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魂魄殘缺,命燈不穩

此時病房內兩盞日光燈亮著,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而這個老頭的影子卻很短很淡,這很說明問題了。

我深吸口氣,打開天眼,一看,乖乖不得了,這個小老頭身上的魂魄傷痕累累,似乎被什麽東西啃咬過一樣,而且他肩上的兩盞命燈也忽明忽暗,搖擺不定,這是壽限將至的樣子。

他的身上並無陰魂附體,為何魂魄還有命燈會成了如此模樣?

我閉上天眼,頗為疑惑。

兩個護士將那個小老頭抬到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囑咐了一番病人家屬之後就離開了。

那幾個家屬有兩男兩女,看樣子似乎是老人的後輩,讓我感到不解的是這兩對男女似乎相處的不是十分融洽,走進病房之後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拌著嘴。

從他們吵架的過程中,我終於得知了他們的關係。

原來這是一對親兄弟,那兩個女的分別是他們的老婆,這個大限將到的老頭子是他們的父親,他們現在爭吵的原因是如何瓜分老人的遺產。

我聽在耳裏,瞬間怒了,這個老者雖然半死不活,不過終究未死,為人子女,非但不盡孝道,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在老人麵前爭奪遺產來了,這等豬狗不如的東西,著實讓我火冒三丈。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走到他們麵前,冷聲說道:“你們想吵架,麻煩你們出去吵,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而且你們的父親現在還活的好好地,身為子女,竟然不知廉恥的在親爹麵前爭起遺產來了,你們還是人嗎?”

也許我的話說的有點重了,那兩對夫妻愣了一下之後,臉刷的一下子紅了,緊接著又變成黑色,怒視著我,問我是誰?

我冷笑著搖搖頭,說我是誰不重要,我的朋友也在這病房養病,你們要是再敢繼續在這裏胡鬧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清理出去。

我的這句話惹怒了他們,先前還吵作一團的四人,現在忽然團結一心起來,矛頭一下子全部指向了我:“你來清理試試,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打個電話,分分鍾找人把你裝麻袋扔江裏喂王八去。”

我雙眼微眯,嘿嘿冷笑兩聲,這世上什麽不多,就是這種垃圾玩意最多,先前在那雞婆巷子裏,那個不聽我勸的雞婆威脅我,要找人砍我,這才幾個小時而已,又碰上這幫子不孝逆子的威脅,竟然要找人把我扔江裏喂王八去,我外表看上去……真的那麽好欺負嗎?

飛機哥這會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他們罵道:“麻辣隔壁的,老子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孝順的狗東西,老子現在有傷沒法碰你們,等到傷好透了,看怎麽修理你們這幫垃圾。”

他吼了一嗓子之後,又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疼的直咧嘴,剛才他坐起來大聲說話,一定是牽動了傷口。

我走到那個一動不動的老頭床邊,輕聲說:“老大爺,你剛才也都看見了,我幫你教訓下這些不孝順的逆子,你不介意吧?”

老人的眼珠子轉了轉,吃力的看了我一眼,一滴渾濁的眼淚忽然溢出眼眶,滑了出來,他嘴唇顫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的心中莫名的一顫,輕輕抹去老人的眼淚,深吸口氣,轉身走到那兩對夫妻麵前,二話不說,對著那兩個兄弟的臉上就是兩耳光:“這是我替你們的父親教訓你們的。”

這一下子突如其來,那倆兄弟被打蒙了。

這兩巴掌是我遠轉元氣打的,他倆的半邊臉瞬間腫起老高,那兩個娘們心疼死了,嗷嗷尖叫著,伸著爪子,朝我臉上撓來。

我冷笑一聲,看在她們是女人的麵子上沒有扇她們耳光,而是小小的懲罰了一下她們,不過這懲罰小歸小,可也足夠這倆娘們吃一壺的了,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牽動她們朝我撓來的手撓到對方的臉上,她倆先是一愣,緊接著嗷嗷罵著,互相撕扯起來。

這一下子熱鬧了,那哥們倆看見自己的媳婦忽然動起手來,趕緊跑上去勸架,結果那倆八婆積怨已深,早就想幹架卻一直沒機會,這次好不容易幹起來,哪肯就此罷手?

廝打起來像瘋了一樣,他們的男人拉架的時候,不留神,身上臉上被抓的血淋淋的,疼的哥倆直吸溜嘴。

病房裏這般吵鬧,不大工夫就驚動了醫院的值班人員,直接報了警,不大工夫警察就來了,那倆潑婦還糾纏在一起廝打著,全部被弄派出所去了。

他們離開之後,病房裏清淨下來,這麽一鬧,我也隻好守在飛機哥的邊上,怕那哥倆出來之後不甘心,找飛機哥麻煩就不好了,飛機哥現在動一下身子都困難,這要是被那哥倆逮到了,還不按床上合起來揍個老實不可。

此時那老人又恢複了剛進來時候的樣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他的呼吸很短很短,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醫生幫他掛著吊瓶,說是增強免疫力什麽的。

我長歎口氣,這個老人並非身子有恙,他的身子骨仍舊硬朗,並無疾病,假如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是被人陷害才成這副模樣的,正常人的魂魄是健康完整的,一個人也隻有魂魄完整,命燈不熄,才能存活於世。

而這個老者,魂魄殘缺,命燈不穩,這是被道術高強之人在他身上施了邪術所致。

讓我感到不解的是,身為一個風水術士,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施此邪術是要遭受天譴的,那術士和這老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做出此等人神共憤之事!

老人的嘴唇在輕輕顫抖,似乎想要訴說什麽,可是卻又說不出口,他的魂魄殘缺不全,機能已失,思維能力都沒有了,以至於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看這老人麵相,不像壞人,他的臉頰雖然枯瘦,可是棱角分明,這說明他的性子很直,一般性子很直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壞心思的。

相術一道,有這樣一說:觀人麵,而知人心!

說的正是這個道理,一個人心中的善惡之念,往往會形於神色,有那高明之人,看人相貌,觀其神色,就能猜其好壞,這話一點不假。

我長歎口氣,將手搭在老者的脈搏之上,閉上雙眼,細細感知,他的脈象又弱又慢,散而切亂,斷斷續續,這是命不久矣的症狀,我將體內元氣度入他的體內,他的脈象才慢慢彈跳起來。

長夜漫漫,好在病房內有暖氣,我坐在飛機哥床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修身打坐,不知不覺天色大亮,那兩對夫妻被放了出來,回到了病房之中,看我的眼神惡狠狠的。

我笑臉相迎:“幾位,昨晚過的還好吧?”

飛機哥聽到我這話,躲在被窩裏噗嗤笑了,牽動了傷口,又疼的不住哎吆哎吆的叫著。

那個歲數大一點的男子冷哼一聲,對我說道:“昨天那一巴掌我哥倆記下了,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呼?”

我對他點頭笑笑:“我叫風塵,想來找我報那一巴掌之仇?隨時歡迎。”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的媳婦竟然悄悄扯了扯他們,朝我指了指,眼神裏露出一絲畏懼的神色。

咦,我頗為玩味的笑了笑,真沒看出來這兩個潑婦還挺精明的,看她們此時的神色,難道說她們已經猜出來昨晚是我在中間做了手腳,才引的她倆大戰不成?

當時她倆伸著爪子朝我臉上撓來,我運轉元氣,用元氣包裹著她倆的手牽引著朝對麵臉上抓去,她們當時怒火上頭,應該也沒多想,關了一夜拘留室冷靜下來之後,估計應該感到了蹊蹺,所以她們看我的神色才會帶有畏懼。

我看了一眼那倆女人,神秘的笑了一笑,就隻看見她們身子一抖,再也沒有昨天的潑婦樣子了。

她倆分別在自己男人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之後,那倆男人看我的神色也變了,一下子沒有了先前囂張的氣勢,老老實實的在那老者床邊待著。

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昨天去找包打聽尋找朱不二的下落,可是那個猥瑣男一聽說是找朱不二,嚇得不要不要的,最後也沒有接我的訂單,不過好壞介紹了一個叫倒爺的高手給我,我今天倒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倒爺。

可是,我離開之後,飛機哥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我又不放心,昨晚那哥倆吃了虧,飛機哥這貨嘴賤,昨晚還罵了人家,我怕我一走,那哥倆拿他出氣。

於是,我走到老人的床邊,看了一眼那對夫妻,對他們說道:“為人子女,本當好好孝敬父母才對,你們的父親本身並無疾病,在這醫院治療並無大用,他之所以會成現在這副模樣,是他體內魂魄受到傷害所致,還有你們父親雙肩之上的命燈忽明忽暗,搖擺不定,現在生命氣息極弱,你們在他眼前這樣氣他,他本不該死,也會被你們活活氣死,假如真的想要保全他的性命,現在當務之急是請高人作法修複他的魂魄,增強他的命燈,或許還能讓他多活幾年。”

我的話明顯嚇住了這兩對夫妻,他們愣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問我:“小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飛機哥在邊上插嘴了:“你們也不好好睜眼看看風哥是幹啥的,告訴你們吧,風哥是個風水大師,專門捉鬼降魔,本事大著呢,妖魔鬼怪見了他,都得跪下來喊一聲風爺,他說你爹魂魄殘缺,命燈不穩,那就百分之百是那樣的,根本不需要懷疑的。”

我無語的看著飛機哥在那洋洋得意信口開河,要不是看在他身上有傷的份上,真想一腳踹他屁股上,將他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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