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這些人把自己帶回去,肆意淩辱。
就在於妧妧準備動手的時候,一支利箭劃破長空,朝她的方向射來,穿過她的頭發射向她身後,將意欲上前的敵軍直接射了個對穿。
緊接著,箭羽突如其來,仿佛像長了眼睛一般,完全的避開於妧妧,將她身邊的敵軍盡數射殺,一個不留。
於妧妧擰眉,將手中的瓶子不著痕跡的收回袖中,抬眸看向箭羽飛來的方向出現的兩道人影。
白鳳。
另一個,是許久未見的簡羽,季涼月的兄弟。
“於姑娘,你沒事吧?”白鳳駕馬來到於妧妧身前,緊張的看著她。
於妧妧搖了搖頭,臉色慘白:“暫時應該沒事,多謝相救。”
“我們之間,何必說謝。”白鳳淡淡笑了一下,才又看著她道:“你身上的傷......”
他還沒忘記,於妧妧在軍營時,被戚小草推出去當刀那一下,當時他真的嚇死了,險些都以為她不行了。
“沒傷到要害,隻是失血過多而已。”於妧妧輕聲安慰一句,隨後抬眸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簡羽,抿了抿唇。
簡羽目光複雜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上前一步見禮道:“於姑娘,你可知皇上人在何處?”
“不知,我醒來時他就已經不在了,我猜測,可能是他發現有危險,所以隻身去引開了敵軍。”於妧妧猜測著解釋道。
簡羽冷眸微眯:“是嗎?皇上萬金之軀,為何會為了救你,而以身犯險引開敵軍?”
這不符合常理。
語落,手中的劍已出鞘,落在於妧妧的脖頸上。
白鳳驚了一瞬,錯愕的看著他,眼神沉了下來:“你做什麽?”
“你到底想說什麽?”於妧妧麵色平靜的看著簡羽,眼中沒有一絲閃躲畏懼。
簡羽眸光幽暗,冷聲道:“皇上不會無故舍命救人,我什麽都不想問,隻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這世上,能讓季涼月舍身相救的人寥寥無幾,他看著麵前的女子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於妧妧知道,事到如今已經瞞不下去,更何況季涼月已經恢複記憶,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的身份,再做偽裝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遲疑了一瞬,她微微抬頭,嘴角牽起一抹笑痕:“簡羽,你或許應該稱我一聲嫂子?”
簡羽聞言,麵上沒有一絲驚訝,平靜的收回劍,仿佛這個結果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季涼月舍身相救的人,除了於妧妧,他再想不到別人。
想到這裏,他抿唇道:“你的身份,皇上知道嗎?”
“嗯。”於妧妧眸光一暗。
簡羽沉默下去,沒再說話,半晌後側眸對白鳳說道:“保護好嫂子,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我去找皇上!”
白鳳縱然心裏有太多疑問,這會兒也隻能先憋進肚子裏,點頭應下:“是,將軍。”
沒錯,自從山河破碎,國家動**之後,簡羽就入了軍,如今已經是將軍了。
簡羽帶著人揚長而去,去找季涼月了,一時山坡下隻剩下於妧妧和白鳳,白鳳扶著於妧妧靠著樹休息,好幾次欲言又止。
於妧妧知道他想要問什麽,幹脆道:“你猜的沒錯,我是皇上的妻子,於氏妧妧。”
白鳳心中驟然浮起一陣失落,原來她已成親,對方還是天下最尊貴的那個人。
心中還來不及萌芽的感情,瞬間被掐滅殆盡。
“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軍營那邊情況怎麽樣?”於妧妧上輩子就是從軍,本能的出聲詢問。
說起這個,白鳳眸光一寒,眼底無數情緒飛快閃過,半晌後才啟唇道:“你和皇上走後,我和初七留下斷後,但是敵軍人數太多,我們還要照顧傷員,難以徹底,萬般無奈之下......初七副將命傷員留下斷後,給我們爭取時間撤退。”
“你說什麽?”於妧妧臉色驟變,擰眉看著他:“你們居然讓傷兵斷後?”
那些人的傷都不輕,讓他們斷後和送他們去死有什麽區別?
“我也不讚同,可是初七副將的話就是軍令,無人敢反駁。”白鳳心裏也十分難受,為了防止那些敵軍追上了,他們甚至把軍營的出口都給堵死了。
“不行!”於妧妧當即撐著身體就要起身,語氣裏已經染上隱約的怒火:“你們怎麽能把傷兵丟下斷後,我必須去救他們。”
“於姑娘,你別衝動,單憑你一人就算回去也於事無補。”白鳳嚇了一跳,連忙攔著她。
“就算於事無補,我也要回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這件事讓皇上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有好果子吃。”於妧妧揮開白鳳攔著她的手,看著他的眼神無比冷淡:“白鳳,軍令如山,我理解你的難處,可我不認同你的做法,坦白說,我很失望。”
說完,就要繞過他離開。
那些傷兵,都是陪著季涼月從戰場的走出來的,若是真以這樣的方式沒了,不僅是對他們的侮辱,也是對季涼月的諷刺。
他手下的將領,竟為了逃命,出賣自己的戰友。
初七......
“等一下!”白鳳從後麵拉住於妧妧,嗓音沉重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於妧妧身形一頓,隨即又聽他轉身對身後的士兵說道:“你們中願意跟我回去的,可以跟我一起走,不願意的,就在這裏原地待命,等我們回來。”
“我們跟您一起回去,那些人也是我們的戰友,我們也不願放棄他們!”
“對,我們一起回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在戰場拚殺這麽多年,從來就沒這麽窩囊過。”
幾乎所有士兵都願意跟於妧妧和白鳳回去,隻有少數幾個有些遲疑,見大家都選擇回去後,也低頭默認了。
於是,於妧妧就帶著白鳳和他手下的士兵,一路殺了回去。
她的傷很重,盡管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自己配的藥,但長途跋涉還是有些吃不消,快到營地時,臉色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