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僵
杜思林的招式格外狠戾,攻時如泰拳般淩厲守時若太極般圓潤。或許連杜空揚也不曾想到,杜思林的功夫能有這麽厲害。
金色的靈力包裹著杜思林的拳對著那僵屍撞擊而去,那僵屍確實不弱,一身外家功夫爐火純青。
“杜思林,你和我打隻是白花力氣,我又死不了。”喘息之間,那僵屍這般說道。
杜思林卻不答話,她一個淩空翻身,躲過僵屍的掃堂腿,手上結出一個如同狼一般的手印,隻聽見一聲嘹亮的鳳鳴,下一刻他們所在的地方便被一片黑暗籠罩。
“你可真是好手段。”那僵屍低頭看了一眼下方,原本黑壓壓的僵屍群,如今隻有火光蔓延。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不過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過獎。”杜思林話音一落,對著僵屍一指,頓時一片三昧真火對著他呼嘯而去。
“喂,那是三昧真火,要出僵屍命的!”那僵屍變了臉色,四處躲避,隻可惜,他躲到哪,三昧真火便追到哪裏,不一會兒便燒到了他的衣角。
他當機立斷,扯碎了衣服,一身強健有力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和他俊秀的外表頗不相符。
“停停停!”而眼見著火勢即將將他吞食的時候,他的麵前撐起了一麵紫紅色的光幕,擋住了火焰。“不和你玩了,這群僵屍你處理了也就處理了吧。”隻見的他渾身上下帶著一股不羈的氣質,細碎的劉海零散的分布在額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有似無的還有一份稚嫩。
而回答他的是一聲龍吟,此龍生九爪,背部覆蓋八十一片金色鱗甲,耀眼奪目,一雙龍目宛若銅盤大小,對著那光幕張嘴便是一道霹靂。緊隨其後的便是鳳凰神鳥的三昧真火。
僵屍男子撐起的光幕被霹靂打碎,若不是及時閃躲,恐怕燒焦的就不是他的頭發。
“毀了我的頭發,杜思林,你好樣的,如果不是不能殺你,我早就動手了!”他的臉上也終於是多了一分怒意,一手撫著發絲被燒焦的地方,另一隻手指著杜思林說道。
“我告訴你,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跟肖清竹,就是不可能。你剩下的一魂一魄,遲早也會被收取!哼!”話音剛落,一大一小兩道霹靂對著他而去,屋頂被轟擊的沒有一塊好地方,他盯著對他發出霹靂的另一個始作俑者,冷笑一聲,“不過是廢棄不用的龍族,連象征皇族的九爪你都失去了,你還有什麽可驕傲的?”
杜清鸞聞言,竟是憤怒異常,猛一吸氣,身體又有要暴漲的衝動,可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拍了拍腦袋。
她抬頭,對上杜思林清明的眸子,杜思林的身側便是她靈力所化的金色巨龍。不知為何,小家夥的心裏竟生出一絲的敬畏,來自於血脈深處,不由自主的敬畏之情。
“杜思林,我打不過你,你也殺不了我。這裏的僵屍,你想殺也就殺了,對我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不過你要記住,肖清竹,不是你能動的。”語畢,他幾個翻身,跳到仍舊在激戰的完顏和楚楓身邊,一把抓住完顏的肩膀,以極速消失在杜思林的視線裏。
“別追了,他說的沒錯。”杜思林揪住小家夥的身體,阻擋住她想要乘勝追擊的想法。
放眼望去,昊誠可以說是一片狼藉。杜思林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竟是不穩,半跪在了地上。
鳳凰鳥一聲鳴叫,衝天而去,輪回陰陽陣被解開,它在空中翩然起舞,化作了紅豔的彩霞,絢爛漫天。而靈力也回到杜思林的本體,借以保護她的身體。
“主人!”楚楓關切的呼喊。
“沒事。”杜思林搖搖頭,拭去嘴角的血液,抬頭望天,竟已是傍晚時分。所慶幸的是,還有命在。所不慶幸的是,這裏原來隻是僵屍大軍的冰山一角。她深知,方才的僵屍男子隻是奉命行事,他的背後,定然還有更厲害的人在操控。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逃不過那個人的視線。
杜思林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確實大膽,難以置信,因為若是猜測為真,便真的太恐怖了。至少現在的杜思林,沒有一分把握。
楚楓領了命去收拾昊誠裏的殘局,杜思林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外邁去、小家夥聽話的在她的頭頂盤旋。
“清鸞,你恢複人形。”杜思林對著小家夥揮了揮手道。她的聲音有氣無力,誰也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傷。
杜清鸞變作嬰孩的樣子落在了杜思林的懷裏,杜思林溫柔的撫了撫她細短的毛發,對她說:“龍族有龍族的驕傲,就算八爪,也不能丟棄這份驕傲。”
她想小家夥是龍族裏最為尊貴的皇族,本應有九爪,隻因出世前有人強行奪取她的魂魄,才導致她的第九爪未能成形,如今化作了一片閃電模樣,在那處地方。
“唔。”小家夥搗蒜般的連連點頭,她似乎改變了很多,對杜思林言聽計從,並且看著杜思林的時候,還帶了一分的敬畏。
背包在打鬥的時候,被火焰吞沒,連帶著杜思林的手機和其他東西。杜思林隻得在回到賓館後用座機給肖清竹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肖清竹的聲音似乎要比杜思林更加的勞累,伴隨她的是一直沒有停歇過的鍵盤聲。杜思林心知肖清竹不知情,也沒有多說,隻說丟了背包,所以手機之類的東西全遺失了。三言兩語掛斷了電話之後,她打給了杜空揚。
那邊一直放不下心的杜空揚在得知杜思林和小家夥全安然無事之後,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說……”杜空揚心中一緊,聽了杜思林的描繪之後,她也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嗯。”杜思林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應了一聲。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真的是無可挽回了。”杜空揚喃喃,紫紅色眸子的僵屍,連她也沒有聽說過,家中的古籍似乎也沒有寫過。一無所知。麵對一無所知的時候,往往才是最令人擔心的。
電話這頭,杜思林沉默不語,眉頭緊蹙,她隻感覺胸口處火辣辣的疼,隨即一口鮮血又是流了出來,一滴一滴,順著她的嘴角滑落。她強忍著咳嗽的念頭,無聲的擦去了血跡。
“你受傷了沒有?”杜空揚似是覺察到了杜思林的不對勁,忙追問道。
“沒什麽大礙。”杜思林淡淡的說了一句,“過幾天我就回去。”
“好,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再商量,好好休息。”杜空揚點頭,關切的囑咐。
“嗯。”杜思林應了一聲之後掛斷了電話。終是忍不住胸腔之內升起的灼燒感,一口血噴了出來,落在黑色的地毯上像是一朵在夜裏盛開的薔薇花。
“唔……”小家夥怯怯的躲在其一邊,伸出小手扯了扯杜思林的衣角,一臉的擔心。
“別擔心。”杜思林望著小家夥眼裏的敬意,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為何,此次回來之後,小家夥對她生出了那麽大的敬畏,並且連以前最愛叫的“媽媽”也沒有再叫過。
“唔……”被杜思林這麽一說,小家夥倒是先哭了出來,隻是這一次,她哭的無聲。眼淚就這般靜靜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這時,杜思林才發現,原來小家夥的眼角竟是帶了兩顆淚痣的。相書上都說,眉中有痣的女子聰秀靈慧,眉心有痣的女子,富貴長命,而淚痣,則是一生孤苦的表現。
攤開她的手掌,杜思林徹底的怔住了。一條深刻而清晰的掌紋,貫穿了小家夥的整個手掌——斷掌!
“乖,不哭了。”杜思林心疼的為小家夥拂去淚,“你是杜家的孩子,是杜思林的女兒,要記住,杜家的孩子,隻能流血,不能流淚。”
“唔。”小家夥聞言,止住淚,懦懦的聲音好似棉花雲一般的柔軟,不確定的呼喚了一聲:“媽媽……”
“嗯?”杜思林依舊是條件反射般的應道。
小家夥變臉很快,一下子又眯起眼睛,扯開嘴笑了。
而不久,肖清竹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沒想到昊誠會被毀成這個樣子,料定了杜思林有事瞞著她。
杜思林隻是說,出了幾隻厲害的僵屍,誅殺的時候花了點力氣,才變成這樣。
肖清竹將信將疑,沒有多做追問。因為她知道,杜思林不願意告訴她的,就算她追問,得到的也隻能是假話。
“最近事情很多?”杜思林見肖清竹不再追問,便扯開了話題。
“嗯,老董事長想要擴大在國內的市場。”肖清竹簡單的回應了一句,電話這邊,杜思林能感覺出肖清竹的疲倦,還有那一直不曾停止過的鍵盤敲擊聲。
“清竹!”忽然間,杜思林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閑散怠慢的語氣,在公司裏,能對肖清竹用這般語氣的,除了彭洛飛還能有誰?
“你有事,我先掛吧,過幾天我會回去。”杜思林注意到,自彭洛飛那一聲“清竹”呼喚出聲的時候,一直未曾停歇的鍵盤聲,消失了。她的心裏忽的生出一絲失落。
“嗯,晚上我給你電話。”肖清竹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和談公事沒有區別,這讓杜思林的心裏越發的堵得慌。
掛完電話之後,肖清竹瞥了一眼麵前的彭洛飛。數日,她便自告奮勇的進了董事會,成了昊天集團的副總經理。
“洛飛,你到底要怎麽樣?”肖清竹有些無奈,病愈後的彭洛飛像是變了一個人。可究竟是哪裏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不怎麽樣,”彭洛飛的嘴角揚起招牌性的散漫笑容,頭枕在椅背上,雙手交錯放在腦後,一雙修長的腿直接是落在了辦公桌上,唯有她的目光一直在端坐在她麵前的女子身上逗留,“我說過,清竹,我要重新追求你。”
作者有話要說:怎麽說呢,有童鞋說我不守承諾,這點我承認,說好的後天恢複更新是沒有做到,我道歉。不是很喜歡訴苦吐槽,但是那幾天的沒有更新,著實是因為生病了,難受的緊。抱歉。
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相識於文字是緣,望我們一起在文字中尋找到快樂。別的就不多做廢話了,一切盡在不言中!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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