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人形血咒
那是一塊血紅色的石頭,和徐家祖墳裏的那塊血石,一模一樣。
隻不過,徐家祖墳裏的那塊血石,是四四方方的,並未經過雕琢。
而祀堂裏的這塊血石,明顯被巧手匠人精心雕刻過,因為,這塊血石的形狀,很像一個跪著的男子。
我所站的位置,隻能看到這個跪著的人形血石的背影,並不能看到他的相貌,可是,恍惚之中,我竟然發現這塊人形血石的背影,和一個人的背影很像。
帶著這絲疑惑,我扭頭朝徐友德看去。
此時,他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的忐忑之色,額頭汗水已經滲出,明顯心中很是緊張。
他看到我忽然回頭望他,嚇了一跳:“風大師,怎麽了?”
我對他搖了搖頭:“你轉過身去。”
徐友德不知道我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雖然滿眼的疑問,可是還是依我之言,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子。
當我看到他背影的一刹那,我的身子莫名的一顫。
果然,我說看到那塊人形血石的背影之後,為何會有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呢,現在看到徐友德的背影之後,我恍然大悟。
徐友德的背影,和那塊跪著的人形血石的背影,一模一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竟然在徐家家宅的風水眼上,下此人形血咒,這不單是謀財,更是要害命啊!
展一笑站在邊上,剛剛恢複了元氣,看我臉色不對,問我:“風哥,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徐友德的背影,然後又指了指那塊跪著的人形血石。
展一笑何等精明的人物,看到我的手勢之後,凝目望去,緊接著,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好一會,他脫口驚呼道:“我艸,徐老板命可真硬啊,被人下了血咒,還能活到現在,太不可思議了。”
展一笑的話,將徐友德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臉驚恐的喊道:“什麽?我被人下了血咒?”
展一笑說道:“是啊,你看到那塊石頭沒?那塊石頭就是按照你的樣子雕刻出來的,用這種血石雕刻出來的東西,最是陰毒無比,害你的那個人將這塊血石埋在你家風水眼上,這不單是要謀你的財,破你的運,這特麽的還要害你的命啊,幸好今日我和風哥過來看看,要不然的話,這塊依照你模樣雕刻出來的人形血石,一直埋在你家宅院風水眼上,估計你離死不遠了。”
徐友德一把抹去臉上的冷汗,惶恐無比,扭頭無助的望著我:“風大師,展先生的話,可曾當真?”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若不信,可以走到那塊血石的正麵,看看是不是依照你的模樣雕刻出來的,假如是的話,那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假如不是的話,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將這塊血石取出。”
徐友德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塊血石。
他走的很慢,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很明顯,此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恐懼。
其實,這也難怪,這種事情,換了誰,都是他這副模樣,一個普通生意人,平時很難接觸到這些詭道上的手段,當發現自己極有可能被人下了血咒之後,心裏防線崩潰,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友德走到了那塊血石的跟前,雙腳似乎被灌上了千斤重石一樣,一步一步,緩緩的轉到了血石的正麵。
下一刻,他的雙眼忽然一下子瞪得很大,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留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五官因為驚恐而扭曲了起來。
我看在眼裏,暗道一聲不好,此時已經不用去問了,單單看徐友德此時的模樣,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塊血石的正麵,必然是依照徐友德的樣貌雕刻而成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如此的驚恐與崩潰。
當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的時候,他的神經會因為恐懼的急劇增加,而忽然變的紊亂起來,很容易變成瘋子。
徐友德現在的模樣,就是要發瘋的前兆,他的雙眼血紅,呼吸急促起來。
我看到事情不對,立刻掐指作法,念動十字真言,執筆一揮而就,憑空書寫一個‘靈’字,大喝一聲,真言祭出,‘靈’字真言符籙鑽入徐友德的七竅之中,將他**不安的三魂七魄趕回原位。
三魂七魄歸位之後,徐友德心智回複,猛地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他的雙眼之中忽然露出迷茫的神色,奇怪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嘴裏喃喃自語著說道:“咦,怎麽回事?剛才我怎麽好像失去了意識似的?”
我聽在耳裏,知道自己出手及時,他已無甚大礙,隻是淡然的笑了笑,並未說話。
我不說出來其中的奧秘,不代表展一笑不會說出來,我的一舉一動,又如何瞞得過展一笑這個堂堂地師的眼睛?
他拍了拍徐友德的肩膀,說道:“徐老板,你可要好好謝謝風哥,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手,現在的你,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成傻子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剛才的你有多麽的危險,實話和你說吧,假如不是風哥的符籙逼回了你的三魂七魄,此時你很有可能魂魄離體,不瘋即死了。”
徐友德聽到這話之後,才知道我又幫了他一次,這個商人,一臉的感激,走到我的麵前,深深一躬:“謝謝風大師。”
我將他扶起:“隻是分內之事而已,徐老板不要放在心上,對了,徐老板已經看過血石的正麵,現在應該相信我們的話了吧?”
徐友德臉色黯然的說道:“二位高人,神通廣大,料事如神,的確如二位所說,那塊血石的正麵,正是依照我的模樣雕刻而成的,看來,此次徐家接連遭受浩劫,全是因我而起,隻是不知道躲在暗處的那個卑鄙小人姓甚名誰,既然是和我有仇,那就衝我徐友德來就是了,為何要牽扯上方方和敏兒,她們那麽善良,吃齋念佛,一心向善,蒼天為何如此不公,要這樣對待她們……”
說著,徐友德眼圈一紅,淚珠從眼眶滾落。
我看在眼裏,長歎口氣,拍了拍徐友德的肩膀:“徐老板,人死不能複生,還望節哀順變。”
然後,我對展一笑使了個眼色。
他會意,悄不經意的朝著那個掃地的老者靠近了幾分。
這個老者,自從被徐友德嗬斥一通,將鐵鍬拿來之後,就一直呆在門後,躲在陰影之中,一言不發。
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看到這個老者的第一眼起,我就感到一陣莫名的不舒服,總是感覺到這個老家夥有問題。
可是,我曾經觀望過他,他的雙肩和頭頂之上,三盞陽燈仍在,而且,影子很是濃厚,這些都證明這個老者是個活人。
可是,既然他是個活人,為何我見到他之後,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呢?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使眼色讓展一笑盯著他,以免這個深藏不露的老家夥,趁著我們沒有防備,出陰招玩我們。
然後,我走到了那塊血石的跟前,靠近之後,看的更加清晰了,這塊血石,和徐家祖墳上的那塊血石,材料一模一樣,這一塊的血石身上的血跡更加的明顯。
最為詭異的是這塊血石的周身,似乎隱隱有著一條條的血管在流淌一樣,有著深紅色的**在其內緩慢的流淌著,和人體身上的血管很像很像。
我皺著眉頭,走到了這塊血石的正麵,果然如同徐友德所說,這個跪著的人形石頭的麵貌,和徐友德一模一樣,甚至於連眼角的皺紋都惟妙惟肖。
隻是有一點令我疑惑不解,雕刻的這個人形血石,為什麽要跪著呢?
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雕刻這塊血石的人,十分痛恨徐友德,正是因為如此,那人才會將這塊血石,雕刻成徐友德跪著的形狀。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友德一眼,這個一臉精明,卻又宅心仁厚的珠寶商人,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才會被人痛恨成這般模樣?
所有的一切,看似毫不相幹,可是,細細尋思之下,不難發現,這些發生在徐家家人身上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勢力做的。
因為,徐家祖墳上的那塊血石,方蘭女士脖子上掛著的那塊血色玉石,還有這塊風水眼上的人形血石,這些詭異無比的石頭,暴露了隱藏在黑暗之中,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的人的蛛絲馬跡。
緊接著,我的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我扭臉望向徐友德:“徐老板,你家愛女徐敏小姐的身上,是否也有一塊這種石頭?”
徐友德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他的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麽,好一會,他抬起頭,一臉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敏兒生性不喜佩戴金銀首飾,說是銅臭味太重,連我送她的緬甸翡翠手鐲,她都沒有佩戴。”
聽他這樣回答,我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對啊,假如徐敏的死,另有蹊蹺的話,她身上一定也有一塊這種血石才對,就好比,方蘭女士之所以一直被各色惡鬼上身,正是因為她的血玉吊墜裏,被人下了聚陰散的緣故。
徐敏好好的開著車,忽然闖紅燈,一頭撞在正常行駛的大貨車上,車毀人亡,先前我並未有所懷疑,還以為隻是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而已。
可是,自從在徐家祖墳發現了那塊血石之後,我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我那靈敏無比的第六感告訴我,徐敏的死,肯定另有原因。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忽然問徐友德這個問題。
可是徐友德卻說徐敏身上並未佩戴血石,不禁讓我陷入了迷惑之中。
就在我深思之時,徐友德忽然雙手一拍,大聲說道:“咦,風大師,我想起來了,敏兒離家前往湘西之時,身上的確佩戴了一串玉石手鏈,當時我還奇怪問她,這手鏈哪裏來的,她隻是對我撒嬌說是秘密,我本以為是敏兒長大了,懂得愛美了,當時也沒放在心上,現在聽風大師你提起,我才想起這回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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