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玩蛇人

我對他說道:“那個女子此時一定去找那個玩蛇人了,我之所以故意放她離去,其實隻是為了讓她為我們帶路而已,隻有她,才能找到那個玩蛇人的下落,而我懷疑徐家的事情,和那玩蛇人一定有莫大的聯係,今日他們二人一旦遠走高飛,世界這麽大,日後想要找到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展一笑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神色:“我艸,風哥,還是你厲害,不是你說,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這點,那咱還等什麽啊,那女人已經離開這麽久了,肯定走遠了,再晚一會,咱怎麽跟蹤她呢?”

我神秘的笑笑,伸出手掌,一張母符露了出來:“剛才我趁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在她身上下了一記定位符籙,那是一張子符,母符在我手上,子母雙符,即使遠隔千裏,也能根據符籙氣息,自動感知具體位置,此時那個女子正往西邊山腳走去,我們即刻前去。”

展一笑再次對我豎起大拇指,苦笑著搖頭:“風哥,還是你厲害,什麽事情還沒發生,都已經被你算計好了,我真的有點懷疑,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我啞然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你這人比我聰明多了,隻是你有時候比較懶散,又不太注意具體細節,所以才會沒有想到這些而已。”

被我這樣一說,展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笑了起來。

辭別了老孫頭,我和展一笑離開了這家百年老店,依靠著母符的指引,一路向西行去。

越往西行,越是偏僻,慢慢的已經出了西安城區,再往前走,就是西山了。

而此時,那道子符氣息,在西山山腳處停了下來,不再移動。

我猜測,很有可能,那個女人已經到了地方,而那個叫春哥的玩蛇人的落腳點,應該就在西山山腳。

事實果真如此,當我靠近那張子符氣息不足百米的距離,我和展一笑停了下來。

這裏已經在西山山腳深處,再朝裏走,就是一望無際的巍峨山脈,而百米之外,一處山洞裏,此時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下,人影灼灼,看那影子,正是一男一女。

展一笑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後,就想衝進山洞,被我一把拉住,輕聲說道:“不要著急,再等等。”

展一笑疑惑問我:“他們既然正在山洞中,那還等什麽啊,要是再等一會,被他們溜掉了,那可真的麻煩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女子此時正在山洞之中,裏邊雖然還有一個男人,可是無法確認是不是那個玩蛇人,假如我們貿然闖入山洞之中,萬一那個玩蛇人不在裏邊,那才真的麻煩呢,這個女子又不是傻子,稍微尋思一下就能猜到我們在跟蹤著她,一旦打草驚蛇,再想通過這個女子,尋到玩蛇人的下落,就千難萬難了。”

聽我這樣一說,展一笑連呼好險,尷尬的撓撓頭,老老實實趴在我的身邊,小心的盯著百米外的那個山洞。

那處山洞一眼望去,並不很大,而且此地很是偏僻,就算大白天的,也不會有人願意來此地,更不要說是大半夜的時候了。

山洞之中的兩人聊著聊著,似乎纏綿在了一起,借著燈火的照耀,將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映射在了我們對麵的山壁上,如同一幕無聲的黑白電影,精彩的現場直播著一場春宮大戲。

我和展一笑麵麵相覷,我艸,這是什麽情況?

我們千辛萬苦,這天寒地凍,深更半夜的,好不容易跟到這裏,難道就是為了看這對野鴛鴦,在這裏現場直播打野戰不成……

山洞裏的野鴛鴦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親熱,剛一糾纏在一起就蠕動起來。

我和展一笑此時趴伏的地方,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著他們交纏起伏的身影,連帶著百米外隱約傳出的喘息之聲,聽在耳中,身子莫名燥熱起來。

展一笑臉上的表情此時可謂多姿多彩,又是咬牙切齒,又是一臉羨慕,又是亟不可待,如同川劇變臉一樣,臉上神色瞬息萬變,看他的神色,此時內心絕不平靜。

終於,展一笑口幹舌燥的對我說道:“風哥,這對狗男女也不知道要搞到什麽時候,要不然你一個人在這裏盯著,我去後邊方便方便?”

我明白他口中所謂的方便是什麽意思,帶著一絲笑虐的神色看了他一眼,擺擺手,沒有吭聲。

展一笑嘿嘿笑著,猴急火燎的朝著不遠處的山腳跑去。

此時已經臘月中旬,年關將至,天氣很冷,特別是這大西北地區,氣溫更是降到零下十幾度,我穿著羽絨服,蹲在一塊石頭後邊,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那處山洞,不大功夫,腳就被凍麻木了。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山洞裏的人影停止了蠕動,那對野鴛鴦的影子分開了,緊接著是他們穿衣服的影子。

我看在眼裏,心說終於結束了,尼瑪,剛才那種煎熬,可真他嗎的受罪,簡直比抓一隻惡鬼還更加感到身心疲憊。

展一笑這時候也溜了回來,賊兮兮的看著那處山洞,問我:“風哥,結束了嗎?”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都半個時辰了,你說結沒結束,對嘞,你回來洗手沒有?不洗手可別往我身上摸啊。”

展一笑嘻嘻一笑:“你看這話說的,怎麽可能不洗手呢,咱是那種不講究衛生的人麽、”

我兩人正在聊天打屁著,山洞裏的那盞燭火忽然一下子熄滅了。

我一把按住展一笑的腦袋,對他搖了搖頭,讓他別亂動。

緊接著,從那山洞裏鑽出一男一女。

我的雙目可以夜視,借助著殘敗的月色,我清楚的看到,百米之外那對男女的樣子。

女的正是那個叫玲玲的女子,此時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皮包,看她提的頗為吃力,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包裏裝的一定是她這半年來,從黃泰來手裏得到的好處。

那個男的,此時正背對著我,看不清楚長相,不過看他的背影,瘦弱矮小,和當初碰到的那個玩蛇人倒是十分相似,隻不過此人並未穿花花綠綠的民族服裝,而且背上也沒有背著竹簍子,更不見五花蛇的蹤影。

正是因為如此,我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始終無法確定。

男子此時站在山洞口,正在彎著腰,整理著一些事物,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蛇皮袋,他正將那些事物往蛇皮袋子裏邊裝。

由於視線角度問題,我並未看清他往蛇皮口袋裏塞的是什麽東西,隻是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輕拿輕放,想來應該是一些比較值錢的玩意。

展一笑等了好一會,沒有聽到動靜,就從我手底下抬起頭來,疑惑的問我:“那個男子是不是當初那個玩蛇人?”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看背影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是尚未看清楚正麵,不敢妄下結論,再等等看。”

終於,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那個男子終於整理好了蛇皮袋,他小心的將蛇皮袋背在背上,轉過身子。

借助著淡淡的月光,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正麵,黑瘦矮小,雙目炯炯有神,三十來歲的年紀,果然是當初碰到的那個玩蛇人。

此時他背上蛇皮袋之後,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後,拉著那個女子的手,匆忙沿著山腳,往大山深處走去。

我看在眼裏,暗呼一聲好險,幸好我利用這個女子做誘餌,讓她將我們引到此處,假如不是我留著一手的話,這對野鴛鴦往這十萬大山深處一鑽,這輩子是再也找不到了。

這個玩蛇人失蹤了不要緊,徐家祖宅的線索,也就算是徹底的斷了,那我這些日子的心血,也算白忙活一場。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個男子的身份,正是當初那個玩蛇人無疑,那麽我們也就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了。

當下,我和展一笑對視一眼,忽然從石塊後邊衝出。

此時,那個男子牽著女子的手,剛剛拐過山腳,並未離開太遠,我和展一笑常年行走江湖,身手還算湊活,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經追上了他們。

當我和展一笑距離他們還有二十米左右的時候,那個玩蛇人發覺了,他猛然回頭,看到是我們追了上來之後,臉色猛地一變,朝著女子說了一句聽不懂的土語,聽那意思似乎是在訓斥那個女子。

緊接著,他一把甩開女子的手,背著鼓囊囊的蛇皮袋,撒腿就朝大山深處跑去。

那個女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回頭看到是我們追上來之後,她先是呆了一呆,緊接著她明白自己被我們利用了,忽然一下子攔在我們麵前,臉若寒霜,大聲罵我們卑鄙無恥,言而無信。

展一笑惱怒異常,冷笑著說道:“我們怎麽卑鄙無恥,言而無信了?當初答應放你一條活路,不是已經讓你走了嘛,我們又沒有食言,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們?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敢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