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陽城中的胭脂巷,是益陽城最繁華的大街。傳說大湯朝的美人兒凝妃,小時候曾在這個巷子裏住過,在這裏磨製出胭脂,鮮紅欲滴,是為名傳天下的凝胭脂。

傳說已經過千年,這裏卻成了城裏最繁華之地,益陽最大最有名的店鋪,都陳列於此。

此時在著名的酒樓樊樓的最高的第三層貴賓房間內,兩個四十多歲的印士一邊喝酒,一邊憑欄往外看。

樊樓對麵一排街道,有十來家店鋪,二人關注的是一個名為大倉的米店。

其中一個白麵無須的印士,是十大貴族的商族的商文炫。他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喝了一口酒,笑道:“言海兄,我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要想把李十三那小子暴打一頓,讓他丟了麵子,我們直接讓商顯去就行了。何必等盧銘公子?盧銘公子貴人多忙事,些許小事,用他有些浪費了。”

盧言海搖了搖頭,“盧銘這孩子修煉了七千印字,是四品印士,這次悄悄從京裏回來,探望父母,外人都不知曉。他在京裏得到了吏部章大人的賞識,將來會有好安排的。以後就要專心為朝廷做事了。這次幫助盧族做點事情,也是應當的。他年紀不大,和那李十三差不了幾歲,起了衝突,也隻是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不會引人懷疑。倒不是信不過商顯。”

商文炫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得意地道:“那倒是。商顯這孩子天生印海強大,修煉起天道來十分快速,不知道疲倦,可惜就是不愛讀書,就愛打打殺殺,一副武者的脾氣,這才印術到了三品之後,再無進步,可惜了他的天賦了。否則,又是一個盧銘這樣的天道天才。”

盧言海和商文炫是老朋友,知道他心裏是十分嫉妒盧銘的,盧族出了一個各方麵都十分優秀的天才,將來成就不小,商家出了的天才,便有種種缺陷,讓他十分嫉妒。他微微一笑,也不去刺激他,笑道:“讓我看商顯這孩子就是太年輕,做事太衝動,等過兩年年紀大點,性子沉穩些,相許就愛讀書了。那時候也許比盧銘這孩子還有出息呢!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我看文炫兄就是太謙虛了。”他的侄子聰明絕頂,做事有章有法,不像商顯一個愣頭青,隻知道凶猛鬥狠,一點腦子都沒有,既然事情擺在了那裏,他也犯不上口頭刺激這位朋友。反正誇上對付兩句,也不會身上少掉些肉,商顯因而就變聰明。

商文炫聽不出盧言海言語之見的自信和自傲,便笑道:“不錯,商顯這孩子說不定要是哪一天開了竅,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

盧言海點頭稱是,心想要是商顯能夠開竅,那得日月倒轉不可。

這時一個盧族的仆人進來稟告:“二老爺,五少爺遇到了青衣樓的蘇袖兒姑娘,脫不開身。說是答應您的事情,一定幫您辦到,隻是寬限幾日。反而他還有些日子要走,也不急在一時。”

盧言海眉頭鎖了起來,心想盧銘這孩子到底年輕,在美色麵前,便連和他約好的大事都不做了。當著商文炫的麵又不好發脾氣。

商文炫聽了卻很高興,哈哈笑道:“這點小事不必麻煩你家五少爺了。言海兄,我看還是讓我的七侄出馬吧!我這七侄,聽說李十三這小子把王族,黃族兩家抄了,霸占了兩族的丫鬟小姐無數,早就恨的摩拳擦掌了。要不是我攔著,第一個就去找李十三那小賊私鬥去了。現在既然五少爺忙,沒有時間來。我看就讓這小子去好了。”

盧言海隻好無奈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他了,隻怕巨印霸一出,下手太重,那小子受傷太重,到時候郡主心疼,會大哭一場啊!”

商文炫見盧言海答應了,更是高興,笑道:“不錯,這小子就是鬥起法來,不知道輕重。怎麽說也是不聽。不過既然李十三能打敗王族的二品印士,印字又修煉超過了七千,我想也總不至於死在顯兒手裏吧!”

二人一起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大倉米店一陣喧嘩,一群人敲鑼打鼓,在鑼鼓聲裏,一個少年揭下了店鋪的牌匾,宣布大倉米店重新開張。

盧言海遠遠看見,沉聲道:“那李十三小賊果然來了。那就按照原計劃行事吧!隻要教訓了這個小子,郡主的麵子在益陽就落了一半,讓她知道知道我們十大家族可不是好惹的。真要再逼我們,我們就再把她剩下的一半臉也給打腫了。哼,別以為滅了王族和黃族,我們就該害怕。一個小小的二等貴族,和我們百年的一等貴族可是沒法比的。”

商文炫跟著笑道:“對,對。低等貴族,培養出一個印士就了不得了。我們每族每代都有數人是印士,豈是這些二等貴族能比的?今天就讓李十三這小子見識一下一等貴族的印士的厲害。”

盧言海點了點了。商文炫便親自下樓去辦事去了。

此時在大倉米店之中,李衝揭開了開業的牌匾之後,讓掌櫃的宣布為了慶祝米店重新開張,十天之內,米糧都以低於別家一半的價格出售。精米一斤一文五出售,這下子可樂壞了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購買,一會兒大倉米店就排起了長隊。

李衝坐在店裏,看著外麵的長龍,搖了搖頭,蔓兒擔心地問:“少爺,如此賣法,十大貴族把持的米糧商會,會不會找上門來?”

李衝笑道:“咱們這是開業促銷,他們管得了咱們?”

“可是您不想以後就按照這樣的價格賣嗎?到時候怎麽十天過去了,怎麽辦?”

李衝輕輕摸了蔓兒一下小手,“爺沒辦法了,你替爺想個吧!”

蔓兒臉色一紅,“爺肯定有辦法,就不要糊弄人家啦!”

李衝笑道:“到時候是本少爺生日,本少爺想為自己祈福,賤賣米糧,這沒人敢說什麽吧?”

“哦,那再以後呢?”

“再以後是我父親的生日。你要問再再以後,那就得是我心愛的小蔓兒的生日了,為她慶祝生日,散財祈福。”

蔓兒見十三爺有時候悶頭一天不說一句話,隻是忙於修煉,有時候卻風流的很,說一句話,就讓人心跳半天,頓時害羞不已,不敢抬頭。

李衝見蔓兒做事大方,甚至比紫香有時候還要大氣,但是這害羞的時候,便像一隻小貓了,便不再鬥她,而是看向了外麵,準備再待一會兒,便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