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困惑
女子異常氣憤的說道:“你們放我離開,其實是為了跟蹤我,好讓我將你們引過來找到春哥,你們再來抓春哥,你們這些人真的實在是太壞了。”
我聽在耳裏,並未動怒,而是淡然的看著她的雙眼,說道:“你口中的春哥,在此地犯了錯事,有一宗滅門案,與他有莫大的牽連,我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隻想查清楚,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假如他沒有做此錯事,我當端茶謝罪,親自將你們送上飛機,讓你們平安離開此處,遠走高飛,你看如何?”
女子怔了一怔:“春哥是老實本分人,而且第一次來這個地兒,怎麽可能和滅門案有關係呢,你一定是搞錯了吧?”
我搖搖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口中的那個老實本分的春哥,那個對你又疼又愛的春哥,當發現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還不是第一個拋棄了你,獨自逃走?”
我所說的這句話,聽上去是無比的刺耳,可是話糙理不糙,事實的確如此,那個春哥看到我們追上來之後,二話不說,立馬將前一分鍾還糾纏在一起的這個女子扔下,獨自逃之夭夭。
女子聽到這話之後,情緒似乎很是低落,她緊咬嘴唇說道:“你們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麽,沒有得到之前,將我們這些女人當寶貝一樣的寵著,玩弄過以後,厭倦了,膩味了,還不是說甩就甩,春哥相比較其他男人來說,已經算是對我比較好的了。”
我看了一眼前方,那個玩蛇人此時已經離我們將近百米之遙,眼看著他再往前跑上一陣子,就進入了濃密的山脈之中,那裏林木參天,野草交雜,一旦被他跑了進去,再想將他找出,就千難萬難了。
於是,我和展一笑使了個眼色。
他會意,笑眯眯的走到女子麵前,趁她沒有防備,忽然出手如電,一把將她雙手反剪背後,在地上撿根枯死的老藤,將女子拴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女子又驚又怒,使勁的掙紮,又哭又鬧,大聲嗬斥著放她下來,一個大老爺們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還算是男人麽。
展一笑嗬嗬笑笑,隻是當做了耳邊風,並未吭聲。
眼看著那個玩蛇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當下我二話不說,邁步朝著前邊追去。( 好看的小說
展一笑也想跟著我一起追過去,被我勸住了,這裏是大山山腳,氣候異常寒冷,那個女子被捆綁在樹上,假如沒人幫她鬆開,這一夜下去,絕對凍死。
而且,這秦嶺山脈,肉食動物很多,萬一有那餓極了的野獸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將她撕吃了的話,那麽,我們造的孽可就大了。
這個女子,縱使再水性楊花,縱使再不知檢點,縱使再不知廉恥,她也不該就此死在我們手上,我和展一笑身為江湖中人,手上造了這無辜殺孽,對於以後修行不利倒是小事,恐怕會遭受天譴的懲罰,假如被那五雷轟頂的話,那就等著死翹翹吧
。
曆史上,風水術士利用自身的法術,無辜濫用在普通人的身上,而受到天譴懲罰,被五雷轟頂灰飛煙滅的比比皆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風水術士修習法術之前,必先明其心誌,假如心術不正者,修習了法術,濫殺無辜,那可真的是造孽了。
當然,各行各業都有敗類的存在,比如朱不二,比如高道玄,再比如劉三變……
我一人前往深山,追拿那個玩蛇人,所以我十分小心謹慎,這個玩蛇人深得馭蛇之術,我最怕奔跑之時,忽然被他放出一條毒蛇出來,那可真的玩大發了。
雖然現在是深冬季節,蛇類之屬的冷血動物已經進入冬眠狀態,可是並不代表所有蛇類都是如此,像那個玩蛇人既然深得馭蛇之術,就算培養出來幾條不冬眠的毒蛇留在身上防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身上背著一個大蛇皮袋子,對他的奔跑造成了不小的阻礙,他不時的回頭看我,臉上似乎很是憤怒和焦急,回頭之時,嘴裏總會冒出一大竄聽不懂的語言。
我的雙腳加速,眼看著離他已經數米之遠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
我慌忙收住腳步,站定身子,冷然的望著他。
我這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他,這個男子臉上很多傷疤,似乎是被某種動物咬傷後留下的疤痕,他的麵貌可以用醜陋來形容,隻不過,他的雙眼之中的眸子漆黑如墨,閃閃發光,在這漆黑的夜裏,亮如寶石。
我在打量著他,他也在皺眉打量著我,眼神裏都是疑問之色。
終於,還是他先打破了這份不尋常的安靜,沙啞著聲音問道:“你為什麽要追著我緊追不放?我們又不認識,朋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他的普通話並不標準,聽上去十分刺耳,有點別扭,聽他的口音裏,帶著濃重的重慶一帶的方言尾音。
我凝視著他,說道:“你說錯了,我們數日之前曾經見過一麵,難道你的記性這麽差,這麽短的時間已經忘記了不成?”
他眼裏的疑惑之色更濃,緊皺眉頭:“我們在何處見過?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我嗬嗬笑笑,說道:“數日之前,老孫家羊肉湯泡饃那條巷子裏,我和一個朋友吃完羊湯,剛出門,就碰到了你,那時候你背著一隻竹簍子,竹簍子裏裝著一條五花蛇,這次有印象了嗎?”
男子眼裏的精光一閃,他的臉色瞬間一冷:“聽你所說,看來我們的確見過一麵,隻是我這人記性很差,並不記得這回事了,隻是有一點我十分好奇,我那竹簍子外邊罩著一塊黑布,你又是如何得知裏邊裝的是五花蛇?”
我淡然的笑笑:“說出去你恐怕不會相信,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一個風水術士,這些年日夜與鬼怪為伍,鼻子變得靈敏異常,當時我正是因為聞到了竹簍裏邊五花蛇的氣息之後,才注意到你的
。”
玩蛇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眼拙,沒有看出兄弟竟然還是一個高人,久仰久仰。”
我擺了擺手,說道:“久仰的話,說的為時尚早,今日我費勁千辛萬苦找你,其實是有一事相詢。”
他神色一怔:“何事?”
我雙眼微眯,盯著他的漆黑眸子,問道:“我很想知道,你不辭辛苦,奔波千裏,前來此地,為了何事而來?”
玩蛇人眉頭皺起,斜眼問我:“世界這麽大,我哪裏不能去得,來這裏觀光遊玩幾日,又有什麽稀奇的,難道說,沒有事情,我就不能來此了不成?”
我淡然的笑笑:“祖國山水,大好風光,你我身為華夏兒女,自然隨處可去,隻是,我有一事不明,一直藏在心頭,不吐不快,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看出我的意圖:“你大半夜的找我,一定是有事情而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到底為了何事,說個清楚,男子漢大丈夫,我最討厭婆婆媽媽不痛快的人了。”
我雙手一拍:“好,爽快,我就等你這句話呢,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數日之前,本地有一珠寶商人,名為徐友德,為人樂善好施,宅心仁厚,不成想,最近一段日子,家人接連發生厄運,後來我一番查探之下,發現是有人在暗處使得壞,阻斷徐家的運勢,妄想滅徐家滿門,後來被我僥幸碰上,不忍看這一家人就此滅亡,承擔下這件麻煩,承諾徐家之人,一定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說完,我淡然的盯著麵前的男子,仔細的注視著他的麵部表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線端倪。
男子的臉色有點難看起來,他斜瞅著我:“怎麽著,難道你認為,是我在背後使壞,想要將徐家滅門不成?”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隻不過碰巧你的嫌疑最大,所以我才大半夜的登門拜訪,實在不好意思。”
男子冷著臉說道:“你是什麽意思?怎麽著我的嫌疑最大?我初次前來此地,這些時日一直住在這山腳的那個山洞裏,平時並不出去,也很少與人來往,你所說的什麽珠寶商人徐友德,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這怎麽好好的還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呢?”
我再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十分誠懇,不像撒謊的時候會有的樣子。
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說,我真的冤枉了此人不成?
可是,方蘭女士脖子上戴著的那串血玉吊墜怎麽解釋?
那串吊墜的繩子,明明是用五花蛇的蛇皮編製而成的,而那條五花蛇編製的吊墜繩子的氣息,和這個玩蛇人當日背簍裏的那條五花蛇的氣息一模一樣
。
這些證據,都表明了這個玩蛇人,一定和徐家的慘案有著莫大的牽連,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不惜千辛萬苦,也要找到這個玩蛇人。
可是,聽他方才言語,並非說謊的樣子,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說,我先前的推測有誤,這個玩蛇人或許隻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和徐家慘案完全沒有一絲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