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這時,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從假山外響起,也順勢打破了假山內僵滯的氣氛。
於妧妧循聲望去,就見一名侍衛迎麵給了於筱筱一巴掌,下手力道極重,於筱筱半邊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還冒出一絲血線。
侍衛的旁邊,簡雲鶴渾身濕透的抱著同樣濕透的女子,正冷冷的看著於筱筱,眼底沒有半分同情。
“你.......竟讓人打我?”於筱筱錯愕的看著簡雲鶴,不可置信的指著他懷裏的女人:“就為了這個女人?”
“與你有關?”簡雲鶴態度冷漠至極,轉而低頭安慰懷裏的女子,語調卻出奇的柔和:“對不起,是本皇子沒有保護好你,你沒事吧?”
於筱筱看著仿佛換了一個人的簡雲鶴,她捂著臉頰後退了一步,目光落在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身上,眼底氤氳出水汽。
曾幾何時,她也被他這般護在懷裏,溫聲細語,千依百順。
可是現在,被他護在懷裏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霸占著原本屬於她的位置。
“三皇子,你還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會永遠保護我,照顧我,娶我為妻的,可是現在,你卻抱著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還讓你的下人打我巴掌,這就是你的承諾嗎?”於筱筱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心底一陣哀怨。
簡雲鶴聞言,抱著女子的手一頓,看向於筱筱的目光更加冷了幾分:“本皇子從未違背過承諾,你我之間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本皇子之所以給你一耳光,是因為你心懷不軌,今日若不是本皇子在,緋緋隻怕早已香消玉殞在你的算計之下,難道你不該打?”
簡雲鶴越說,語氣越冷,到最後幾乎都快結出冰碴,眼底蓄滿厭惡的神色。
他曾是的確是說過會寵她,照顧她,娶她為妻的話,可這一切都被她自己給作沒了,怨的了誰?
而今天,她忽然衝上拱橋,瘋了般的把緋緋推進湖裏,心思之歹毒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緋緋沒事,若是緋緋有個什麽外一,他不僅無法向李尚書交代,亦不會如此輕易的就饒了她。
隻是一巴掌,簡直再輕不過的懲罰。
“我.......我可以解釋.......”於筱筱見簡雲鶴翻起舊賬,立刻慌亂起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簡雲鶴的袖袍解釋。
卻不想,被簡雲鶴厭惡的躲了開,她撲了個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於筱筱,本皇子的耐心有限,今日的事看在於侯爺的份上就饒你一次,若再被本皇子知道你對緋緋又半點不利的舉動,別怪本皇子翻臉無情。”簡雲鶴性情溫和,對誰都是笑臉迎人,話能說到這個份上,可見對於筱筱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於筱筱手忙腳亂的從地上起來,顧不得手臂上的擦傷,企圖辯解:“我沒有,剛剛的事情我.......”
“夠了!”
於筱筱不等說完,就被簡雲鶴厲聲打斷:“本皇子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你以為你的謊話本皇子還會信嗎?”
於筱筱瞠目結舌的看著簡雲鶴,自打相識起,從未見過他如此聲色俱厲的一麵,一時嚇的忘了說話。
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簡雲鶴已經抱著懷裏的女子離開。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於筱筱的耳邊還回響著方才簡雲鶴越過她身側時,嫌惡的語聲。
“於筱筱,你身為一個出身名門的女子,心怎麽就這麽髒呢?”
心髒?
她的心髒嗎?
於筱筱真相仰天狂笑,她的壞她的惡,她的陰謀她的算計,還不都是被他們逼的?!
如果可以,誰願意整日勾心鬥角算計別人?如果可以,誰願意手染鮮血,被人罵做毒婦?
她隻是想要高貴的家世,無上的尊貴,溫柔而強大的夫君,她隻是想成為人上人,不被人踩在腳底下欺辱,這有什麽錯嗎?
如果這一切都唾手可得,她又何須如此?
這一切都是被他們逼的,都是被你們逼的!
於筱筱盯著簡雲鶴離開的方向,想起方才羞辱的一幕,感受著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心裏升起一股巨大的怨氣和嫉恨。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所有欺她辱她的人,千百倍奉還!
於妧妧躲在假山裏,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仿佛都能感受到於筱筱身上那股陰鬱的氣息,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怕方才簡雲鶴那般侮辱於筱筱,於筱筱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不在乎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隻要她的報複別殃及池魚,否則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幕,和於妧妧靠的極近的季涼月自然也看到了,擰眉說道:“你這位大姐姐膽子未免太大了,在皇宮都敢動手傷人,若不是三皇子看在於侯爺的份上,隻怕她最少也要吃幾天牢飯,以儆效尤了。”
對於季涼月的話,於妧妧沒有絲毫質疑。
皇宮,乃是天子臥榻之地,別說於筱筱區區一個侯府庶女,就是受寵的宮妃,相信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害人。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氣到失去了理智,還是自負到了極點,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要是能吃幾天牢飯,對她倒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可以讓她收收這個性子,否則照這麽發展下去,遲早吃大虧。”於妧妧不鹹不淡的接話道。
當然,於筱筱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底線,她巴不得她吃虧,免得她動手了。
不過.......
她看著簡雲鶴離開的方向,不禁蹙了蹙眉:“倒是簡雲鶴讓我有些意外,當初他可是把於筱筱捧在手心寵著,轉眼就形同陌路,甚至命自己的手下當眾打於筱筱的耳光,反差實在大了些。”
語落,沉思了一瞬,她又兀自點了點頭道:“不過也能理解,於筱筱對他做過那麽多過分的事,還無理取鬧的把他身邊的女伴推進湖裏,簡雲鶴會翻臉也在情理之中。”
季涼月看著於妧妧在那一句接一句的自言自語,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隨即眼前閃過簡雲鶴讓下人扇於筱筱耳光的一幕,嘴角的笑意忽的就淡了下來。
抿了抿唇後,他垂眸看著被他困在懷裏的於妧妧,鄭重又認真的說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如於筱筱待簡雲鶴般待本督,本督也絕不會動你一根汗毛。”更不可能命人當眾打她耳光。
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