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人長著一張嘴除了吃飯親嘴,再就是八卦,至從南京盟主左宗申暴世之後,關於他的死因相繼傳開,這南京的頭號人物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家常話,上至酒樓下至飯館,閑著沒事來嘮嘮這呼風喚雨的牛掰人物咋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這讓低層的平民百姓是高興還是失望,或許該高興的應該要屬左家的幾個死對手了。
玄武區,魅力酒吧的豪華套房裏,秦石相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伸直擱在前麵的桌台上,左手抱著腦袋,右手捏著根至尊南京抽得正有味道,包房裏幾個露胳膊露腿打扮異常妖豔的**-女郎,握著話筒唱著不一般的曲調,秦石相身邊兩個男的靜靜的喝著酒,拉過女人坐在自己大腿上蹂躪著那對豐腴乳胸,女人被挑逗得嬌哼連連,一個勁的拍打男人胸脯嬌喝‘真壞’,風花雪月場子裏的女人不是一般男人就能吃得消的,雖然是人家玩過的女人,不過身材跟臉蛋算得上一流,加上嫵媚的**,足以讓一個雄性牲口亂性。
秦石相推開爬上身子的一個看似隻有20的小女人,鄒著眉頭抽掉最後一口煙,喝道:“你們都出去。”
幾個女人識相的站起身相繼走出包房,偌大的屋子裏就剩下秦石相三人,他身邊兩名男人是自己的保鏢,一個略瘦的男人叫陳坤,會得幾手把式的練家子,另一個是從軍營走出來的二杆子,他叫錢風平,老家是鄉下人,當年入伍小有些成就,當了個排長,年休請假回家探親,卻發現大年30鄉村長居然上門調戲自己的親姐姐,盛怒之下打了那王八犢子一頓,後來部隊不知道是怎麽知曉的,用政策削到錢風平的排長職務,關禁閉查看三個月,錢風平是屬於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種,關禁閉裏三個月裏硬是不向黨認識自己的錯誤,一個勁的咬定自己沒錯,最後本來是打算送他上改造所關上幾年,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草草了結放他回鄉了,也剝奪了他的黨員權力,錢風平破罵老天不公,把鄉村長給宰了自個兒跑外地躲風生,兩人跟著秦石相少說也有五六年,怎麽說也算得上心腹那種,看著秦石相鄒著眉頭發愁,兩人麵麵相窺卻沒敢問,自個兒裝傻充愣還在回味著剛才那女人圓滑的屁股一個勁的扭啊扭,他媽的扭得老子心都酥了。
僵局似乎是要打破,陳坤壓低聲音問道:“大哥,出什麽事了?怎麽一晚上都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陳坤算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老爹以前是開武館的,南派洪拳之類的把式,自己也趁機學了幾手,後來武館漸漸沒落,隻會幾套拳路的老爹幹不來別的,托著一家大小幹起了保鏢打手之類的活,陳坤二十歲也沒有什麽成就,俗話說龍生龍鳳求鳳,或許是遺傳的原因,陳坤跟他老爹一個德性,仗著點拳腳開始混江湖,漸漸墮落到黑道這行裏麵。
秦石相不是白手起家,是老爹半輩子打出來的江山,年滿十八就被老爹送到部隊,說要整出個軍官回來顯顯顏麵,奈何秦石相不爭氣,部隊裏調戲了一個團長的女兒,部隊的男人都知道,一年到頭真想找個妞拉拉手,那他媽的比登天還難,更別提上床打-炮玩3P,就算是鳳姐芙蓉之間的貨色到了部隊也能被當個寶供著,當時秦石相在的連隊,團長的女兒十八有九,生得好一朵水靈白菜,一次上部隊探望父親,讓秦石相這畜生撞著了,硬是拉著人家小手問名字,秦石相自身的條件也不錯,從低層開始混,從排長一直升,升到了連隊,被作為重點的栽培對象,就因為拉了人家團長女兒的小手將大好前途給斷了,本來都是要升為連長的秦石相就這樣被隨便扣了個屎盆子打發回家了,部隊也是靠關係吃飯的地方,沒兩把刷子也是很難站住腳跟的。
秦石相鄒著眉頭,道:“我是在想如今的局勢,如今左宗申突然離世,丟下左家那麽大的產業,究竟最後會鹿死誰手?”
“左老頭死了倒好,死了在南京咱們就少了個對手,段寒山他隻能在官場風生水起,要在江湖,他那點勢力真上不得台麵,如今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把左家的所有產業搞到手,那時候南京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錢風平仰頭大笑道。
秦石相瞪了一眼,錢風平立刻收起狂妄的笑容,回頭看著陳坤,陳坤沒正眼瞧他,他心裏明白錢風平屬於那種沒心沒肺一根腸子捅到底的畜生,沒什麽心計,說話大大例例也不考慮後果,典型的牛角尖往死裏鑽,相反,陳坤比錢風平勝過數籌,跟了秦石相多了,也學得一丁半點的察顏觀色。
秦石相揉了揉額頭,道:“你懂個屁,南京又並非我們一家獨大,況且左宗申雖然死了,可旗下外號四大金剛還在,雖然少了一個人,不過也不容小示,特別是迷離世界的掌門人屠萬雄,那家夥是個狠角色,雖然這麽多年一直跟著左宗申,讓他這顆米粒之光從來未綻放過,並不代表他沒有實力,而且段寒山除了左家之外,跟別家的關係處得不是很好,他會盡量幫著左家說話,如果真要想吃掉左家的產業,那也不是紙上談兵,隨便畫兩筆就完事。”
“現在左家作主的就是那個叫馬慶雲的女人,好像扶出了個阿鬥,叫什麽趙世書來著,現在他主管格調的賭球場,可謂是學了一招半式魚躍龍門啊。”陳坤揪著眉頭道,目光鎖在秦石相臉上。
說到女人,錢風平來了興趣,呲牙咧嘴的衝著兩人笑道:“那娘們我見過,上次在蘭桂坊,好像他是蘭桂坊背後的主人,我隻見過一次,不過那一次就把老子勾引住了,她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娘們能比,幾十歲的人了,居然保養得還跟十七八的少女一樣,還有那奶-子,走路的時候晃啊晃,晃得老子心都麻了,真不知道在床上會是怎麽一番模樣,真想把她弄到手好好的幹一場。”
“你跟我消停會,他媽的,一天沒事別老想著女人,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手裏。”秦石相狠狠罵完,頓了一會,緩著口氣說道:“況且,左家娘們也是你能隨便染指的,那娘們的背景跟神一樣,我背地裏查過,跟左宗申的關係很密切,具體是什麽我還真搞不清楚,隻知道她的本姓是陳,十多年前,左宗申的正妻死了之後他就一直呆在左家,很少拋頭露麵,聽聞她的經營之道很有一套,格調就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後來左宗申用她的名義建了家蘭桂坊,生意跟格調平分秋色。”
“照這麽說,現在我們暫時不敢動左家的一分一毫了?”陳坤擔憂的問道。
秦石相淺笑兩聲,道:“不是不敢動,隻是時機不成熟,左家在南京的產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真要湊上去啃一口,那隻能是狐狸沒逮到還惹了一身騷,現在左家失了主心骨,雖然新立了一個趙世書,不過他沒什麽底子,根基太差,人脈也不行,道上沒人領路像頭盲羊準備待宰,官場沒人替他撥雲是見不到天晴的太陽,而他坐上左公的位置,不代表底下的人就服他,自立門戶這種事也不是沒人幹過,相信不久,左家就會出現四麵楚歌的局麵。”
“那你還在擔心什麽?”錢風平疑惑的問。
秦石相撇了他兩眼,道:“我在擔心左家不能被徹底瓦解啊,左家除了屠萬雄,還有一狠角色,那就是鬆青鵬,此人跟左宗申多年,道上的關係比我們算是寬廣,而眼前的局勢對我們也不是很有利,南京除開左家,慕家也算大頭,雖然慕冬華不怎麽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活動,可他老婆不是省油的燈,而慕冬華背後有個將軍老子,好像兒子也是南京軍區的少校職位,除開慕家也就是商家,號稱南京的商業巨頭,怕是也不會放過格調那幾間場子,酒吧他們是看不上,他們看中的跟我們一樣,是那四間賭場,然而這樣一來,我們秦家的勢力就遠遠落在了三線外,等這幾家吃了那裏還剩下骨頭。”
陳坤道:“慕家跟商家都是以商業為目的,怕是不會進逐我們這個圈子,雖然說他們頭上都有權勢光環,並不代表混賭場就能風生水起,一條魚要學蛤蟆在岸上蹦噠,那不是自尋死路。”
“商業啊!”秦石相喃喃念了幾遍,道:“正是因為這是商業,所以,虎視眈眈的人不止我們一家,你說,擺在你麵前一頭還在垂死掙紮的羊,你會輕易放手嗎?”
秦石相仰頭靠在沙發上,道:“慢慢來吧,先看看其他幾家的意思會是怎麽樣,如果左家裏麵有自立門戶的,我們一定要率先拉過不,不能讓別家占了大頭,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鬥狗場的陶興靖倒是有牆頭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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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調。
趙世書正式接管格調的一切工作,目前暫時管理賭球場的事務,趙世書現在盡量熟悉賭球場的規則以及事務,對比幾家的賭球手,會安排韓翠雲跟也孔靖安隨時上場賭賽,連續三天晚上,格調是大出風頭,在賭球場是穩贏不輸,直接讓格調的賬單上的數字一番再番,大出風頭之後,趙世書取消了這一個月格調的賭賽,贏得太多怕賭球場沒了生意,到時候吃什麽養家。
雲姨也讓趙世書放手去幹,而鬆青鵬在無錫一直沒有回來的消息,除開賭球場,其餘三家表現得相安無事,並沒有做出什麽自立門戶讓大家都難做的事情,隻是鬥狗場的陶興靖稍稍有些輕微的舉動,趙世書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怕三家自立門戶,到時候吃掉自己的賭球場,那事情可就難辦多了。
“黃毛,你幫我擬一份南京算得上一二號人物的名單給我,隨便把三號的人物名單也一起給我,我要做個統計。”趙世書坐在那間小辦公室裏看著文件,對著桌子前站著的黃毛說。
“這個沒問題,雖然我這人沒什麽出息,不過搞幾個人的背景還是綽綽有餘。”黃毛很自然的笑道,表現得很淡定。
“那你能找幾個會點把式還要可靠的兄弟?”趙世書抬頭淺笑著問。
黃毛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有些為難的說,“這事倒還難辦,如果光找可靠的兄弟倒有不少,隻是要練家子,這可是不常有的事,如今這世道,誰還會學那玩意兒,直接弄兩把仿真槍,啥事都解決了。”
趙世書將手裏的筆杆子扔了過去,喝道:“仿真槍也是槍啊,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而且出了事情會查得到,就算上頭有關係也不一定就能保得住。”
黃毛信然點頭,呼應道:“說的也是,不過要找會把式的人物,這我還真沒遇見過,不過有一個人,他是黑拳市場的一號大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拉過來。”
“這個就要看你的本事咯!”趙世書嗬嗬笑道。
黃毛來了苦臉,道:“別啊,這根本就不是我能介入的事情,我跟他也不算熟,隻是曾經救了我一次,如果你真想把他拉過來,得表示點誠意不是,人家可是黑拳市的大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搶著要,聽說過了今年,他就要退出格鬥場。”
趙世書冷下臉,盯著桌子上的文件想了一會,道:“好吧,你搞定了,約個具體的時間,我去見見他。”
黃毛轉身離開屋子,剩下趙世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鄒著眉頭望著天花板靜得出神,他現在腦子裏想著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是直接霸了三家最弱的鬥狗場,還是不露聲色一直裝傻充愣,要知道如今左宗申先逝,這背後窺視大有人在,如果自己不把腳跟站穩了,很有可能這一切的浮華夢又會與自己失之交臂,思來想去,趙世書總覺得自己根基太淺,還有好多沒有學啊。
人際關係,現在最缺的還是人際關係,趙世書反複琢磨還是要與其餘三家套套近乎,要知道這三家隨到伸伸手也就能把自己逼上死角,不管背後是否有雲姨助陣,一切事情總歸是要自己去麵對,太叔公的心思趙世書拿捏不準,可陶興靖這段時間的舉動有些異常,開始在周邊的圈子來回走動,怕是不甘寂寞隻守著鬥狗場過活一輩子,這些事情需要處理,而官場方麵是最大的缺陷,以前左宗申在世時,跟段寒山這官場大腕有來往,至從左宗申去逝之後,段寒山就已經很少在賭球場露麵,趙世書有點擔心這左家背後的官場勢力會傾倒,隻是不知道會傾倒那一邊。
曹家駒,一個極有深度的男人,每天板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好像這個世界原本欠了他很多東西似的,趙世書不明白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怎麽會一直呆在鳥不拉屎的台球廳做個普通的混混,從他的眼神裏,趙世書看得出,這個深度的男人並不跟黃毛、李秋豪是一類人,他的背後應該藏著一些事情。
屋子的門被瞧敲,曹家駒從外麵走了進來,步伐穩重,低著頭,右手拿著一份類似信封的東西,他走到桌子前,看了看正盯著自己的男人,緩緩將手裏的信封放在桌子上,道:“這是我的辭職信,希望老板批準。”
對於曹家駒突然來這一手,趙世書有些疑惑,拿起那封辭職信看了半天,原封不動又放回桌子上,盯著麵不改色的曹家駒看了一會,笑道:“怎麽會想著辭職呢,你在這裏不是做得好好的?”
“呆得久了,也煩了,想換個環境。”曹家駒淡淡的笑道,嘴角的笑容有些強顏的味道。
趙世書看著他,愣了一會,道:“你是怕自己的事情穿幫了,怕給妻兒老小帶來麻煩是吧!”
曹家駒臉色立刻不對,原本笑起的嘴角收了起來,瞳孔微縮,淩厲的盯著趙世書,趙世書仔細的查控著他的舉動,發覺他藏在袖子裏的拳手散發著咯吱的聲音,鄒著的眉頭掩藏著幾絲怒氣,淩厲的眼神裏隱忍著殺意,這是曹家駒從趙世書認識他一直以來,最為反常的興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想辭職,然後回老家做點小本生意。”曹家駒十分鎮定的說道,起伏的胸膛盡力克製著自己。
趙世書淺笑兩聲,道:“真像你說的這樣嗎?我看未必吧,難道你想我把你的那些事情當著你的麵說出來,如果真要如此,怕是對你沒什麽好處!”
曹家駒冷著臉選擇沉默,或許隻有沉默才是保護自己最有力的武器,趙世書似乎看出了些瞄頭,笑道:“不說話並不代表你會沒事,沒想到你還真能忍,居然會在這種小地方過活一輩子。”
曹家駒仍是沒有反應,那雙怒視的眼神裏噴射的火焰更猛了一些,趙世書收回目光,伸手緩緩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突然,曹家駒左手按在電話上,喝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趙世書沒有驚慌,笑道:“你應該明白的。”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一分鍾,兩分鍾,時間這樣一直悄悄的過,最後曹家駒率先敗下陣來,收回了壓在電話上的手,無力的像條喪家之犬,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麽做,隻求你別傷害我的妻兒!”
“留下來,幫我。”趙世書掛上了電話,站起身,走到曹家駒身邊,隻說了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