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血刃興奮的輕鳴一聲,一股肉眼可見的血色氣芒,沿著血刃的劍柄,順著血奴握劍的五指,迅如閃電般注往血奴的身軀之內,那股血芒,勢如山洪傾頹,**,重傷欲昏的血奴驚覺之時,四肢百骸,千經萬脈,充盈著磅礴的強大力波,腹部還未全部包紮的槍洞,不斷滲出的鮮血忽地斷絕,新生的肉芽和破損的血甲,快速的生長著,愈合著……
“這……怎麽回事兒?……”手忙腳亂包紮的惡魔阿斯莫徳陡吃一驚,嚇得差點一屁股坐翻在地,傻愣愣的看著不斷生長愈合著的破損血甲和腹部槍洞,剛才還血如泉湧,怎麽堵塞也難堵住,一眨眼的工夫,自行愈合起來了。
重傷疲軟的血奴也驚愕異常,還未搞清體內龐大的力量來自何方之際,他的腦海中,倏然間,千百副血族秘圖文字雨點般逐一閃過,速度之快,僅隻十數秒,一閃而過,按常理根本連一絲半毫都記不住,奇怪的是,血奴的腦海中,則猶如過目不忘似的,以難以置信的精準一一看清記下了圖片文字的內容……
“那是……先天記憶傳承……我的血刃——血雨鐮刀……被我的鮮血激活了!……原來……它是一柄真正的神器級的血族寶刃呀!”刹那間,血奴醒悟身上發生的奇跡,他的那柄血刃,乃是他不知名的父親遺留給他的血族秘刃之一,真正神器級地寶刃“血雨鐮刀”。 它在血奴一出生,便被他的父親滴上血奴的鮮血認了主,為防被人掠奪,滴血認主後,他的父親以血族秘術封印血雨鐮刀,讓它成為一口不起眼的劍刃形狀,除非血奴的鮮血再度激活。 否則不會顯現它神器級血刃的真麵目。
今夜一番血戰,血奴本體地鮮血。 意外噴濺在血雨鐮刀上,把血刃的封印破除了,隱藏在血雨鐮刀內地血族劍魂複活了,察覺到主人重傷在身,立即給予強大的救援支持,同時,通過血液循環進入血奴的腦海。 激發出他的先天記憶傳承,瞬間讓他知曉了發生在他體內的異常變化的真相。
“主人,請允許我進入你的鬥氣源,和你合二為一,從今往後,血雨鐮刀就是保護你最大地力量!”血雨鐮刀上的那顆血色魔眸倏地燦亮起來,一個暴戾陰狠的魔音,在血奴的腦海中轟響著……
“我允許!”血奴以意念。 回應著腦海中的那個似陌生又似很熟悉的魔音,心念如電,驀地憶及他出生後不知名不知身份從未謀麵的親生父親,啊,生父雖從未睹麵,卻對他傾注了巨大的心血。 不但讓他靈魂中先天便獲得血族種種邪術秘功,還留給他血雨魔甲和血雨鐮刀這樣地護體神器,為的便是保護他生命的安全呐!
“嗡!”血雨鐮刀上血芒大盛,一股洪水般的血芒順著劍柄,血奴的掌臂,傾注而入,穿越胸腹,源源不斷的注入血奴地鬥氣源(丹田),他腹部破損處,在複活的神器力量支持下。 迅速的愈合複原著。
“嗤、嗤、嗤……”隨著血芒的注入。 整套血雨魔甲,陡然間血光流轉。 猶如獲得了某種奇異的生命,血光四射,半狼人化身的血奴,原本因重傷而搖搖欲墜的身軀,傷勢愈合如初,破損的血甲平整宛如剛剛鍛造而成……
血奴承受著龐大的氣流衝擊,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縷神經,每一個細胞,猶如受到一場伐毛洗髓,易筋換骨風暴洗禮般,急劇的顫抖著、跳躍著、分裂著、組合著、擴寬著、增粗著……他從剛才掌握地信息獲悉,複活地神器血雨鐮刀,以血族獨有的秘術“換血大法”,刺激他地血液肌膚骨骼細胞,強行增強他的體質韌性,以適應血雨鐮刀跟他合二為一後產生的新的力量。
“血奴……你沒事兒吧?……”阿斯莫徳眼望沐浴在血芒大盛中的血奴,慌了手腳,想要搶上前去攙扶問詢,雙手剛一接觸血奴體表的血雨魔甲,猶如觸電,一股蘊育著強大衝擊波的力道瘋湧撲來,啪得一聲,打得他猝不及防,踉蹌倒退不止……
“嗷嗚——”驀地裏,血奴仰天望月,淒厲長嗥,“轟!”的一聲,一道血色光柱從他的顱頂血甲破腦竄出,暴射近百米,整幅血雨魔甲和血雨鐮刀,血光流轉,鮮活如生,讓血奴沐浴在血色的籠罩下,整幅景象詭異而壯觀!
血雨鐮刀跟血奴,在這一瞬間,合二為一,劍魂潛入他的鬥氣源,通過他剛剛伐毛洗髓易筋換骨後的四肢百骸千經萬脈,與他蛛絲般密集的神經完美的契合在一起,這一刻,血奴就是血雨鐮刀,血雨鐮刀就是血奴,兩者一而二,二而一,似再不分彼此。 跟張文龍的霜之哀傷一樣,血雨鐮刀並非單純一柄劍,而是指整套血雨魔甲和鐮刀狀血刃,組合成神器級攻防一體化的血族寶刃!
“哦,神器出世呀……”聖戰的夜空深處,一雙雙若有若無的巨大神眸倏地亮起,貪婪的盯著突然獲得一柄神器級兵刃的血奴,若非聖戰的規則之一便是無論出現任何狀況,隻要不是違反戰鬥規則的,督戰的神魔不得出手搶奪幹預的約束,隻怕督戰的眾神眾魔早已蜂擁而上,搶奪血奴的血雨鐮刀了!
聖戰的規則,是不允許參戰的將士鬥氣和兵刃不得超過三級,但在戰爭爆發中,以各種各樣方式強行提升鬥氣和兵刃戰力的現象除外。 神器是不允許參戰的,但血奴的血雨鐮刀戰前絕對非神器,在戰爭中激發出來潛藏的戰能,符合聖戰的規則。
聖戰事關阿波羅和所羅門兩大至尊的無限榮耀,光明教和黑暗教億萬信徒的虔誠信仰,參戰雙方雖受到種種戰鬥的約束,也受到了種種的保護措施。 眼下血奴神器出世,督戰的神魔不得出手搶奪,即是保護之一,否則,若因此導致聖戰失敗,至尊的顏麵何存,宗教的尊嚴何在?
因此,夜空深處的眾神眾魔,無論如何貪婪覬覦,也隻得幹咽饞涎,狂吞唾沫,按捺一顆搶奪的心,繼續觀看聖戰的進程了。 不是說神魔見不得神器,這玩意兒誰會嫌多呀?就算自己不用,賜給徒子徒孫,也大壯臉麵呀。 神器隻有眾神才配掌握,神器握在五級戰力以下的普通天使、惡魔和人族的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就跟核武器握在小孩子手中一樣,是個大人都想搶奪走。 誰會客氣呢?但是,聖戰的規則,讓血奴目下暫時沒有被搶之虞!
“血色小子,等聖戰結束後,看你的神器,往哪兒藏?”夜空深處,黑暗魔神們的神眸亮了起來,近水樓台先得月,天堂的光明神族沒辦法使用黑暗屬性的神器,血奴的血雨鐮刀,雖受聖戰規則保護著,那麽,戰後將不受約束呢,看你逃到哪兒去?魔神們的心兒,無不獰笑著樂開了花兒……
血奴的異變,引起了張文龍和彌賽亞的注意,兩人懸飛在戰場的上空,血奴突然之間,血光衝天,氣勢磅礴若濤,豈能逃得過他倆的目光?張文龍瞅其異變,聯想到昔日霜之哀傷附體的狀況,暗暗歡喜,看來血奴的那套血雨魔甲,並非外表的亞神器,而是不折不扣的準神器呀。 彌賽亞目睹之下,不但不驚,反而嘴角掛起一縷微笑,張文龍看的心頭一動,不知他究竟心中轉動著何種念頭來挽回目下的窘境呢?
亡命搏殺的戰場上,卻鮮少有人注意到血奴的異變,哪兒雖氣勢驚天,無奈戰場上人人殺紅了眼,每個人的眼中,僅顧及著身周數米之地,誰有餘暇往遠處看呢,稍不留神,便是亂刃分屍死於非命。
“主人,殺戮吧,殺戮的越多,您掌握的血族力量越強大!”血雨鐮刀的魔音,雷霆般轟鳴在血奴的腦海中,聲浪雖大,卻隻血奴一人聽聞,外界一無所知。 這是血刃劍魂跟血奴在靈魂之海,以意念進行著精神對話。
“吼——”血奴仰天狂吼,一股暴戾的殺戮氣息,從他的血甲之內湧出,吼聲未已,血光一閃,血奴人化狂風,十米長的血雨鐮刀血光四射,鐮刀狀的劍刃上,凝聚出數十米的血色劍氣,他迎著人頭攢動的人群,不由分說,一躍而起,以居高臨下之勢,血雨鐮刀瘋狂的劈砍而下……
“轟!——”一道數十米長的血色劍氣,狂暴劈出,堅硬的大地上,象被巨大的犁鏵深深的犁過一樣,現出一道深達十幾米的巨大坑道,xian起的塵霧暴雨般噴射著,首當其衝的百十個勇士,不分黑暗或是光明陣營的,悉數被砍得肢殘骨折,血肉橫飛……
“血奴大人,你砍錯了,有咱們的人……啊——”一個黑精靈勇士驚恐的提醒道,一句話沒說完,血奴反手一劍,削飛他的頭顱,頸部的血泉,嗤嗤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