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珵很煩躁,今天他專門待在別墅裏等慕冬至過來,但是已經到下午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

才工作第一天,就給他消極怠工!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易珵開始撥打慕冬至的電話,聽著電話裏長時間的嘟嘟聲,易珵更加的不耐,等到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直接吼了過去,“女人,你怎麽還沒有過來!”

皺著眉頭,楊晨看了一眼號碼備注,易先生?

“你好,易先生是吧,你找冬至有什麽事?”

對麵傳來的陌生聲音讓易珵直接皺眉,沉著聲音,他直接說,“慕冬至呢?你是誰,這不是你的手機,叫慕冬至過來聽電話。”

“先生,你先說好找冬至什麽事情,冬至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一會兒我轉交給她。”

電話裏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緊接著,電話直接被掛斷了。楊晨錯愕的看著手機,柳眉擰了一下,而這個時候,慕冬至正好從洗手間裏出來。

把手機交給慕冬至,“冬至,剛剛有個姓易的給你打電話。”態度不怎麽好,想了想,楊晨還是把這一句話給吞了下去。

“姓易的?”慕冬至打開手機看通話記錄,頓時,眉心緊緊皺了起來。急忙收拾了一下,慕冬至匆匆的和楊晨告別,“楊晨,我先走了,我現在有事情要去處理。”

“喂,慕冬至,要是遇見什麽麻煩,就打我電話。”

看著慕冬至匆匆離去的背影,楊晨高聲說道。慕冬至對楊晨揚揚手,表示已經聽到了。

喘著粗氣,慕冬至舔了舔幹澀得嘴唇,然後抬起酸軟的手臂按門鈴。

“叮咚——”

隻響了一聲,門立刻就被打開。慕冬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隻結實的手臂給拉了進去,隨後被人粗暴的抵在了牆壁上。

易珵單手撐著牆,用身體和牆壁控製著麵前的女人,麵色陰沉,表情不善,被自己抵在牆上的女人還喘著粗氣,身上全是汗水,被汗水汗濕的頭發緊緊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因為運動,慕冬至的嘴唇潤紅,蒼白的臉頰也帶上了一絲紅暈。

淡淡的汗水味道混合著她身上獨有的檸檬清香刺激著易珵的嗅覺,驀地,易珵隻覺得一股熱流衝向下身。頓時,易珵的臉直接黑了,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起了反應,還是個長得不漂亮的女人。

麵色不善,易珵用手抬起慕冬至的下巴,皺著眉頭嫌棄的說道:“女人,上樓把自己給洗幹淨。”

慕冬至抬起頭,心髒因為急速運動還急促的跳動著,無意識的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慕冬至提醒易珵。

“這不是我家。”所以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身上的汗讓她很難受,她也想洗幹淨,但是隻能忍著。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家,別廢話,上樓,二樓最裏麵那一間房間,進去,把自己洗幹淨了再出來!”

慕冬至不再說話,隻是安靜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往樓上走。

易珵黑著臉看慕冬至上了二樓,感受到下身的難受,易珵狠狠錘了一下牆壁,低咒一聲,“該死!”

二樓最裏麵那一間,看了一眼那房間,慕冬至轉身,在她的身後的那間房就是易翊的房間。淺淺的呼出一口氣,慕冬至推開門。

房間很大,沒有做什麽裝飾,但是很整潔,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是客房,但是很少有人進來。也是,按照易珵的脾氣,這裏應該沒有一個客人敢光顧。

進了浴室,皺著眉頭,慕冬至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然後小心翼翼的脫下來放在一邊,小心的不被水打濕,一會兒,她還得繼續穿。

想到男人的脾氣,慕冬至不敢耽擱太久。沒多久的時間,浴室裏就霧氣朦朧。

等慕冬至收拾好出來的時候,竟發現**有一個袋子,打開,裏麵放著一條幹幹淨淨的裙子,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麵的標簽都沒有取下來,怕是直接讓送貨人員拿上來的。

咬著嘴唇,慕冬至看著手裏的裙子,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在這個別墅裏,隻有易珵。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慕冬至沒有換,而是直接下了樓。

樓下,易珵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樣子,放鬆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見慕冬至下來,還穿著之前的那一身衣服,易珵直接皺緊了眉頭,黑著臉,“怎麽沒有換給你送上去的衣服。”

“不用了,我這一件衣服還能穿。”慕冬至搖頭,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小狗朝她跑過來,正是易翊的小白,揉了揉小白的頭,慕冬至這才注意到,易翊並不在別墅裏,她朝周圍看了一眼,慕冬至問易珵,“易翊呢?”

“上學。”沒有再看慕冬至,易珵翻了一頁書籍回答道。

慕冬至了然,也是,易翊四歲,作為總裁的兒子,他不可能不學習。隻是慕冬至會以為,易珵是請家教來教導易翊的。

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慕冬至問道:“什麽時候放學?”作為保姆,她得去接易翊。

易珵嘲諷的看了一眼慕冬至,“不用你去接,有司機接送,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把吃的做好。”似乎男人對她沒有換衣服很是不滿意,慕冬至低頭,也不反駁,而是乖乖的進了廚房。

還沒有開始做飯,身後就傳來男人冷笑的聲音,“女人,如果你的手藝還不長進,我不介意讓你去學習學習。”

轉身,男人就倚在廚房門口,襯衫袖子挽到手肘,上麵寶藍色的袖口發出冷冽的光芒,領子的扣子解到第三顆,不知道什麽原因,領口那裏顯得有些淩亂,但是……別有魅力。即使說著冷嘲熱諷的話,即使表情異常的陰沉,但也絲毫無損他的高貴。

慕冬至立刻轉身,臉色有些微紅,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麽注意一個男人。

壓下心髒的不規則跳動,慕冬至聽到自己用平穩的聲線回答,“嗯,我知道了。”

易翊回來的時候,慕冬至剛好做完飯。

名義上她是過來做保姆的,但是易珵隻是讓慕冬至做了一頓飯,然後再檢查了一下易翊的寵物,就讓她回去了。

這麽說起來,慕冬至似乎相比較之前的工作,也就是多做了一頓飯而已。

收拾好飯桌,慕冬至也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準備離開。

“喂,女人,我送你。”

易珵站在門口,斜靠著牆,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自然的垂在身側,一雙深沉的眼睛看著慕冬至在那兒穿鞋。

慕冬至穿好了,向易珵微微彎身,“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易珵皺著眉頭,直接拉住慕冬至,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至始至終,慕冬至麵對著他,都是微垂著頭,不管做什麽,說話也好,吃飯也好。

“喂,慕冬至,你就這麽怕我嗎?”易珵心裏有些煩躁,“還是說,你就這麽不情願當我的家庭獸醫。”

麵對易珵的問題,慕冬至微微怔愣了一瞬,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之前,她是不願意的,但是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甚至有時候,她會產生原來自己也是有人需要的感覺,一個人的時間太長了,在這裏,盡管易珵的脾氣不好,但是在這裏做事,真的,真的讓她感到充實。

充實到,不會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見慕冬至很久不回答,易珵直接放開拉著她的手,轉身,微微側臉,好看的側臉對著她,猩紅色的眼睛緊緊看著麵前的牆壁,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從喉嚨裏傳出來的一樣。

“走!”

動動嘴唇,慕冬至這才抬頭看向易珵,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轉身離開。

別墅二樓,黑色的房間裏,易珵就直直的站在落地窗麵前,雙手插在褲袋裏,看著慕冬至漸漸離去的背影,麵色陰沉。

回到公寓,慕冬至把衣服換下來,然後扔進洗衣機裏,設置好時間,她看著裏麵正在轉動的衣服有些出神。

似乎現在她就是這樣的,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任何事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都沒有關係。易珵雖然之前用了一些手段,她才過去的。但是相比較五年前的事,這件事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能安然的接受這個工作。也許是自己太過於低沉的情緒影響了易珵,男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性子,問出那個問題也實屬平常。

如果不是這樣,今天的相處,堪稱和諧。

懊惱的抱著頭,慕冬至盯著地麵,似乎現在自己做什麽都是錯的,做什麽都做不好。

到底……五年前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對她的影響太大了,抿著嘴,也許,她該嚐試著去麵對以前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她逃避得夠久了。

拿出手機,慕冬至看著手裏一張泛黃的紙張,眼眶有些泛紅。

“嘟……嘟……”

“喂?是楊晨嗎?我,冬至。”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件事情。”

“……五年前的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