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白蛇

飛機哥手裏還剩下好幾塊石頭疙瘩,這會可真他媽的聽話,我讓他砸我,他真的開始砸了,砸了一塊還不夠,這又開始拿石頭疙瘩瞄準我準備開炮了。

我趕緊一嗓子吼出來:“你大爺的,你還砸上癮了是吧,趕緊停下來。”

飛機哥還挺委屈的:“風哥,是你自己讓我砸的,我剛才都問過你,你不是說不怨我的嗎,這咋還賴我頭上了。”

我捂著腦袋上被砸出的一個大包,疼的直吸溜,也懶得和他爭辯了,抓著他的手一使勁爬上了坑外邊,一屁股坐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飛機哥剛才拿石頭砸了我,怕我找他出氣,嘿嘿傻笑著蹲在我身邊,討好的幫我揉了揉頭上的大包:“風哥,還疼不?來,我幫你揉揉,一會就不疼了。”

我翻著白眼斜瞄他一眼,本來想訓他兩句的,不過回頭一想,這事也確實不能怪他,是我讓他砸的,也不是我有什麽受虐的傾向,而是當時我已經迷失了自己,分不清到底哪個空間才是現實,哪個空間才是虛幻,我讓飛機哥拿石頭砸我,我也是為了確認自己能不能感到疼痛,能夠感到疼痛,那就說明現在這個空間是現實世界。

現在我試出來了,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過我也覺得很值很值。

休息了一會兒,我緩過勁來,疼痛感已經輕了很多,我站起身子,走到坑邊,細細凝視著深坑裏那塊黑石板,腦子裏在思考著上邊刻畫的美人圖和那五個古字的意思。

這個絕色古裝女子惟妙惟肖,仿佛風一吹動,就能從畫中走下來一樣,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難道說此處古墓的主人就是這個女子不成?

我稍一思量,感覺自己猜的應該有個八九不離十。

為何?

古時候,富貴人家人死之後,會在墳墓之前栽一石碑,石碑之上請巧手名匠雕刻上生前的典籍,這種石碑也叫墓誌銘,後輩多年後瞻仰先人,就能從墓誌銘上的短短數字能夠得知先人的一生,這種石碑在古代很是常見,隻是近些年,由於國家反對封建迷信,挖墳造樓,炒地炒房,以至於這種石碑已盡絕跡。

這塊黑石板的造型雖然和墓誌銘的造型相差甚遠,可是並不能排除它是墓誌銘的嫌疑。

而且,墓誌銘並不單單以文字的形式出現,人死之後,在墓誌銘上雕刻生前畫像的也比比皆是。

更甚者,墓誌銘上有的空無一物,什麽也不雕刻,留下無限空間給後人遐想,最著名的就是武媚娘武則天。

想通這些之後,我的眉頭舒展開來,不過同時我又無比好奇,這墓室的女主人到底何方神聖,竟然能夠算到日後會有盜墓賊前來盜自己的墓,而提前在墓誌銘上刻上‘盜吾墓者死’五個古字,一舉嚇退盜墓賊!

飛機哥一直呆在我的身邊,他剛才拿石頭砸了我,心裏也頗過意不去,他嘿嘿傻笑著故意來找我說話,怕我生他的氣。

我故意板著一張臉不鳥他,他頗為無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呆在一邊悵然若失。

我看在眼裏,啞然失笑,隻好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深坑裏的那塊黑石板對他說:“等下我下去把它遞上來,你接穩了。”

飛機哥看我沒有生他的氣,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胸脯拍的砰砰作響,說風哥,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有了前車之鑒,我這次沒有冒失的跳下去,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事先畫好的符籙,握在手裏,運轉元氣,符籙發出一片淡金色的光芒護住我的身子,我縱身一躍,跳入坑中。

這一次有了符籙在手,場景沒有變換,我徑直走到那塊黑石板跟前,晃了晃,發現將近百斤重量,我將真元灌注雙臂,咬牙提起,大喝一聲,黑石板被我抱在懷裏,飛機哥趴在坑邊上,往下伸著手,我托舉著黑石板遞給他,這貨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一使勁就把黑石板接了上去。

我剛剛從深坑裏爬了出去,深坑裏邊不知道怎麽回事,眨眼之間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條條的白蛇,那些白蛇周身幾近透明,紅色血管若隱若現,一條條的扭曲在一起,不大工夫,密密麻麻爬滿了深坑,怕不下數百條。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情況?

如今正是隆冬季節,蛇類冷血動物早就進入冬眠狀態,這些蛇是怎麽回事?

而且這些蛇的樣子太奇怪了,都是雪白色的,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蠕動的波浪。

這些都是什麽蛇?

難道說這裏是個蛇窩不成?

飛機哥此時剛把那塊黑石板放在地上,看我站在坑邊臉色不對,也跟著往坑裏一瞄,嚇得嗷的一嗓子,往後退了好幾步:“俺類個娘,哪來的這麽多蛇?剛才不是還沒有嗎?”

我冷著臉,一言不發,這些蛇確實詭異無比,飛機哥說的一點沒錯,前一分鍾深坑裏還什麽都沒有,可是當我將黑石板從深坑裏取出之後,這些白蛇就忽然出現了,難道說這些詭異的白蛇和那塊黑石板有什麽關係不成?

那些白蛇似乎越來越多,明明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可是偏偏在慢慢的增加著。

而且,有的白蛇已經沿著坑邊在慢慢往上爬來,它們的眼睛似乎已經退化掉了,光禿禿的腦袋上隻有兩隻小小的鼻孔和半張半合的蛇嘴,蛇信子不時的探出來,似乎在感知著什麽。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而且,這些白蛇我見所未見,它們仿佛從地獄裏鑽出來的一樣,帶著一股子莫名的詭異。

飛機哥聲音都打顫了,他拉拉我的胳膊,說風哥,我咋感覺有點不對勁呢,身上涼颼颼的,該不會出啥事吧,咱還是走吧。

我雖然此時肚子裏一連串的問號,不過我想想飛機哥說的也有道理,我的第六感也告訴我似乎有未知的危險在一點點的靠近,我總感覺似乎有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被吵醒了,繼續呆在這裏,恐怕真的會有危險。

於是,我點點頭,走到那塊黑石板跟前,黑石板實在太重了,將近一百斤的重量,近距離搬運還可以,想要扛著下山的話,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可是那副美女圖實在太詭異了,看了一眼之後,我竟然再也難以忘記那張風華絕代的臉,而且,另一麵雕刻的那五個古字也透露著一股子的詭異,讓我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女子到底為何人。

搬又搬不走,隻能用最簡潔的辦法了,我掏出手機,調好亮度,將那張美女圖拍了進去,然後,又反個麵,也給那五個古字拍了一張。

臨走之前,我和飛機哥抬著又將那塊黑石板扔進了深坑之中。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先前坑裏邊越來越多密密麻麻蠕動的白蛇,當黑石板墜落深坑的那一刻,詭異的消失了。

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飛機哥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顫抖著聲音,問我:“風哥,那些白蛇咋一下子又不見了呢?”

我一臉陰冷,沒有回答他的話,果然如我所料,這些莫名出現的白蛇和黑石板有著莫大的關係,先前正是因為我將黑石板搬出坑外,那些白蛇才會突然出現。

而如今,我將黑石板扔進深坑,那些白蛇又莫名消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詭異的一幕徹底將我震住了。

四周風平浪靜,一輪殘月遙掛枝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先前出現的情形卻像夢魘一樣充斥著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最終,我和飛機哥還是離開了這裏,走之前沒有碰這裏的一草一木,隻有手機裏相冊上的那兩張圖片證明我們曾經來過這裏。

下山的路難走多了,這座大山平時人跡稀少,山林之間雜草叢生,林木交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腐爛的枯葉踩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在這深更半夜荒無人煙的八卦山中,顯得是如此的詭異。

飛機哥嚇得一路上腿肚子都打著哆嗦,而我心裏想著事情,兩人都沒有心情說話,約莫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忽然停了下來。

飛機哥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這貨一下子竄到我的身邊,小眼睛畏懼的打量著四周,問我風哥,又咋啦?

我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前方不遠處。

他伸長了脖子往前瞅,瞅了半天,一臉迷惑的對我說啥都沒有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聽,你閉上眼睛,仔細聽聽。

飛機哥依我之言,閉上眼睛,過了一會,這貨睜開眼,皺著眉頭,說怪事啊,前邊怎麽像是有人的哭聲?

我點點頭,說:“你聽的沒錯,前邊確實有人在哭,你注意一點,我們去前邊看看,不過,你要緊跟著我,要不然一旦出現啥危險,我也救不了你。”

飛機哥緊張的咽了口吐沫,重重點點頭。

繼續前走,那哭聲越來越清晰,轉過前邊的山腳,視野開闊起來,當我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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