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著貨櫃大門狂奔,身後傳來“哢嚓哢嚓”碎裂的響聲,等他們剛跑出來,身後的貨櫃發出劇烈的爆炸聲,暗紅色的火焰將整個貨櫃吞噬。

“後退!”

隨著阮初夏的一聲大喊,正在燃燒的貨櫃在下一秒發生了二次爆炸,火焰迅速向四周吞噬著。

王靖宇在呆愣片刻過後立即撥打了消防隊的電話,與此同時倉儲的管理員也從大門口開車飛奔而來,不過他們攜帶的滅火器對這場火勢來說隻是杯水車薪,燃燒的火焰根本沒有減小,反而有越燒越烈的趨勢。

在場人員更是一退再退,緊接著貨倉內出現第三次、第四次小範圍爆炸,火勢快速朝外蔓延,滾滾濃煙直衝而上。

蔡倫不禁罵道:“貨艙裏放著什麽易燃物?”

話音剛落,第五次爆炸轟隆響起,灼熱的火星朝著他的臉飛射而來。

“小心!”

毛亞楠一把將他拉扯了回來,順勢朝後連退數步,遠遠避開爆炸圈。

阮初夏在四周巡查一遍後回來說道:“我剛剛看過,貨倉周圍沒有燃燒物,而煙火是從外麵燃燒進貨倉的,起火點不在裏麵,但為什麽貨倉內的火勢會這麽大?”

還有那消失了的手術室和暗門,她們的確是從貨櫃上方的通風口爬出來的,但貨倉內所有地方他們都搜查過一遍,別說是病**的女人,就連一把手術刀都沒有,那麽多東西怎麽可能憑空消失?

“那就是有人在這個貨倉內動了手腳。”王靖宇冰冷的聲音令眾人不禁麵色凝重。

太多疑惑環繞在心頭,仿若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大網,將所有人困在其中。

消防隊的警笛聲迅速響起,經過一番努力火勢漸漸被控製並向內壓縮,隻是外層的鐵皮已經被燒得變了形。

阮初夏和毛亞楠肅然的視線在空中碰撞,那手術室到底在哪裏?

另一邊的榮盛廣場內,包愛國和李家勇他們找到男人所說的存包處,對存包櫃的裏裏外外開始搜證,所有采集的證據立即送去化驗科,與大數據比對,明確嫌疑人身份。

而監控視頻也找到了,有明確的時間地點,想要找到嫌疑人並不難,隻是視頻上那個全副武裝的人連臉都看不清,這讓所有看的人都心裏抓了狂。

“找,立即調取商場路社區的監控,一定將這個人扒出來。”李家勇沉著一張臉對大鵬下令,說完還不忘朝包愛國瞥了眼,似乎在說你看你就是個光杆司令。

但包愛國並沒有注意到他幼稚的心思,而是看著視頻愣愣出神,突然他讓工作人員將視頻定格在某處,是嫌疑人將黑色袋子塞進儲藏櫃的畫麵。

嫌疑人不僅全身上下統一黑,就連手上也戴著黑手套,這是怕留下指紋吧!

但是定格的視頻畫麵卻有些不同,他的手套被櫃子的掛鉤鉤住了,當手伸出來後手套的一側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裏麵的手掌。

“把這放大。”

隨著畫麵的放大,包愛國的目光也變得銳利,李家勇湊上前看了一眼,不屑的說道:“不就是刮爛了,采證人員會將掛在鎖扣上的衣服纖維那去化驗的,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這東西一看就是日常手套,沒有指向性。”

“我看的不是這個。”包愛國指著視頻上嫌疑人的手說道:“你看這裏,一塊紅色的疤痕。”

李家勇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的確,嫌疑人露出的手背上有一塊像是燙傷的疤痕,放大後十分醒目。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起網上流行的那句話:你的笑容為何慢慢消失?哈哈!原來是轉移到我臉上來了。

李家勇啞口無言,包愛國則繼續說道:“嫌疑人身高一米六,身形偏瘦,走路外八,他走出榮盛廣場後是騎電動車離開的,鎖定電動車款式,現在常州所有電動車都要上牌,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人。”

大鵬點頭應是,看的李家勇直瞪眼,但不得不說包愛國的觀察入微,連反駁的話都沒有。

這時王靖宇的電話打來,“著火?好,我馬上過去。”

包愛國轉身拍了拍李家勇的肩膀,“李隊,這裏就靠你了。”

說完,他飛快的離開現場,留下目瞪口呆的李家勇。

“李隊,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沒聽到總指揮讓咱們留在這嗎?”李家勇怒罵一聲,安排的理所當然,這老混蛋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大鵬低垂著頭保持戰術性沉默,不一會就聽到他不甘心的說道:“你跟上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大鵬眼底劃過一絲無語,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直說唄!大家都是演聊齋的,誰忽悠誰呢!

李家勇目送大鵬離開,再看身邊那幾個想笑又不敢笑的,頓時怒罵一聲,“滾滾滾!去查線索呢,都圍這吃燒烤呢?”

幾人頓時落荒而逃,李家勇則氣呼呼的扔出一個U盤,“把這些視頻全部拷走。”

這邊倉儲貨櫃的火也已經滅了,貨櫃內似乎裝著的是棉質品,現場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燒焦味,整個貨倉也毀於一旦,裏麵所有物品都支離破碎的堆在地上。

經驗豐富的消防隊在現場查看了一會,有些後怕的對他們說道:“還好你們跑的快,不然就出不來了。”

“為什麽這麽說?”

那人從地上挑起一塊燒焦的布條,舉到幾人麵前說道:“你們自己聞聞。”

然後他們剛湊上前就聞到了刺鼻的汽油味道,幾人震驚不已,“我們進去的時候沒有人。”

“嗯,所以這些汽油應該是之前就在倉庫中的,你們是自投羅網。”

蔡倫不服氣的喊道:“他怎麽肯定我們會進……去?”

他的目光猛然轉移到毛亞楠和阮初夏身上,恍然他們一旦發現信息,這個倉庫是絕對不會不進的,頓時心中忍不住腹誹,感情她倆是魚餌,自己這群人就是傻魚啊!

“你那什麽表情,滾犢子。”毛亞楠一巴掌將他拍到一旁,和阮初夏、王靖宇說道:“汽油應該是那個女人布置的。”阮初夏的聲音從嗓子裏擠了出來,那人想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可下一秒她不禁反問道:“可是她怎麽知道我們會從這裏出來?”

王靖宇補充,“還有一點很奇怪,初夏,你在裏麵就沒有聞到汽油的味道嗎?”

阮初夏搖了搖頭,仿佛有人在背後預判了自己所有下一步舉動,讓人細思極恐。