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季涼月被白櫻公主問的一陣冷笑:“你配嗎?”

且不說她這個人如何,單是她的身份就不可能讓他多看她一眼,就算沒有皇室血統,她的身上也掛著公主的名號。

腦子怎麽長的,覺得他會看上她?

白櫻公主哭的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仿佛隨時都能暈倒似的。

季涼月被她的哭聲攪的心煩,重申一遍:“做錯了事就該道歉,本督現在還願意給你機會,公主殿下還是把握住的好,一會兒若是本督改了主意,也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這話,已經相當於警告了。

“做夢,我寧願死也絕不給她道歉!”白櫻公主氣的連理都不講了。

季涼月的眸色霎時冷了下來。

皇上和季涼月在朝堂上爭鋒相對的鬥了這麽多年,瞬間便察覺出他眼底的變化,直到再不阻止隻怕這位煞神要對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出手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臉色一變,上前擋在季涼月和白櫻公主之間,沉聲道:“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笑笑的錯,於妧妧的那個婢女也是那個不長眼的宮人動手的,笑笑連她一根頭發都沒碰不是嗎?

既然你們介意,那朕便給你們一個公道。”

語落,不等兩人說話,就徑自下令道:“來人,將今日虐待於妧妧婢女的那個宮人拖出去,杖斃!”

於妧妧錯愕。

這件事那個宮人確實脫不開幹係,但罪魁禍首卻是白櫻公主。

現在皇上為了給她脫罪,竟不惜用另一個宮人的性命來平息她的怒火,也不要白櫻公主低下高貴的頭顱,道一聲歉?

於妧妧胸口劇烈起伏,眸光冰冷,開口就要駁斥,卻被季涼月察覺,一把捉住了手腕,製止了她。

她轉眸看去,就見季涼月幾不可見的對她搖了搖頭。

呼吸一滯。

那一刹那的衝動瞬間散去,理智回歸,她看著眼麵前姿容俊雅,氣勢凜然的皇帝,將衝到喉嚨的話壓了下去。

身為皇帝,金口玉言,每一個字都是聖旨,豈容更改?

不多時,殿外就響起了那名宮人的慘叫聲,沒過一會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到完全沒了聲響。

死一般的寂靜。

於妧妧臉色沉的厲害,一雙眸子冷冽的落在白櫻公主身上,宛若結了一層寒冰。

白櫻公主卻絲毫未覺,甚至朝她挑釁一笑。

做到這個程度,道歉之事就不能再提,再提就是當麵下皇帝的臉麵了。

季涼月作罷,整件事塵埃落定,正要帶於妧妧離開,就聽躺在**的白櫻公主再次開口:“現在本公主的宮人死了,你滿意了?”

這話,顯然是對於妧妧說的。

不用抬頭,於妧妧都能感受到那刺在她身上無形的冰箭。

“多行不義必自斃,怨不得旁人。”於妧妧雖心裏不舒服,卻也不願在白櫻公主麵前低頭,頓時嗤笑一聲。

白櫻公主眸光陰翳的看著她,忽而也跟著一笑:“可是本公主的宮女被你打死了,本公主又重傷在床,誰來照顧?”

“公主殿下說笑了,您身邊下人那麽多,怎會缺了人照顧?”於妧妧聞言挑眉。

白櫻公主笑的有些陰涼:“本公主確實不缺人伺候,但貼心的卻少有,隻那麽一個,還被你打死了,三小姐不準備賠我一個嗎?”

於妧妧不知道這位小公主又在打什麽主意,一時沉默著沒有接話。

“怎麽,三小姐不準備賠?”見她不說話,白櫻公主繼續逼問。

於妧妧被她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弄得有幾分不悅,沉了眸子道:“不知公主殿下想讓臣女怎麽賠?”

似是就在等於妧妧的這句話,白櫻公主臉上綻開一抹笑意,眼底幽涼:“聽說三小姐溫柔嫻雅,慣會伺候人,不若你來伺候本公主一段時間如何?”

慣會伺候人?

白櫻公主這話是擺明了罵她,隻是伺候人的命了?

於妧妧心底縈繞起一股淡淡的怒氣,看著白櫻公主的目光沉冷的讓人心裏發慌,卻不等她發火,季涼月率先沉著臉出聲。

聲音冷的像三九天化不開的冰雪:“公主殿下是覺得,本督的未婚妻會伺候人?”

“她這不是還沒嫁給你的嗎?”白櫻公主被季涼月連番懟的也心下惱怒,紅著雙眼睛瞪著他。

“不行。”季涼月冷冷挑唇,眸色冷淡:“本督不同意。”

那表情,就差在臉上寫上“你不配”三個字了,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憑什麽?!”白櫻公主被季涼月氣的渾身顫抖,看著於妧妧的視線灼熱的恨不得將她燒成飛灰:“她究竟哪一點好,值得你這樣護著!”

“公主殿下,首先那宮女是皇上下令杖殺的,與我無關,就算您想找麻煩也應該找皇上而不是我,其次,季涼月是我的未婚夫,護著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您沒聽過一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嗎?”於妧妧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擰眉說道。

她實在是被這小公主糾纏的有些不耐煩了,心情煩躁的要命。

這小公主根本就不講理好嗎?

站在一旁的皇上聞言,沉思了片刻,也低聲勸道:“笑笑別鬧,要不朕就再給你派幾個聰明伶俐的過來,你看如何?”

他現在還不能和季涼月撕破臉,而今天這事又明顯是笑笑做的不對,鬧大了對她反而不利。

“我不,我今日就要她伺候,她要是不答應,我就幹脆病死算了!”白櫻公主見連皇上都開口勸她,心裏憋了許久的委屈瞬間決堤,蒙著被子開始嗚咽起來。

皇上:“......”

於妧妧:“......”這是說不過就開始耍賴了?

沒想到還有這操作。

白櫻公主的威脅在於妧妧看來幼稚到了極點,可在在乎的人眼裏,則關心則亂。

太後聞言嚇了一跳,拽了好幾下被子都沒拽開,聽著裏麵的哭聲隻覺心都跟著揪緊了,轉頭就朝著皇上嗬斥道:“她要怎麽樣就怎麽樣,要是笑笑有個什麽意外,哀家第一個不會饒了你。”

太後顯然是氣急了,連皇帝的麵子都沒來得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