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隻要你們把地上那個小姑娘留下,別多管閑事,我們自可以留你一條生路。”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季涼月,威脅的說道。
“這麽蠢的話,本督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季涼月冷冷勾唇,一雙星眸染上徹骨的寒意:“你們還是想想,是自盡了結的快一些,還是進我良人司大牢嚐一遍刑罰後,死的舒坦一些。”
“你.......你是良人司都督,季涼月?”黑衣人明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畏懼。
京城中誰人不知良人司刑罰的殘酷,那絕對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季涼月,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是本督沒錯,你現在跪地求饒,或許本督心情一好,還能留你個全屍。”季涼月淡漠的說道。
黑衣人似是也有些躊躇,但不知想到了什麽,隨即又堅定了神色:“季涼月心狠手辣,手腕狠戾,如果你真是他,絕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我們,為了保險起見,你們今天一個也走不了了。”
語落,黑衣人不在與他廢話,手腕翻轉間,裹著殺意的冷劍已經朝他們刺來。
“你好好護住她,如果實在護不住就放棄,別讓自己受傷。”季涼月在與黑衣人交手間,轉頭對於妧妧叮囑道。
於妧妧前世是軍醫,在軍校學到的格鬥術雖不比古代,但與這幾個人周旋一會兒倒也不是難事。
一刻鍾後,地上躺滿屍體,兩人渾身浴血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沒想到,季公公的武功著實不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於妧妧打量著他身上不小心蹭到的劍傷,一邊調侃,一邊沉聲道:“雖然你的傷不重,但還是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說著,於妧妧就打算脫他衣服,卻被猛地攥住手腕:“青天白日脫男人衣裳,於妧妧你真是破罐子破摔,徹底不要名聲了是吧?”
“事急從權,名聲能當飯吃嗎?”於妧妧不滿的擰眉。
“不行,你不要臉本督還要臉呢,再說地上還躺著一個姑娘,你想脫本督的衣服,做夢!”季涼月拍開她的手,一臉堅守貞操的模樣。
於妧妧氣笑:“你說的躺在地上那姑娘,還在昏迷中呢,再說你渾身上下哪一處沒被我看過,矯情什麽?”
“這跟你讓人強了一次,下次就要上趕著送上門給人睡有什麽區別?本督看起來像是這麽蠢的人嗎?”季涼月冷哼一聲,傲嬌的撇唇。
於妧妧: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那你就拖著回良人司再處理好了。”反正又死不了,疼的也不是她。
於妧妧麵無表情的收回手,轉身準備去查看書棋的傷勢,誰知剛一抬頭,就見一陣冷光猛地朝季涼月身後射來。
那是一柄淬毒的冷箭,箭頭上的毒液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讓人心裏不禁泛起一抹涼意。
“小心!”於妧妧猛地推開季涼月,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冷箭,緊緊的閉上眼睛。
於妧妧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做出美女救英雄,順帶搭上自己小命的蠢事,這簡直是大型翻車現場,不忍直視。
做了這麽多年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等了半晌,預想中的痛感仍舊沒有傳來,反倒是頭頂響起一陣嫌棄的男聲:“蠢貨!”
於妧妧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就見那箭尖在離她眼珠不足一公分處,被一雙大手猛地抓住,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呼........嚇死我了!”於妧妧大鬆口氣,跌坐在地上。
季涼月嫌惡的丟掉手中的箭,冷眸在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沒有危險後才重新看向於妧妧,聲音含怒道:“沒那個本事就別學人家救人,你當自己是狐狸精,有九條命嗎?”
“喂!我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挖苦諷刺我,你的良心是不是讓狗給吃了?”剛死裏逃生,於妧妧還來不及慶幸,就被季涼月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頓時心頭火起。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別說救人,你能保護好自己就算不錯了,自己沒點自知之明嗎?”季涼月一想到剛才於妧妧擋在自己身前的畫麵,就覺得心慌的厲害,手腳發麻大腦一片空白,如果他再晚一點,或者沒抓住那箭,或許現在於妧妧已經死了。
隻要一想到那種可能,他就壓不住心裏的火,氣的心肝脾肺都疼。
“我是沒有本事,但我為了救你,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你半句感謝沒有也就算了,還反過來罵我,人渣!”於妧妧氣的咬牙切齒。
“怎麽,一命換一命,你還覺得自己挺光榮挺偉大的是吧?”季涼月氣的七竅生煙,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麽暴怒過。
偏偏麵前的人他還打不得,動不得,隻能動動嘴皮子罵幾句,還被噎的上氣不接下氣。
“季公公放心,像你這種不知感恩的混蛋,本小姐絕不會再救第二次!”於妧妧氣急反笑。
“你.......不知死活的蠢女人!”季涼月見她不斷曲解自己的意思,胸口劇烈起伏,隻覺滿心怒氣無處安放。
“彼此彼此,狼心狗肺的賤男人!”於妧妧冷哼,轉過頭去。
兩人就這麽席地而坐,賭著口氣誰也不理誰,氣氛凝滯而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心裏的火氣都漸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緩緩轉過頭來。
視線相撞。
“本督的意思是,你不應該用自己的小命救本督,如果在我們兩個之間非要死一個的話,本督不希望是你。”季涼月斟酌著措辭,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四周很靜,隻有暖風拂過樹梢的聲音。
“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是看到你有危險,本能的就想阻止。”想起剛才兩人不顧形象的吵架,於妧妧的臉上也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抿唇說道。
生死一線的那一刻,他們都想著對方的安全,劫後餘生的後怕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本能的通過暴怒的方式宣泄了出來。
宣泄之後........好像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