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酒店的失竊案,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由警備局長王紹輝大為推崇的劉警督牽頭,連續偵察了半個月,直到宜都黑道火拚落幕,新的勢力範圍劃分都塵埃落定之後,還是沒能找到那批東西的下落。後來夜鶯的人倒是放了話,四處宣揚那批東西就是他們偷的,周雲長若是有證據,大可以叫警察將他們抓捕歸案。

隻是,夜鶯放出這話時,失竊案早已經是路人皆知了,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童鶯如此作為,隻是想挑起富雲的怒火,雙方再掀起新一輪的火拚罷了。結果周雲長自然沒有上當,對這種挑釁保持了沉默。

然而,真正的盜竊者一直找不出來,就漸漸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謎團。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案子成為懸案得可能性也在與日俱增,當時間往後推了一個月,即使是劉警督,也不得不無奈的承認,敵人大大的狡猾,同誌們的努力程度不夠。

炎熱的夏季漸漸過去,這充滿活力的季節之後,就是一地金黃的秋天了。

秋高氣爽,許多城裏人都選擇在這個季節出遊,去感受城市之外的自然風光。2144年,世界各國宣揚了一百多年的環境保護,終於起到了一些作用,從21世紀中葉開始,環境被破壞到了一個低穀點之後,緩慢的恢複爬升,如今接近一個世紀,山野風光,又成了許多人極為青睞的東西。

當然,這些事自然和錢太鐸無關,他搬了家,住進了研究所的住宅小區,於是上班下班都在小區的範圍內打轉,又無外勤可出,每天過著簡單的兩點一線生活,都快要與世隔絕了。

這一個月來,因為閑得無事,唐豹就充分把上班時間利用了起來,每天上下午都積極的訓練錢太鐸。一天下來,錢太鐸通常是疲憊得回到家裏,蒙頭就睡。

當然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他的格鬥術終於入門了,如今已能和唐豹像模像樣的對練幾招,當然,這是對方刻意相讓的情況下才行,畢竟他的身體才鍛煉了兩個多月,還不可能在體能上與唐豹這個變態對抗。如此一天天練著,錢太鐸也似乎找到了鍛煉的樂趣,樂此不彼。

而除了近身格鬥之外,進步更為明顯的,卻是他對槍械的了解和使用。

鐳射槍早已被他了解得爛熟,現在即使閉著眼睛,隨便觸摸到槍的某一個部位,也能在瞬間把它肢解成零件,其熟練程度直逼唐豹。這種進步,讓SM男極為滿意,於是,在鐳射槍之後,唐豹又拿了其他的槍械交給錢太鐸,讓他繼續“庖丁解牛”,力求對每一種熱武器都有極其深刻的了解。

錢太鐸觸類旁通,不幾天就把一種新型號的槍械玩熟,這才一個月時間,武器庫裏的家夥,已經被他摸熟了一小半。

不過,熟悉槍械的構造隻是手段,會運用槍械才是最終的目的。錢太鐸雖然早已學會了開槍,但是真正的射擊訓練卻沒有過,當唐豹帶他來到地下靶場,講解了各項要領之後,錢太鐸隻花了一個下午,就能槍槍上靶,儼然一個用槍多年的老手。

唐豹大概是覺得能教導出這樣出色的徒弟,自己臉上也有麵子,於是對錢太鐸更加上心,訓練量也在逐日遞增。

日複一日,錢太鐸以看得見的速度,飛速的成長……

…………

時間:下午,地點:地下靶場。

錢太鐸端著一把高能狙擊槍,匍匐在最遠的射擊距離之外,瞄準,射擊!白光從槍口瞬間噴出,穿過空間的距離,在對麵的靶心上擊出一個透明的窟窿,正中紅心!

錢太鐸並不放鬆,連續數十次射擊,隻見對麵的靶子一個接一個的被打穿,除了偶爾一兩槍之外,其他的全都命中紅心。

“10環,10環,9.9環,10環……”聽著係統機械的報出此次打靶的成績,錢太鐸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水準,已經勉強稱得上神槍手了。

他隻知道,唐豹對此還不是特別滿意,剛剛要求加大訓練量。於是他在旁邊的牆上按下了一個按鈕,隨即對麵那一排整整齊齊的靶子便飛速的動了起來,直晃得人頭腦發暈。移動打靶,這才是更考驗槍手水準的方式,畢竟在真正作戰時,不會有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給你當靶子,這時候,就需要手、眼、頭腦的反應快到極致,並能判斷出具體環境對設計的影響,譬如風向、風力等級、光線折射等等因素,然後,瞬間擊中目標,一擊斃命!

這是唐豹對他的要求,錢太鐸自覺還有一段距離。

滋滋滋滋……

槍聲不斷響起。高能狙擊槍和鐳射槍略有不同,雖然都是以激光射線為攻擊手段,不過這種狙擊槍威力更大,射程更遠,更適合超遠距離作戰。如果條件許可,這種狙擊槍可以在十公裏之外,以超高的瞬間能量爆發,把一指厚的鋼板射穿!如果擊中人體要害,必死無疑。

晃動的靶子被一個個擊落,靶場門口,唐豹皺著眉頭,似乎對錢太鐸的成績並不滿意。在他的旁邊,彭玉抱著胳膊,卻對裏麵的錢太鐸發揮神準大感有趣。過了一會兒,她歎道:“這家夥真是個怪物,這槍械水平的進步速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唐豹哼了一聲:“就是近身格鬥差強人意,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如何進步。”說是這樣說,其實唐豹心裏,還是對錢太鐸的進步比較滿意。否則,以他一貫的作風,新人進來隨便操練個一個星期,早就扔出去上班了,哪裏還會一直練著。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動了一點愛才之心的,當然,也有著其他的因素,比如錢太鐸異能太過難得,是個稀少的人才,這樣的人必須要擁有更好的防身本事,才能保證在發生意外時不被人幹掉。

終於,一天的訓練完成,錢太鐸揉著酸痛的胳膊,大汗淋漓的下場。

彭玉迎了過去,笑道:“小弟弟不錯,假以時日,必定超過我們幾個老家夥了。走吧,姐姐今晚親自下廚,請你吃飯……”

錢太鐸尷尬不已。

自從做了彭玉的對門鄰居,這個妖嬈女人就成天對他騷擾不休,今天在他洗澡的時候突然過來串門,明天又生拉活拽的要他去她家裏做客,而且除了他之外,通常並沒有其他的客人存在。

每一次做客,錢太鐸都尷尬得不行,因為彭玉在家裏一直都保持著性感妖嬈的打扮,每每把錢太鐸弄得心猿意馬。奈何他剛剛追到貓淇,心裏正火熱著,怎能一個心誌不堅失身在這裏呢……然而,拒絕也是不可能的。彭玉是他半個上司,對他又沒有什麽惡意,若是拒絕,隻怕彭科長一個臉色冷下來,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無奈,給了唐豹一個抱歉的眼神,追著彭玉而去。

研究所所在的小區裏設施齊全,超市、便利店、菜市場應有盡有,甚至還有購買衣服、電器的地方,可謂是個自給自足的小世界,出了研究所,彭玉便直奔小區菜市場而去。

錢太鐸不好先回家,隻得一路跟著。

買菜、買肉,路過超市時,彭玉順手拿了兩瓶高純度白酒,看得錢太鐸心中打顫,卻也不敢直說。接下來回家,兩人住在對門,這回家的路都是一樣的,上了樓,錢太鐸先回屋洗了個澡,把一身的臭汗洗去,剛剛弄幹頭發,彭玉便過來敲門叫吃飯了。

這女人做菜是一把好手,不僅快,而且手藝極好,若不是怕來往太過密切有瓜田李下之嫌,他並不介意天天都嚐到對方的手藝。在桌邊坐下,看著清清爽爽的四菜一湯,錢太鐸忽然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自己那個一直未曾謀麵的母親,會不會在年輕的時候,也這樣做一桌子菜給父親吃呢?

“喝酒!嗯,相識即是有緣,先幹一杯。”彭玉拿出兩個酒杯,把那高純度的白酒倒得滿滿的,一杯放在錢太鐸麵前,另一杯則自己端著。

錢太鐸酒量並不好,當初和高陽不過喝了幾瓶啤酒,就暈暈乎乎不知所以了,更何況此時還是高純度的白酒,那碩大的杯子,看得他心裏那個膽寒。隻是,上司加美女敬酒,他又哪有推脫的餘地,隻得硬著頭皮端起酒杯,本想磨蹭一下,卻見對方已經一仰脖子,喝了個幹淨,於是也隻得跟著照做。

喉頭一陣火辣辣,還未緩過氣來,就見彭玉已經斟滿了第二杯,又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錢太鐸苦笑不已,他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彭玉是在故意灌他酒呢……莫非,這女人見色起意,想要對自己行那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