣熟的。
“娘,這麵為用像饃饃似的,揣那樣硬,軟軟的就行了,這樣炕出來的餅子才不會太硬,好嚼一些,”麥芽笑著對她道。
她這一聲娘喊的,田氏差點也應聲了,可回神一想,女兒是喊婆婆,不是喊她。這真是多了個婆婆,多了個娘,女兒再不是自己的了。
李氏這幾日聽麥芽喊她,也聽的心裏美滋滋的,笑的甭提有多高興了,“噯,我知道了,像這樣成不?”
麥芽一邊看著她做,一邊又叫田氏從大鍋底下燒些炭出來,放在大鍋底下把炭點著,省得她再拿個小扇子,呼啦呼啦的扇風,被煙嗆的要死。
因為沒有色拉油,所以麥芽每隔一些日子,都會燒滾一小桶的菜油,方便煎東西的時候用,不然像炕餅子這種事,不能每回都等著油燒開。
眼見炭爐升好,麵團也揣好了,麥芽洗幹淨手,這就準備炕鹹菜餅了。
李氏問道:“芽啊,要不我來做,你來炕,兩個人幹,也省得你一個人又是包餡,又是炕的。”
麥芽一想也是,要是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把餅子炕糊呢,“那行,我去給您搬個凳子,您就坐我邊上,哎喲,還是不行,廚房地方太小了,我把東西搬去院子,咱們到院子去炕。”廚房地方再大,也經不住她擺那麽些的東西。
田氏從鍋灶後麵走出來,道:“就搬去院子吧,看看你們,把門口都擋住了,我還想著去掏些泡菜出來炒炒的。”
田氏幫著她們把家夥事,都拿到了院子。現在天長了,即使太陽快落山,一時半會天也不會黑。
坐在院子裏,就能聽見小豬仔拱食的聲音,還有擱在廊簷下小鵝的叫聲,這一切的一切,都匯集成了農家生活特有的音符,就好像被下了定義似的,即使過了許多年以後,每當聽見這些交織在一起的聲音時,也能叫人如同身臨其境似的。
李元青他們回來時,麥芽的鹹菜餅已經炕好大半,滿院子裏都濃濃的鹹菜香,以及菜籽油飄散出來的香味。
陳掌櫃就跟在他們後麵,出去的時候衣服挺幹淨的,回來的時候,褲子卻有一半都沾了稀泥,鞋子也是。
不過即使身上髒的不行,可他臉上依舊笑的陽光燦爛,一進門,還不忘把挎著的水桶拿到麥芽跟前,給她看,“丫頭,你瞧瞧今兒的收獲,不錯吧?這一桶都是小龍蝦,那米蝦跟小雜魚,都在你哥哥手裏拎著,這可都是我撈上來的哦!”
看他笑的像個小娃娃,好像返老還童了一樣,麥芽跟李氏也笑了,麥芽道:“看來還是得老將出馬,一個頂兩呢!”
李氏跟其他人,都被她講的嗬嗬大笑。陳掌櫃更是高興,迫不及待的把水桶倒進盆裏又打了些水,準備把小雜魚養著。
“陳叔,那些就放那裏,等會我跟娘一塊把它們收拾了,可不能用井水養,要是用井水養了,到了明天一準死光光,”麥芽叫住她。
陳掌櫃真的停下手了,“好,那待會我幫著你一塊收拾。”他真是來了精神,也不喊累,也不喊頭暈。
田冬生跟李元青帶的黃鱔籠子都下到小溝裏了,明天早上才去收。陳掌櫃一路上都跟他們商量好了,明早他也去跟著他們收黃鱔籠。
瞧他興致勃勃的,冬生他倆也不好反駁他。
麥芽對他們道:“你們先洗個手,吃些餅子墊墊肚子,可不要空著肚子幹活。”
陳掌櫃這時也洗好手過來了,他也是一進門就聞見鹹菜香了,上午還不覺著餓,這會卻是餓的肚子咕咕叫。他蹲在麥芽的炭爐邊上,搓著手。
李氏瞧他的樣,覺著好笑,“他陳叔,你要是想吃那筐裏有,都是現炕出來的。”
麥芽也道:“叔,你隨便拿好了,在這裏還用得著客氣嗎?”自然是不用的,她還指望著陳掌櫃有一天成為她的繼父呢!吃幾個餅子又算得了啥。
“好好,那我先吃一個,還真別說,我這會真覺著餓了,”陳掌櫃站起來,拿了個熱騰騰的餅子。這餅子雖然是油炕出來的,可表皮卻沒有太多油,但因為是油炕的,所以一咬下去,那麵皮脆的很,裏麵餡料也足,滿口都是鹹菜的香,就是燙了些,好在他咬的口不大,否則真要把舌頭燙掉了。
李氏看他餓的那樣,好笑不已,她也招呼冬生他倆也過來拿個餅子吃。
麥芽顧不得跟他們講話,她得趕緊把餅子炕完,好在剩下的也不多了,她稍微估摸了下,炕了大概有三十多個,她炕的餅子都很挺小的,隻有巴掌大,不過加上還有稀飯跟鹹鴨蛋,晚飯也夠吃了。
最後一個餅子炕完,麥芽用抹布包著平底鍋,把鍋端了,那炭爐子卻沒有滅。
田氏這會也出來了,瞧見院子的木盆裏擺著不過的魚蝦,也卷了袖子,過來幫忙收拾。
加上李元青跟冬生,人多幹活就是快,等麥芽把炭爐子騰出來時,他們已經把小雜魚肚子刨開清理幹淨了,那些米蝦也都另放著,用清水漂洗幹淨,並用細鹽水泡著。
李元青站起來道:“我去把茶熜拿出來,”
麥芽道:“哦,再拿些炭來吧,這火不旺了,隻怕不夠用。”
陳掌櫃看著李元青搬了個竹子編成的筐筐出來,又見他把筐筐放在炭爐邊上,他試著問道:“這不是炒茶用的東西嗎?你們這是也是要炒茶啦?”
李元青笑著給他解釋,“不是要炒茶,是用來快速烘幹,隻要半個時辰,這些魚蝦就能弄成幹魚幹蝦。”
他一說,陳掌櫃立刻就明白了,對哦,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大提高魚幹的收成,也不用擔心下雨或是陰天了。
這些小雜魚跟米蝦都很小,稍微泡一會鹽水,就浸透了。
田氏用複種子把水過濾了,再把籃子拎過來,“給你弄,我去看看鴨仔們。”
陳掌櫃忙不跌的接過籃子,笑道:“我來我來,你去忙你的。”
見他這般殷勤,田氏的臉上閃過若隱若現的笑。
麥芽也不點破,隻叫陳掌櫃把籃子放在桌上,她不喜歡用手直接去拿,而是用筷子夾著,先把小魚都鋪在茶熜上麵,一個一個鋪好。陳掌櫃瞧了一會,也學著她的樣,幫著她一塊鋪。
李元青站在一旁,也不上去幫忙,也不用他幫忙了,他跟冬生把院子弄幹淨,還把麥芽買回來的那棵桂花栽上。
等大家都忙完了,天也黑了。
田氏早把稀飯盛好,端進堂屋,反碗筷都擺好了。他們一忙完,便叫他們進去吃飯。
今天的晚飯,吃的異常融洽,連陳掌櫃都這樣覺著,剛開始來田家時的局促,一掃而空,連這會飯也吃的格外香。
特別是吃著,熬了很長時間的稀飯,那黏糊勁,叫他都快舍不得擱下碗了。
吃罷飯,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會開,陳掌櫃一直沒跟他們說過自己的全名,倒也不是因為他有忌諱,實在那會他家窮,老人輕想也古板的很,一心隻想給他取個好活的名字,所以那會他的全名,就叫陳毛蛋。
麥芽跟元青他們,一聽這名字,都快笑噴了,這名字的確不好聽,小時候叫著也就罷了,長大了還叫,叫人聽著不笑掉大牙才怪呢!更何況,陳掌櫃還是個小老板,這叫來叫去的,多跌麵子。
陳掌櫃見他們都忍著笑,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道:“你們想笑就笑吧,後來我自己也覺著這名字不好聽,所以就改了下,我在家裏排行老二,也希望這酒樓的事業能順順利利,所以就給自己娶了個陳二順的名字,這名字還湊合吧?”
麥芽笑了會,才道:“叔,那你家裏總共幾個兄弟姐妹?”她就想著乘著機會,把陳掌櫃家裏的情況打聽清楚,與其以後慢慢的一點一點往外摳,不如一個次問個明白。
田氏忽然訓她道:“你這丫頭,問這麽多幹啥!”
陳掌櫃忙製止她的訓話,“沒事沒事,這不就是聊天嗎?想說啥就說啥。”他衝著麥芽他們一笑,細細跟他們講起來,“我在家裏排行老二,我老娘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可就我一個男娃,我大姐家的孫子都快攆上麥芽了,下麵三個妹妹,其中老四因為養不起,一生下來就送了人,老三也是,送給人做了童養媳,就是老小,後來跟著我,也算是我帶大的,這會兒子都上學堂了,她們都住在鄉下,自打我老娘死了之後,她們也不大跟我來往。”
麥芽聽了他的放,唏噓不已,就一個兒子,這贍養的義務,自然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也挺辛苦的。
田氏聽了也心有感觸,說起來,陳二順命也挺苦的,即使現在有了產業,有了生意,也不一定就過的幸福,這幸福跟錢多錢少還真沒啥關係。
麥芽看著氣氛有些凝固,俏皮的笑道:“陳叔,你就沒想過找個媳婦,成個家嗎?”這世上女子千千萬,也不是誰的想法都一樣,所以她不相信,這麽多年來,陳掌櫃就沒碰上個心儀的姑娘,要說完全沒有,那也似乎不大可能。
講到這裏,即使陳二順也年紀一大把了,難免也會臉紅,“呃……也不是真的沒有,去年媒人還給我講過幾個,有兩個寡婦,也有大姑娘,也談上不啥喜歡不喜歡的,主要是年紀相差太大,說不到一塊,年紀差不多的,不是這個問題,就是那個問題,總歸是不得相襯的。”
他這話的意思,田氏她們都明白。那年紀差不多的,要麽是寡婦,要麽是被人退了婚。這女人一旦有了這樣的問題,肯定在某些方麵都不太對。雖說寡婦也挺可憐,但是……這其中的因果原由,可就複雜去了,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
李氏笑著插話道:“這有啥呢,還是你緣份還沒到,要是這緣份到了,可是擋也擋不住的!”
陳掌櫃聽了直搖頭,“唉,我這一輩子也就這命了,沒那個福氣,這回來你們家,看著你們過的這樣熱鬧,這樣紅火,真叫我羨慕啊!”
聽出他話裏的落寞,麥芽的視線在哥哥跟李元青的眼睛上停留了下,特別是哥哥。有些話,不能光靠她說,哥哥才應該是主角。所以她使勁朝哥哥使眼色。
冬生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李元青在桌子底下踩了下他的腳,他才恍然醒悟,清了下嗓子,挺了下腰杆,道:“陳叔啊,你要是羨慕的話,不如就跟我們過!”他一說完,便看了看妹妹。
麥芽笑眯眯的衝他豎起大母指,李元青也一手掩著唇角,遮擋嘴邊浮現的笑意。麥芽這時才注意到,原來他笑起來這樣的迷人,而且他還是雙眼皮,眼眸幽深……
她這廂看著自己相公,看的入了迷。那邊田氏卻臉紅的不行,隨口嘟囔了句,“我去拿些衣服”,便起身進屋去了,她今晚要去跟李氏睡,雖然家裏還有冬生在,可她不能留下。
等到田氏走了,麥芽衝陳掌櫃眨了眨眼睛,這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田氏晚上到隔壁睡覺之前,給他們把洗澡水都燒好了,又讓冬生把熬好的藥拿給陳掌櫃,這藥有入眠的作用,得睡覺之前喝,效果才是最好的。
陳二順見著放在跟前的藥碗,心裏說不出的感動,他孤身這麽些年,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以前每逢過年時,他也到親戚家去過,可是到別人家,始終覺著在別人家,自己總是格格不入,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
這一晚,田氏跟李氏躺在炕上,聊到很晚。麥芽悄悄從房門前經過,想偷聽一下的,可惜也沒聽出什麽。
等回了屋,李元青已經脫了上衣,褲子還沒脫,聽見她推門進來的聲音,先是停頓了下,接著才繼續先前的動作,“你去幹嘛了?”
麥芽瞧見他在脫衣服,也是稍稍愣住了。他們成親也有一段日子,就是親熱也是關了燈之後才進行的,像這樣亮著燈,看著彼此寬衣解帶,還真是少有。不過,李元青也不是初嚐愛意滋味的害羞大男孩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在對待夜晚之事上,可謂是臉皮越發的厚了。也是,他要再像個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倒叫人看著怪異了。
“我去聽聽她倆在說什麽……”麥芽回避著他的視線,在屋子裏左右磨蹭著,就是不往他跟前去。其實她也很困了,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又在路上顛了許久,身子都快散架了,真是好想快點脫下衣服,爬到炕上舒舒服服的躺著。可要是不關燈,被他盯著脫衣,她卻脫不下來。
李元青聽說她去偷聽了,好笑不已,“你是想知道嶽母大人,跟陳叔,他倆有沒有戲是吧?”
麥芽見他點到正題,啥也顧不上了,踢了鞋子跳到床上,跪坐在他麵前,“你有啥高見沒有?我覺著我娘也不是完全沒想法,或許,她隻是害羞,怕人講閑話,所以才不敢,而且我也覺著陳叔想成家,就是不知道他對我娘啥感覺,所以今天我才極力勸說他回來跟咱們住一段時間,銀子是掙不完的,可這幸福卻是要看準備時機,好好把握,不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你這話說的也確有道理,不過這事急不得,要是急於求成,反而等於幫了倒忙,他倆年紀都不小了,顧慮的人事都太多,可不是一聲‘願意’就能化解的,咱還是先等等看,等到陳叔跟娘熟悉一段時間,我跟冬生在一邊旁敲側擊,若是陳叔不願意,那這事隻當大家都沒提,我們還當陳掌櫃是親人,該走還是得走,”李元青把情況分析給她聽,手上也沒閑著,趁著她愣神之際,他開始動手脫她衣服,替她把扣子解開,再脫下扔到一邊。
麥芽真是想的入神,連自己的衣服被人扔到一邊都沒有察覺,隻覺著他說的很對,她確實有些急躁了,沒有考慮到他倆的實際情況,其實她也是怕陳掌櫃這麽好的人,要是被哪個眼亮的人發現,豈不是真要便宜別人。
直到她發覺肩膀涼涼的,這才回過神,可此時她上身已經脫的隻剩肚兜,褲子倒是還在,隻因為她跪著的姿勢,不適合李元青動手。
麥芽發現自己在身前,沒了遮攔,哪還記得先前擔心的事,羞紅著臉抱住胸口,氣呼呼的瞪著他,“你這是幹嘛,我還沒打算睡覺呢,真是的!”
李元青嘴角浮現一個優雅的笑容,也不說話,大手一撈,就將她抱進懷裏,再躺進被窩,在完全躺下之前,吹滅了油燈。
麥芽急道:“哎呀,我褲子還沒脫呢,等一下!”
“我來,”李元青笑了,大手探進她腰間,也不用起來,直接在被窩裏就替她脫了。
麥芽嬌笑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卻在捶第二下時,被李元青抓住了,懲罰性的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把唇移到她耳邊,呼著熱燙的氣息,“快睡吧,今晚暫且放過你,可不要再動了,再動下去,我可管不住自己。”
“嗯,今天好累,板車坐著真受累,這一路顛的我都快散架了,腰也疼,腿也疼!”她窩在李元青懷裏,毫無間隔的靠近他,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李元青騰出一隻手,在她的腰上,緩慢而有力的揉捏著,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可放在她腰上時,卻又出奇的溫柔。
即使他說了今晚不會怎麽樣,但麥芽隻要稍稍一動,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下的悸動。她真的是累了,所以為了避免他把持不住,她把腰往旁邊挪了挪。哪知,她這樣小的動作還是驚動了他,引的他粗聲喘息,瞧他忍的這樣難受,麥芽又哪裏能真的不管不顧呢!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抬起頭,迎上他炙熱的唇。
這個吻等同於燎原之火,瞬間點燃了李元青所有的感觀,現在就算麥芽想要退出,都已不可能了,因為他無法再停下。
第二天一早,當田氏趕回家去燒早飯的時候,冬生跟陳二順都已經起來了,而且他倆都準備妥當,要去外麵收黃鱔籠。
也不知是昨晚陳掌櫃想通了,還是他有所領悟,總之,他今天看著田氏的眼神不同了,也說不上有多異樣,但確實跟昨天不一樣了。
田氏道:“你倆起來這樣早幹啥,天才剛亮呢,過會去收黃鱔又不是不行!”
冬生笑道:“陳叔說昨晚睡的很香,早上想去野外轉轉,呼吸下新鮮空氣,等下我先帶著陳叔到我家地裏去看看油菜,再到山上轉一圈,回來的時候收黃鱔籠。”
陳掌櫃也嗬嗬的笑道:“是我起床的時候把冬生吵醒的,你先做早飯吧,我們等會就回來了。”
田氏默默的應了聲,可當她回頭去看那兩個已經走出門老遠的人時,才覺著陳掌櫃剛才的話挺不對,但她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李元青耳朵尖,田氏起床的聲音他也聽見了,可看見枕在他胳膊彎裏的嬌人兒睡的這樣香,他又不忍心動彈。麥芽睡覺也驚的很,隻要他稍稍動彈,就會把她驚醒。所以,為了讓他可愛的媳婦多睡一會,他隻得乖乖的躺著不動,閑閑的盯著她的睡顏端詳。昨晚,他是沒想累著她的,可經不住她主動送上門啊呀,於是這激動之心,便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第二次緩解之後,麥芽累的趴在他身上,也不必翻下床,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早上天蒙蒙亮時,他稍稍動了身子,一直埋在她體內的東西,又強壯了起來,這可不能怪他,男人早上都有這個毛病。但現在絕不是要她的時候,即使他壓抑的很痛苦,也得忍著。可是嬌人兒就趴在他上……這可真是不小的煎熬啊!
麥芽終於在雞叫第十遍時,醒了。這一覺她睡的可香了,可當她撐起身子,查覺到身下有柔軟的觸感時,一時半會還沒清醒。
李元青探起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笑著道:“快下來吧,你再趴下去,咱們早上都不能起來了。”
麥芽後知後覺,半睜著眼睛,可愛的嘟起嘴巴,不情願的挪動了下身子,這一動不要緊,雙腿之間那熟悉又悸動的感觸,叫她不清醒也清醒了,那是……那是他的……天哪!他們昨晚就是這樣睡的?
麥芽抱著被子從他身上爬下來,哪知被子都叫她一個人裹了,倒叫李元青的身體露在外麵,好嘛!要不是最近接觸多了,她真要尖叫了。
李元青好笑的搖搖頭,見她把頭蒙在被子裏裝睡覺。他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坐起來穿衣服,順便還調侃她幾句,“寶貝,我昨晚胸口被你壓的快喘不上氣,做夢的時候,還以為被鬼壓身呢,下回要是再壓,你可得慎重了,可不能把相公壓沒氣了,那以後你可就得獨守空房了。”
麥芽因為他的一聲寶貝,小心髒又禁不住狂跳不止,他最近老愛拿甜話來哄她,這聲寶貝,叫了可不止一次兩次了。但一聽他後麵的話,她又很不服氣,把被子一掀,撅著嘴道:“我又不重,哪裏像鬼壓了,還是你嫌棄我長胖了?”
李元青這時已經穿好了外衣,隻剩外衣沒穿,瞧見她伸出頭來,嘟著紅嫩的小嘴巴,忍不住又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下,“要是長胖了才好,抱著就更舒服,而且手感也能更好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的胸口。麥芽趕緊捂住,羞紅著臉罵道:“色鬼!”
在她含羞帶怯的瞪視中,李元青才走出屋子。麥芽又躺回床上,在腦子裏把他講的話又過了一遍,越想越覺著不對,他剛才那樣說,該不是嫌棄她胸小吧?
麥芽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還好啊,雖然算不上很大,可也大差不差,也還行。幹嘛非得要那麽大的胸呢,多累贅,到了三十歲,還得擔心下垂。
想到下垂,她也擔心起來。這裏沒有胸罩這個神器,女人最貼身的,就屬肚兜了,可這肚兜沒有胸罩好用,可以托著。這樣即使胸再大,也突顯不出差別。她越琢磨,越覺著應該動手作幾個胸罩,有了襯托,就不用擔心以後下垂了。
不過,現在最讓她介意的,還是李元青剛才的話。所以,她決定,非得問清楚不可。
女人介意男人說自己胸小,就好比男人介意女人說自己不行一樣,有些事可以忍,但是有些事,卻是絲毫忍不得的。
麥芽快速穿好衣服,爬下炕,又轉身把床鋪好,被子疊整齊堆在床頭。窗房關了一夜,屋裏悶的很,她就又爬上炕,用木棍把窗戶支起來,好讓房間裏透透氣。
從窗戶望出去,可以瞧見翠綠的竹籬笆,菜園上青綠的蔬菜,以及站在院子裏洗漱的某個人。
麥芽無聲的笑了,拿梳出了屋子。
她不喜歡在屋裏梳頭,掉的滿地都是,去院子裏梳最好了,還可以一邊欣賞晨間的景致。
古代的鄉下同樣沒有牙刷牙膏,最方便,也是最常用的漱口器具是鹽,其實鹽也是最好的殺菌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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