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獸無辜的瞅著草寒深,不知刹時間草寒深就變得如此之凶,昨天陽光今天雪,指點自己斧藝的還不是草寒深提出來的。
不是你的錯也是你的錯,君上永遠都不會錯的,如果錯了那是你們聽錯了,惡獸不由得記起年少時母親說的話。
母親誠不欺我也!
惡獸悻悻的回到原處狂風掃落葉,揮斧如掃,倒有幾分舉重若輕的神韻,可惜草寒深沒看到。
忽然間,惡獸越舞越慢,到最後就像老人走路一樣,慢吞吞的,這情況出現在一個壯如公牛,惡如神魔的惡獸上極為別扭!
“師傅,都一個多小時了,你還沒看出惡獸學什麽比教好嗎,就一部心法而爾用得著這麽吝嗇嗎,我的還不是你的…”,草寒深雖然還是看著那樹一一那石一一那點圓心,可人早已神遊天外,天人交戰,草寒深打的如意算盤是啪啪響,可殘酷的現實告訴自己不是那麽一回事,師傅就鐵公雞一個。
一毛不拔!
“你說得倒是輕鬆,要不你自己拿一本。”,醜龍穩坐茅屋,雷打不動,任草寒深說得天花蕾醉,妙筆生花,醜龍始終靜如磐石。
就在惡獸進入舉重若輕的意境中時,醜龍雙眼一瞪,騰騰精光亂射而出,當即鷹飛茅草落。
“嗥一一”,小藍不滿的瞅著醜龍,在空中徘徊,幾根茅草自天空先後飄然而至。
“你這扁毛畜生真不長記性!”,醜龍左手向空中一招,小藍隨即如流星一樣向醜龍的手風馳電摯般飛射,眨眼間,小藍便粘在醜龍的手中。
紫氣翻動,如靈蛇騰空,眾星拱月,刹那間,小藍就被包裹在紫球中,輕輕向空中一拋,醜龍已經出現在草寒深麵前。
“師傅,你同意了。”,草寒深喜悅滿麵的盯著醜龍。“別開心得太早,我還要考驗考驗他呢,不是我看對眼的人,你再怎麽求怎麽誘怎麽逼我都不會教的。”,醜龍撇了撇嘴,捏著胡須半眯著眼,宿醉未醒的強瞪著眼。
“惡獸!”
“到!”,惡獸一個激淩閃身飛奔,向草寒深靠攏。
惡獸雙眼朝天,一動不動的貢候命令,思維早已飛到草寒深的怪異舉動,之前草寒深像根木頭一樣瞅著那棵樹一呆便是一小時,隨後自言自語的惡獸還以為他中獸癲瘋了。
“小子,你叫他把斧頭高高舉起,然後力壓千均,狠狠的劈向地麵,但不能碰地一毫,做到了,我便傳他刑天三式…”
“巫族那個刑天?”,草寒深一聽,喜上眉頭,急促問道,把醜龍的話給打斷了,因為醜龍還沒說完。
醜龍一抖白袍,眉頭輕顫,鼻孔朝天空,道:“刑天三式一一一的超級簡化版!”
“不要看著我,他一個鼎魂一一蠢人學那麽高級幹什麽,非我大夏子民不得傳,我已經破例,小鬼!知足常樂啊!”,醜龍瞥了瞥在一邊呆立不動的惡獸悠悠一歎,鼎魂終究還是不入輪回,生生世世鼎中魂,刑天的蓋世斧訣傳到此人手中,可惜了!可惜了!
草寒深側頭一想便明白了,刑天的蓋世斧法,即使皮毛,在這個大陸也得是天品的鬥訣才能與之相比,這倒是自己賺了,也是惡獸的造化。
“惡獸你把斧頭舉起,再用盡全力劈向地麵,斧刃離地隻能有一毫之差,不得進土半毫。”,草寒深把意思大概說了出來,讓惡獸去練習。
“諾!”
惡獸一愣,傻了,這怎麽可能做到。可不敢有忤逆,隻得提斧快快練功,“練到啥時候啊?”,惡獸自知,不能翻案,那減刑總可以吧,旋即問道。
“練到你周圍站滿了人。”,想了想,草寒深淡淡的說道,隨後弓弦一鬆,戮龍背放,施施然的離開了。
待草寒深遠去,消失在眼眶之中,惡獸便攝手攝腳,鬼祟鬼祟的望那樹靠去,一窺草寒深成果如何。
醜龍坐在太師椅上,翹著雙腿,晃晃悠悠的,戲謔的眼神直瞅著惡獸,雙眼都快眯成縫了。
惡獸來回走動,不時停下駐步觀察,卻始終一無所得,最後還是按捺不住伸手想把石頭取下來一觀,沒想到石頭一碰即碎,惡獸當即傻了,呆愣在地。
惡獸一直都在看著,草寒深一共才拉了五次弦,也沒有射出箭矢,石頭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就碎了呢。
草寒深在惡獸心中越發神秘了起來,遇上這樣一個有此神通的主公不知是福還是禍。
呼一一呼一一呼一一
念想至此惡獸也不敢偷懶了,發了狠的舉斧練習,大斧翻飛,虎虎生風,威勢嚇人,可每次都把地麵劈的碎泥四濺,不說離地一毫,一寸都做不到。
可惡獸毫不氣餒,一次一次麻木的重複著這個動作,他本能的認為,不是不可能,而是自己做不到家,同時暗暗乍舌,草寒深傳的什麽鬥訣,入門考驗這麽駭人,這不是存心刁難自己嗎?
按著小黑給的指示,草寒深來到了自己的營帳,翻手便進。
“小鬼,難道沒人教你進門先要敲門嗎?”,芙麗婭月眉輕皺,嗔道。
水霧彌漫,玉白凝露,嬈窕豐盈,麵如胭脂,好一個芙蓉出水!進帳時,芙麗婭正好在更換衣物,草寒深雙眼不由得一轉。
麵對麵的坦呈相對,芙麗婭雖然被看了個遍,可她卻毫無驚色,不急不躁,顯得落落大方,隨後更是在草寒深麵前緩緩更衣,猶如草寒深不存在一樣。
草寒深見此當即血氣上湧,麵紅如冠,急匆匆的奪門便跑。
“這小鬼臉皮真薄!”,芙麗婭輕輕一笑,渾不在意,畢竟在她眼中草寒深才是個十歲的孩子,懂什麽…
她不知,可草寒深自知,一個十歲孩子的身體中寄居的是二十歲的另魂,而不是朦朧不知的小屁孩,“今晚看來是睡不著了…”,草寒深瞥了瞥帳篷內約隱約現魔鬼般身材的影子,內心一個激淩,旋即別過頭向惡獸那甩腳狂奔。
不能睡,那便練弓吧!
“轟隆隆一一轟隆隆一一”
隨著草寒深靠近,惡獸弄出來的聲響也變的清晰起來了,草寒深四處看了看,周圍的帳篷也陸續亮起了燈火,草寒深額頭當即冒出一條黑線,惡獸是在練功還是發泄,照目前情況來看,不用天亮,所有的人都過來了。
“大人!”,惡獸錯愕的盯著草寒深,心裏疑惑道,怎麽大人又回來了?
草寒深點了點頭,再次回到那樹前,拿著戮龍重新練起來了,對掉在地上的碎石看也不看一眼。
“滋味如何?”,醜龍撚著胡須,詭異一笑,剛才草寒深回去時,醜龍便已經在帳篷周圍弄了點手腳,要不草寒深沒大飽眼福,見到裏麵有人轉身就跑了吧。
“哼!”
草寒深雙眼一翻便不再管醜龍,專心練箭。
進營帳前草寒深神念便已經掃過,根本沒人,可草寒深進了之後才發現中計了,能做到欺騙自己的神念就隻有醜龍一人,如果還不知道是什麽回事,草寒深就真的腦子進水了。
“媽的!吵什麽吵,老誰那麽大的膽子防礙老子睡覺…”
“誰啊一一,還讓不讓人睡…”
“啊!惡獸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說的,您隨便,隨便砸…”
惡獸瞅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眨眼間就圍滿了,惡獸當即眼巴巴的看著草寒深,人滿便能停,這是草寒深說的。
草寒深木頭一樣,呆立不動,自己的本意是想讓他練一整夜,待早上讓其他的奴隸看看他的努力樣,揮汗如雨的拚命勁,引發其他奴隸的自尊心,跟著一起練習的,可惡獸這混人,弄出這麽大的聲勢。
想到營帳不能回,草寒深也隻好裝起傻來,我不能睡,你也歪想睡。
“轟隆隆一一轟隆隆一一”
惡獸惡狠狠的凶光四射,見人就盯,讓人看得直發麻,感覺惡獸砍的地麵就是自己一樣,都害怕的拔腿就跑,其他人見別人跑自己也跟著跑,眨眼間隻剩草寒深和惡獸兩人。
“啊一一”
惡獸見此,眉發齊飛,目瞪欲裂,凶光如火騰騰燃燒了起來,當即咆哮連連,大斧也隨即翻動,也不管離地多少,見地就砍,瞬間泥土翻騰,塵土輕揚,搞到這裏像戰場一樣。
很多人都害怕的拖著武器,戰戰赫赫的從帳篷裏走了出來,隔著惡獸五十米外舉起兵器亂舞起來。
靜極而動,片刻後這裏便人山人海的,每個人都在揮動著刀劍,赤騎營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更有甚者被擠到營地外,麵紅如血,在其他聞音趕來的士兵投以嘲諷的眼光,一個奴隸練什麽兵!
至此草寒深的計劃才算圓滿成功,不管他們是自願的,還是被惡獸威逼的,赤騎營以後都將練兵。
奴隸怎麽了!想活就得努力殺敵,努力練功,沒有力量一切都是假。偷偷一瞥,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奴隸,草寒深大感興幸,“還有得救!”
隻要狠狠的操練操練,建起一支鐵血之師將不是個夢,五萬大軍草寒深也有信心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