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錢太鐸都在貓淇家裏住著。雖然這裏條件比他的貧民窟好了不知多少倍,但仍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這天一早跟貓淇提過之後,便離開山頂別墅,回到了貧民窟的小窩。
屋子裏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一遍似的,本就不大的空間亂得無法落腳,房間一角堆放得整整齊齊的《異能時代》雜誌,更是被翻得七零八落,不少書都被人在翻找的時候順手撕爛了。
錢太鐸看得心疼不已,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啊,如今卻多半死無全屍,那些強盜真是滅絕人性,而指使強盜的幕後黑手,就更是天下第一大惡人了!錢太鐸心裏發狠,如果遇到撕爛這些書的凶手,一定要將其碎屍沉江,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當然,這個念頭也就想想而已,最近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他掰著手指數來數去,敵人也隻有周正奇一個,所以不問可知,這惡事必定是周正奇幹的。反正兩人仇深似海,也不差這一點,錢太鐸一時間倒懶得計較了。
花了半天時間,把屋子重新收拾好,那些雜誌破損的地方被錢太鐸小心的粘貼起來,一一弄好,重新放回了角落。這一天,他就專心致誌的做了這一件事,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做。
待得第二天,他才重新走出屋子,準備去研究所上班。
算起來,距離上次訂婚事件之後,他又請假了一個星期,如果是在其他公司,一個新人才上班一個多月,就三番兩次的請長假,還不立刻被老板辭退,可是研究所就是寬鬆,當他在孤兒院住下之後,打電話找吳國忠請假,吳國忠什麽都沒問就直接批準了,可謂爽快至極,錢太鐸也因此心裏一陣感激。
他當然不知道,正是他吸引了京華酒店太多保安的注意力,吳國忠幾人的某些勾當才能夠如此順利完成,對錢太鐸這個背黑鍋的,自然要多大方有多大方。甚至,在作為女性的彭玉心中,對錢太鐸還有著一絲愧疚。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已經過去了,錢太鐸被查證與盜竊案並無關係,徹底脫身。
而在這段時間裏,宜都幾家地下勢力的形勢,也在短短幾天之內變幻了幾次。貓淇回家之後,富雲和華興便順勢撤銷了對夜鶯的聯合通牒,然而夜鶯的人反過來要求兩家道歉,這個自然是沒什麽商量,於是三家本就準備好火拚的黑勢力,最後還是拚了一場。那個晚上,在普通人目光不及的地方,血流成河。據說第二天宜都的閑散人員無故失蹤了上百人,許多娛樂場所遭到破壞,被迫停業,這些事情被熱心市民報了警,但是警察隻是過來走了個過場,什麽都不做就揚長而去。
這種黑勢力的鬥爭,上麵早就打點好了關係,警備局長即使不爽夜鶯的人,也不會隨便找碴,除非像訂婚宴當天,王紹輝在所有人麵前被童鶯赤裸裸的鄙視了,才會不顧後果的發飆。
這一場爭鬥,富雲和華興沒能扭轉半年來一貫的形勢,又潰敗了不少,夜鶯趁勢占了兩家不少的地盤,在宜都的影響力愈發增大。周雲長和寇中信整日皺著眉頭,卻也毫無辦法,畢竟夜鶯是外來勢力,隨之帶來的一群打手,整體實力比兩家高了不少。這種硬性實力的差距,想要從其他方麵彌補起來,很難。
火拚之後是平靜,夜鶯得了好處,需要時間消化,而富雲和華興也需要重振旗鼓,於是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和平期……
在這樣的情況下,錢太鐸回到了研究所上班。
唐豹對他這種有事沒事就請假的行為深惡痛絕,狠狠的訓練他,仿佛要把缺席的時間都補回來似的。一個上午,變態男的惡癖好被發揮到了極致,鞭子抽得那叫一個啪啪直響,整個訓練室內都是連綿不絕的鞭響聲。不過錢太鐸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在京華酒店的對抗中已經體會到了好處,對此自然不會介意,反而訓練得更加起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唐豹倒是完美的搭檔了,一個喜歡虐,另一個也有那麽一點受虐傾向……
中午抽空去小王那裏,測試了一下異能,得到的結果證實了錢太鐸的猜想。他的異能等級果然不知不覺的就突破了一級,變成了七級能力,心中欣喜異常。畢竟,七級的能力就已經站在了大多數人的頂端,擁有七級的異能,隻要這個能力在社會上稍微有些用處,就不愁找不到工作。如果他此時還有以前的“異能鑒定”能力,不需要關係和*,也能光明正大的在異能鑒定所找到一份工作,而且,待遇還不會很低。
這種突破,讓錢太鐸心裏更加有了底氣,做起事來,也散發著以前不曾有過的自信。
下午並沒有值外勤,自從上次訂婚宴的事情之後,斬龍的外勤任務就突然變得少了,吳國忠和彭玉等人也整天呆在研究所裏,並不出門。錢太鐸一整個下午無所事事,然後,這一天快下班的時候,彭玉出現,丟給錢太鐸一把鑰匙,說這是局裏的福利,可以在研究所所在的小區裏,選一套房子,作為住處。
錢太鐸大喜。城市裏一套獨立的房子,對他來說,從小就是一個奢望。他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帶著自己擠在狹小的貧民窟裏,生活窘迫,每當有玩伴想去他家裏玩的時候,就隻能用各種借口推脫,這是他從小的傷痛。長大以後,雖然對住在貧民窟裏並不那麽敏感了,但誰不想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獨立的房子呢?
因此,看著桌上那一把意義重大的鑰匙,錢太鐸就覺得人生終於值得了。
晚上回到家,細細的收拾著各種東西。好在前一天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並沒有花費多久,就收拾整齊,然後這個晚上,錢太鐸在得到精神力的鍛煉方法之後,第一次沒有鍛煉,而是給遠在信州的父親打了電話,把這個喜訊報了過去。父子倆在電話裏談了很久,長籲短歎,一直聊到深夜,這才頗為不舍的掛斷。
第二天一早,錢太鐸叫了輛車,把自己的家當整個打包,一口氣全都拖到研究所,按照彭玉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套房子,推門進去,看著全新的裝修,心裏喜滋滋的,滿足得不得了。
不過班還是要上的,他戀戀不舍的來到辦公區,在研究所裏又混了一天,晚上回到新房,便迫不及待的撈起袖子,做起了清潔。過不多時,突然傳來敲門聲,錢太鐸打開門一看,卻是彭玉那張妖嬈成熟的臉。
“嗯,作為新鄰居,不邀請我進去看一看麽……”
錢太鐸石化當場,彭玉卻趁勢擠進門去,自顧自的在房子裏看了一圈,滿意的點著頭道:“不錯,挺愛幹淨的男人,作為一個單身漢,這一點很是難得。對了,姐姐我就住在對門,有空過來串門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