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季涼月根本就沒對她有意思,沒打算過娶她!

白櫻公主也聽出了於妧妧語氣裏的諷刺,臉色頓時煞白一片,忽然虛弱的倒在了**,指著她上氣不接下氣:“你....你.......”

卻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一直坐在一旁的太後見狀立刻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一邊擺手叫禦醫,一邊焦急道:“笑笑,你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回來,你可別嚇哀家啊?!”

沒錯,這位白櫻公主自幼體弱,走兩步路都直喘的那種,像個瓷娃娃,半點碰不得。

於妧妧見狀,心咯噔一沉。

果然,下一刻就見太後大怒,揮袖怒斥道:“好啊於妧妧,在哀家這裏你還敢如此大放厥詞,來人,給我拖出去在殿外跪著,跪到公主滿意為止!”

太後麵目陰翳的看著於妧妧,心裏對這個女子厭惡到了極點,處置的毫不留情,甚至有些無理取鬧。

雖然笑笑說要嫁給季涼月讓她心生不悅,但她更討厭這個被季涼月護的如珠如寶的女人。

一個低賤的前朝遺孤,身有殘缺的宦官,卻處處壓她一頭,沒有半點恭敬,朝堂之上對皇上處處掣肘,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他眼裏還有沒有皇帝,有沒有她這個太後?

而這個女人,能和季涼月站在同一陣營,顯然也不是什麽安分的善茬,罰她也不冤。

於妧妧心中怒氣翻湧,任誰被這麽無憑無據的隨意汙蔑,心中都不可能沒有絲毫起伏,然而她還不等開口,就被闖進來的婢女拖了下去。

她體內的藥效還未全散盡,即使手裏有息木,但她現在還不會內力,無法給自己解毒,隻好被迫架出門外跪在地上,一點點的挨著時間。

不一會兒,就見提著藥匣的太醫從殿內走出來,身後還抬著虛弱的臉色泛白的白櫻公主,一行人興師動眾的朝著雲裳宮走去。

從進宮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問過於妧妧事情的經過。

就好像,隻要公主回來了,她是怎麽失蹤的,期間發生過什麽,事情的真相都不重要了。

跪在地上的於妧妧看著被抬走的白櫻公主,忽然感覺到脊背一陣發寒,為太後偏激到毫無底線和道德的縱容。

太陽漸漸的升了上來,於妧妧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背脊上的熱汗將厚重的宮裙都打濕了,接觸著地麵的膝蓋卻冰冷刺骨,整個人冰火兩重天,搖搖欲墜。

直到傍晚時分,太後才大發慈悲鬆了口,讓她回去。

自始至終,沒有問過她一次關於公主失蹤的事。

到了這個地步,於妧妧如何還不明白,太後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她,叫她進宮也隻是為了羞辱她罷了。

她從地上起身,在一眾宮人鄙夷的目光下離開鳳棲宮,剛想回去,卻赫然發現守在鳳棲宮外的婢鳶竟不見了。

這裏是皇宮,規矩森嚴,沒她的吩咐婢鳶絕不會隨意走動,於妧妧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有了上次婢禾的教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頓時抓了個宮人來問:“我問你,早上跟我一起過來這邊的婢女,她人呢?”

“什麽.......什麽人,奴婢沒看到啊?”那宮人神態慌亂,遮遮掩掩,顯然就是在撒謊。

於妧妧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我最後問你一遍,婢鳶呢?”

那宮女簡直要被於妧妧嚇哭了,她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啊,眼淚汪汪的看著於妧妧,乞求道:“三.......三小姐,求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

此時的於妧妧卻看不到她的乞求,她眼前滿是婢禾出事時的畫麵,眼睛都開始充血,抓著她的衣襟威脅:“你應該知道我和季涼月的關係,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就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這是於妧妧第一次這麽失控的威脅人,她實在害怕婢禾的悲劇在婢鳶身上重現,那樣她會被愧疚淹沒,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宮裏有個公主對她虎視眈眈,她根本放心不下。

“不要!”宮女一聽季涼月的煞名,立刻白了小臉,也不敢隱瞞了:“她.......她被白櫻公主帶去了雲.......雲裳宮。”

轟!

於妧妧驟然鬆開她的衣領,轉身就朝著雲裳宮的方向跑去。

這一路上,她眼前都不斷浮現著白櫻公主那雙陰沉沉的雙眼,猶如一團死氣般直勾勾盯著她的瞳仁。

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年紀尚幼的公主,骨子裏是是個陰戾的性子。

所以在知道她如此嫉恨自己,婢鳶又無故失蹤後,她才會那麽擔憂不安,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踏進雲裳宮的時候,看到這麽一幕。

白櫻公主坐在一旁的涼亭裏品著熱茶,微微側頭朝亭下望去,臉上沒有絲毫先前的蒼白虛弱,噙著嘴角看著一旁的好戲。

而在涼亭幾步遠的地方,婢鳶被一個宮女抓著頭發死死的按進湖水裏,冰冷湖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窒息的恐懼讓她開始劇烈的掙紮,可身體卻被死死的按著,半點都動彈不得。

漸漸的,她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仿佛要溺死過去了一般。

於妧妧在門外看的渾身發抖,即使再鳳棲宮白櫻公主顛倒黑白冤枉她,逼她罰跪時,她都沒有這麽憤怒。

“住手!”她厲喝一聲,身體猛地朝那邊撲去,抬手抓住按著婢鳶身子的宮女的衣領,就要把她推開。

但她忘了自己體內殘餘的藥效還沒有驅淨,根本不是一個有著深厚內力的宮女的對手。

所以在她非但沒能將人推開,反而被她一腳踹下了冰湖連帶著半昏迷的婢鳶都沒能幸免。

於妧妧心中驟驚,身體一瞬間猶如被無數冰針刺入般冷入骨髓,但她沒時間猶豫,隻能忍著刺骨的寒意將快要沉到湖底的婢鳶救上來,拚盡全力的朝著岸邊遊去。

站在湖邊的宮女,原本以為一腳下去於妧妧和婢鳶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卻沒想到於妧妧竟將人救了起來,還想朝著岸邊靠近。

頓時眼神一冷,就要補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