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被主上警告的眼神嚇了一跳。

“主上恕罪,屬下這就離開。”初七頭皮一緊,眼神再也不敢亂飄,放下茶壺就離開。

然而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房門忽然被一陣大力打開。

“砰.......”

“九哥我聽說你受傷了,到底怎麽回事?唉?初七你也在?”簡羽一臉急色的闖進來,險些撞上走到門口的初七,詫異的瞪著他。

初七身體一僵,敏銳的聽到衣櫃裏再次傳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轉頭便見自家主上臉都黑了下來,頭皮頓時一緊,什麽都不敢多說了,對著簡羽行了一禮就急急忙忙的離去。

簡羽看著初七落荒而逃的背影,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俊臉,小聲嘀咕:“跑什麽,今天本王看起來很嚇人嗎?”

說著還自己轉頭去看了眼徑自,冷哼。

明明就很和藹可親!

“你來做什麽?”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冷凝的男聲,打斷了簡羽不堪入目的自戀行為。

簡羽一驚,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三步並兩步走到季涼月身前,緊張的打量著他:“九哥,我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他這兩天和朋友出去玩,今天中午才回府,剛一回去就聽管家說了涼王府的事,嚇的他頓時冒了一身冷汗,腳不沾地的就往這邊跑,直到現在心才緩緩落下來。

人沒事就好。

也不怪他一驚一乍,九哥的武功深不可測,世間少有敵手,除了幼時,這麽多年數不清的明槍暗箭,也沒見他傷一根頭發。

現在乍然聽到他受傷,還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那種,如何不讓人心驚?

“沒事。”季涼月搖了搖頭,見簡羽還要追問的架勢,便擰眉接著說道:“聽說今日湖上泛舟的人不少,我們也好久沒聚了,一起出去喝盞茶吧?”

簡羽這邊掛念著他受傷一事,哪裏有心情泛舟喝茶?

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這大冷天的,你重傷未愈,沒事跑湖上泛什麽舟......”

“不出門,老鼠又怎麽敢爬牆呢?”季涼月知道簡羽要說什麽,出言打斷,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簡羽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麽,驚愕的瞪大眼睛。

九哥的意思是說.......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若涼王府內出現了問題,這件事就絕對不容小覷,頓了頓,點頭道:“九哥說的是,我們兩個確實好久每聚過了,那就走吧。”

上次一起泛舟,還是九哥因為於候府上那個小丫頭生悶氣的時候,氣氛著實說不上好。

這回.......好吧,也好不到哪兒去。

季涼月換了衣服和簡羽出門,房間裏一時又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緊閉的櫃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一道纖細的身影靈巧的鑽了出來,順過不知何時掛在櫃門上的幕籬戴在頭上,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的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想起自己竟然沒有絲毫戒心的在衣櫃中睡了過去,還一睡就兩個時辰,於妧妧懊惱的臉都黑了。

也不知道季涼月到底有沒有發現她.......

這短短幾個時辰得到的信息太多,她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好好想想,既然季涼月沒事,她還是趕緊離開吧。

於妧妧順著來時的路返回,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自己出來有些太過容易,心裏總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在她的印象裏,季涼月的府邸絕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讓人暢通無阻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於妧妧看著身前不遠處的府門,快步就走了過去。

然而變故,也是在這一刻陡然發生。

“喂,前麵那個婢女,過來一下!”忽然,簡羽辨識度極高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帶著與他性格相符的張揚和霸道。

於妧妧身體一僵,擰了擰眉,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外走。

隻要出了這道府門,就什麽都不怕了。

季涼月的府中少有女婢,即便是有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婆子,帶在身邊實在有些辣眼睛,一點都不符合五皇子殿下挑剔的審美。

簡羽要和季涼月泛舟,正琢磨著去哪兒弄個婢女回來呢,就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前方小路拐了出來,朝著府門外快步走去。

她身上穿著婢女的衣服,頭上戴著幕籬,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清新仙氣,簡羽眼底一亮,開口就將人叫住,卻沒想到那婢女膽大包天,竟裝成沒聽見?

簡羽氣樂了。

他長這麽大,除了九哥,還從沒人敢無視他到這種地步。

頓時臉色有些沉,再次出聲喊道:“前麵那個穿著淡粉裙子的婢女,你給本王站住!”

於妧妧充耳不聞,低著頭一味往前衝。

近了,五步,三步,一步......

就在她即將踏出門外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一股大力壓住,隨即身體就被拽了一個踉蹌,跌回門內,差點沒有摔倒。

簡羽將於妧妧拽回來,手仍攥在她手臂上不鬆開,輕笑著嗬斥:“嘿,你這婢女故意無視本王的吧,這麽近的距離,本王喊了兩遍都不停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挨板子嗎?”

於妧妧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抬頭隔著幕籬看了眼站在簡羽身後的季涼月,模糊中隻能看到他臉上冷硬的線條,卻無法分辨他眼底的神色。

她默了默,低聲不語。

簡羽見她不說話,擰了擰眉,還以為她是啞巴,頓了頓,語氣裏的火氣淡了下去:“原來是個啞巴啊,怪不得耳朵也不靈敏呢。”

說完,他又嫌棄的看了眼於妧妧頭上戴的幕籬:“你一個婢女,學什麽千金小姐戴幕籬,也不嫌擋視線,趕緊摘了,然後隨本王去湖邊泛舟。”

看著簡羽伸過來的手,於妧妧心裏一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雖然她心裏明白,季涼月多半已經看出她的身份了,但心裏知道是一回事,當麵拆穿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不想以這樣的身份和季涼月尷尬的相見。

自從於妧妧出現目光就一刻未離開她身上季涼月,看到她躲閃的動作,薄唇緊抿,眼神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