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易珵把項鏈扔下去之後,他不允許慕冬至下去找,直到一天之後,那裏被清理,慕冬至才允許下去那一片草地。
和以前一樣,易珵剝奪了很多慕冬至的東西,多到她已經痛到麻木,她甚至能在易珵的威脅下,和他保持和之前一樣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和裴軻的合作,又或者是想到在不久之後就能從易珵這裏出去,又或者是因為裴煬已經回來,她還能在和裴煬的聯係下,偷偷地和他見麵。
裴煬的存在就和很久之前在美國一樣,那個時候的他是慕冬至經曆了五年前的灰暗中的一抹陽光,現在的他,就是她生活在易珵黑暗下的陽光,不管是什麽時候,裴煬總會讓她看到希望。
每次和裴煬的相處,都讓慕冬至感到非常的愉悅,同時又有一種別樣的情緒。
易珵似乎是徹底的想要慕冬至忘記那一條項鏈,他讓慕冬至即使是睡覺的時候也要帶著他送的那一條項鏈,在發生關係的時候,甚至會讓她看著他送的那一條項鏈。
他似乎又在想著辦法道歉,易珵帶著慕冬至再次去了他們關係變得緩和一點的那個山頂,上一次他們約定好但是沒能去成的山頂。
在那裏,易珵帶著慕冬至去看星星,一起兜風,這次沒有易翊在一起,易珵的動作變得多了一些,言語間的調戲更多,但是又把持著一個度,不會讓慕冬至感到厭煩的度。
為了不讓慕冬至感到無聊,易珵似乎補充了一些關於寵物的知識,和慕冬至一起看星星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不會缺少話題。
最後在那個別墅裏,易珵盡量溫柔的占有了慕冬至,並且在一切停息之後,用和他性子不符的溫和撫摸著她的背脊,似乎是用道歉一樣的語調開始說話。
“慕冬至,別氣了。”
慕冬至趴著,搖頭,她沒有生氣。
“過兩天我會重新送給你一個小玩意。”
搖頭,她並不需要。
雖然驚訝於易珵的溫和,慕冬至還是搖頭,這些,她是真的不需要。
室內突然一片寂靜,慕冬至明顯的感受到背脊上的動作有些急促,力道有些加大。
果然,下一刻,易珵已經壓抑不住的凶狠冒了出來,“你聽見了沒有,叫你別生氣了!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慕冬至坐起來,絲毫沒有顧忌現在的她未著絲縷,她平靜的看著表情暴躁的易珵,“我沒有生氣,我隻是……隻是覺得羞恥,你那麽對我,我……覺得異常的羞恥。”
慕冬至堅持她沒有生氣,其實她生氣了,她會不說話,會沉默,有時候甚至會在和易珵說話的時候走神。
易珵眼神複雜的看著這樣的慕冬至,不知道應該感到愉悅還是憤怒。
這樣的情緒是以前的她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慢慢的改變。隻不過慕冬至的膽子現在竟然變得這麽大,還敢對他生氣。
換做以前的易珵絕對會生氣,可是現在,易珵卻憤怒不出來,甚至心裏因為他和慕冬至的關係加進而感到很滿足,滿足到他一點都不想生氣。
隻是他還是會暴躁,因為慕冬至不理他。
“真沒有生氣?”
似乎是自己不點頭他就能一直問下去一樣,慕冬至重重的點頭,如果真要說出什麽,那不是生氣,而是對易珵的憤恨。
那是從最開始她被強迫,被破與他發生關係的時候就存在的。
慕冬至一直憤恨易珵,那不是生氣,生氣還能被原諒,但是憤恨卻是不能被原諒的。
易珵卻是真以為慕冬至沒有生氣,以為是他這幾天的行動有了效果。
後來,他們的關係恢複了成和平日裏的一樣,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慕冬至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項鏈的問題。
而在另一邊,慕冬至卻是和裴煬在精心策劃著一場逃離的計劃,前提是不能讓易珵報複到欣欣孤兒院和沈梅心的身上,那是慕冬至受製於易珵的兩個東西,她不能功虧一簣。
在和裴煬計劃的慕冬至沒有發現,她對易珵的態度也在慢慢的改變,至少在裴煬說要不要利用裴家對付易家的時候,又或者要不要將易家也卷入京都的爭鬥中,那麽易珵絕對會騰不出手來對付她,但是這樣一來,極有可能會威脅到易家的地位,慕冬至拒絕了。
在她搖頭之後,裴煬沒有說什麽,隻是溫和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慕冬至才恍然回過神來,她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如果有可能,她不應該是想著讓易家破產嗎?
“我,我隻是想著易珵雖然對我很過分,但是沒有那個必要讓他失去一切,況且,易家的權勢滔天,絕對不可能被扳倒的,最後倒黴的,隻能是我們。”
裴煬微微一笑,眼眸動了動,掩住嚴重的情緒,開了一個小玩笑,“我還以為你在同情易珵,為他著想。”
“怎麽可能。”驚叫一聲,慕冬至站起來,桌上的東西因為動作過大而有些震動。
垂眸,有些慌亂的收拾好,慕冬至解釋道:“裴煬,你想多了。”
“冬至,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怎麽會問這個問題,這個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嗎?”脫口而出的喜歡突然頓住,慕冬至卻是勉強的笑著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裴煬緩緩搖頭,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我當然知道你喜歡我,但是這麽多天,我們在相處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冬至,我喜歡你,但是得不到愛人的回應,我也是會心慌的。”
“就像當初你一樣,得不到我的回應,所以才感到心慌的離開。”
說不清楚的感覺,慕冬至覺得裴煬的問題讓她有些不安,從辦公桌後麵出來,慕冬至站在裴煬的麵前,手足無措的想要解釋,裴煬卻是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也許是你在怪我當年為什麽不說出來,也許是因為易珵的原因你不敢說,也許是因為現在你也不安,所以你不敢說。”
裴煬站起來,高大的身體不經意間對慕冬至造成了壓力,慕冬至的身體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距離。
裴煬的表情因為慕冬至的這個動作而帶上了一些苦澀。
“之前我抱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我,那個時候,其實我就想問,是不是易珵把你改變了。我還記得,當年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對男人的厭惡和不適應,五年的時間,我在你麵前的距離,也不過是縮小到了一個肩膀。”
“但是現在,短短的兩個月,你卻是能接受男人的擁抱了。”
“冬至,剛剛的反應才是你應有的反應,你告訴我,是不是易珵把你改變了,讓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接受男人。”
慕冬至怔愣的看著裴煬,看著突然變得有些強勢的裴煬,他身上的溫和有些改變,周身的氣勢變得有點嚴厲。
這樣的裴煬,慕冬至甚至以為她一瞬間看見了裴軻,相同的麵貌,相同的氣勢。
讓她感到有一點陌生,但是又感到有一點熟悉,他還是裴煬,有仿佛不是裴煬。
“裴、裴煬。”呐呐的,慕冬至不知道該這麽回答。
她真的是改變了嗎?是的,改變了,兩個月前的她幾乎是不能接受男性的靠近,但是現在,隻要不是過分親昵的距離,她幾乎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她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
裴煬卻是不放過慕冬至,這樣的慕冬至的改變卻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他忍受不了,忍受不了一直護著好幾年的珍貴被人奪走改變。
“以前的你比較沉默,膽小,內向,但是內心是柔軟的。”
“然而,現在的你,會和別人交流,還能成為一家寵物店的老板,冬至你變了,我應該為你的改變感到高興的,但是我嫉妒。”
“裴煬,你別說了……”
裴煬一步一步逼近慕冬至,慕冬至則是一步一步的後退,似乎是想要逼迫她說出心裏的話,或者是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個答案,裴煬忽視慕冬至眼底的不知所措,繼續靠近。
“冬至,我嫉妒。”嘴角的笑是苦澀的,“我嫉妒啊,冬至,我嫉妒他把你改變了那麽多,我嫉妒他是第一個和你的距離變得那麽近的男人。”
“為什麽,冬至,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不,裴煬,你別說了,我、我不知道……”
慌亂的搖頭,慕冬至隻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她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最後,看著要崩潰的慕冬至,裴煬狠心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問你,冬至你是不是和他發生了關係?”
“你別說了!”像是承受不住這麽多問題一樣,慕冬至崩潰的上去捂住裴煬的嘴巴,眼裏帶上了一點濕意,“裴煬,我求你,你別說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大力的踹開,震天的響聲在辦公室裏響起,隨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攜著滔天的憤怒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