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虐刑

作者有話要說:V章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看。。。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抱著戲謔的心態在看,可是真的當元初的舉動出來後,所以的人都傻了眼,包括皇帝都皺起了眉頭。

原因無他,元初澆完了油,那連城公子似已怒到極致,正欲開口大罵,哪知元初竟在那時點起了火折子,就像點燃一張破紙一樣,將火折子丟到了沾滿了油的頭發上。火勢騰地燃起,然後是連城公子悲慘的嚎叫,分外淒厲。

這一幕幾乎嚇傻了所有人,隨著冒著黑煙的烈火和連城淒厲的慘叫,一股燒焦的肉味隨即彌滿在空氣中。連城疼得滿地打滾,火勢以很快的速度蔓延至麵目,連成疼得不得不用雙手去拚命地抓臉,瞬時,帶下來的,是一片片噴著肉焦味的黑皮。

那種場景,已有膽小之人忍不住腿軟,跪倒在地。而機靈一點的,已經往樓下逃去。那原本尚還淡定的羽扇公子現在也張大了嘴,不知所措,手裏的扇子也掉在了地下。

安宋呆呆看這元初,滿麵不可思議。就連一直閑著看戲的皇帝也皺了皺眉,他現在知道,元初教訓個人為什麽非得先請個旨了。這根本就不是懲治而是施虐了。

樓下聞風而來的掌櫃,在上來後看到這一幕,饒是他見慣風雨也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場仍是淡定的無比閑適甚至還感到享受的,就隻有元初一個人。見到那人慘狀,心中無比舒暢,剛才出言無狀的不愉快,立時減去了七八分。他似乎還不嫌過癮,轉眼又撇見了另一鍋早已燒熱的油,哈哈,正宗的火上澆油!

察覺了他的心思,安宋也顧不得身份,更顧不得皇帝也在場,出聲大喝:“住手,這樣要出人命了。”

羽扇公子也在此時醒悟過來,七手八腳地拿了水過去把火澆滅,並扶住了連城公子。而此時,連城早已是麵目模糊、周身是血、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他們的舉動令元初十分不悅,好久沒有這樣痛快了,更何況,出來阻止他的,竟還是同他有一箭之仇的安宋。他冷冷的眼睛宛如毒蛇般盯住了安宋,現在的元初就像見了血的猛獸,獵物眼看就被人搶走怒得就想撲上去撕咬。

安宋被他看得全身發冷,到了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地全部咽了回去。他無奈之下,朝皇帝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元閔似也覺得過分了,他倒不是見不貫這種酷刑。隻是,這樣的事,在沒人的地方做做就好,他怎麽也不曾想,那個一心一力維護元晰、元宓,一直在他麵前扮弱,在別人麵前裝乖的元初,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殘暴之事。所以他不打算再放任他,正待開口喚住元初,由樓下而上傳來了紛繁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嗬斥的聲音。

待到聲音越來越近,一聲淒厲的呼喊劃破上空:“年兒!”來人正是連成赫然,雖然連成年已被燒得麵目全非,但是對這個兒子一直疼愛入骨的父親,仍是在第一時間就將他認了出來。那一聲淒厲的“年兒”,飽含了太多的震驚、心痛和憤怒。

連成赫然奔了過去,從羽扇手中搶過兒子,怒目圓睜、雙目充血,大聲吼到:“站什麽做什麽!快找大夫!”

有人應聲而去,那羽扇公子見他來了,也鬆了口氣。而原本與他們同行的錦衣公子,早就躲得不見了蹤影。安宋卻愈發地緊張,連成赫然疼愛兒子的事,早已是人盡皆知,也就是因為這樣,連成年才會那麽目中無人,妄誹皇子。皇帝自然也是不好惹的,眼下的情形,怕是要遭,而他卻無可奈何。

“何人傷了我兒?何人傷了我兒?”連成赫然連連怒吼,卻仍是抑製不住雙手的顫抖,那是他的兒子,他視若珍寶的孩子,現在那麽淒慘、那麽血肉模糊地躺在那裏,他的全身上下,仿若被利刃一刀一刀淩遲著,同時又是怒不可遏,迫不及待地要找出元凶來碎屍萬段。

連成赫然本就是武將出身,與他那長相俊俏斯文的兒子截然不同,他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此時雙目充血怒視全場、聲如洪鍾,使得全場再一次噤若寒蟬,又嚇倒一片。

所有的人都沉默著,沒有人能預計到還會發生什麽。有人想離開,卻發現,唯一的出口,早已被連成赫然帶來的兵士牢牢堵上。

在連成赫然怒吼的同時,他帶來的兵士也紛紛亮出了兵器,殺氣騰騰。今天也是事有湊巧,京畿軍備是城防要務,自是設在城之邊郊,離次相距甚遠,正巧連成赫然今日親自巡查,剛到附近便有人跌跌撞撞跑來通報,說是連成公子讓人給打了。

他也深知兒子秉性,此子驕橫跋扈也是眾人皆知,隻道今日又是引了少年間的惡鬥,才想前來看看。不想卻會看到如此一幕,五髒六腑頓時都被擠得頭不過氣,怒發衝冠。

氣氛緊張無比,元初卻仍是悠然閑適,用如同看戲一般的眼神睥睨人家父子相見。

連成赫然很快就注意到了元初,“霍”一下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元初逼去,龐大的身軀和一身的殺意,逼得不相幹的人紛紛都退避開去。“是你,對不對!”語氣很是肯定。

元初穩如泰山,還在一邊搖頭晃腦地歎息:“有道是老子英雄兒狗熊,今天是見識了。隻是來得太不是時候,我的‘火上澆油’還沒來得及玩呢。”

語畢,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氣,那群兵士也**起來,個個麵目猙獰、如狼似虎。

此語也不例外地再一次狠狠刺激了連成赫然,他怒到了極處反而大笑:“沒有關係,一會,被將軍會讓你親自嚐嚐火上澆油的滋味!”

安宋已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話,隻好又頻頻像皇帝投去求救的眼神。這事再沒人管,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一個是手握京畿兵權的二品守備將軍,一個是天皇貴胄的五皇子,又有皇帝在一旁看著。。。。。。

元閔卻仍舊喝酒,示意安宋稍安勿躁、不必理會。連成赫然的出現,令他打消了阻止元初的念頭。

“隻怕你沒有機會。”元初笑得極度邪惡。他怕什麽?他手裏有兩張王牌。

這副樣子無疑很欠,連成赫然果然再也忍耐不住,出手如風快如電,手掌成爪,直扣元初的咽喉。

元初麵不改色不閃不避,帶著嘲弄的眼神似笑非笑,渾身散發出傲視一切的味道。

他知道,皇帝正玩得興起,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喊停的,但是,童靈卻會全力護他周全。

果然,連成赫然狠厲如電的手掌,在距離元初不到一寸的時候,仿佛被一堵無形的牆體阻攔而後被狠狠地彈了回去,倒退了數步才算站穩。

他滿目驚訝地緊盯自己的手掌,又不可思議地望著元初,眼中的怒火被怨忿和殘暴替代:“何方妖孽在此作祟?給我把他拿下!”

元初聞言笑彎了腰:“哈——自己沒本事比不過人就說別人是妖孽?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妖孽。連成赫然啊連成赫然,若是這世上真有什麽鬼神妖孽,怕是你連成一族早就滅門了,怎還可能留到今日任你兒子作威作福。”

連成赫然年少時,原是西蒼邊境的一名小將,西蒼正是與西番交界的邊城重鎮。他年紀尚輕時便已經小有名氣,但有名的並不是他驍勇善戰之類的,而是他的暴戾嗜殺之名!那時元閔還沒有登基,兩國正處於糾紛不斷的時期,無預警的相互宮殺時有發生。而隻要是連成赫然每攻一地,勢必殺掠殆盡,殺光、燒光、搶光,故而,早有惡名。

但是在當時,這種方法用來對付善馬好戰的西番人,卻別有成效,有些番人聞其大名便先在心中輸了五分,他就這樣殺出了名氣。逐步飛升,直至到今日的二品京畿守備,手握整個京城的安危。

此人隨著年紀漸長,脾性也逐漸收斂,直至中年得子,歡喜得不得了。大概是知道自己過去罪孽深重,想給兒子積點陰德,才算真正改了殘暴的脾性,偶爾還會做些善事。元初適才所指,正是說他年少時期殘殺無辜百姓的暴事早就損光了他連成家的陰德,要死也是他先死全家,別人想排都排不上。同時也喻指他當年屠城殺人全家,現下,輪也輪到他的兒子了。

京畿守備這麽重要的一個人,元初的情報庫裏自然是有的。隻是在教訓連成年之前,並不知道他就是連成赫然之子罷了。

連成赫然幾乎是把後半生的心血全部傾注在了兒子身上,元初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舉著利刃在淩遲他的心髒,心中噴薄而出的悲憤與怨怒根本無法形容。

“愣著做什麽?”他獰笑著,衝他的下屬喊:“所有人,統統拿下!”一字一句,生生地都從牙縫裏嘣出來。

那些兵士,日裏也是橫行霸道的主,如今得了命令,狠性打發,如狼似虎直撲眾人。

“人太多了。”童靈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意在告訴元初,這樣下去它並不能保證他毫發無損。同時,它也想看看,元初會如何應對目前的形式。

元初如先前那般笑了一笑,忽然驀地沉下臉,慢眼的煞氣滿身的暴戾:“皇上在此!我看誰敢動手!想要誅九族的,爺送你一程!”此時,與生俱來的怨怒之氣盡數散發出來,狂暴無比,席卷整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